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大小冰

　　管家：“兩隊分別為大冰和小冰的團隊，誰證明自己當事人無罪則勝出。本案審理會延續真實案件的系統，蓋然性的疑罪從有。我們邀請的陪審團也收到這個指令。誰是大冰的隊伍呢？現在開始投標，哪位隊長喊出誰的名字，他就是誰的隊伍。”

　　這么簡單？當然不是。

　　桑尼急問：“誰？喊誰？”

　　歐陽逸和令狐恬兒斟酌中。

　　宮本也在問：“誰？我們選誰？”

　　九尾知道本案，憑借記憶回答：“大冰存在的漏洞證詞，和小冰的完美回答，都是真實存在，可以查詢的。原則上選小冰最完美，贏的機率最高。但是我學生時代關注過這個案子，我發現兩者的區別不在于證詞，而在于律師。小冰的律師是風險委托，最終拿到了遺產的3，也就是三百萬元的律師費。大冰的律師是基本委托，他的律師費是三十萬元。”

　　宮本：“大冰有翻案可能？”

　　九尾：“但也有可能翻不了案。”

　　宮本：“曹云？”

　　曹云一驚：“什么？開飯了？”

　　宮本想撕了這家伙。

　　越傳悠悠道：“是我就接大冰，大冰贏才有面子，小冰本來就贏，就算贏也沒多少意思。”

　　曹云驚：“果然是大局長，一千萬美元沒有多少意思。”

　　越傳悠然：“一千萬和我們有關嗎？”

　　宮本作揖：“一定少不了大家的紅包。”

　　越傳：“選小冰吧…”

　　這時候，桑尼喊道：“小冰。”

　　管家：“選擇成功，桑尼組為小冰工作組，宮本組為大冰工作組。接下去有一個環節，要在你們每組人中抽一人，組建檢控官小組。他們可以直接獲得資料，當然也可以繼續調查。”

　　管家：“怎么抽這個人呢？很簡單，桑尼組可以指定宮本組一人為檢控官，同樣，宮本組也可以指定桑尼組一人為檢控官。”

　　這就有意思了，大小冰現在是對手，如桑尼選，似乎應該選曹云。但是桑尼要考慮，曹云成為檢控官后會給自己帶來多大麻煩。是選門外漢當檢控官，還是選高手當檢控官？

　　游戲規則是以真實案件作為參照，大小冰才是對手。但是必須充分考慮到檢控官，檢控官會把大小冰都當對手，進行全面施壓。

　　管家：“你們小組有十分鐘的商議時間，十分鐘后再給我名單。”

　　桑尼江湖人，小組進入小房間落座后，桑尼第一句話是：“我拿冠軍，在座每人一百萬，就算被抽去了檢方，一樣拿一百萬。”這是安插臥底。

　　這句話就夠了，大家斗志立刻燃燒起來。歐陽逸和李龍最老成，歐陽逸先發言；“這個案子一共有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偵破和收集證據。第二個部分是整理證據。第三個部分才是庭辯。第一個部分，我們有三尺，有李局，對方有宮本有李墨還有越傳。這部分人怎么抽調，對對方都不存在影響。”

　　歐陽逸：“整理證據，對方有九尾，我方有令狐恬兒。相對來說，恬兒這方面不如九尾。庭辯階段，我可以和曹云過過招，就算輸也不會太慘。但是，曹云和九尾加一起是珠聯璧合，這兩人精誠合作實力太強了。我們要想贏，必須拆走一人。我認為我們小組選擇的對象只有兩人，曹云和九尾。”

　　李龍道：“九尾非常擅長專一案件領域的答辯，九尾如果當辯護律師，她只要專心突破一點，就肯定能突破一點。我認為九尾的威脅最大。我說句不客氣的話：曹云不足為懼。曹云各方面能力都很強，這毋容置疑。但是曹云也有最大的弱點：無利不起早。”

　　李龍道：“宮本和曹云沒交清，要曹云全力協助，怎么也得給個兩百萬吧？第一步，我們可以放出消息，桑尼同意拿到冠軍后，我們每人一百萬。曹云向宮本要價必然超過一百萬。第二步，假設曹云得到了宮本的應允，肯定是白紙黑字，不會是口頭協議。我們把這個消息散布給其他的宮本隊員。宮本要么依靠曹云獨扛，要么就必須收回允諾的一部分獎金，打擊曹云的積極性。第三步，離間計，我們假意出兩百萬收買曹云，逼迫宮本必須出三百萬收買曹云。一旦曹云拿三百萬，宮本的其他隊員會立刻撂挑子。”

