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招供讓案件更加撲朔んco根據安德烈所說,他聯系的是一位東南亞非常有名的刺客,名叫黑俠。黑俠的黑,不是因為穿黑衣,而是皮膚黑,他是斯里蘭卡人。俠之說屬于民間流傳的故事,斯里蘭卡是個很窮的國家,仇富是底層人最喜歡討論的話題,黑俠當然不是為了成為英雄而當刺客,他純粹就是為了錢,他的目標自然多是有錢人,于是他就被掛上俠之名頭。
安德烈通過斯里蘭卡一位朋友聯系上了黑俠,黑俠和安德烈通過郵件聯系,最終以一百萬的價格敲定交易。
東方給了斯里蘭卡幾百萬后,黑俠被送到了東唐。黑俠對此表示,自己這三個月一直在醫院。他刺殺目標多是權貴,這也導致其引火燒身。他被抓住后,仇家沒有弄死他,而是砍了他的四肢,挖了眼睛,然后給醫院一筆錢,他活一天醫院就可以賺一天的錢。
警方在機場接到黑俠就懵圈,這不可能是刺客。斯里蘭卡那邊也證實了黑俠所說是真實情況。
另外一邊,安德烈詛咒發誓自己是和黑俠聯系。
這就出現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安德烈撒謊。第二個可能,安德烈如果沒有撒謊,那么有人截取了安德烈的郵件,冒充黑俠和安德烈交易。而后此人再和張子喬聯系,買張子喬前往東唐做刺客。
安德烈同時也招供自己受到了名為白丫的指使,白丫就是白夢樓的養女,東方山莊內院的小管家。白丫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在被刑拘后不回答警方所有問題。其律師團主辯護律師令狐蘭則和檢方進行商議,以認罪為條件換取免死交易。
檢方因此開了四次會議,同意派認為,白丫不是什么人物,沒必要弄死她,目前缺少鐵證。同意白丫的要求后,就可以連串張子喬。重點是張子喬,張子喬身上有幾十條人命。反對一方認為,白丫行為導致警務人員殉職,不能接受交易。
看似兩派,實際上就一派,核心重點在于能不能將白丫定罪。同意派實際上悲觀派,反對方則為樂觀派。
就在這時候,王虎突然改變口供,表示自己被人威脅才會誣陷白夢樓。有人聯系李墨,自稱是大聯盟的人,表示是他們威脅王虎。原因是和王虎妻子去年一樁交通事故有關。
去年,王虎妻子晚上駕車在西鎮附近發生交通事故,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騎行摩托車和汽車相撞,事故導致男子死亡。警方勘察現場,認為男子酒駕,并且從撞擊痕跡和汽車受損判斷,摩托車的車速非常快。最終警方認定王虎妻子20責任,不追究刑事責任。
大聯盟聯系人拒絕提供指證王虎妻子的證據,他們給了和王虎聯系郵件的內容,郵件上有清晰的時間。
王虎案很快開審,由于唯一重要證人王虎的翻供,白夢樓無罪釋放,王虎屬于故意傷害罪中的重罪,又因為阻擾司法調查等原因,最終王虎被判處七年監禁,王虎當庭表示不上訴,服從判決。
曹云對此只有嘆息,王虎是一枚棋子,很重要的棋子,又是沒有價值的棋子。他背負了所有的罪名。要問他愿意嗎?當然不愿意,人生有幾個七年,何況是其黃金年華的七年。江湖就是江湖,既然吃上這碗飯,有時候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拒絕的。
王虎一錯,為了錢財幫助白夢樓處理一些灰色事件,導致其擁有成為棋子的價值。
王虎二錯,為了保護妻子他反主幫助大聯盟。
王虎三錯,沒有價值。大聯盟和東方和解,需要一個背鍋的,沒有價值的王虎自然是不二人選。
小人物有時候就是這么的無奈。
大聯盟和東方真的和解了嗎?曹云自認為,自己如果是東方,肯定要報復。老子有錢,老子有仇,老子快沒命,三個基本條件成立,不尋仇都說不過去。那會怎么尋仇呢?
