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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老混球

  蒼海挪了兩下活動了一下手腳,蹲了這么久有點兒腰酸背疼的。

  誰知道蒼海這邊一動,那邊許笙到是嘲笑起了蒼海:“小伙子年紀輕輕的這身體可不怎么樣啊,才蹲了這么一點時間就受不了啦,想當年…”。

  屈國為打斷了許笙的話:“行了,你別想當年了,我說你那位小朋友真的沒事?”

  “他能有什么事,最多被打一頓,以這小刺頭的脾性,巴不得事情惹大了好找人算賬呢,咱們不管他,還是說說蟲子的事情,你的蟲子真是在這邊捉的?”

  看到屈國為點了點頭,許笙有點兒納悶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聽說過那邊產蟲子啊,歷史上沒有記載這西北還能產那么厲害的斗蟲。不得,我得去看看”。

  “歷史上沒有記錄就不能產好蟲?我跟你這么說吧,這些天我找到仨蟲,就這一個最厲害,有一個蟲子比它大了快一圈,都被這小東西給咬敗了…”屈國為說起了自己的小蟲子,那叫一個得意啊。

  話剛說完,屈國為老頭臉色一正,沖著站在旁邊的警察問道:“我的那個蟲子呢,別給我弄丟了,也別給我弄死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機場警察現在心中那叫一個苦啊,楊頭兒硬氣不代表他們這些小警察也硬氣,不說別的只說是頂了局里的副局長,就讓站在院子內的小警察小心臟直顫顫,現在聽到屈國為這一問,立刻臉上跟開了顏料鋪似的,那叫一個精彩的尷尬啊。

  “您放心好了,你的小蟲現在正好好的躺在罐子里呢,要不,我現在去給您看一看?”到底還有機靈鬼,一見同事說不出話來,他立刻接上話頭。

  見屈國為一點頭,這位立刻帶著小跑奔回了辦公室,然后拖著泥罐子回來了之后,小心的放回到了屈國為的手中。

  屈國為打開了罐子一看,發現自己寶貝兒好好的呆在罐子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審問室里傳來了一聲怒吼:“你們要屈打成招不成,哎呀,救命啊,救命啊!”

  隨著這一聲響起來,別說是院子里蒼海這撥人了,連著站著的警察都被嚇了一大跳。大家都心道:這還用上刑了?

  隨著嚎聲響起,沒有一分鐘,魯姝和陸放庭兩人走了出來。

  蒼海見魯姝出來了,張口問道:“怎么還打人了呢?”

  魯姝看了蒼海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陸放庭張口說道:“您這位朋友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啊!”

  對于陸放庭來說寧愿一輩子不認識這種人,對別人狠不算本事,真的能對自己狠的起來,那才叫真的狠,比如說現在審訓室的那位。

  蒼海聽了這話一頭霧水,到是許笙這老頭嘿嘿一樂,自顧自的哼起了小曲。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審訓室那邊又傳來了楊所長的怒吼聲:“誰特么的打你了,你自己的撞的還能怨上老子!”

  “沒打我我的臉怎么腫了,還有鼻子怎么流血了…”。

  聽到這樣的對話,再結合了魯姝的動作還有陸放庭的話,蒼海心里不由跳出來一個疑問:莫不是這位直接揍的自己?

  就在蒼海這有瞎琢磨著呢,派出所門口來了幾輛車子,前面一輛警車,后面是一輛黑色奧迪。

  三輛車子直接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駛出了院子,停下來之后,一個面色威嚴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下了車子。

  中年人下了車,手一抬指了一下最近一個警察:“你去,把你們所長給我叫過來!”

  被點到的警察一聽,立刻立了一個正,敬了個禮之后往審問室方向跑,這時候審問室里還不斷的有救命聲響起,每聽到一聲,中年人的臉色便難看上一分。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人,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蹲在墻角的許笙還有屈國為的身上。看到兩人,頓時臉上漾起了笑容,快步向著兩個老頭這邊走來。

  “是許老先生和屈老先生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讓您二老受苦了”中年人來到了兩個老頭的面前,彎著腰笑瞇瞇的伸出了手。

  兩個老頭根本沒有搭理這位,任憑中年人的手就這么伸在半空中,兩人聳拉著眼皮子裝啞巴。

  “咳!咳!”

  中年人挺尷尬的,縮回了手干笑了兩聲。

  旁邊有個小警察張口柔聲說道:“兩位老先生,這是我們市政法委陳書記”。

  倆老頭依舊不說話,就這么蹲著,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放在胳膊上,唯一差別就是屈國為的手中還抱著一個精致的陶罐子。

  就在這個時候,楊所長帶著小跑過來了,看到了自家老大的老大,站在院子里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心道:完了!

  “你是土匪么?警姿警容呢,上班就這個樣子敞著懷?人民警察的形像還要不要啦…”。

  一看到這個姓楊的,陳書記這心里的火蹭的就上來了,心道:沒你這個王八蛋老子至于受這氣么!

  火頭上的陳書記正好訓一番,誰知道就在楊所長的身后,兩個警察一邊一個托扶著鼻青臉腫,而且衣服上沾了斑斑血跡的幫閑出來了。

  看到這位幫閑的模樣,這位陳書記立刻臉都綠了。原本這位楊所長和陳書記這邊還是有點兒關系的,小市嘛轉著彎就能扯上一點關系,來的時候還想著保一下,現在看到人被揍成了這模樣,立刻就有了新決定。

  “還不快叫救護車!”

