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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5章 殺子?

  這是眼界的問題,也是知識層面的問題。

  楊七的眼界遠比曹彬更加寬廣,看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

  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時候,他可能想要做的更多。

  說什么造反的話,楊七覺得太可笑。

  他不會去破壞楊家的忠義,也不會給趙氏王朝當牛做馬。

  做一個山野閑人的話,楊七覺得有負老天送他來這里一次。

  于是,他設計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不破壞楊家的忠義,也不給趙氏王朝當牛做馬。

  地球,就像是一塊白紙。

  趙氏王朝,只不過是白紙上一個很小很小的圓圈。

  楊家也只是這個小圓圈里的一個小黑點。

  楊七覺得,自己沒必要把心思放在這個小圓圈里。

  楊家也沒必要固守在這個小圓圈里。

  地球的這一張白紙這么大,地盤那么多。

  拋開這個圓圈,他可以肆意的在這個白紙上的任何一個地方,畫圈圈。

  然后在這些圈圈里,寫上一個楊字。

  甚至可以在趙氏王朝的這個小圓圈外的所有地方,寫上一個楊字。

  和世界比起來,趙氏王朝這點兒地盤不算什么。

  楊七更看重的是趙氏王朝里面的文明和傳承。

  這些東西,在地球上,并不是像趙氏王朝一樣,固定不動的。

  它們可以跟隨著黃皮膚黑頭發的炎黃子孫,肆意的傳播到世界上的每一個地方。

  只要它們在這些地方上落地生根,那么這些地方,就會被打上炎黃子孫的標簽。

  大好的世界等著楊七去開發,楊七又何必拼一個父子反目的代價,和趙氏王朝死磕呢?

  太不劃算,也太愚蠢。

  楊七曾經許諾了曹家一個千年富貴。

  曹彬有些不相信,他覺得百年就不錯了。

  如果楊七說給其他人聽,其他人或許也不會相信。

  對此,楊七又能說什么呢?

  去跟他們辯解曾經的日不落帝國是如何富貴千年的?

  去告訴他們,分封制其實是延續一個家族長治富貴最好的方式?

  去告訴他們,在他們眼里被當成蠻夷的拿下土族,就是靠著這種方式保持著千年的富貴?

  當然了,這些人也會辯解稱。

  你所說的這些辦法,都是咱們老祖宗玩剩下的。

  那又如何?

  就拿被咱們老祖宗們拋棄掉的侵略和分封來說,一個被拋棄了千年的東西。人家卻能玩出一個日不落帝國。

  咱們自己,卻越走越拘謹。

  最后淪落到被別人欺負。

  這是為什么呢?

  這是因為,坐在最高位置的統治者,在不斷的禁錮人們的思想。

  被我們奉為黃帝的哪一位老祖宗,他是怎么起家的?

  在他之前可有其他的國家之說?

  沒有。

  咱們這位老祖宗,就是靠著本能的侵略性,占據了一個又一個的部落。

  然后把他們全部都納入到了自己的麾下。

  脫離了原始的母系的部落制社會。

  建立的新的社會體系。

  國家。

  繼位者為了方便管理,開始教育百姓們,要拋卻侵略性,學會溫順。

  在這種思想的教育下,人們開始漸漸的失去了侵略性。

  一個個的開始固守在原有的土地上,你爭我奪的。

  從來沒想過,外面的世界可能更美麗。

  偶爾有一兩個跑出這片固有的土地的‘侵略者’,也是因為斗爭失敗所產生的。

  在爭奪了數千年以后。

  一位被譽為雄主的存在出現了。

  為了他的權力欲望,為了展現他的至高無上。

  他毫無顧忌的取消了分封制,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高度集中的君主集權制國家。

  他用這種方式,禁錮了人們思想上的擴張性。

  然后用至高無上的權力,吸引著眾人的眼球,都看向了他。

  所有的人都想成為他。

  沒有人想著去外邊打拼一份家業,和他比肩。

  而他的繼任者,比他更兇殘。

  他接納了一個叫做儒學的大美女。

  并且為了方便他的統治,在大美女的身上涂脂抹粉的,讓她顯得更加美麗。

  然后,一代又一代的繼任者。

  開始用這個大美女,在人們身上,畫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緊箍咒。

  而這位名叫儒學的大美女,被他們糟蹋的不成樣子了,他們卻不自知。

  就這樣,人們套著各種各樣的緊箍咒,開始在‘圣人’的教誨下,當起了綿羊。

  然后,圍繞在綿羊們四周的狼群,在綿羊的滋潤下,茁壯成長。

  直到,狼群變得壯大后,一次又一次的屠戮綿羊們。

  綿羊中的頭羊,長角的勇猛的公羊,它們奮起反抗。

  用極大的代價,打退了狼群。

  然后,它們又開始在一道道緊箍咒的捆綁下,繼續當它們的綿羊。

  而它們身邊的狼群,也開始繼續在它們滋養下,茁壯成長。

  就這么,一群又一群的狼群,在綿羊的身上施展它們的各種手段。

  綿羊們也一次又一次的守衛自己的草場。

  直到,一群被綿羊滋養的非常兇猛的狼群,沖進了綿羊的草場。

  占領了綿羊的草場。

  它們用鋒利的狼爪限制了綿羊,然后用那個已經丑陋不堪的‘大美女’約束綿羊們。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狼群在綿羊的滋潤下活的非常滋潤。

