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在咫尺的水果刀,曹云忍著痛,無奈道:“如果大青先死,又沒有配偶,那她的四個子女擁有繼承權。等同太郎100%遺產分到四個兄弟身上。”
“所以大青必須先死。”二青問。
曹云沒有回應,眼神中充滿了猶豫。
“曹律師,我很尊重你,也很佩服你,我們最好能順利的把事情完成。”二青道:“作為一個聰明人,你知道我會干什么,何必把整個悲劇拉長。或許你愿意等到他們醒來,你認為到時候在他們在哀求中我會收手?”
曹云無奈的長出口氣,有氣無力道:“五青是唯一一位有配偶和孩子的人,他那一份你是怎么都拿不到的。他每后死一個順位,他的遺產累積將會增加,等同青青能獲得的遺產會慢慢減少。”
“對,這才是正確答案。”二青很滿意的親吻了一下曹云的臉頰,站起來,走到五青的面前跪坐在地。
五青和其他人一樣還在昏迷,他們手腳被捆綁,口被纏上膠帶。眼看二青對準五青心臟舉起刀子,曹云閉眼不忍再看。
沒想到對此二青很不滿意:“曹律師,我請你來是做見證的,請配合一下,快速結束這一切,好嗎?”
然后曹云看見水果刀準確刺入五青的心臟,五青腎上腺素最后爆發讓他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睛,挺直身體,似乎還沒有明白是什么情況就此咽氣。
“接下來呢?”被鮮血噴濺一身的二青完全不在意,回到曹云的身邊跪坐在地,真誠的看著曹云。
瘋子,王X蛋。
雖然心中罵著,但是曹云不會想吃第二道,面無表情道:“雖然簽署了協議,承認了青青和他們兄弟姐妹關系,承認了養父女關系。不過大青和青青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不存在繼承關系。按照東唐法律,配偶在第一順位繼承中和孩子共同繼承遺產,配偶將分得50%的遺產,如果和第二順位的死者兄弟一同繼承遺產,配偶將獲得三分之二的遺產。現在大青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就是三青,四青和六青。青青是三青、四青和六青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二青非常滿意再親吻了一下曹云臉頰:“回答正確,為了讓青青能獲得更多遺產,大青不能死在末位,并且是越早越好。”
在二青準備下刀時候,曹云看不下去,道:“麻煩你拿件衣服壓著,拔出刀子可以遮擋血的噴濺。”
“謝謝提醒。”二青仍舊很有禮貌的點頭致意,然后拿了身邊的一件衣服,下刀,拔刀,蓋住噴血處。從其下刀的狠毒來看,肯定是練習過無數次。
在去除了五青和大青兩個變數后,三青、四青和六青之間沒有太大區別,這三人或者離異,或者單身,或者即將結婚,他們的法定繼承人是第二順位的青青,第二順位只有青青一人。
臥室變成了修羅血場,曹云很驚訝一個人的血液能有這么多,滿地的厚厚鮮血,噴濺到墻壁,家具的鮮血無處不在。站立在血中的手持水果刀的二青表情仍舊很淡然,只有動作透露出其內心的疲憊,不由自主顫抖的手卻沒有影響她每次下刀的快準狠。曹云只能看著一切的發生,臥室的鮮血匯集在一起,流到他的身下,他沒有做無意義的躲閃,也沒有央求二青給他一塊墊子。他只是在想,為什么做為一個人能如此滅絕人性呢?是母愛的偉大,還是愛情的可怕?
二青滿臉是血,手上,衣服上全部是,整個人如同魔鬼一般。她把手機放在曹云的面前,撥通報警電話,道:“麻煩曹律師報警,我去洗個澡。”
“你好,這里是報警中心。”
推開臥室的兩名派出所警員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的從警生涯中還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場面。一名警員當場捂嘴吐了,另外一名警員歇斯底里拿了對講機喊:“17號單位需要增援,把能派來的人都派來。”
好久之后他們才發現有兩個活人,一個被捆綁在一邊的木頭沙發上一聲不吭,一個則剛從浴室內出來,穿了一套很時尚的白色晚裝:“你們好警官先生,是我殺的人。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二青向兩名警察鞠躬道歉。
二青抬起腰繼續道:“殺人過程的畫面全程錄制了下來,還有這位是高山律師所的曹云曹律師,他目擊了我殺人的全過程。請問現在可以抓我了嗎?”二青赤腳尋找干凈的地面上,小心翼翼的走到兩名警察面前,伸出雙手。
有了時間緩沖,兩名警察基本已經冷靜下來,毫不猶豫先給二青戴上手銬。二青看向曹云,如果說這件事中有意外,那就是曹云的冷靜,他完全沒有任何不適,其表情多是悲憫,不為自己悲憫,而是為死去的人,甚至悲憫自己這個殺人犯。
二青問道:“曹律師,你會幫我辯護嗎?我女兒有很多錢,很多很多。”
曹云看向二青,有一堆罵人的話憋在咽喉中,許久后道:“對不起,按照法律規定,作為重要證人,我不能成為你的辯護律師。”
“那太遺憾了,請保重身體,再見。”二青鞠躬后朝外走,似乎是她拽著警察朝外走,而不是警察推著她朝外走。
高山杏接到消息后,和在場的陸一航一起趕到了醫院。曹云被安置到了特殊單獨病房,病房過道有警察站崗,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高山杏不知道情況,只好去找醫生,醫生告訴高山杏,他暫時不能回答問題,讓他去找警察。最后小郭接待了高山杏,在醫院先給三人做了一份筆錄。
在做好筆錄之后小郭才說明:“他大腿中了一刀,全身多處擦傷,總體問題不大。”
高山杏追問:“怎么回事?為什么是搜查一課?”
小郭道:“你是他家屬嗎?”
“不是。”高山杏回答。
“那你無權過問。”
“我是他律師。”
小郭道:“他沒有犯法,不需要律師。”
高山杏大怒,一手抓了小郭肩膀:“但是他是我朋友,我朋友躺在病房內,又是搜查一課,又是封鎖病房,我很著急的。”
小郭用手背推開高山杏的手:“小趙,你和他們說下基本情況。”
因為有視頻,看過視頻的小趙流水賬的說明了案發前后情況,但是她無法回答高山杏的問題:“為什么是搜查一課?”
小趙只能回答:“也許是我們比較閑。”就因為晚小郭半年進入搜查一課,所以難干雜活都落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