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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9章 遼國叛亂

  “嗯”

  楊樂之乖巧的點點頭。

  在楊七四個孩子中,他算得上是最乖巧懂事的。

  楊宗衛性格跳脫,是個待不住的人。

  楊七的大閨女早就被他寵壞了,每天跟著穆桂英瘋玩。

  楊七的三兒子,如今還是一個一丁點兒大的小家伙,只能由他母妃伺候著。

  楊樂之是一個難得的能靜下心的學東西的,所以楊七不介意多指點他一些。

  陪著小家伙又聊了一會兒,楊七打發他出去玩。

  之后的一段時間內,楊七都在為構建燕京的水泥路忙碌。

  修路就需要占地,而在新路沒有修好前,老路還得使用。

  所以楊七就沒辦法直接在老路的基礎上構建新路。

  對于水泥路的設計,楊七跟劉亨商量過,準備構建兩丈寬,可容納三輛馬車并行。

  在沒有柏油的情況下,兩丈寬已經算是極限。

  再寬的話,很容易出現龜裂的情況。

  水泥路是一個新的嘗試,所以在修建的時候,并沒有得到百姓的大力支持。

  楊七不得不在占取了百姓的房屋、田地以后,給予一定的補償。

  拆屋還屋,占地陪地。

  賠錢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規劃持續了兩個多月。

  在燕京城兵馬的配合下,完成了所有的安置。

  而修路的人手也被運送到了燕京城。

  第一批修路的人手,由大晉國提供。

  楊七在交割清楚了財物以后,大晉國就派人將修路的人手送到了燕國邊軍手里,再由邊軍押送到了燕京城。

  當楊七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里是五味雜陳。

  這些被大晉國賣給燕國的苦役,居然是楊七當初送給折御卿的遼軍俘虜。

  折家人手很黑。

  這些人在去府州的時候,還是一個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個皮包骨頭的骨骼架子。

  這些人在府州受了多少苦,楊七不愿意過問。

  他要用這些人,要用很長一段時間。

  所以他不能眼看著這些人瘦下去。

  在水泥還沒有到位的情況下,楊七先養了他們半個月。

  水泥到位了以后。

  一場轟轟烈烈的修路工程也隨之展開。

  奠基的當日。

  楊七親臨現場。

  圍觀的百姓不少,可沒有人看好朝廷的這一項舉動。

  許多人都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

  修路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在主持了奠基儀式以后,楊七就將此事交給了工部衙門和劉亨兩個人負責。

  時間一晃又過了一個月。

  一場鄰國的戰爭,打破了平靜的燕京城。

  皇宮。

  御書房。

  彭湃奔跑著進入到了御書房,喘著粗氣向楊七稟告,“陛下,出事了。”

  楊七讓彭湃緩了兩口,才道:“發生了何事?”

  “遼國為了湊齊給朝廷的歲幣,出兵搜刮了百姓,引動了百姓們叛亂。三王爺一行被堵在了遼國皇宮里。”

  彭湃喘了兩口氣,急忙道。

  楊七眉頭下意識皺成了一團,“三哥怎么會出現在遼國皇宮里?”

  “還不是為了商量借道的事情。”

  彭湃苦笑。

  楊七臉色微冷,沉聲道:“遼國叛軍勢力如何?”

  “遍地狼煙!”

  楊七深沉的道:“看來遼國百姓,果然被壓迫到了極點。不然也不可能奮起反抗。難怪一個借道的事宜,會商量這么久。很有可能是遼國早已有了叛亂的苗頭,所以遼國朝廷才不敢答應咱們借道的事宜。”

  楊七緩緩起身,踱步到了御書房的窗戶前,背負雙手道:“朕原本是想留著遼國,等狄青、穆桂英長大了給他們練練手。如今看來,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搶孩子們的玩具,朕還有點羞恥。”

  “罷了,朕回頭再給他們另覓一個對手。傳朕旨意,令燕國北部兵馬,全線推進,由楊延光節制。傳令給殤傾子,讓他的人馬活動活動,給朕拿下上京城。等到了北部兵馬趕到的時候,朕希望他能夠打開上京城的大門,讓將士們長驅直入。

  朕可不希望,北部的兵馬到了上京城以后,看不到他們的主帥。”

  “喏”