陸一航告訴了曹云答案,陸一航拿手機坐到后院曹云身邊的椅子上,邊看手機邊道:“國刑正式將大聯盟列入國際犯罪團伙組織。”
“國刑?”曹云反問,這有什么用?
陸一航回答:“這就厲害了。”
“厲害在哪?”
陸一航道:“任何和大聯盟進行買賣,交易,還有任何幫助大聯盟成員的行為,都涉嫌違法。比如曹律師你,你如果再出席烈焰法庭,你會被捕。原因是你參與了國刑認定的國際犯罪團伙組織組織的活動。出席烈焰法庭的被告,原告,全部都涉嫌犯罪。好消息是,之前國刑沒有確定其性質,你之前和大聯盟的合作不涉嫌犯罪。雞蛋挑骨頭的話,曹律師你和烈焰的郵件來往也可能涉嫌犯罪。”
國刑成員有近兩百個國家,要將大聯盟定義為壞蛋,需要大部分的成員國同意。一旦定下來,除非退出國刑,否則最少在明面上不能公開縱容大聯盟,這是游戲規則的底線。
陸一航道:“國刑會議上通過了法國警方的提議,同時二十多個國家國刑代表都發表聲明堅決支持打擊大聯盟。本次國刑會議定下三個月后的國刑大會主題:跨國團伙犯罪。”
曹云:“也就是說我不能再出席烈焰法庭?”
陸一航點頭:“是的,就算東唐不理會,你也會有麻煩。你要去某個國家,這個國家已經把你檔案錄到系統中,你就無法通過海關。法庭視頻證據非常清楚,國刑成員國的警察隨時都可以抓你。比如你在東唐公共場合出現,沒有被捕,國刑會指責東唐縱容犯罪。”
曹云想了好久:“如果我拿到免罪金牌,還是可以出席烈焰庭審賺點零花錢,對嗎?”國際犯罪法律,曹云知識儲備遠不如陸一航。
“怎么免罪?”
曹云道:“我以東唐警方官方臥底線人的身份參加烈焰庭審的話…”
陸一航愣了許久:“曹、曹、曹律師,你這么無恥的想法已經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太過份了吧?以警察線人身份出席烈焰庭審以賺取金錢。曹云怎么弄到線人身份,鬼知道,陸一航覺的曹云應該弄的到。
曹云更關心實際話題:“可以?”
陸一航想了很久:“如果是這樣應該沒有問題。你去烈焰法庭參加庭審也是協助警方打擊大聯盟。甚至你如果受傷,還能算英雄?”這什么邏輯理論?
接下來的數天,多個國家陸續抓捕了原本處于監視的大聯盟商戶。最要命的是法國警察抓捕了一名大聯盟二級商戶——知更鳥的成員。知更鳥在大聯盟中擁有極為特殊的地位,他們不僅販賣大聯盟商戶所需要的情報,他們甚至和一些國家情報機構也有來往。因為成員的被捕,導致知更鳥暫停大聯盟業務。
東唐警方召開記者發布會,說明了大聯盟的性質,并且提醒市民,任何參與烈焰法庭運作的人,包括被告,原告,證人等,都涉嫌團伙犯罪。
另外一方面,搜查一課還在頭疼張子喬的案子,他們在主觀上相信安德烈的證詞。問題是,誰移花接木請張子喬到東唐殺人。
但是檢察官不這么認為,證據比想法更重要。安德烈的證詞不具備說服力,基本可以認定白丫讓安德烈聯系人處理曹云,安德烈聯系了張子喬。這個證據鏈中,除白丫下令這個環節未證實之外,安德烈聯系張子喬的證據鏈已經非常完善。
另外還有一個法律問題的爭論。白丫讓安德烈聯系人處理曹云,白丫是不是要對張子喬負責呢?很明顯,雇傭黑俠和雇傭張子喬兩者的性質是不一樣的。黑俠在東唐無罪,張子喬在東唐是重要通緝犯。
這個問題還是要看檢察官手頭掌握的證據,看證據能不能釘死白丫。四次會議,兩派爭論不休,互不相讓。在這種情況下,檢察院通過律師委員會發出了十多份請帖,請東唐律師一起對案子進行診斷。
曹云也拿到了邀請信,令狐蘭作為白丫的律師沒有在邀請行列。
律師委員會還是挺給力,舉辦了自助雞尾酒會。中午吃飽喝足休息夠后,請十多位律師前往會議室。
