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夜釣

　　曹云道：“別急，你一個人力量太薄弱，你可以約上越三尺或者桑尼。越三尺非常擅長破案，自然也擅長審問和問訊。越三尺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實話實說，就說是我向你提議的。她如果沒問，你要打電話告訴我。”

　　王磊問：“她沒問代表了什么？”

　　曹云回答：“她沒問代表我搞錯了她的立場。”越三尺不問，說明越三尺這潭水太深了。應該不至于，越三尺最多是烈焰的親屬或者下級。從她突然停止調查，修身養性可以看出，她本人對烈焰沒有好感。只是迫于壓力或者其他原因才終止調查。

　　曹云道：“桑尼更不用說了。這案子要辦下來，三課肯定會舉全世界最大喇叭幫自己宣傳。而你也可以借本案一舉力壓司馬落，成為和九尾平起平坐的檢控官。”

　　王磊道：“我倒不在乎這些虛名。我只是想既然在這里上班，盡可能多做一些事。”

　　曹云赫然一笑：“你的精神節操比我高尚的多。”

　　王磊不好意思道：“曹云你別這么說。”以前叫云哥，曹云考慮王磊年紀大于自己，要良好和良性的發展兩人的交際關系，就必須擺正態度。王磊未必不知道曹云有私欲，不過王磊更知道自己需要曹云的幫助。特別是九尾上任后，他已經成為第三檢控官，接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案。案雖小，但是內容一點都不少，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和精力，最終犯人被判三個月，還是緩刑。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飯后曹云到自己在市中心的房子休息一個小時，起床后在腦海中整理全部資料。現在曹云已經看不上西斯，他的目標是西斯背后的導師。曹氏中立派說難聽點就是利己派，CA是曹云接觸的大團體中威脅度高，同時不提供利益的團體。這種團體對曹云來說沒有價值。CA沒少得罪曹云，也沒把曹云當回事。綜合利益和利害，曹云有心辦成此事。

　　晚上六點，曹云赴約到一家法式餐廳，白落反常規的在等待。曹云走近，白落站起來和曹云握手，曹云抱歉：“久等了。”

　　白落：“不是，是我來早了。請坐。”白落想盡可能的隨意一些。

　　曹云落座，白落問：“事情怎么樣？”

　　這讓曹云有些不爽，還沒有過完客套，服務員還沒點單，你就這么著急？不過這種小男人的想法拿不上臺面來說。曹云讓服務員稍等，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完全不用擔心，檢方和警方根本沒有證據，只要西斯咬死是路易斯發錯郵箱，那就沒西斯的事。”

　　白落問：“這么簡單？”

　　曹云點頭：“本來就這么簡單，否則美國佬早就安排西斯跑路。你這個大企業家怎么知道這種事？”

　　白落：“我導師聯系我，讓我找業內的人了解下案件的具體細節。”CA雖牛，但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們并不清楚警方掌握了本案多少材料和資料。

　　曹云問：“你導師？你還和導師有聯系？”這讓曹云有些意外。

　　白落輕搖頭：“很少，。是圣誕節等西方節日時，會給他發一份郵件賀卡。”

　　曹云好奇問：“你知道導師長什么樣嗎？”

　　白落搖頭：“我們私下稱他為百變金剛，剛開始和我見面是一位老婦人，又變成一位老爺爺，又能變成一位年輕姑娘。”

　　在美國佬有一檔叫謠言終結者節目，節目真實測試過所謂的硅皮面具可靠性。結論將硅皮面具分成兩種，第一種是偽裝型，第二種是仿造型。第二種仿造型硅皮面具無法通過親近和熟悉的人近距離的測驗。甲偽裝成乙，乙的親人朋友在近距離是非常容易發現甲有問題。第一種就厲害了，第一種是按照佩帶著的頭型制作的，即使近距離觀察也無法發現對方佩戴了硅皮面具。

　　這種硅皮面具售價很高，而且需要訂做，并且最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訂做前需要大量的素材，諸如仿造目標每個角度的高清照片。第二種仿造為有針對性的行動所用，甚至被用于誣陷和栽贓。第一種屬于潛伏類型。如果一個人有幾張第一種硅皮面具，基本上是很難找到他的。

　　白落見過導師四張面孔，也許有一張是真的，也許都是假的。曹云不好就身高等問題問的太詳細，因為曹云掐指一算，認為導師或者其親信有可能就在這家法式餐廳內。

　　十人營之曹營推理大法：導師通過白落去了解案件，說明導師非常重視本案，或者說重視西斯。白落離開CA很久了，導師擔憂白落的轉告是否有疏漏是正常的，畢竟這是一整個案件的描述。