  悠閑的生活,讓它們忘卻了自己是狼。

  它們開始學習綿羊身上的緊箍咒,并且套在了自己身上。

  套著套著,它們也變成了綿羊。

  然后,一大群的綿羊,守著自己的草場,開始繼續滋潤周邊的狼群。

  直到…

  直到…

  直到全世界的狼,都肥了。

  它們一擁而上,沖進綿羊的家里,吃肉、喝湯、占據綿羊的草場、圈養綿羊。

  綿羊們開始奮力的反抗。

  然而,狼太多了。

  綿羊們的奮起反抗也顯得太無力了。

  這個時候,有些綿羊想去學習狼。

  在它們學習狼的時候。

  它們發現了自己披在羊皮下的龍身。

  于是,它們脫下了羊皮。

  匯聚成了一條巨龍。

  把所有的狼趕走了。

  當這頭龍張牙舞爪的時候。

  它發現,周遭的狼群,已經從它身上吃掉了許多的龍肉。

  從而也化身成了龍。

  想要顯示自己獨有的龍威,太遲了。

  張牙舞爪的龍,只能不斷的迫使著自己變強。

  去顯示自己是龍的尊嚴。

  楊七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提前揭開龍身上的羊皮。

  告訴龍,你是龍,你是獨一無二的龍。

  你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尊嚴。

  你應該威震世界。

  你應該告訴世人,誰才是最尊貴的。

  “冷豬頭好吃嗎?”

  一道冰冷中飽含憤怒的聲音,把楊七從宏圖大略的思想中驚醒。

  楊七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盯著門口的那一張蒼老的冷臉,憤怒的喊道:“楊洪這個狗才,居然敢背地里告我黑狀。我要打死他。”

  楊洪的身影從老楊的背后顯現了出來,一臉幽怨的看著楊七。

  楊七惱怒的喊道:“看什么看,說的就是你。打死你。”

  “吆喝”

  老楊怪叫了一聲,譏笑道:“你楊七少爺長脾氣了,連老子身邊的人都想打死。那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打死老子?”

  打死老楊?

  楊七敢嘛?

  楊七唯有耷拉著腦袋,無語道:“孩兒不敢。”

  瞧著威風八面,光明正大吃供品的楊七少爺吃癟,楊洪就忍不住想笑。

  惹得楊七拿眼睛狠狠的瞪他。

  “怎么?長雞眼了?”

  老楊瞧著楊七亂瞪,調高了嗓子,陰陽怪氣道。

  楊七把頭埋的更低了,低聲道:“沒有…”

  老楊擺了擺手,楊洪立馬搬了一張座椅,放在了祠堂門口。

  老楊大馬金刀的往祠堂門口一坐,寬大的身軀,把祠堂門口堵得死死的。

  陽光順著老楊身軀外的空地方照射進祠堂,老楊的身上像是披著一道金光。

  神圣而高大。

  就連想咬老楊兩口泄憤的楊七,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老楊,極具威嚴。

  老楊如同神靈一樣,開口道:“說說吧,你都背著老子干了些什么?”

  楊七嫌棄的擺了擺手,道:“爹您別說話,你這滿口的流氓腔調,把氣氛一下都破壞了。”

  老楊胸膛里也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

  只是年少時就當了官,掌管著不少的兵馬。

  所以他一直約束著自己。

  如今,放下了一切的包袱,也開始放飛自我了。

  只不過,楊七明顯是老楊命里的克星,一下就把老楊的氣的想打人。

  老楊義憤填膺的罵道:“狗東西,你眼里還有沒有上下尊卑了?你還知不知道誰是你爹了?”

  “噗通”

  楊七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就磕頭作揖。

  老楊剛升起來的怒氣,立馬消散了一半。

  勉為其難的說了一句。

  “這還差不多…”

  “汪汪”

  老楊剛話音落地,楊七就抬起雙手,像是狗爪子一樣晃動著,吐著舌頭學了兩聲狗叫。

  “嗯?!”

  老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一臉疑惑。

  伺候在老楊身后的楊洪,一臉愕然。

  緊接著,就看到老楊如同帶著面具一樣開始變臉,一張充滿疑惑的臉,瞬間布滿了憤怒。

  由青轉紫,由紫轉紅。

  “逆子!!!”

