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并非不死。
這句話看似有些矛盾,但似乎又蘊含著其他深意。
“想離開這,先修煉到圣境。”
黑袍人嘿嘿一笑。
武道本尊微微皺眉。
黑袍人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而且,他的意思,似乎修煉到圣境,也未必能離開幽冥血海。
黑袍人道:“至少在這里,你的修行,不會受到三界規則限制,境界可以不斷提升。”
“這片圣墟之地雖然不大,但機緣遍布,便是大千世界的人想要在這修行,都沒這個機會。”
話雖如此,武道本尊也不愿被困在這片廢墟中,不知何時才能離去。
只是,他心中清楚,眼下他確實無法離開,只能順其自然,等待時機。
好在青蓮真身沒有陷進來,可以飛升大千世界,去尋找蝶月。
另一邊。
原本的業火紅蓮已經徹底枯萎,散落在冥河之中,消失不見。
業火紅蓮所有的力量,已經盡數融入蘇子墨的肉身血脈之中!
此時,在他的身邊,環繞著兩柄長劍。
一柄是造化青蓮衍生出來的青蓮劍。
另一柄,卻是業火紅蓮衍生出來的長劍,上面生長著一道道紅色紋路,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黑袍人坐在血海邊上,仿佛能透過茫茫血海,看到青蓮真身的狀態,突然開口道:“我無法離開這片血海,但可贈你一份機緣。”
“將你身邊那兩柄劍送進來,我替你重新鑄造一番。”
蘇子墨聞言,略有遲疑。
他起初有些擔心,兩柄劍落在黑袍人的手中,會一去不回。
但轉念一想,黑袍人所在的那片圣墟之地中,即便是諸多折斷的神兵利器,也比他身邊的兩柄長劍強大的多!
那些神兵,畢竟都是圣人兵器。
更何況,業火紅蓮落在幽冥血海中這么多年,黑袍人都未曾染指,沒必要貪圖這柄紅蓮劍。
想到這里,蘇子墨神念一動,將青蓮劍和紅蓮劍送入幽冥血海中,讓武道本尊帶到圣墟之地。
“你將那座阿鼻大地獄帶過來。”
黑袍人又道。
蘇子墨微微皺眉。
阿鼻大地獄當年被那道天罰洞穿,早已破碎不堪,不知道黑袍人要這座破碎地獄做什么。
蘇子墨沒說什么,轉身離去。
武道本尊就在圣墟之地看著黑袍人,兩大真身心意相通,有什么異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只見黑袍人先是接過紅蓮劍,兩指輕輕劃過劍身,來到劍尖處,輕輕一彈。
劍身顫抖!
下一刻。
這柄紅蓮劍上,突然傳來一陣龜裂之聲,上面布滿細密裂痕,隨后瞬間散落下來。
紅蓮劍竟被黑袍人指尖輕輕一彈,便成了一堆碎片!
隨后,黑袍人手指一點青蓮劍。
這柄能斬殺大帝的神兵,也怦然碎裂!
兩件神兵,在黑袍人的手中,如同紙糊一般。
武道本尊神色不變,知道黑袍人必有后續手段。
黑袍人隨手在廢墟中,抓過一柄斷劍,掌心一搓,這柄斷劍便化為無數粉末。
隨后,黑袍人的掌心中,浮現出一團火焰,將紅蓮劍的碎片和那團粉末熔煉在一起。
黑袍人在重新鑄造這柄長劍!
鑄劍的同時,黑袍人不斷從幽冥血海中,引入一道道血水,注入劍身之中!
每一滴血水落在劍身上,都會讓長劍的殺氣更重一分!
按照黑袍人所言,這幽冥血海中每一滴都是圣人之血。
如今這柄長劍,飽飲圣人之血,鑄成之時,將會演變成何等模樣,實在難以想象!
隨著時間推移,紅蓮劍逐漸成型。
劍身上的蓮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紅!
長劍上散發出來的血氣和殺氣,就連站在幽冥血海外的蘇子墨,都感受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心驚膽戰!
這柄劍的殺氣太重了!
這柄長劍畢竟是以紅蓮劍為根基,雖然變化極大,但仍然與他保持著一絲感應。
否則,蘇子墨沒有任何把握,來駕馭這柄血色長劍!
紅蓮劍重鑄結束,橫跨幽冥血海,眨眼間,來到蘇子墨的身旁。
紅蓮劍剛剛脫離幽冥血海的范疇,這股殺氣瞬間迸發,仿佛破開天地,直達云霄!
劍界。
北冥雪正在煉化北冥劍。
突然!
北冥劍的劍身,不斷顫抖輕鳴,劍氣都收斂回來,似乎在懼怕著什么。
北冥雪望著地獄方向,若有所思。
圣墟之地。
黑袍人開口道:“將阿鼻大地獄扔進來。”
這座殘破地獄,在蘇子墨道法的加持下,化為拳頭大小,扔進幽冥血海,被武道本尊帶到圣墟之地。
黑袍人在廢墟中,找出幾件鋒芒極盛的斷刃,加以熔煉。
隨后,將這些斷刃和阿鼻大地獄,全部融入青蓮劍之中,重鑄劍身!
青蓮劍的鋒芒,變得越來越盛!
不止如此,劍身之上,還散發出另一種力量,與阿鼻大地獄極為相似!
“這等手段…”
蘇子墨心中感嘆。
這位黑袍人,不但重鑄青蓮劍,還將阿鼻大地獄融入其中,使得青蓮劍徹底蛻變!
沒過多久,重鑄后的青蓮劍大成,也被黑袍人送出幽冥血海,回到蘇子墨的手中。
蘇子墨雙手各持一柄長劍,感受著兩柄長劍中的變化和力量。
左手的青蓮劍,鋒芒極強,似乎可以斬斷一切!
右手的紅蓮劍,殺氣騰騰,血氣沖天!
兩柄長劍脫胎換骨之后,劍身中都蘊藏著極為可怕的力量,但以蘇子墨目前的修為境界,根本無法發揮出其全部力量。
黑袍人的聲音,再度傳來:“這兩柄劍經我之手重鑄,遠勝從前,那柄青色長劍,鋒芒第一,無可匹敵,既融合阿鼻大地獄,可稱之為阿鼻劍。”
“那柄血紅長劍,殺生第一,無出其右,有業火為輔,殺生不沾因果,主要融合幽冥血海鑄造而成,可稱之為幽冥劍。”
“有此二劍相助,你在大千世界,想必也能有些自保之力。”
這番機緣,著實不小。
蘇子墨沉聲問道:“前輩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
黑袍人淡淡道:“你還差得遠,顧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