曹云繼續提出要求:“我始終認為遺囑為本案的關鍵。有人殺死孫海的律師,并且冒充孫海律師提供假證,警方已經確認。”
越三尺:“沒錯,孫海律師的尸體是我找到的。”
曹云道:“我想知道孫海最后一份遺囑的內容是什么?”
越三尺淚奔:“曹云,你殺了吧。鬼才知道孫海最后一份遺囑是什么。我是偵探,不是神。”
曹云道:“我擔心有最后一份遺囑,這份遺囑在兇手手上。好吧…孫雪衣DNA第一次檢驗,和孫海的DNA不匹配,誰動了孫雪衣DNA的樣本。”
越三尺:“警方正在調查,我會跟進。”
曹云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需要你判斷警方的結論。警方很容易就破案,并且指向某人,很可能是個坑。警方無法破案,或者艱難破案,未在他人引導下破案,那可能就不是坑。我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越三尺:“OK!還有嗎?”
曹云:“去年孫海妻子祭日的情況。”
越三尺:“好。”
曹云:“我需要一名臥底成為孫地原配妻子如煙的閨蜜,盡可能從如煙口中挖資料,越多越好。”
說到這里,越三尺明白了曹云本案的辯護策略:“曹云,你打算分庭抗禮?”調查這些目的是曹云戰略不保護孫雪衣,轉而圍攻孫地。
曹云:“沒錯,即使不是鏡頭,林落也有很多有類似才能的朋友。上次你被誣陷,最后還是動用了小野,歐陽逸僥幸獲勝。我如果全力為孫雪衣辯護,恐怕會被對方壓著打。銀河和宇宙組成的律師團就是打算全面對所有證據進行辯護和解釋,我個人不認為是錯的,但我是個取巧的人。”
越三尺:“所以你打算檢方告檢方的,你告你的。”
曹云:“目前我的打算是這樣。對方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我不能和他們正面對抗。因此我需要大量的佐證。不過諸葛明是個很難對付的人。明面上我必須做出正面對抗的姿態,找律師團了解資料,查詢不利孫雪衣的證據。我的辯護策略能不能成功,很大因素取決于你。”
越三尺:“我對于能你和進行第一次合作感到高興。”
曹云:“我也是。接下去的故事是這樣的。我們合作,必然會引起兇手和檢方的警惕。明天上午,你要報警。”
越三尺:“報警?原因?”
第二天上午十點,趙雪走到正在酒店喝早茶的曹云面前站立一會,坐下,很無奈道:“曹云,問你件事,你昨晚住哪?”
曹云:“住酒店。怎么了,小雪?”
趙雪問:“你昨晚幾點入住的酒店?”
曹云:“準確說是今天凌晨一點。”
趙雪:“一點之前在哪?”
曹云:“這是審問嗎?”
趙雪道:“曹云,現在越三尺報警,說你看她洗澡,有沒這回事?我提醒你一句,她的家里安裝了監控。”
曹云:“看了。”
趙雪拿出手銬:“你這樣讓我們非常難做。”
曹云疑問:“我看自己女朋友洗澡,有什么問題?”
趙雪:“越三尺不是你女朋友?”
曹云:“越三尺不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在她家里逗留到凌晨?她不是我女朋友,她為什么洗澡不關門?我是看了,怎么樣?你想用什么法律抓我?趙雪,根據法律規定,如果我口頭或者書面等方式向別人告知越三尺的隱私,那是我侵權。如果偷看只是為了滿足我的心理需求,是不犯法的。心理學稱為好奇心過盛。”
曹云道:“這是我明面的說法,你抓不了我。我和你說實話,是越三尺在浴室叫我名字,我才走到浴室門前。孫雪衣希望我們精誠合作,不過我和越三尺有一些誤會,我們有理論的差異,互相看不順眼。昨晚就孫雪衣案進行談論,也進行不太愉快。越三尺希望我能退出這個案子。我告訴越三尺,我還有寒子幫我,我可以不需要你。沒了我曹云,你去哪找我這么優秀的律師。”
曹云:“她向我道歉,我以公事為重不想計較。沒想到坑我一把。她當時喊我,我到門邊,她邀請我一起進去洗澡,我知道這絕對是坑,進去洗澡,今天你來抓我就是因為我涉嫌墻尖。這件事我說不清楚。我打算好來剛的,我承認偷看越三尺洗澡。沒關系,因為你抓不了我。”
趙雪想了一會,把手銬放在桌子上,拿手機開始查詢法律條文,后道:“確實沒犯罪,但是違法了。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處以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
曹云:“問題是誰證明我看見了呢?監控最多拍攝到我站立在門邊,面向浴室。浴室內有簾布,怎么證明簾布沒有拉上呢?”
