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這案子我們不能牽扯太深,拖家帶口…我打個電話…云隱,給歐陽逸來一組保鏢。”
歐陽逸:“有這必要。”
曹云:“未雨綢繆。”
歐陽逸:“你呢?”
曹云:“我?我認為與其殺我,不如殺你。殺了你有殺雞儆猴的效果。動我?呵呵,我認為暫時還不至于。反過來說,對方殺了你,我就會乖乖的退出。”
歐陽逸苦笑:“你是不是人啊?”
曹云呵呵一笑:“說實話很傷人吧?…越三尺…越三尺真的就是無辜的?無所謂。等吧,先看越三尺怎么說…我開玩笑,不會有事的。對方既然放越三尺活口,就不會在乎有人知道越三尺想說的一切。所以我才更擔心越三尺不會和我們說實話。”
歐陽逸電話響,看號碼:“喂…好的…”
掛電話,歐陽逸:“正式提出指控:故意殺人罪。”
曹云站起來:“走,去見見我們美麗的小神探。”
未指控之前為刑拘,律師在此期間也是可以會見當事人,但是看守所會安排警員監視,所有遞交物品都需要經過看守人員的核查。被指控之后,律師可以和當事人私下會面,不僅時間非常寬裕,并且每天可以會見一次當事人。
同時律師也有法律義務,假設嫌疑人在會見律師時候自殺,或者是會見律師之后有異常的舉動,律師也必須接受相應的調查。還有一個很大區別,提出指控前后的口供參考度不一樣。提出指控前嫌疑人翻供,不算翻供,稱之為修改證詞。指控后就是翻供。對于翻供行為,法官,陪審團都會持謹慎對待態度。
由于越三尺是司法人員,在被定罪之前享受有一定特別權利。這是避免其在看守所受到欺凌和報復的原因。至于被定罪后,那就沒辦法了。越三尺目前單獨關押,生活條件較好。不過越三尺明顯消瘦很多,一雙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更顯得突出,非常靈動。
“東唐兩大名律師保駕護航,我不全身而退都說不過去。”越三尺語氣上還是比較輕松的。
歐陽逸:“我們見你有時間限制,挑主要的說。怎么回事?”
越三尺長嘆口氣,看向曹云:“你女朋友呢?”
曹云抓抓眉毛:“分手了。”
越三尺再嘆氣:“你這小女朋友把我都瞞過去,有點能耐。這也是該死的鬣狗打掩護,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扔掉的人中竟然會有奸細。”
曹云:“既然坐在這里,就別抱怨了,說下情況吧。”
越三尺:“我有個民間小分隊,其中有曹云你見過的駭客廣本。通過不太合法的調查手段,我基本上摸清楚了烈焰和鬣狗的情況,但是我算錯了葉瀾。首先不好意思,我收買了葉瀾當線人。我本人對曹云你沒有什么惡意,我只是很想抓曹烈而已。葉瀾表現出很強的結婚欲,曹云你這人內心有很多坎。只要葉瀾表現過得去,你不會拒絕和她結婚。在此情況下,我和葉瀾達成一個交易。我能幫助她和你結婚,條件是和曹烈有關的事必須向我說明。”
越三尺:“葉瀾對你還真不錯,提出如果發現你有一些違法的事,不許追究。我說沒問題,于是就這么定了。接下來我安排她去保險公司,見云飛揚也是我的提議。我一直以為葉瀾是一個很好掌控的人。”
越三尺:“我看葉瀾的履歷,也確實說明了這點。但是我XXX,我忘記一個最重要的事,核查葉瀾這份履歷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又是該死的走叉。我認為葉瀾如果有身份,走叉怎么可能如同扔垃圾一樣,把她直接扔掉。這個錯還是我的錯。”
越三尺:“案發當天,葉瀾給我打電話,說你和九尾在幽會。我通過官方層面技術早注意到你和九尾的手機信號在一起。”所謂官方技術,指的是電信服務商,APP官方提供的權限。擁有這權限的人不需要通過入侵的手段去獲知信息,同時因為使用正常手段,不會被機主得知。
越三尺:“因此我就去了,在別墅內見到了葉瀾,葉瀾領著我到小房間。從房間窗戶可以看見汽車在活動。”
“等等。”曹云道:“葉瀾的傷是真的,她必須依靠拐杖才能行走。很容易留下大量痕跡,為什么法證地毯式搜索都沒有發現呢?”
“我說了是葉瀾了嗎?”
曹云疑問:“那是誰?”