  老楊一聲憤怒的咆哮,震的整座楊府祠堂都在顫抖。

  “嘭”

  老楊猛然站起身,坐下的座椅,被他一巴掌拍的粉碎。

  “老子今天宰了你這個逆子。”

  老楊當即就要在祠堂里找兵器。

  找了半天,沒找到兵器。

  老楊沖著楊洪,憤怒的咆哮,“抬老子的大金刀過來!”

  楊洪撲到老楊身前,抓著老楊的胳膊,驚恐的勸諫。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啊!七少爺只是年少貪玩,你萬萬不可動氣。”

  老楊一把推開了楊洪,狠聲道:“你要讓老子親自去拿嗎?楊洪,這是命令。”

  楊洪苦著臉,焦急的喊道:“七少爺,老奴求求您了,您快說話啊!說一句軟化。”

  惹得老楊罪魁禍首的楊七,像是沒事人一樣,眨巴著單純的大眼睛。

  “汪汪”

  楊七又一聲狗叫,徹底把老楊心里的所有怒火點燃了。

  “啊!”

  老楊大聲咆哮了一聲,橫沖直撞的去找兵器了。

  楊洪兩次阻攔,都被他踹到了一邊。

  楊洪趕忙驚恐的向楊府后堂跑去。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楊洪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

  后堂內,佘賽花聽到了楊洪的叫喊聲,心頭一凸。

  佘賽花還從沒見過楊洪如此的失態。

  即便是雁門關事情發生以后,楊洪也沒這么失態過。

  佘賽花匆匆出了后堂,撞上了匆匆跑過來的楊洪。

  “發生了什么事兒?”

  佘賽花皺著眉頭,沉聲問。

  楊洪急切的叫喊道:“夫人,快去祠堂,快去祠堂…老爺要,老爺要打殺了七少爺…”

  “什么?”

  佘賽花一臉驚愕,聲音愣是拔高了許多許多。

  楊洪拽著佘賽花就往祠堂跑,邊跑邊喊道:“老爺要打殺七少爺,現在已經去正堂取金刀了。咱們得趕緊過去,去晚了。七少爺就要死了。”

  佘賽花心頭震動,跟著楊洪匆匆往祠堂跑。

  一邊跑,一邊追問,“七郎又怎么惹老爺了?”

  楊洪苦笑道:“老爺罵七少爺狗東西,七少爺就趴在地上學狗叫…”

  一瞬間,佘賽花就明白了楊洪話里的意思了。

  老楊罵楊七是狗東西。

  楊七真就學狗叫了。

  這不是在發罵老楊是老狗嗎?

  老楊能不生氣,能不斬了楊七這個忤逆不孝的逆子?

  佘賽花和楊洪趕到祠堂的時候,老楊已經提著大金刀,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祠堂門口。

  楊七面對著手持金刀,怒氣沖沖的老楊,一臉無所謂。

  甚至,還挑釁的再叫了一聲。

  “汪汪”

  老楊怒火攻心,揮起大金刀就砍。

  看到這一幕的佘賽花,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兩行清淚,一瞬間劃過了臉龐。

  “楊重貴,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難道你還要讓我再失去一個兒子嗎?”

  佘賽花奮力的嘶吼,其中蘊含的悲涼,連楊洪聽著都落淚。

  “噗呲”

  大金刀砍進了楊七肩膀里,砍進了三寸。

  關鍵時刻,老楊聽到了佘賽花的嘶吼,還是留力了。

  不然他這一刀下去,楊七的上半身,會被斜劈開。

  “噗”

  噴涌的鮮血濺起了三尺高,濺了老楊一臉。

  熱乎乎的鮮血噴到了老楊的臉上,老楊非但沒有跟著一起熱起來。

  反而變得很清醒,心也一點一點的變涼了。

  “啊!”

  佘賽花隔得遠,看不到祠堂里楊七的生死,只是看到了老楊揮刀,然后一臉鮮血。

  一瞬間,佘賽花幾乎崩潰了。

  她像是心被人摘了一樣痛苦。

  凄凄涼涼。

  大喊大叫。

  跌跌撞撞的撲向了祠堂。

  祠堂里,楊七一臉淡然,似乎這一刀沒有砍在自己身上一樣。

  突然,他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輕聲道:“好點兒了?”

  老楊渾身一顫。

  “哐啷”

  手里的大金刀滑落在地。

  老楊一臉羞憤,掩面逃走。

  佘賽花跌跌撞撞的爬進了祠堂,瞧見了里面端坐的楊七,哭聲和叫喊聲戛然而止。

  楊七瞅著佘賽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自從雁門關一役后,爹心里一直有一口怨氣。憋著不是什么好事。發泄出來就好了。為了讓爹發泄出怒氣,孩兒只能出此下策。讓娘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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