趙雪:“可是你剛才承認了,我是證人。”
曹云:“別誣陷,我只是承認我看了,我沒承認我看見。實在不行,就上小法庭吧。”
大多數國家疑犯是否雨哦最由法官定罪,因此出現了小法庭或者稱呼為快庭,專門處理類似的小案子。也有專門的快庭檢控官。雙方扯淡的空間不大,說明事情后由法官裁決。警察只有調查權,調查權包含了扣押權等。但是警察不能替代法官對嫌疑犯進行定罪或者是作出處罰。
曹云:“你們因為越三尺報警,要扣押我進行調查當然可以。要對我進行審訊,審問也可以。但是你要拘留我,我會申請國家賠償。這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我會接受記者獨家采訪。我會告訴他們,我在接受孫雪衣委托后第二天被捕。雖然最終無罪釋放,但是因此耽誤了很多時間,錯過黃金收集證據的機會。因此我有理由懷疑,警方利用職權影響司法公正。”
趙雪苦笑:“你和越三尺的事,別把我們拉進去。”
曹云:“要不這樣吧。你問越三尺,我讓她看洗澡好不好?洗一整套給她看。”
趙雪無奈:“好吧,我會把你們意見反饋給檢察官,由他們決定是否開快庭。不過越三尺真的在幫孫雪衣嗎?為什么要和你鬧僵呢?”
曹云道:“越三尺更愿意和律師團的主律師趙毅合作,她知道我們兩人合作缺乏基本的坦誠。話說趙毅水平比我高的多,宇宙有歐陽,銀河有趙毅。雖然趙毅在戰績上略遜歐陽,但也是一名很優秀的律師。”
趙雪:“孫雪衣請了律師團,又請了你?”
曹云道:“孫雪衣只請了趙毅和我,律師團是趙毅根據董事會精神組建的,由趙毅統領。”刑事案可以請兩名律師,他們可以合作也可以不合作。律師團成員屬于趙毅的助理,不屬于孫雪衣的委托律師。趙毅和曹云都可以以律師身份單獨約見看守所的孫雪衣,其他人沒有這項權利。
趙雪收起手銬:“曹云,現在先和我回去做個筆錄吧。”
戲要演全套,不能表面的功夫。越三尺找到了趙毅,兩人形成了合作關系。趙毅的辯護模式是對警方證據全面突破。趙毅分析目前的情況認為還是比較樂觀,警方沒有掌握孫雪衣殺人的直接證據。在這種情況,辯方采取主動的方式,對警方掌握的旁證進行否定是很好的庭辯策略。
孫雪衣案在東唐是大案,她的情況很可能直接關系到東唐商業巨龍銀河的生死。東方賣盤,只是地震,因為東方多是股權、期貨和不動產。
銀河集團不同,其母公司雇員5萬人,子公司雇員超過20萬人。圍繞銀河還孕育出一系列企業和員工。一旦銀河倒下,東唐經濟將會遭受重創。
沒了孫雪衣,就沒了銀河嗎?一名高管在自己的非死不可上回答了這問題,沒有孫雪衣,銀河不會馬上死,只會慢慢死。除了孫海和孫雪衣外,沒有人能駕馭銀河這艘航空母艦。
銀河成為熱點,電視臺來蹭熱度,邀請了四名律師和退休的檢察官與法官對孫雪衣案進行全面分析和研討。
其中一名法官說到了曹云心中的點上。孫雪衣在凌晨一點三十分時,用自己手機參加了國外一家公司電話會議,旁聽工作匯報,通話持續十五分鐘。也就是一點四十五分結束通話。孫海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左右,前后誤差五分鐘。
孫雪衣的臥室安保完整,未被入侵,外人不可能不驚動安保系統直接進入孫雪衣臥室。那孫雪衣的手機為什么會出現在孫海的床頭柜前呢?
