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隱知道重要是曹云現在有點錢后,安全感上升,也想暫時喘口氣。云隱問道:“順便相個親?”
“你還來勁了?”曹云無語,你何必這么執著呢?
云隱:“不是我說,我云隱出社會這么久,朋友不算很多,但是兩巴掌絕對數不過來。這些朋友中就沒有一個被甩的,你當備胎不丟人,我覺得丟人。”
這話說的自己竟然無法反駁,聽起來不講理,換一件事就不覺得了:我曹云出社會這么久,朋友不算很多,但是兩巴掌絕對數不過來。這些朋友就沒有一個小偷,你當小偷不丟人,我覺得丟人。
實話說,甩和被甩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曹云道:“相親再說,既然你要保護我的安全…不如明天開游艇出海玩去。”
“我不和男人單獨出海。”云隱道:“節目自己想,我隨意。”
于是曹云開始了隱居的生活,宅在家一天兩天還可以,時間長了就不行了。最近一個月,失戀,封殺,遇襲,什么壞事都遇見了,云隱本提議去拜拜,曹云也沒反對,但一聽說要登山,于是就算了。最后帶上魚竿去南湖釣魚,正巧有一套民宅短租,租上半個月。家也不回,
四天時間,曹云加入了釣魚俱樂部,開始了專業釣魚生涯。
帳篷、衣服、洗刷用品、魚食、魚餌、漁具,食物…
六輛車,六名釣友開車五個小時,到了大唐釣魚圣地。這釣魚不再是手桿釣魚,動則就上十斤的大魚。魚時不對時,大家湊一起燒烤,聊天,打牌,沒有小孩,沒有女人,話題多如牛毛。
這種生活讓云隱超級不爽,在遠征三天后,把車扔給曹云,自己跑路了。曹云這一波釣完也不著急回東唐,在俱樂部群里和人混熟后,開車前往神唐的水庫垂釣。曹云把釣魚已經列為第二興趣,自駕長途旅游則是他的第一興趣。
轉了五大唐,一個半月后,曹云看看自己的余額,還是非常充裕的,本打算再去北唐玩一玩,沒想到橫唐當地的警察找上門了。
“曹律師?”
曹云開門見兩名很普通的男子,能讀出一點警察味道來,曹云點頭:“你們是?”這賓館樓道監控完整,對方沒有偽裝,曹云沒有必要否認自己身份。
一名男子出示證件:“我是橫唐搜查一課的一組成員,我叫一沙,這是我同事謝賀。”
曹云看過證件后,還證件握手:“里面請。”
曹云關門,請兩人落座:“不知道兩位警官找我什么事?”
一沙道:“曹律師,我們聽說過你幫助小郭…”
“對不起,我沒有幫助小郭,相反,我把小郭告上法庭。”
一沙一笑,無所謂,意思知道就好。
一沙道:“是這樣的,橫唐出了和小郭類似的事情,所以想咨詢一下曹律師,希望曹律師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寶貴的建議。”
“當然可以。”曹云對警察是很有好感的,雖然那一兩年被全面監視,不過曹云能理解。
五天前,一名歹徒匿名勒索,歹徒稱,在市中心商貿大廈地下停車場,有一輛汽車裝有詐彈(屬于多了會被注意的敏感詞),汽車內有一名女子,被歹徒捆綁困在汽車內。歹徒要求釋放五名罪犯,條件滿足后,他會解除詐彈。
如果警方疏散地下停車場,詐彈就會爆炸,只允許不多于兩名的便衣,在不引發別人注意的情況下,確認他所說的都是事實。
警方當然不會聽歹徒的,首先派遣了一名排爆組專家和一沙進入地下停車場偵查。這家商貿大廈生意很好,汽車停滿當當的,停車場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在歹徒提供了車牌號和汽車所在的區域后,一沙他們找到了目標汽車。
