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里滿臉兇相,左手拎著酒壇,右手的掌心中拎著一柄單刀,刀身雪白,明晃晃的散發著一股寒氣。
仇萬里帶著十幾位修士,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在下紀成天,不知這位道友有何指教?”
紀成天先一步拱手抱拳,做足禮數,微笑點頭。
若是在天荒大陸上,像紀成天這般禮數周到,大家又沒什么深仇大恨,利益爭奪,很難發生沖突。
但那是在天荒大陸,而這里,是上古戰場。
他們所面對的,也不是什么善類,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紀成天?”
仇萬里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什么修為啊?”
“六脈筑基。”
紀成天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有隱瞞。
“你們呢?”
仇萬里又看向蘇子墨等人,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是玄天城的規矩,想要進城,就得如實交代修為境界,不得隱瞞!”
聽到這句話,玄天城中的修士神色古怪。
城中根本沒有這個規矩,仇萬里之所以這樣說,最大的可能,就是探一探蘇子墨等人的虛實。
畢竟筑基修士究竟打通了幾條靈脈,用窺靈術是看不出來的。
仇萬里看似莽撞,但也是老江湖,知道能來到玄天城的修士都不簡單,生怕撞上鐵板。
對于仇萬里口中的規矩,蘇子墨皺了皺眉。
小胖子等人雖然心中抵觸,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五脈筑基,四脈筑基…甚至還有筑基后期。
等最后一個人蘇子墨說完之后,圍觀的修士都暗自搖頭。
“這樣的實力,還敢深入上古戰場,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在這玄天城中,哪有幾個修士是五脈筑基?像他們這隊修士,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就足以將他們一鍋端了。”
仇萬里也徹底放松下來,飲下一口烈酒,醉眼迷離,打了個嗝,酒氣熏天,噴在紀成天的臉上。
紀成天臉色有些難看,但長長吐出一口氣,還是隱忍了下來。
仇萬里嘿嘿一笑,問道:“進入上古戰場有一個月了,你們弄到開脈丹了沒?”
紀成天毫不遲疑,搖頭道:“沒有。”
實際上,他們每人的儲物袋中都有一枚開脈丹。
但這個時候若是承認,必會引來殺身之禍!
“很好。”
仇萬里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把你們的儲物袋都交出來,我要親自檢查一下。”
聽到這里,別說是紀成天,就連小胖子、等人都露出憤怒之色。
這完全就是裸的欺凌!
蘇子墨一語不發,站在紀成天身后冷眼旁觀。
紀成天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道友,你這個要求未免有些過分…”
“過分么?”
沒等紀成天說完,仇萬里笑瞇瞇的反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仇萬里眼中寒光乍閃,手中的長刀一轉,鋒利的刀刃直接抹向紀成天的脖頸,速度極快,寒氣逼人!
這一刀,毫無預兆,殺意十足!
經過這一個月的歷練,紀成天已經成長許多,警惕性也大大增加。
就在剛剛,他隱約察覺到了仇萬里的殺機。
但這一路行來,他早已身心俱疲,狀態不佳,反應稍稍慢了一步。
刀鋒襲來,皮膚已經隱隱刺痛,紀成天仿佛能看到自己喉嚨被割裂的一幕,不禁心中暗嘆一聲:“我命休矣!”
這個念頭未落,紀成天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猛地拽了回去。
仇萬里的刀尖,在紀成天的喉嚨處掠過,將將劃破一點皮肉,滲出一絲血跡,險之又險!
若是紀成天稍慢一點,這一刀都足以將他的喉嚨切斷!
劫后余生,紀成嚇出一身冷汗,大口大口喘息著。
看著身旁的蘇子墨,紀成天正要開口道謝,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閃過,蘇子墨已經消失不見。
蘇子墨探手,將紀成天從生死邊緣拽了回來,二話不說,一步跨出,使出了犁天步的架子。
剎那間,腳下青石炸裂,地動山搖。
街道兩旁的建筑,都發生了一下顫抖,引來無數修士的驚呼聲。
蘇子墨目光如刀,探出手掌,五指張開,朝著仇萬里的頭顱籠罩過去,仿佛有遮天之勢!
仇萬里一刀不中,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紀成天身后閃出一個人,氣勢凌人,出手便是殺招。
蘇子墨蒲扇大的手掌籠罩過來,空間氣息壓迫,仇萬里甚至產生了窒息感!
仇萬里來不及多想,不等招式用老,反手一刀,朝著蘇子墨的手腕撩去。
刀鋒震顫,閃爍著三道靈光。
這是一柄上品靈刀!
但如今,蘇子墨的肉身之強,普通的上品靈器想要傷到他實在是太難了!
面對仇萬里的靈刀,蘇子墨招式不變,一把抓下去,以肉掌抓住靈刀,一震一卷,反將靈刀奪了過來。
蘇子墨欺身而上,握緊手中的靈刀,反手直刺!
噗嗤!
血光閃爍,仇萬里的腦后,突出一截血跡斑斑的靈刀。
兩人身形交錯之間,仇萬里的頭顱就被刺了個對穿,當場身隕!
蘇子墨早就看出來這仇萬里不是善類,乃是窮兇極惡之徒,所以他倏一出手,便是殺招,根本沒有留手之意!
一刀斬殺仇萬里,蘇子墨腳步橫移,切入另一位修士的懷中,貼身一靠。
此人的手掌剛剛放在儲物袋上,便覺得眼前一黑,胸口傳來劇痛,身形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徹底失去知覺。
蘇子墨動作不同,身形晃動,留下一連串殘影,左臂掄起,以拳作印,轟然墜落,砸中另一人的天靈蓋上。
腦漿迸裂!
又一人橫尸長街。
“大膽!”
“找死!”
仇萬里帶來的十幾位修士反應過來,紛紛大聲呼叫,抽出各式各樣的兵器,大多都是近戰兵器,勢大力沉。
其中一人掄起一柄巨大的鐵錘,風聲呼嘯,朝著蘇子墨的頭顱狠狠的砸過來。
蘇子墨不退不避,反手一拳,以血肉之軀硬撼此人的靈器,反將此人手中的鐵錘打飛,跌入另外一位修士的懷中,撞得胸骨碎裂。
斷裂的骨頭猶如槍頭般鋒利,插入肺部,此人大口大口喘息著,喉嚨處發出一陣風箱似的呼吸聲,沉重嘶啞,眼看是活不成了。
長街上,人影交錯,蘇子墨兔起鶻落之間,在十幾位修士中間穿插而過,對拼碰撞之聲此起彼伏。
不過十個呼吸,一切聲音又歸于平靜,原地只留下了十幾具尸體。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