曹云作為委托律師,單獨會見孫雪衣。孫雪衣告訴曹云,自己一點三十分參加了電話會議,這個公司是孫海當年海外開辦的第一家全資公司。孫雪衣很不滿孫海通過電話指揮這家公司,干擾自己經營戰略的行為。于是孫雪衣在聽完會議匯報后,前往客房和孫海談了這件事。孫雪衣希望孫海不要再干涉這家公司的經營。因為現在不能只考慮一家公司的情況,必須綜合考慮整體利益。
交談了多久孫雪衣沒有概念,只能說大概十分鐘左右。交談并不算愉快,孫海潛意識認為自己是垂簾聽政,大權始終在自己手上。
孫雪衣沒有向警察說明這件事,是因為交談的內容對孫雪衣很不利。真實情況是爭吵。當天孫海因為孫地爛醉如泥,導致心情本就很糟糕。自己女兒又讓自己不要多管公司的事。這讓孫海非常惱火。孫海說了一些傷人的話。諸如,現在股權還沒交到你手上,現在我還沒死呢,你就怎樣怎樣…銀河我是創立的,不是你…我寧可要一條聽話的蠢狗,也不要一只自以為是的聰明貓。
聯系孫海會說這些,孫雪衣認為是自己在晚宴前,自己罵了孫地一句垃圾。孫海客觀存在比較嚴重的重男輕女的傳統美德。如果不是孫天遇害,怎么也不會讓孫雪衣掌管大權。
曹云和孫雪衣商議之后,孫雪衣約見了一課探長,承認自己在凌晨和父親孫海爆發爭吵。
曹云盤算,手機落在客房,孫雪衣凌晨找孫海,雙方爆發爭吵,絕對不是兇手布局或者能預見的情況。曹云一直在尋找兇手的殺手锏。
孫雪衣浴室有孫海血跡,這沒有問題,因為孫雪衣臥室內有很多孫海的指紋,孫海的手在案發當天被紙割破,有血跡解釋的過去。手機也解釋的過去,并且不在兇手考慮范圍之內。目前能指控孫雪衣的都是旁證。
東唐采用大案陪審制。陪審制中旁證有時候也會要人命。別墅三人,一人死,一人醉,只有一個清醒的,并且是擁有作案能力的孫雪衣。再聯系浴室血跡,案發現場手機,安保未被觸發等客觀情況,陪審團是有可能裁定孫雪衣有罪的。
兩個人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里,一人被刺死,可以推斷出另外一人是兇手。這種邏輯就屬于蓋然性邏輯。辯護律師如果無法擊破這道邏輯,即使沒有直接證據,孫雪衣也可能被判定有罪。
但曹云認為兇手不會把命運交給陪審團,兇手應該有殺手锏。即使沒有直接證據,也能補充蓋然性證據。
曹云始終感覺這案子不對,哪不對又說不上來,頗有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之感。
小野是和越三尺爺爺一度齊名的神探,但終究技不如人,敗走離開了名唐。目前也是和曹云有密切業務往來的技術性偵探。
小野閉目聞茶香,聽著曹云說明,拿起茶杯輕品一口:“草,好燙。服務員,來一罐冰可樂。”
曹云道:“小野,你是大師級的,喝茶比較像話。”喝可樂多沒檔次,雖然好喝。
小野:“你為什么不喝茶?”
曹云:“我…”怎么說呢?曹云很喜歡大碗茶。功夫茶曹云也會,但不愛。整半天,喝一小口,還燙半死。不知道其他地方情況,曹云知道在閩南喜歡喝濃茶的兄弟,不少人拿茶杯的雙指是有繭的,燙出來的。
用隨手泡剛燒開的熱水沖茶,洗茶后再沖入滾燙的開水,將茶香全部逼出來。悶住十秒左右,就拿起茶杯(大小約清劇中端茶送客茶杯,質地薄。),只用一只手,一手指壓在茶杯蓋壓住茶葉不讓茶葉流出,將茶水倒入公杯后給每個人的小杯子滿上。泡茶的人兩根指頭超強的耐燙。喝茶喝新茶,喝茶的人會趁熱拿起小杯子一口喝掉,即使留一點底也要順手倒掉。泡茶的人馬上進行第二泡。
話說這種泡茶法味道濃香,很容易喝上癮。
小野接過服務員的可樂,拿起鋁罐爽爽的喝一口:“之前不熟得裝,熟了再裝那是和自己過不去…這孫雪衣的案子吧,我認為少了一項核心關鍵證據。”
曹云問:“核心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