汽車的后座捆綁了一名女子,其雙手和雙腳被膠袋捆綁,并且由繩子固定在后座上。嘴上貼了膠帶,神志清晰。汽車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座椅的背后捆綁了詐彈,兩顆詐彈互相連線,看起來非常復雜。
確認事態后,一沙和排爆組專家沒有驚動平民,暫時先退出停車場。
警方不可能答應歹徒的要求,經過各方的討論,拿出了一個比較可靠的辦法。等待歹徒再來電話,說明要再次查驗詐彈真偽。開鎖專家和排爆專家出發,一名便衣駕駛汽車停靠在附近。
當開鎖專家準備工作時候,便衣啟動汽車的信號干擾,避免對方遙控引爆。一旦車門鎖打開,立刻將女子帶走,而后封鎖現場,做好現場引爆詐彈的最壞打算。
這車是十幾年前的汽車,機械鎖。開鎖專家是從良的汽車盜賊,他可以用一個衣架在十秒內打開這種機械鎖。不過,根據第一次探查拍攝的照片來看,一名排爆專家認為,一旦打開車門,很可能引爆詐彈。這種詐彈必須通過遙控解除,才能安全打開車門。
最終出現兩種方案,一種是先前的方案,另外一種是突襲。便衣打開信號干擾系統,警方突襲,砸開后座玻璃,將女子帶走。根據第一次探查拍攝的照片,后座玻璃沒有問題,最少沒有導線連接在上面。但是不排除這是震動詐彈。
選擇哪個方案呢?哪個方案都可能失敗,都可能成功。
最終排爆組組長王輝拍板第一個方案。
如果行動成功就不會找曹云了。行動失敗了,在車門鎖被打開后,詐彈啟動,兩秒后引爆。排爆專家,開鎖專家,攜帶儀器的便衣,車內的女子全部死亡。詐彈威力很大,附近三十米范圍內的汽車基本報廢,還引發了大火。除以上人員外,一共有四位平民在本次行動中死亡,一個三口之家,還有一位剛滿16歲的姑娘。
原本這件事只是意外,誰也不想看見這個結果。但是便衣的新婚妻子在自己丈夫葬禮上,聽便衣的同事說了這么一件事。排爆組組長王輝,也就是拍板作戰計劃的這位,他是臨時趕到現場。在到現場之前,他正在和老朋友泡溫泉喝清酒。也就是說,排爆組組長是喝了酒后做了最終的決定。
現場處理爆炸物的最大權利者,就是排爆組組長,他說要現場引爆,連警局局長反對都無效,因為他是專家。
便衣的妻子聯系了遇難者的家屬。他們發現,排爆組低估了爆炸威力,便衣本應該在安全區域啟動信號干擾儀器,但是由于低估爆炸威力,導致其和四名平民死亡。在作戰會議上,排爆組組長看了照片后很武斷的下結論:殺傷范圍三十米內。二十米內坐在汽車內是比較安全的。實際情況,三十米內汽車全部報廢,沖擊波席卷了七十米,沖擊波中蘊含的汽車車體碎片是導致兩名平民死亡的原因。
遇難者家屬聘請了律師起訴排爆組組長,組長在接受內部調查時表明,自己確實喝酒,但是沒喝多少酒,完全可以判斷當時的情況。根據現場調查,c(去掉4)是安裝在座椅內,照片上沒有顯示,所以自己低估了爆炸威力。
曹云很慚愧,最近自己手機關機,每天就睡覺前開機,給高山杏發條信息報平安,繼續關機。沒想到橫唐發生了轟動全國的大案。不過一沙顯然不是想找自己破案的,而是希望自己給法律建議。
一沙道:“不在現場不知道,但是情況很緊張,兩個答案在面前,一個對的一個錯的,必須選擇。因為我們不可能釋放五名犯人,距離歹徒給的時限只有一個小時,歹徒說,這五人在一個小時后不出來,他就引爆詐彈。”
曹云不著急,接過一沙的資料,慢慢的看著。組長有朋友作證,只喝了兩杯清酒,但是朋友作證無法成為決定證據,溫泉的服務員給他們是兩瓶清酒,都喝完了。內部調查時,警員們都承認聞到酒味。
一沙等待很久,試探問:“曹律師…”
曹云道:“沒辦法,這案子未必會輸,無論輸贏,我想排爆組族長也不會再留在自己崗位上。局長當時也在場,他認為由排爆組組長做決定是符合規矩的。事情如果鬧大了,對警察聲譽不是好事。”
一沙有些失望:“曹律師,你有什么建議嗎?”