　　不患貧，患不均。這思維是很多底層人有的，我可以過的不好，如果大家都過的不好，我就很開心。如果大家過的比我好，我就會很惱火。

　　李龍總結道：“所以說曹云不足為懼。”

　　桑尼聽大家分析，連連點頭，果然每個人看一個人的角度都不同。桑尼道：“那就九尾。”

　　另外一組宮本很被動，他是獨行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沒有當領導的經驗。會議一開始就冷場，大家等宮本開口，宮本希望有人站出來說幾句。可這邊的人都是人精，誰沒事會這時候做表率。

　　最終宮本問：“大家說我們應該選誰？曹云。”

　　曹云道：“喬治了，這家伙文武全才。萬一庭審前把大家給綁架了，桑尼就不戰而勝。”

　　越傳擺手：“曹云，別調侃了。”

　　“越局長，這種事ca不是沒干過。我就是受害者，開庭前直接把我綁了。”要不你以為曹云作為中立派為什么會敵視ca？

　　越傳老江湖，善意提醒問道：“宮本，你是不是先說下成為冠軍之后做什么吧。”

　　宮本一愣：“我沒想那么多，再說冠軍沒有什么含金量。又不是奧運會冠軍。就算是奧運會，一屆有那么多的冠軍，也沒有含金量。”

　　越傳嘆口氣：“我意思是你得到一千萬獎金之后，有什么打算。”這年輕人腦子不開竅啊。

　　宮本恍然大悟，但是他不知道應該分配：“越局長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這么問讓我怎么回答？越傳道：“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應該將對方小組的誰送到檢控官的位置上。”

　　李墨道德值不低，道：“拿掉歐陽逸比較好，他是桑尼組庭審第一大將。”

　　九尾道：“歐陽逸去控方，對我們壓力仍舊很大。我們是不是要思考一下，對方會抽我們的誰去控方。”

　　宮本道：“肯定是曹云。”

　　“是嗎？”越傳不是很同意，抽曹云是對的。但只有在曹云會真心幫你的情況下，把曹云抽走，才是正確的。宮本根本就駕馭不了曹云，本組其他人多少會配合宮本的工作，但是沒錢，曹云就別指望他太多。

　　十分鐘后，雙方各自上交了一個名單給管家。

　　管家秉承綜藝感，問：“宮本組，你們認為桑尼組會將你們誰抽走？”

　　宮本：“曹云。”

　　曹云：“九尾。”

　　九尾：“可能是我。”

　　越傳和李墨也認為是九尾，云隱認為是自己。因為云隱自認為社會最缺的就是自己這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人才。

　　結果自然是九尾，宮本信心第一次被打擊。十分鐘的會議，竟然沒有一名隊員和自己說真話。沒有人說九尾可能被抽走。事實是最少有四個人都想到對方會抽九尾，但是他們就是不吭聲。

　　管家問：“桑尼組，你們認為宮本組會將你們誰抽走？”

　　桑尼回答：“我們一致認為或者是歐陽逸，或者是越三尺。從對方隊伍的凝聚力判斷，我想他們會抽歐陽逸。這已經注定他們失敗。越三尺是神探，大家都知道。大小冰案件重點在于線索和資料。越三尺在，我方可以掌握九成資料，沒有越三尺，我方只能掌握四成資料。這是李局長下的結論。”

　　越三尺不好意思道：“哪有，不要這樣說嘛，有攝像機呢…什么九成，肯定是十成。既然我有小神探之名，沒有十成怎么對得起這個綽號呢？”

　　桑尼：“鼓掌。”

　　組員們一起鼓掌，越三尺站起來向大家致敬。一百萬的誘惑下，他們團結一致用表現先擊潰了宮本組的士氣。

　　管家宣布：“宮本組抽走的人是…歐陽逸。歐陽逸和九尾將成為本案的控方。控方為表現獎，獎金從二十萬到兩百萬不等，由陪審團給予打分發放相對比例的獎金，希望兩位能多加努力。”

　　完敗，曹云心中嘆氣。選對象時候，桑尼搶了小冰。選對手的時候，又被對方完全算計。

　　桑尼一指曹云道：“你懂得。”