會議室中司馬落說明了案件的情況,目前警方掌握的材料沒有保密的需要,白丫的律師團已經完全掌握了警方材料。不過,這次會議是非正式會議,不允許記錄和拍照,司馬落也請大家對會議內容保密。
材料很少,能指證白丫的只有安德烈的口供。
一位律師:“法律在一定程度上承認關系推理,按照我的想法,可以讓在東方內院工作的人員出庭作證,證明白丫的權利和管轄范圍。能請安德烈做壞事的人有白夢樓、白丫和東方三人。白丫不會咬東方,白夢樓當時被羈押。這期間東方山莊的事全部由白丫做主,我認為法官是可以接受這個關系推理。加上安德烈的證詞,可以坐實白丫的罪名。”
另外一位律師:“我不太同意。x律師說的有道理,但是麻煩在安德烈的證詞。安德烈說自己聯系的是斯里蘭卡的黑俠,并非張子喬。證據顯示,安德烈聯系的是張子喬,并非黑俠。安德烈始終堅持自己的證詞,這么一來,除非證明證據是錯的,否則法庭無法采納安德烈的證詞。”
安德烈:我聽從了白丫的命令,雇傭了黑俠。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個意思是白丫給了他命令,他服從了。第二個意思,他雇傭了黑俠。現在證據表明安德烈并沒有雇傭黑俠,而是雇傭張子喬。那么白丫律師就可以通過這點,打掉安德烈的證詞。既然法庭否決安德烈雇傭黑俠的證詞,為什么又采信安德烈聽從白丫命令的證詞呢?
又另一位律師:“沒錯,這點很矛盾。我如果是白丫律師,我會通過黑俠和張子喬之爭,讓安德烈的證詞作廢。如果沒有安德烈的證詞做依托,幾乎不可能將白丫定罪。白丫的律師是令狐蘭等四人,我和令狐律師交過手,她不可能忽視這個細節。”
又又另外一位律師:“我同意關系推論,安德烈和曹律師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白丫才有利益沖突。我認為法官會接受安德烈是受到指使才聯系張子喬。”
xx律師:“司馬檢察官,這案子不好說,為什么不請歐陽逸律師呢?他應該最有發言權。”
司馬落遺憾道:“歐陽逸律師在白夢樓案件結束之后,暫時隱居修心。好不容易聯系到他,他最終婉拒了邀約。各位,張子喬是誰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案件特殊,也不會麻煩和打擾大家。這案子拖的越久,張子喬就能活的越久,我想在座各位都希望看見張子喬被繩之于法。張子喬本人并不想被審判,他已經嘗試自殺了四次。我們要盡快結束白丫案,對此案有結論之后,我們才可以將案情歸張子喬檔,新賬老賬一起算。”
法律就是這樣,一位殺人犯逃跑,案件調查清楚,人一抓到就可以送審。但是如果這個殺人犯在逃跑期間,又做了新的案子,那么就必須把新案子調查清楚,一同送審。鑒于張子喬求死,懼怕被審判的行為,客觀上檢方有快速結束白丫案的需求。
張子喬身體虛弱,可以控制,其身體慢慢恢復后,要看管他的難度是越來越高。作為司法人員,不能用壞的藥讓張子喬始終保持身體虛弱,這是違法的。
xx律師:“司馬檢察官,我聽說白丫提出一份交易,她要求免死。”
司馬落:“這個,大概可能吧。”
xx律師:“為什么不答應呢?我一直是死刑的反對者,白丫不死,這輩子也不太可能出來。”
xxx律師道:“張子喬的襲擊導致一名警備成員殉職。在警員殉職的情況下,檢方還沒有同意交易的先例。也許白丫上了法庭未必會被判處死刑,但檢方也不能提出任何交易。”
xx律師:“可是安德烈免死交易怎么說?”
xxx律師一愣,司馬落解釋:“法理上安德里屬于主犯,其責任次于首犯。不過并非第一次。”張子喬肯定沒交易,張子喬是大頭。司馬落這話的意思是,為了能了結大頭,檢方不排除做出一定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