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剩下的這個赤鷲衛大吼一聲,眼中的狠色一閃而過。
從方才蘇子墨出手的情形來看,在這個距離之下,他根本就逃不掉!
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與蘇子墨多周旋幾個回合,等待其他赤鷲衛和白鷂衛的支援。
轉眼間,蘇子墨已經殺到近前。
赤鷲衛手中的長戈靈光大盛,雙臂運力,長戈抖動,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半圓,帶著凜冽的寒意,朝著蘇子墨身前刺去。
靈力洶涌,長戈周圍仿佛凝聚出一股靈力風暴,聲勢駭人!
蘇子墨神色不變,簡簡單單的探出手掌,看似渾不著力的搭在了迎面刺來的長戈上,一卷一震!
長戈周圍的靈力風暴瞬間潰散。
長戈劇烈的顫抖,這位赤鷲衛拿捏不住,虎口震裂,痛呼一聲,手掌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雙方倏一接觸,這個赤鷲衛的兵器就已經脫手,被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青衫修士奪走!
眾人看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不過是筑基后期,卻以血肉之軀,硬撼靈器還能不敗?
這人肉身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么地步?
蘇子墨目光冷漠,握住奪來的長戈,反手一刺,向上一挑!
血光閃現。
對面赤鷲衛的喉嚨瞬間被刺穿,眼神黯淡下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周圍眾人看著這一幕,神色駭然,張著嘴,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局勢變化的實在太快,至今仍有許多人反應不過來。
從蘇子墨出手到現在,不過十幾息,卻已經有四人橫尸當場!
如果說,蘇子墨斬殺兩位真火煉丹閣的修士,已經足夠讓眾人震驚。
那后來,他又果斷出手,強勢無比的鎮壓兩位赤鷲衛,就已經讓眾人感覺到驚駭了!
“殺伐決斷,這樣狠辣的修士,已經好久沒看到了。”人群中,一位老者暗暗乍舌,感慨一聲。
“哼,殺伐決斷又怎樣,還不是死人一個。”
“是啊,此人若只是殺掉真火煉丹閣的弟子,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他方才連赤鷲衛都殺了,這等于是公然挑釁皇族威嚴啊!”
眾人議論的時候,目光始終落在蘇子墨身上,精神緊繃,生怕他又沖入人群中肆意殺戮。
畢竟在眾人看來,蘇子墨已經是個死人。
既然明知必死,多殺幾個墊背也很正常。
不料,蘇子墨連殺四人之后,便負手而立,神色淡然,竟然沒有其他過激的舉動。
眼看著赤鷲衛和白鷂衛已經趕來,漸成合圍之勢,蘇子墨也不逃,似乎是已經放棄。
但令眾人不解的是,在蘇子墨的眼中,他們看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和畏懼,猶如古井一般,深邃幽暗,沒有波瀾。
這一刻,站在四具尸體旁的青衫修士,仿佛成了一個迷。
沒有人能看透他。
最初,這個人的出手,讓眾人猝不及防。
最后,這個人的平靜,又讓眾人心生不解。
突然,一位老者沉聲道:“其實,這個青衫修士…倒也并非沒有活命的機會。”
“怎么說?”有人問道。
老者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真正算起來,錯不在此人,而是賀興先出手的!若是按照這個角度來看,那此人之后行為雖然過激,但卻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王城中,雖然不許廝殺爭斗,但若有人對另一人出手,后者不可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屠戮,完全可以反抗。
老者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一切建立在賀興先對蘇子墨出手的前提之下,那蘇子墨之后的行為,就算是正當的反抗。
“那也沒用,此人必死無疑。”
“是啊,就算此人占理,但他面對的是真火門和赤鷲衛兩大勢力,他什么身份,能與這兩大勢力較勁?”
“除非此人身份高的沒邊,連大周天子都賣他個面子,否則他絕無活命機會!”
不遠處,蘇小凝才剛剛從震撼中清醒過來,正要向蘇子墨跑去,卻頓住身形。
只見蘇子墨雙眼一瞇,目光凌厲,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
如今局勢復雜,還不明朗,最后會有怎樣的結果,他也不確定。
這種形勢之下,蘇子墨不想讓小凝卷進來。
兄妹兩人心有靈犀,小凝會意,雖沒有上前,但眼中卻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呼!呼!呼!
很快,距離此地最近的赤鷲衛和白鷂衛都已經趕到,看著地面上的幾具尸體,眾多守衛神色冰冷,看著蘇子墨的目光帶著無盡的殺機。
“怎么回事?”
就在此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一道身影腳下空無一物,風馳電掣而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經來到半空中,騰空而立。
金丹真人!
來人身著赤色長袍,光頭無眉,氣息陰冷,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見過大統領!”
半空中,眾多赤鷲衛齊聲喊道。
來人正是赤鷲衛的大統領,人稱‘禿鷲’,手段狠辣,性情暴虐。
禿鷲有一套獨有的酷刑,但凡落入他手中的修士,都是生不如死!
據說,之前有修士得罪禿鷲,被其硬生生折磨摧殘了整整一個月,精神崩潰,徹底瘋掉,最后才被一點點凌遲而死,死狀凄慘,不曾瞑目。
在大周王朝中流傳著一句話,寧可自絕身亡,也不可落入禿鷲之手!
就在禿鷲趕到之后,另一道身影也降臨此地,身著一襲白衫,纖塵不染,女子容顏不俗,腰懸長劍,翩若驚鴻。
“見過大統領!”
見到此人,半空中眾多白鷂衛抱拳頷首。
白鷂衛都是女修,如今齊聲高呼,聲音清脆,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來人正是白鷂衛的大統領,白雨寒。
臨近宗門大/比,王城中每日都有兩大守衛巡邏,另一大守衛休息,如此輪轉。
今日在王城中巡邏的正是赤鷲衛和白鷂衛,如今兩大守衛的大統領,已經全部趕到。
望著地面上的四具尸體,白雨寒輕蹙娥眉,目光在蘇子墨的身上巡視一圈,搖了搖頭。
在白雨寒看來,這個青衫修士面生的很,而且腰間也沒有掛著宗門令牌,多半是外來的散修。
這樣看來,此人的結局已經注定。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