　　為此曹云特意挖了個坑，截留了部分重要信息，如果白落保持和導師或者其親信有聯系，就會進而追問問題。

　　點單后，白落問：“幾名綁架云隱的歹徒現在什么情況？”

　　曹云回答：“兩人在醫院，一人被生擒。”

　　白落點了點頭，好一會又問：“警方從歹徒處有沒有問出什么情況？”

　　曹云回答：“警方審問了那名歹徒，他們是亡命徒，有人出錢雇他們做事。他們知道的不多，就是按照雇主的安排到哪里挾持云隱，再將云隱送到廢棄工廠。據說態度不錯，對自己罪行供認不諱。”

　　白落問：“喬治是怎么回事？”

　　曹云道：“喬治？我不知道，我整個案子了解下來后，進行了一些分析，沒發現喬治在里面…我猜想桑尼桑尼希望把喬治抓住問一套組合拳，能挖多少算多少。這個問題我不太清楚。”

　　白落：“警方有什么有利的證據？”

　　曹云：“警方最有利就是尸體，尸體是美國官方承認的CA心理和情報分析師。尸體為什么會參與綁架云隱的行動，警方一直在等美方答復。我和桑尼在一個多小時前通過電話，他認為美國人綁架云隱，派遣出心理分析師和云隱接觸，為了判定要將云隱轉到哪個地方進行羈押和審問。如果云隱是死硬派，那需要時間和更合適的場地。如果云隱和我一樣，現場我就直接招了。“

　　曹云自黑一把，白落竟然沒有笑，甚至沒有陪笑，繼續問問題：“聽證會的檢察官確定了嗎？”

　　曹云回答：“目前是由司馬落負責，如果美國人足夠聰明，會想辦法讓王磊負責。司馬落雖然多次敗在我手上，但我得承認他比九尾更難對付。至于王磊，根本就不值一提。”

　　白落：“以你專業角度來看，如果西斯被刑拘，最終有可能被定罪嗎？”

　　曹云回答：“我一開始就說了。只要西斯自己不承認，堅持是路易斯發錯郵件，西斯就不會有事。”

　　白落完全相信曹云的判斷，就如同曹云當時始終沒想到她是CA一樣，雙方都存在外人難以理解的盲區。

　　問問題的時候，白落電話震動不停。在問題問完之后，白落才接電話。接完電話很抱歉和曹云說明，她要和星云集團總裁吃飯，所以不能陪曹云。曹云表示理解，從電話內容可以聽出，白落和星云總裁吃飯談工作是剛性需求，必須要做的事。白落邀約自己六點吃飯，已經決定要放自己鴿子。

　　也許是白落覺得讓曹云去宇宙集團總部配合自己時間，委屈了曹云。但是白落沒想過，這么放鴿子會不會更委屈曹云呢？

　　還好，曹云沒計較這些細節。他聯系了葉瀾：“我在某某法式餐廳，前女友放鴿子，需要現女友來填補空缺。”

　　葉瀾本已經吃了半飽，聽見這話，立刻殺氣騰騰的前往法式餐廳。曹云算定自己只要這么說，葉瀾肯定要來。來之后翻臉翻桌子翻腸子都沒關系，因為葉瀾在大庭廣眾之下是比較克制，并且很給自己面子的女人，同時葉瀾很容易被現場氛圍和環境所感染。只要葉瀾愿意坐下來，聽曹云說上那么幾句，不僅沒有問題，還可以加深兩人的感情。

　　餐廳內沒有監控，餐廳有三個門，一個是正門，一個是員工通道后門，一個是卸貨區倉庫這條路。由于餐廳在商業街繁華地段，這三條路都躲不過攝像頭。如果導師真的在餐廳內出現過，監控肯定拍攝導師的相貌。不過按照白落所說，導師是一位百變金剛，恐怕很難定位誰才是導師。

　　這種老狐貍經常做壞事，仇家必然遍布全球。他敢露出真面目，就等同被判處死刑。剩下只是上的問題。

　　超黑被曹云培養釣魚后，對釣魚的興趣與日俱增，已經不太滿足在南湖垂釣。但是超黑是拒絕夜釣的，因為有一次一對情侶目中無人坐在他附近的椅子上玩耍，當超黑開口說話，露出一口白牙后，嚇的妹子掉進湖里。