  隨著楊七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固守在燕國北部長城上的兵馬,正式開拔。

  時隔五年。

  燕國兵馬再次出動,引起了各方關注。

  首當其沖的便是大蜀、大晉兩國。

  五年時間,大蜀、大晉兩國兵馬的實力在不斷變強。

  當兩國的兵力突破了百萬以后,他們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三國雖然有親戚關系,可真要到了爭奪霸主地位的時候,親戚關系就顯得薄弱的可憐。

  和親戚關系比起來,霸主地位更重要。

  它不僅代表著一種唯我獨尊,更代表著一定的話語權和決定權。

  燕國作為霸主國的時候。

  大蜀、大晉兩國,在燕國面前自然而然的會弱一頭。

  楊七給他們送書信的時候也會格外的硬朗霸道。

  都是坐擁一國的霸主,沒人愿意比別人低一頭。

  能壓一頭的時候,誰也不會退縮。

  燕國北部近二十萬兵馬浩浩蕩蕩的壓向了遼國。

  經歷了兩次換裝的燕軍,已經全員裝備上了火槍火炮。

  火炮兵更是脫下了盔甲,換上了制式的布衣。

  燕國的兵種也經歷了一次蛻變。

  步兵全部成了火槍兵。

  除了保留了一部分的重騎兵做移動盾牌之用外,剩下的弓兵、盾兵、長槍兵,幾乎都做了裁撤。

  此番入遼,應該算是燕軍更換了軍備以后的第一戰,所以每個人都很緊張。

  然而。

  還沒有等到大軍趕赴到上京城。

  上京城外。

  殤傾子率領的兵馬已經對上京城發動了攻堅戰。

  上京城城頭上,發動了叛亂的叛軍早已在城墻上做了布防。

  殤傾子卻像是沒看到一樣。

  在燕國的諸多將軍中,殤傾子應該算是最早適應用火槍火炮作戰的人。

  他少了一條胳膊,廢了武藝,所以他用盡了閑暇的時間,如饑似渴的苦讀兵書,充實自己的作戰能力。

  經過了他不懈的努力,他終于將自己從一個戰場上的猛將,變成了一個智將。

  “火炮!”

  殤傾子一聲令下。

  炮兵推著火炮進入戰場。

  上京城城頭上的遼國叛軍嚴陣以待。

  卻沒料到他們任何的應對都是多余的。

  上千門新式火炮一起發動了攻擊,不是城頭上的那些遼國叛軍可以應對的。

  縱然是殤傾子,在火炮到達戰場以后,率領著兵馬也后退了很長一段距離。

  “嘭”

  上千門火炮一起發動攻擊,居然只有一個聲音。

  大地被震的在哆嗦。

  磅礴的氣浪在上京城外掀起了一場可以媲美沙塵暴的巨浪。

  “砰砰砰…”

  炮彈落在上京城城頭上,上京城的城墻就像是豆腐一樣,碎裂成了一塊一塊。

  亂石擊飛,收割者一個又一個的性命。

  遼國叛軍在強勁的火炮面前,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殤傾子就像是一塊鐵石,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在上京城外守了五年,五年時間,他推演過上千次攻打上京城的場景。

  上京城在他眼里,早已沒有秘密可言。

  在他眼里,上京城根本就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若不是楊七一直留著遼國,他早就可以率領著兵馬踏平整個遼國。

  火炮一連攻擊了三十輪。

  上京城的城墻早已被炸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廢墟。

  遼人鑄城,遠沒有燕人實在。

  他們根本舍不得將大量的銅融成汁水混在城墻里。

  所以遼人的城墻,在火炮面前不堪一擊。

  火炮炸的城頭上的遼國叛軍抱頭鼠竄。

  殤傾子趁機下令,讓排頭兵在重騎保護下,炸開了城門。

  城外的數萬大軍,長驅直入。

  上京城,在殤傾子眼里,不堪一擊。

  殤傾子率軍絞殺了城里的叛軍以后,率部趕到了遼國皇宮。

  在通稟了姓名以后,進入到了遼國皇宮里。

  遼國皇宮里的眾人很奇怪。

  從上到下,不管是守軍還是宮娥,一個個都在瑟瑟發抖。

  似乎是在懼怕那些已經被剿滅了的叛軍,也似乎在懼怕新入城的燕軍。

  包括遼國攝政王、太后、皇帝,臉色都不好看。

  反觀楊三,一身蟒袍光潔如初,渾身上下一點懼意也沒有。

  他問宮娥要了桌椅、新茶,盤腿坐在遼國皇宮大殿正中,漫無條理的烹茶品茗。

  殤傾子進入到殿里以后,在宮娥們驚愕的目光中,快步走到了楊三身邊,單膝跪地。

  “臣殤傾子,參見王爺。”