曹云道:“我最疑惑是你們警方的一個說法,也就是你剛才說的,一個是對的,一個是錯的。為什么不是兩個都是錯的呢?你們不能用律師角度去看案子,你們應該從刑偵角度去看案子。歹徒要求釋放的這五個人,是在日店打架傷人的老外,最嚴重了不起坐牢三年。怎么會有同伙用這么極端的方適去拯救他們?”
一沙點頭:“曹律師說的沒錯,根據我們的分析,我們認為歹徒就是想制造轟動。但是…”
“但是?”
一沙道:“按照正常理解,案子發生已經五天了,我們沒有抓到歹徒的線索。歹徒既然是想制造轟動,為什么銷聲匿跡,沒有任何表示呢?因此,我們懷疑五名老外背景有問題,經過其所在國家警方配合,這五名老外也很普通,他們是一家國外公司的外派員工,周末去喝酒,喝多了打架,把對方打成輕傷。”
曹云耐心道:“一沙警官,我剛才說了,你們也這么認識了,突襲作戰計劃不是一個對的,一個錯的。無論是什么計劃,只有一個結果。當然是你們在事后調查得出的結論。”
一沙張大嘴,點點頭,他明白了。刑偵給出這個結論,就不存在決策對錯的問題,更不用去考慮喝酒后做出了錯誤的決策。同樣,歹徒故意將c藏在座椅內,為的就是取得更大的轟動效應。
一沙道:“曹律師,還是那問題。”
曹云點頭,如果歹徒為了制造轟動,怎么會一點信息都沒有呢?
曹云拿開一張資料,朝下看,是死者資料,曹云一愣:“瑪麗?”
一沙也呆了呆:“曹律師你認識死者?”
“這人是被困在汽車內的那女人?”
“沒錯。”
曹云有些驚訝:“她是我前女友的同事。”和西斯一起到工作室的那個女人。
曹云問:“有人認尸了嗎?”
一沙看手機,一會道:“一位叫西斯的法國人是她的朋友。認尸后,法國領事館在昨天將遺體送回國內。據說瑪麗是一位孤兒,沒有親人好友,西斯是他的上司,算是最親密的人。”
曹云問:“瑪麗為什么在橫唐?”橫唐距離東唐坐飛機都要兩個小時。
一沙回答:“根據西斯說,瑪麗是來橫唐收集材料,我們看她的遺物,相機里拍了很多橫唐本地傳統衣裝,應該沒什么問題?”
曹云道:“應該沒有吧,就是太巧了點,世界人這么多,恰巧是我認識的。”
曹云合上資料:“一沙警官,建議就是剛才所說,組長可以向法庭申請,等待你們的刑偵結論。或者你們盡快拿出結論。我和你們一樣,不認為歹徒想讓警方釋放五名犯人。我覺得吧,可以先不著急,如果你我的結論是對的,相似的案件可能會再次發生。就算歹徒真的想救同伙,那還可以故伎重演。我相信警察這次很可能會妥協。”
關鍵在于警察先入為主認為,討論的作戰計劃一個是對的,一個是錯的。只要否定了有對錯之選,組長無論做出任何決定,都和他無關。嚴格來說,曹云也沒有算幫上忙,只是就案子進行了一些剖析。
曹云送走一沙他們,拿起手機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開機。按道理來說,應該給林落一個電話。也許云隱說的對,自己就是那種壞蛋,理智的思考一下,認為林落打電話負面效應高于正面效應。
自己是來渡假的,管他什么案件,曹云用酒店電腦搜索北唐旅游攻略。
瑪麗…見過幾次,客套中的客套,甚至都不愿意客套。到后來自己去接林落,瑪麗見到自己就低頭看手機,實在沒話聊。就如同電梯一樣,知道同乘者是鄰居,懶得客套,于是玩手機吧,即使手機也沒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