　　為了解釋這個靈異現象，曹云在夜晚給超黑拍了幾張照片。事實證明超黑閉上眼睛和嘴巴，好難發現他不是黑夜的背景。所以此后超黑是拒絕夜釣的。

　　夜釣是廣大釣友們很喜歡的一個垂釣方式，魚種多，而且很容易上鉤。不過今天夜釣是談事，超黑注意力不在釣魚上。

　　超黑：“你推測烈焰把云隱給了動手后被反殺？”

　　曹云道：“已有先例，導師還是西斯做事比較大路，他們因為具備強大的實力和后勤，有時候并不關心過程和影響。我想他們沒有把云隱放在眼里，肯定沒想到警察會閃電突襲。這次他們很難再混過去，桑尼這劍人抓到這么高檔的東西絕對不會輕易撒手，甚至不惜自爆媒體也會死磕到底。從我和白落會面可以推測，白落是比較被動的在導師要求下才找我幫忙。一說明導師司法資源不夠，二說明導師很在乎西斯。有沒有辦法通過這個契機把導師給挖出來呢？”

　　超黑思考一會，問：“你認為白落和你說實話了嗎？她不知道導師的真面目？”

　　曹云回答：“不確定，不過我不會逼迫和套她話。技術上可以處理嗎？”

　　超黑回答：“處理不了。CA的信息不是這么簡單，他們通過數據發送轉達的信息多是碎片，手續認證繁多。最后拿到信息和情報的是拼圖師，也就是俗稱的情報分析師。導師有專門的情報分析小組，他們會將每日收集的信息進行全面整理。東唐CA也會反饋大量有用無用的信息到CA總部。我可以攔截他們的部分數據，但是我整理不出這些數據。“

　　超黑舉例：假設CA監控曹云手機，將曹云通話記錄，時間，對象等發送給情報分析師。CA也在監控陸一航的同時，發現有曹云的信息，比如兩人一起吃飯，吃飯中曹云接了誰電話，信息再一起發給分析師。分析師會將和曹云有關的信息歸納到曹云檔案中，然后再進行整理。比如陸一航和曹云吃飯，曹云接電話，接的是葉瀾的電話，但是曹云卻和陸一航說是白落的電話。這就出現了矛盾，有矛盾就有價值，曹云肯定是在隱瞞某些事。

　　通過這些信息碎片，就能還原出一個真實的曹云出來。諸如曹云的三觀，某人在其心中地位等。一旦了解到足夠信息，加之聰明人有邏輯慣性的存在，能很容易推測出曹云遇見某件事時他會如何選擇。

　　超黑雖然能拿到這些碎片信息，但是他沒本事把碎片整理出來。

　　兩人尋思許久，始終想不到切入點。這時候超黑有個提議：“導師很在乎西斯，對吧？”

　　“對。”

　　超黑：“不如我們放西斯一馬，通過監控西斯來達到找到導師的目的。”

　　曹云問：“到底是將西斯逼到死路上，導師才會露面？還是放過西斯才能找導師信息？”

　　超黑：“我不知道。決策由你來定。”

　　曹云判斷因為綁架案烈焰和導師肯定發生了誤會，烈焰能聯系的只有已經跑路的喬治。這么推測喬治應該可以和導師聯系。又不太像，喬治不是文職人員，大名城因為受邀原因臨時成為聯絡員。

　　曹云手機震動，拿起來看時間，已經晚上12點多，問：“王磊，什么事？”

　　王磊道：“我和桑尼合作調查歹徒。桑尼下載手機信息中有歹徒三天內定位。”國外有個無聊的哥們，將手機捆在貓身上，而后駭然發現，這只貓三天內跑遍整個城市。按照道理來說，可以關閉手機定位功能，并且定位信息都在ID云盤中，桑尼是拿不到的。

　　但是歹徒安裝了打車軟件，為了更好的服務乘客…當然了，不允許打車軟件定位的話，司機也沒辦法接你。

　　在歹徒對云隱下手前兩天晚上，歹徒在城南大市場附近下車，監控捕捉到了歹徒的身影。歹徒走出監控畫面十秒左右，手上多了一個紙袋出現在另外一個監控的畫面中。這段空白是南湖公園的一段步行道，步行道上有長椅。

　　桑尼根據這條線索，按照時間利用周邊監控錄像詳細查詢，發現了一位曹云熟人的影子：英子。

　　英子曾經是白落和西斯的同事，同時也是白落的閨蜜和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