  楊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有些意外的道:“不是元帥嗎?七弟是不打算把你這一頭猛虎拍給我啊。”

  殤傾子面色冷峻道:“臣接到的命令是拿下上京城,保護王爺的安全,并沒有接到其他命令。”

  智虎之名號,楊三在遼國多日,早已聽的耳中生繭。

  他很想見是一下,殤傾子這位猛將蛻變成了智將以后的本領。

  可惜楊七似乎并沒有讓殤傾子跟隨楊三征戰的打算。

  “哎…”

  楊三長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陛下做決定了嗎?”

  殤傾子道:“燕國北部數十萬人馬,正在趕往上京城。”

  “遼國亡已…”

  楊三嘆息了一聲,他并沒有在乎身后鐵鏡太后、遼國皇帝、遼國攝政王三人鐵青的臉色。

  他更沒有在乎,他一個燕人,在遼國的皇宮里說出這句話有多尷尬。

  燕要遼亡,遼不得不亡。

  遼國沒有其他選擇。

  楊七既然派遣了大軍壓境,那么對于遼國就已經志在必得。

  楊三現在已經不是楊七的兄長了,而是統領大軍的元帥。

  作為一方主帥,皇帝的命令他必須遵從。

  楊三看向了殤傾子,笑道:“起來吧。既然到了遼國的疆土上,那就見一見遼國的主人。”

  殤傾子緩緩起身。

  楊三轉過身,指著背后的鐵鏡太后三人,“遼國太后耶律鐵鏡,遼國皇帝耶律嗣,以及遼國攝政王。”

  殤傾子對著他們三人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楊三淡然的看著他們三人。

  鐵鏡太后三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鐵鏡太后下意識的看向了遼國攝政王。

  遼國攝政王苦著臉,咬牙道:“三哥…”

  楊三面色一冷。

  遼國攝政王趕忙改口,“燕國三王爺,燕要亡遼,遼不得不亡。燕國勢大,遼國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頓了頓,遼國攝政王慘笑道:“我們做無畏的抵抗,亦是徒勞。而遼國境內早就狼煙四起,已經不受我們管束。我們也沒辦法去幫你們招降任何人。

  對燕國而言,我們是階下囚,也是無用之人。

  不知道燕國打算如何處置我們這些無用之人。”

  楊三沉默了片刻,看向了殤傾子。

  殤傾子搖頭道:“陛下并沒有任何命令。”

  楊三緩緩點頭,“那本王知道該怎么做了。”

  楊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了遼國攝政王,淡淡道:“依照慣例,本王應該處死你們這些遼國皇族,以絕后患。

  可惜本王做不到。

  本王縱然能鐵石心腸痛下殺手,可是以后回到了燕京城,本王不知道該如何跟娘和爹交待。

  距離遼國南境不遠的海外,有一處島嶼,名叫濟州島。

  濟州島已經被六郎攻克。

  如今朝廷正在遷移流民過去,在上面建城立邦。

  你就帶著家人,混在流民隊伍里,去濟州島安家吧。

  以后就留在濟州島,安心的當一個農夫。

  你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為了避免你們的身份被泄露,造成危險,稍后本王會命人將遼國皇宮里的知情人,全部處死。”

  此話一落。

  不等遼國攝政王做出反應,伺候在大殿里的宮娥們就慌亂的四處逃跑。

  殤傾子眼中閃過了一道冷忙。

  不需要他吩咐,守候在殿外的軍卒沖進殿里,將那些宮娥盡數處決。

  “不要!”

  鐵鏡太后眼看著近身的女官被處死,大聲呼喊。

  然而,卻沒人聽她的。

  遼國攝政王臉色慘白的道:“我們夫妻去濟州島做鄉野村夫,求之不得。只是孩子還小,能不能…”

  楊三譏諷的看向他,“本王給你一道手令,你親自去燕京城見陛下,求一求他,看看他會不會答應。”

  楊三目光落在耶律嗣身上,冷聲道:“從他在燕國皇宮里說出那一句‘我是遼國皇帝耶律嗣’的時候,他就再也沒有資格留在燕國的地方。

  燕國可以收留任何一個國家的皇帝,但是我們地方小,只能埋下他們的腦袋。

  你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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