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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0章 鐵騎軍雛形

  楊七有沒有算計野乞干泊,那只有楊七自己心里最清楚。

  寇準也只是嘴上損一損楊七,其實他心里,對楊七的這種作法很贊賞。

  依照大宋的慣例,淘汰下來的盔甲、兵器,基本上都被扔在倉庫里等發霉。

  而楊七能夠變廢為寶,并且還能借此斂財,在寇準看來,這是一種難得的本事。

  至少,楊七能通過這種手段,降低自己麾下兵馬裝備更換所耗費的財力。

  楊七如今也算是割據一方的大員,朝廷以后肯定不會再向楊七麾下的兵馬投一文錢。

  楊七想要養著麾下的兵馬,就需要大量的錢財。

  寇準之所以提出了籌建兩府,主要原因是因為代州三州的讀書人不多,其次也是為了削減官員數量,削減地方官府的開支。

  他這么做,就是害怕楊七為了養自己麾下的兵馬,向代州三州的百姓們橫征暴斂。

  不過,從楊七目前的表現來看,楊七似乎也沒有向百姓們橫征暴斂的想法。

  有關于賣給野乞干泊裝備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

  寇準和楊七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繼續聊下去。

  他們兩個人這一次會面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籌建兩府的事宜。

  兩個人商量的半天。

  最終寇準發現楊七的想法,遠比他要成熟一些,所以就認可的楊七有關于兩府籌建的構想。

  按照楊七的構想,兩府籌建完畢以后,豐州會被以豐州城為心,一分為二。

  一部分歸于勝州,一部分歸于代州。

  而豐州城將會更名為豐城,成為溝通兩府貿易的橋梁。

  同時,豐城也會成為一個溝通黨項、大宋、折楊兩家,四方勢力的一個貿易集中地。

  確認了兩府的勢力劃分以后。

  楊七和寇準又相繼商討了兩府的府衙的位置,以及升遷后兩府的名稱。

  勝州由州升遷到了府以后,楊七準備將其命名為復興府。

  對此,寇準并沒有異議。

  但是在為代州由州升遷到了府的命名,兩個人顫聲了分歧。

  楊七堅定的認為,“代州有一個大同軍,那么以后就應該叫大同府。”

  寇準頭搖的像各撥浪鼓,嫌棄的說道:“代州還有雁門關呢,為什么不叫雁門府?再者說,真正的大同還在遼人手里,你把代州定名為大同府,你覺得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就是要借此告訴遼地的漢民,我們從沒有忘記過他們。”

  “你這有點兒戲了…”

  “就這么定了,我是三州兵馬大總管,這三州的事兒。我說了算。”

  寇準怒氣沖沖的瞪著楊七,“楊延嗣,你要不要臉,居然以權勢壓人。”

  楊七嘿嘿一笑,道:“有一天,你騎到了我頭上,你也可以以權勢壓我,我不介意。”

  寇準氣的別過頭去,不想打理楊七。

  楊七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久坐而僵硬的四肢,說道:“回頭你就張榜出去,把具體的消息,告訴百姓們。我現在去勝州,監督他們把各大工坊都搬到這里。”

  辭別了還在生悶氣的寇準。

  楊七跨上了馬,領著彭湃,直奔復興關。

  從豐城到復興關,騎馬得四天才能趕到。

  楊七和彭湃晝夜兼程,只用了三天就到了復興關。

  過去了半個月,復興關又有所不同了。

  復興關的民夫雖然被楊七遣散了,但是仍有大量的人留在這里。

  復興步卒、農墾兵團,外加各大工坊的工匠和家眷們,加起來足有十五萬的人。

  因此,復興關前可以說一日一變。

  復興關的關城,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已經有了幾分真正的雄關的味道。

  高大的城墻,戒備森嚴的東西兩門。

  城頭上,戰旗漂蕩,將士們威風凜凜。

  整個復興關,再也沒有了以前熱鬧的鑄城場面,取而代之的是一襲肅殺氣。

  南北兩側的山頭也變了一個模樣。

  原本郁郁蔥蔥的山林,已經被砍伐的光禿禿的。

  在山陽面,布滿這一根根低矮的樹樁,些許的樹樁上,還長出了翠綠的枝芽,它們在借助著樹樁的養分,在茁壯成長。

  雖然現在它們很渺小,也許一陣風都能吹斷。

  但是,遲早它們會長成參天大樹。

  山陰面,也就是被楊七定名為忠義山的一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墓碑,近四萬多的墓碑,近四萬多的忠魂,靜悄悄的躺在此地,繼續守護著復興關。