越三尺:“我不知道,因為不到三十秒,我就感受頭暈腦脹。回頭看葉瀾靠墻坐在地上,然后我就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越三尺是在一個洗手間,淋浴水從上而下沖刷著她的身體。越三尺很有心機,先裝死觀察和聽了一會動靜,摸到了身上的槍還在,瞬間有了膽氣。
洗手間的燈是開著的,外面是一個黑暗的房間,越三尺隱約看見有人靠坐在墻邊。越三尺悄悄拔出槍,打開保險,同時感受手部和腿部的力量情況。在得到身體反饋的好消息之后,越三尺一個閃身將槍對準了坐靠墻邊的人。
隱約感覺有些不對,越三尺慢慢靠近摸到了地面的鮮血,等眼睛完全適應黑暗之后,她看見了尸體。但是當時她還不知道這是蔣寒月,因為尸體頭發垂落在面前。手機進水無法使用,越三尺只能出門求援,這時候和巡警險些撞個滿懷。
曹云抽出一張白紙:“位置。”
越三尺畫地形,她原本去的是別墅一路,這條公路有兩排面對一路的別墅。越三尺停車在別墅一路的五號別墅附近,進入七號別墅見葉瀾。
案發現場是別墅三路的二十九號別墅。
歐陽逸:“為什么沒有檢查出你體內有藥物殘留?”
越三尺:“我吸入的是氣體,新陳代謝很快。就算找到一些東西,也是極少量的微量元素。從我醒來到接受尿檢,中間過了最少一個小時。然后…不好意思的是,在洗手間,被冷水沖擊之下,我順便尿了。”
歐陽逸頭疼:“死人才好做毒理實驗。”對活人只有血檢、尿檢,屎檢幾個手段。對尸體手段就多了,可以把身體部位切割出來做毒理測試。
曹云:“我不太明白蔣寒月和你之間的關系。”
越三尺:“我進入烈焰專案組,一直沒有突破,直到你和我說雙胞胎。也就是你懷疑服務員一號和二號是雙胞胎。你的懷疑是錯的,但是給了我很多信息和靈感。兩名年輕女生,她們具備總攬大局的能力,并且交際能力很強…我非常奇怪,怎么會有這樣的女生?OK,有一位也許有特別原因,但是有兩位,同時兩位都是為一位老板工作,并且可以推測看出她們對老板的忠誠度非常高。那就不是偶然。”
越三尺:“以正常的女生為例。18歲念大學,這時候被老板看中,做壞事心里還是會害怕。女生要達到服務員水準,她要學很多很多東西。所以我斷定,服務員是從小培養的人。比如孤兒,比如家臣等。”
家臣是東唐所在國家一個傳統文化,諸如一名武士,他有自己的侍應。侍應的孩子會繼承其父的地位,忠誠于這名武士。以戰國大名為例,其麾下武士的孩子都是家臣。
越三尺:“當時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東方。因為在我認識的人中,東方身邊始終有幾位神秘的年輕女子,也就是東方的護士。我進行了追查,發現東方大管家白夢樓曾經應東方父親的要求,開設過民間慈善女童利福院。利福院只有10是孤兒,其他的孩子都是因為家庭無法撫養才進入利福院。諸如精神病,酗酒等。”
只對女童開放也是因為女性在東唐的傳統地位很低,同等條件下更容易被家庭放棄。并且根據調查,父親酗酒有家暴歷史情況下,女童受害度非常高。
這家利福院后來由官方接手,不過當時東方已經有所成就,這間利福院也算是其父親留下的產業。于是東方和官方達成協議。這間利福院的兒童享受了極高規格的物質生活。利福院兒童除了正常學習外,生活條件爆棚,并且每年最少可出國半個月增長閱歷。在她們上高中時,成績好的可直接去國外留學。
由于利福院的利福實在太好了,所以導致了正常父母送孩子到這間利福院的事時有發生。五年前東方中止了對這家利福院的特別支持,轉而每年向慈善機構捐獻一筆專用于利福院的善款。
越三尺拿到了四百七十名女童的名單,過濾名單之后,越三尺手上有七個人的名字。其中就有蔣寒月。蔣寒月父母離異之后,葉嬌和母親一起生活,因為其母親是東鎮大族,親戚們多有照顧,葉嬌母親病逝后,葉嬌由宗族撫養。蔣寒月的父親則是渣渣,蔣寒月十三歲那年,蔣寒月父親去了監獄,由于其母已經病逝,蔣寒月被送到了利福院。