  幫閑這邊不干了,直接往地上一坐:“我哪里也不去,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話,咱們就鬧上省廳,省廳要是不管咱就去部里要個說法…”。

  這位幫閑說的理直氣壯的,而且瞅著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任誰都知道這位十有不是個好鳥!

  楊所長頓時怒了:“誰特么的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撞的,想陷害老子,陳書記,當時在場的可不光我們所的人,陸放庭和那位魔都的同志也都在!”

  陳書記聽了,看了一眼楊所長,怒喝了一聲:“給我閉嘴!”

  說完又問道:“誰是陸放庭?”

  陸放庭一聽立刻立正沖著陳書記敬了一個禮:“陳書記,我是陸放庭,我就呆了不到一分鐘,我在的時候還沒有傷!”

  這話的意思明擺著了,那就是陸放庭說我在的時候這人還沒有被打,至于以后有沒有被打我就不知道了。

  陳書記這邊聽了不由的瞪了陸放庭一眼。再看向魯姝,魯姝直接給了陳書記一個后腦勺,可把這位書記給氣壞了。

  瞪歸瞪,但是這事情總歸得解決啊,于是陳書記這邊又來到了兩個老頭的面前,這次陳書記也不彎腰了,直接蹲了下來和屈國為、許笙兩頭面對面的蹲在一起。

  看到這架式,旁邊的蒼海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好家伙一個市政法高官,市公檢法的大頭目就這么蹲在派出所的小院里,和兩個老頭低聲下氣的說著話,語氣中還帶著點兒央求。

  任憑陳書記怎么說,兩個老頭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一言不發。

  陳書記蹲了一會兒,又招了招手示意旁邊警察給拿把傘過來,因為太陽移了一點,墻根上已經沒什么陰涼了。

  要說這警察中機靈人還真的不少,幾個警察出了門,沒一會兒功夫就愣是弄來了四五把大的遮陽傘,就是那種外面小攤販用的那種,上面還寫著廣告語,什么雪花啤酒,高能電池之類的,幾柄傘這么往院里一杵,立刻讓墻角蹲著的眾人涼爽了幾分。

  陳書記繼續說話,兩老頭繼續一言不發,看樣子是在神游太虛。

  又過了三十來分鐘,陳書記心中暗罵:這什么大師啊,直接就是兩個老無賴!

  偏偏陳書記還拿這兩個沒有辦法,這事情現在鬧到了省廳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是省里的一把手直接打電話給市書記,過問了這個事情,雖然目前只是過問一下,但是誰敢不拿這事當回事?誰知道這位省里的老大有沒有在背地里磨刀子?

  這邊陳書記坐臘,不到一個鐘頭,又有車子開進來了,這一次是市高官還有大市長連袂而來。

  好嘛,市里的五常委來了仨,和兩個老頭圍蹲在一起,再加上鼻青臉腫的那個,看的蒼海都產生了一種幻覺:老是想從口袋里掏個手絹出來,繞著眼前的一圈人跑,一邊跑一邊唱:丟,丟手絹,輕輕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幾人愣是又扯了快四十來分鐘,兩老頭還是一言不發。

  就在這個時候,市高官的秘書走了過來,把手機放到了書記的手中,輕聲說一句:“童書記的電話”。

  書記這邊一接,正色的應了兩句,說了說這邊的情況,然后便把手機交到了許笙的手中。

  蒼海的耳朵多尖啊,直接把電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許大哥,您這多大歲數了,還這么玩丟不丟人啊?”電話那頭有個很有磁性的嗓聲,現在語氣也很無奈。

  許笙這邊嘿嘿笑了兩聲:“我這就斗個蟲招誰惹誰了我,我找誰說理去?”

  “行了,行了,給我個面子,這個事情就這么結了成不成,我替他們向你道個歉總行了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說道。

  許笙聽了笑著說道:“行,你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聽省老大道歉,好家伙,蹲著的幾個市里頭頭腦腦的臉都綠的冒光了,每人都在心里暗罵:你這老家伙,一聲不吭的就是等省高官打電話來道歉?坑人也沒有這么坑的吧,這哪里是國學大師,明擺著就是兩老無賴嘛!

  嗯嗯啊啊的沒到一分鐘,電話就講完了,許笙這邊收了電話,笑瞇瞇的和屈國為兩人要站起來。

  老頭畢竟年輕大了,蹲了這么久一下子站起來腿肯定打哆嗦啊,旁邊書記市長一見立刻伸手就扶,兩人這一動手,旁邊的馬屁精們那還不得上趕著表現啊,頓時兩老頭搞的跟皇帝似的,被一群人扶著緩緩的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倆老頭立刻恢復了國學大師的派頭,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至于倆書記一市長在這春風中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事情了結了,至于楊所長怎么處置,無論是許笙還是屈國為都不會去問的,市高官也沒有說,三人有說有笑的陪著許笙和屈國為上了車,蒼海還聽到市長大人上車之前還向倆老頭討教一把蟲經,著實是讓人挺無語的。

  至于一院子的其他人,就像是被這幾位給遺忘了一樣。

  蒼海見倆老頭上了車子,自己則是招呼了一下魯姝準備回村。

  陸放庭這邊一看也跟著過來了。

  蒼海先是向陸放庭道了一聲謝,然后準備和魯姝直接開車回村,至于倆老頭,哪里還用蒼海招呼?有市高官市長陪著,那還不是全市任倆老混球造。

  通過這事蒼海算是明白了,這倆老頭都不是那種迂腐的人,放的下架子也耍的了無賴,用文學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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