  在密密麻麻的墓園里,有些許身體殘缺的人,扛著鋤頭,在墓碑的兩側種植上了松柏。

  那一片整整齊齊的翠綠色,就是他們的勞動成果。

  當日,把戰死在復興關的將士們埋進了忠義山的時候,楊七就曾親手在他題名的忠義山石碑前種植了兩棵松柏。

  如今,似乎被當成了一種傳統。

  在關城后,農墾兵團的農兵們、已經變成守墓人的身殘志堅的老兵們,揮汗如雨的在開墾荒地。

  楊七瞅著那綿延幾十里地的開墾場面,覺得十分壯觀。

  在荒地兩側,有一個又一個的村落形成,那是守墓人所在的村莊。

  還有連成排的一片片的營地類的建筑。

  那是復興步卒們遷移到了關城內以后留下的營地,如今已經劃撥給了農墾兵團居住使用。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認識楊七的人,他們見到了楊七以后,就趕忙湊上來給楊七施禮。

  行的還是軍禮。

  楊七在復興關的名頭可是比天還大,戰神的標簽,已經深入人心。

  開始的時候,楊七只是坐在馬背上,像是在檢閱自己的軍隊。

  到最后,前來問候的施禮的人實在太多。

  楊七就干脆跳下馬背,湊在人群里,和他們一起嘮家常。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

  楊七才辭別了他們,進入到了復興關。

  復興關如今已經被楊大打造成了一座兵城。

  關城內沒有多少私人活動的地方,除了一部分的物資囤房處以外,剩下的基本上就只有兵營和訓練場。

  進入到營地的訓練場以后,楊七就看到了楊五,赤著上身,帶領著一百多個赤著上身的漢子,在練習刀法。

  “砍!”

  “喝!”

  “撩!”

  “喝!”

  “劈!”

  “喝!”

  來來去去就是簡單的三招,他們卻練習的汗流浹背。

  楊七特別關注了一下,發現他們手里的刀很獨特。

  他們手里的到脫胎于橫刀,但是跟橫刀又有所不同。

  比橫刀厚重,又比橫刀的刀柄更長。

  四周觀看的軍卒們很多,但是他們看著這些訓練辛苦的人,卻沒有憐憫和同情,反而充滿了羨慕。

  楊七跨馬從楊五面前走過的時候,直接被楊五給無視了。

  楊七不得已,又跨馬多走了一遍。

  “停!”

  楊五收刀,讓他身后的人停下。

  楊五嫌棄的盯著馬背上的楊七,說道:“怎么,封了一個虎侯,就準備在我這個當哥的面前炫耀一下?”

  楊七愣了愣,失笑道:“一個虎侯而已,聽著好聽。但我還真沒看在眼里。”

  如果是楊七以前說這話,楊五估計會啐他一臉。

  不過,現如今的楊七,坐擁三州之地,封王也不為過,一個虎侯確實不算什么。

  楊五知道,在這件事上,跟楊七探討下去,他是占不到便宜。

  所以他得意的讓開了身軀,讓楊七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身后的赤著上身的精裝的漢子們。

  “怎么樣,我挑的人如何?”

  楊五身后的漢子們,聽到了楊五的話,一個個一臉傲氣的挺直了腰板。

  楊七沒有回答楊五的話,他跳下了馬背,把馬韁繩交給了彭湃。

  踱步到了其中一個漢子面前,握緊了拳頭,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多大了…”

  “十八。”

  “很年輕,很好。”

  他移步到了另一個漢子的面前,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識字嗎?”

  “不識字。”

  “不識字又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別喊那么大聲。”

  “你懂兵法嗎?”

  “不懂。”

  “馬上開弓,十取中幾?”

  “兩三箭。”

  “負重一百斤,你能跑多遠?”

