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蘇子墨都坐在椅子上,幾乎沒有太大動作,甚至都沒有起身,看上去淡定自若。
實際上,蘇子墨心中也受到不小的沖擊。
伏魔印的威力,完全超出他的預計。
此時,他體內的靈力近乎枯竭,若是可以提供充足的靈力,伏魔印又將爆發出多么恐怖的力量?
按照蘇子墨的推測,方才的伏魔印爆發出的力量,只是真正伏魔印的一部分,應該還不到三成!
這是什么樣的靈術?
只是發揮出三成威力,便將蘇子墨筑基中期的靈力,幾乎吸收殆盡!
“你究竟是誰,何門何派,有膽就報上名來!”
梁浩掙扎著要站起身來,盯著蘇子墨緩緩問道,眼神怨毒。
“誰讓你起來的?”
蘇子墨目光一橫,聲音冷漠,隨手將桌上的茶杯打落。
蘇子墨的肉身力量有多強?
即便只是隨手一擊,也不容小覷,更何況,梁浩本身已經身受重傷。
茶杯撕裂氣流,破空而至。
根本來不及反應,砰地一聲,茶杯重重的砸到梁浩的膝蓋上。
茶杯碎成幾片,梁浩剛要站起身來,驟然遭此重擊,又跪了下去。
“啊!”
梁浩痛呼一聲,眨眼間,額頭上的冷汗就淌了下來。
旁邊的柳宏義原本也打算起身的,卻被這一幕嚇得渾身一哆嗦,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形勢逼人,這時候嘴硬只能自討苦吃。
碧霞宮雖然還剩下十位筑基修士,但此時都被蘇子墨的手段震懾住,哪還敢出手。
十位碧霞宮修士互相對望一眼,心照不宣,開始后退。
眼前這件事,只能交給徐佑師兄和沈夢琪師姐兩人來處理,他們留在這,也毫無用處。
“此事還沒完,都給我留下吧。”
蘇子墨四平八穩的坐在原處,都沒有起身的意思,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快走!”
有人高呼一聲,祭出飛劍,頭兒不回的朝外面逃去。
蘇子墨向前一指,輕喝道:“驚雷!”
咔嚓!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道粗壯如同成人手臂的雷光驟然降臨,擊落在碧霞宮眾人的中間,熾盛奪目。
密密麻麻的閃電迅速蔓延開來,噼啪作響。
雷術,本就是靈術中攻伐最為剛猛的一種。
再加上蘇子墨修煉的是上古功法太虛雷訣,血脈中的雷電之力極強。
剩下這十個人只有四位是筑基中期,六人都是筑基初期,哪能抵擋驚雷之威。
“啊!啊!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慘叫聲,六位筑基初期修士當場被電的外焦里嫩,渾身冒著滾滾青煙,跌坐一團。
那四位筑基中期也是灰頭土臉,雖然勉強抵擋下來,也已經負傷了,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滿頭黑發都電得打卷了。
蘇鴻、宋奇等人在一旁早就看傻眼了。
他們怎會想到,僅僅兩年不見,自己這個弟弟,蘇家的二公子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
“道友,你最好別欺人太甚!”柳宏義咽了下口水,壯著膽子說道。
“有意思。”
蘇子墨笑道:“明明是你們上門挑釁,氣勢凌人,逼著別人下跪,怎么反倒指責我欺人太甚?”
“嘿嘿嘿,你別囂張!”
梁浩強忍著膝蓋劇痛,陰測測的說道:“小子,我碧霞宮的師兄、師姐如今就在王城中,若是見我們沒有帶蘇鴻回去,你們就等著瞧吧!”
“哦?”
蘇子墨聽出了一點弦外之意,饒有興致的問道:“這么說,你們今日前來,是要帶走燕王?”
梁浩大聲說道:“是又怎樣?”
“很好。”
蘇子墨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帶走燕王做什么?燕王與你們有仇,還是因為其他事?”
“這你就別管了。”
梁浩哼了一聲,道:“蘇鴻雖然是燕王,但也只是一介凡人,徐師兄要見他,那是他的榮幸!”
“榮幸?”
蘇子墨面露譏諷,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一個人走。”
“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徐師兄,把我的原話轉述給他。”
蘇子墨隨便指著一位受傷較輕的碧霞宮修士,淡淡的說道:“想要見燕王,可以,給我自己滾過來!”
那個碧霞宮修士神色惶恐的點了點頭,如蒙大赦,逃似的御劍而去。
王城附近的一處客棧中。
徐佑和沈夢琪兩人正隨意的吃著東西,閑聊著。
徐佑關心的問道:“師妹,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么。”
沈夢琪搖頭,眉頭輕蹙,道:“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
徐佑笑道:“師妹,你不用多想,若是你不愿見這些故人,一會兒那蘇鴻來了,你避開就是,一切交給我。”
“嗯。”沈夢琪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衣袂破空之聲,明顯有人御劍而來,速度極快,似乎有些慌張。
“嗯?”
徐佑皺了皺眉,輕揮道袍,房屋的大門應聲而開,一道人影疾馳而來。
“陸師弟?”
徐佑、沈夢琪微微一愣。
只見來人渾身衣衫碎裂,有些地方,甚至有灼燒過的痕跡。
此人風風火火的趕來,黑發打著卷,頭頂還冒著白煙,好似剛剛被雷劈過…
“陸師弟,怎的這么不小心,竟被雷劈中了。”
徐佑大皺眉頭,訓斥道:“枉你一身修仙手段,也不知道躲一躲,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那陸姓修士正要撤下飛劍,降落下來,聽到這句話,不禁觸動體內傷勢,噴出一口老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徐佑上前,將來人扶起來。
“嗯?”
徐佑神色一變,在來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靈術的波動!
“你身上的傷,是雷術造成的?”徐佑皺眉問道。
陸姓修士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才點頭道:“徐師兄,出事了!”
他很快就將王宮內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述一遍,甚至連蘇子墨讓他帶的話,都原方不動的傳了過來。
“哼,好大的口氣!筑基中期,也敢跟我囂張,大放厥詞!”
徐佑臉色陰沉,問道:“此人姓甚名誰,何門何派?”
“這…我不知道。”
陸姓修士搖了搖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