　　懂你妹！曹云翻白眼，眼角余光看見宮本閃爍懷疑的眼神。求你你相信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神經病，愛信不信。話說我都不信自己，你憑什么信我？

　　決賽熱身賽結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本次決賽，烈焰一共請了三組陪審團。是按照規則，在登記愿意成為陪審員的市民中抽取的三組陪審團。為避免陪審團被影響，陪審團們住在城市的酒店里，他們將通過節目延時三分鐘的轉播畫面了解庭審。

　　他們將會收到控辯三方各自準備呈堂的證據。控方和辯方掌握有證據后，必須先進行登記才能呈堂。允許用比較模糊的字眼來說明，甚至諸如證人之類的，可以只報名字，不用說明其他原因。假設在庭審過程中突然增加證人，首先這位證人必須對案件有比較重要影響。其次，在證人出席之后，對方律師擁有休庭權。原則來說，未呈堂的證物、證人是不能出現在法庭上。這是避免控辯某方進行突然襲擊。

　　這種規則也比較好理解，法律希望被告和原告把所有事實都擺在大家面前，沒有疏漏，沒有捏造。最終由法官或者陪審團第三方去裁定對錯。

　　宮本大冰組和桑尼小冰組，他們資料是一片空白。他們需要去警方拿現場資料、口供筆錄等，還要去找當事人了解情況，走訪附近鄰居。將所有資料整理之后，分成名目登記。他們的工作量實際上是很大的。

　　訓練場建設了一片板房，其中有一個兩層的板房，這就是模擬當時的案發現場。另外有些板房掛上牌子，諸如警局、看守所、鄰居、物業等等。

　　偵破類型的真人秀在歐美和日韓中比較常見，并且有一定忠實受眾的節目。不過沒玩這么復雜，他們只是破案。一組人通過案發現場，詢問證人來找到真兇。但是畢竟是真人秀，存在有很多問題。為了節目效果，線索不是馬上就給的。節目錄制到一定階段時候，節目組才會給出一條線索，他們再根據新線索再次追查。也就是說，節目前半段都是廢話，劇本的痕跡比較嚴重。

　　大名城聘請了橫唐一課，原本負責本案的探員、法醫和物證人員對現場進行了還原。

　　曹云這腦洞總是會捕捉到看似正常，但是又不太正常的情況。在大名城第一階段結束后，節目組沒有打算建設板房，也沒有準備這個案件。也就是說，節目組原本有其他的合適的拍攝計劃。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大動干戈呢？要知道大小冰案件在社會影響力并不大，其中沒有明星，沒有大富。案件只是在業內影響力很大而已。

　　本案因為本身就存在爭議，并不會成為烈焰攻擊任何一方的武器。曹云不太理解這個案件對烈焰的意義。反倒不如犯壹到犯伍案來的出彩。大部分觀眾并不喜歡節目過于專業。專業代表枯燥和繁瑣，代表難以理解，代表節目受眾少。

　　大小冰案件發生在夏天的一個雷雨之夜，當天是大小冰親生父親下葬之日。到了晚上，三為女人一起在別墅餐廳吃了飯。保姆收拾之后，稱自己家里有事，請假離開了別墅，只剩下三位女人。

　　案發時間晚上十一點前后，沒有外人進入過別墅，別墅也沒有任何人離開。根據物業監控顯示，從當天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別墅內只有三個女人。

　　大小冰都住在別墅的一層，房間在通向二樓樓梯的左右兩邊。二樓是主臥，也就是死者所住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七點，雙冰還在房間內睡覺，保姆上班。保姆六點聯系過死者，是日常叫醒服務，死者沒有接電話。保姆回到別墅敲主臥門沒有回應，推門進入，看見死者躺在床上，身上蓋了一條很薄的毯子，毯子上插了一把刀，床和毯子全部被鮮血浸透。

　　要了解這些資料，需要保姆和大小冰三人的筆錄，需要物業的證明，還需要法醫的死亡時間報告。

　　兩組隊伍分工，桑尼按照自己組員的特長安排了工作。宮本也是按照自己組員的特長，安排工作。似乎都一樣。但是經過半天工作時間收上來的資料，宮本組一共有八頁，桑尼組一共有一百五十頁，還有錄音、視頻等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