  “一里地。”

  楊七在楊五挑選的一百人里,轉了一圈,笑瞇瞇的回到了他最初下馬的地方。

  突然,就聽楊七大喊一聲。

  “彭湃。”

  “到。”

  “告訴我,什么樣的人,才是合格的稻草人。”

  “識字、武藝合格、懂得配合作戰、懂得兵法、馬上開弓十中六、精通搜集情報、精通用謎語傳遞情報、精通偽裝、精通刺殺、精通破壞、足夠忠誠…”

  “這是合格的稻草人嗎?”

  “不是,除了以上之外,還要取得敵首三顆。方為稻草人。”

  楊七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這樣的人,我麾下有多少?”

  彭湃傲然的挺起胸膛,吼道:“正役六千人,預備役一萬四千人。”

  楊五聽到了這話,臉色漲的通紅。

  楊五麾下的一百赤著上身的漢子,羞愧的低下頭。

  楊七盯著這些漢子們,平靜的道:“告訴你們這些,不是要打擊你們。而是我想告訴你們,在我眼里,你們并不是合格的重甲騎兵。

  我所認為的合格的重甲騎兵,必須武藝高超、騎術過人、體力過硬,除了這三項基本的條件外,還得會識字、精通兵法、精通配合作戰、精通破壞、紀律嚴明、忠誠。

  而且,最重要的是膽色過人。

  即便是只有百人,在面對上萬敵軍的時候,依然能夠面無懼色的發起沖鋒。

  你們自問,以上種種,你們能夠做到嗎?”

  一百精壯的漢子,慚愧的低下頭。

  楊五黑著臉,低吼道:“楊延嗣,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很過分嗎?你這是在挑將軍,而不是挑兵卒。”

  楊七咧嘴笑道:“我砸了一千萬兩的銀子,以后也許會砸進去更多。我會給我麾下的重甲騎兵,配備上最全面的裝備。

  精鋼鐵甲一套、戰靴、掐絲手套、精鋼頭盔。這一套的裝備,造價在一百五十兩以上。

  除此之外,在武器方面,會配備精鋼打造的長短槍兩柄、橫刀彎刀各一柄、手弩兩柄、五百箭矢、猛火油、火藥等等。

  還有三匹上好的戰馬,戰馬渾身披甲。

  以上重重,加起來,價值超過了千兩。

  這么好的裝備,你問問他們,有資格穿嗎?”

  有關于重甲騎兵的裝備問題,楊七有跟楊五探討過,但是卻并不全面。

  如今聽到楊七為重甲騎兵的裝備配置,楊五也震驚了。

  這一身豪華的配置,已經頂得上大宋將軍級的配置了,甚至比他們還高。

  在這些東西的價值上,楊五絲毫沒有懷疑。

  不說其他的,單單上好的戰馬,價錢就不低。

  在汴京城里,上好的戰馬,一匹的價值在八十兩到一百兩之間。

  光上好的戰馬,價值就在二百四十兩到三百兩之間。

  因此,配備這么一身的裝備,用上千兩銀子,并不夸張。

  楊五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手下的一百漢子們,震驚的無以復加。

  對他們中間的很多人而言,他們這輩子,也未必能夠賺到這么多錢。

  而這么多錢打造的裝備,穿戴在他們身上。

  他們都不敢想。

  剛才還有人心里對楊七有怨氣的,可是在聽到了眼干起所說的重甲騎兵的裝備以后,心里只剩下了羞愧。

  楊七也沒有繼續在打擊還在震驚中的他們,帶著彭湃去找楊大了。

  路上,彭湃湊到楊七身邊,小聲的說道:“少爺,你真打算給他們一人弄一身價值一千兩的裝備?”

  楊七撇了撇彭湃,道:“我說的只是市價。他們去找旁人配備這么一身,肯定得一千多兩。可是由我們配備的話,能便宜七成,甚至更多。”

  “這不可能!”

  彭湃當即說道。

  楊七翻了個白眼,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對我來說,鐵礦不要錢、煤炭也不要錢、馬匹基本上算是不要錢。真正要付出的,只有人工費。”

  彭湃吞了一口口水,賊兮兮的湊到楊七面前道:“真若是如此的話,您也給我們稻草人換一換裝備唄?”

  楊七斜眼看了彭湃一眼。

  “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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