和在利福院長大的女孩不同,蔣寒月知道人情冷暖,情商和智商也遠高于普通女孩,在學習方面非常刻苦。同樣女生去國外,她們關注美食和美景。蔣寒月更關注國外人文,教育,社會等各方面情況。蔣寒月因此很快脫穎而出,十六歲就被送往歐洲著名大學留學。二十歲回東唐,進入東唐大學法學系,成為司徒巖最喜歡的學生之一。
越三尺手上七人名單中,除一位叫潘玉的女生外,其他六人都找到了。其中有三人目前就在東方身邊,兩名是護士,今年都二十五歲。雖說是護士但都有醫生執照。一位就是曹云認識的,被吊銷律師執照的呼延屏。還有兩人是東方集團總部和一家子公司的行政高管。加上潘玉和蔣寒月,一共七人。
但讓越三尺奇怪的是,蔣寒月并沒有進入東方的任何系統,甚至和東方沒有任何往來。東方資助其國外留學四年,并且提供了一筆金錢讓她回國到東唐大學就讀。越三尺很肯定蔣寒月有問題。
越三尺:“我基本斷定,烈焰第一位法官就是東方,烈焰第二位法官是司徒巖。但是我一直沒弄明白第三位法官是誰,甚至沒有嫌疑人。同樣,對烈焰CEO的調查也沒有任何進展。我手上根本沒有證據去指控任何人,于是我就釣上蔣寒月這條魚。”
歐陽逸淚奔:“我不想知道這么多。”
越三尺看曹云:“歐陽逸你看人家曹云,早就知道東方是烈焰法官了。甚至都知道走叉是誰。”
曹云呵呵一笑問:“走叉不是九尾嗎?”
越三尺:“呵呵…我一共有三個目標,自稱三獵。鬣狗、烈焰和曹烈。烈焰這邊我已經識破兩大法官,但是第三法官和CEO身份不明。鬣狗那邊,我已經知道鬣狗老板是誰,但走叉身份仍舊不明。不過我相信只是時間問題,我已經抓到走叉的小尾巴,如果我能出去的話,不出兩個月,我就能把他挖出來。曹烈這邊只有你這條線索。按照我的設想,在葉瀾成為我線人后,三獵已經是我盤中餐。”
越三尺:“就在葉嬌被捕之前,我從蔣寒月處得到了一個大消息。曹烈將飛東唐和烈焰CEO進行遠征遺物交易,交易地點就是蔣寒月駕駛的通勤飛機。我推測是他們互不信任,留后路。一旦被警方發現,他們可以‘挾持’蔣寒月飛離東唐境內。到這里我基本肯定,蔣寒月是烈焰和大聯盟和曹烈聯系的聯絡員。”
越三尺情緒有些激動:“但是日X狗了,搜查一課不知道哪獲得的情報,開始全面監控蔣寒月。后來我了解后才知道,何雨是曹烈妻子的女兒,為了保護何雨,曹烈這狗竟然把蔣寒月給賣了。我當時只想把搜查一課給炸了。”
“喂…我為了我女兒,我地球都賣。”曹云不滿:“麻煩你用詞客觀點。”
越三尺翻下白眼:“搜查一課肯定驚動烈焰,我的所有努力即將付之東流。我只能破釜沉舟,直接找上蔣寒月。我告訴蔣寒月,我可以幫助她不被定罪,條件是,我要挖走叉。”
越三尺道:“宮本是十人營的影子,也是最可能知道走叉真實身份的人。我可以在技術上支持烈焰抓住宮本,由烈焰拷問,問出走叉身份。條件是不得導致宮本傷殘。這個提議似真似假,我就抓住烈焰要滅走叉的強烈心態,無奈之下兵行險招和蔣寒月攤牌。因為我還知道已經暴露的蔣寒月是沒有價值的…臥槽,搜查一課這群…氣死我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心機算盡太聰明,半路殺出程咬金。
越三尺:“烈焰早就懷疑宮本是影子,但是宮本是一名綜合能力很強的獨行俠,行蹤來去不定。烈焰沒有把握將其一擊抓捕。我就是要逼烈焰出手,同時找借口洗掉蔣寒月的嫌疑,做好蔣寒月的身份,再通過蔣寒月抓烈焰的CEO。”
“但…我失策了。沒算到葉瀾就是潘玉。”
曹云難以置信問:“你確定葉瀾是東方的人?”
越三尺:“我推斷葉瀾是潘玉,你好像并不認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