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羅盤之上,畫著一個符文。
那符文很復雜,沉重的墨汁在一個極小的范圍內交錯著,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畫上去的,反正就那么靜靜的淌躺著,似乎在等人去觸碰。
時間看著這個符文,他并沒有過多的去思考,只要第一眼,他就知道,這符文絕對預示著一個他并不喜歡的未來。
下意識的,他的思想就穿越了時間他想看看,這東西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么。不過緊接著,他就發現,自己的預測失敗了。
因為他手里,還拿著羅盤。
羅盤是一個可以更改造物的工具,甚至說的更極端點,它就是一個宇宙規則的重啟引擎,所以,只要時間拿著它,那么他的未來就可能超越這個宇宙現存的所有規則,所以,它的未來從一條線,變成了一個根本無法預測的亂碼。
雖然想要達到修改規則的程度,要經歷一個漫長的時間,但是之前也說過了,漫長和短暫,在這位大叔的眼里,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
總之就這樣,時間的預言失敗了,這就是羅盤對他的影響,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得不將羅盤丟棄,而那之后,又經過了漫長的歲月輾轉,這本筆記才流落到了子良的手里。
失去了預言的能力,這讓時間的反應慢了一拍,他本來想趕緊丟掉手中的筆記,但是,他又下意識的想要將這本來之不易的筆記握得更緊。
千百年來,時間第一次猶豫了。
不過也沒什么值得擔心的,反正他又不怕死,正好,用自己這一刻的生命來看看這個符文到底是耍的什么花招。
然而如果時間現在能看一下這個決定帶來的未來的話,那么,他肯定會后悔的,因為就在這個思緒出現的同一時間。
他手中的羅盤———消失了。
時間都沒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覺得在這一瞬間,周遭的所有景物全部擴散消失,不單單如此,聲音也消失了,硝煙的刺鼻味道,吶喊,爆炸,嘈雜,甚至是光線也全部消失了。
時間的視線里,是一片光禿禿的‘虛無’。
之所以說是‘虛無’,是因為那是一種沒有的顏色,不是‘白色’更加不是‘黑色’,就好像是能夠帶著不同色調進入我們瞳孔的光全部的停留在眼前的一寸,卻再也沒辦法遞進分毫。
過了好一會,時間才終于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站立的狀態了,他其實正在往后倒飛著。并且,是以一種極端可怕的速度倒飛著。
近乎于光速。
而他之所以在這種速度下,還沒有被扯成碎片,完全是因為,自己身上正覆蓋著一團綠色的光芒,時間知道,這層綠光是源自于一種名為‘燈戒’的力量,可是.....燈戒的力量為什么會保護著自己??
綠燈不是剛才已經被工匠給干掉了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時間懵了。
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周圍的空氣無比的粘稠。
“我開始…恐慌了么?”。
他已經多久沒有產生恐慌這種情緒了近乎于全知的他,不管是面對什么樣的現狀,都不可能會有一絲的害怕,因為他早就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也知道自己會走向一個什么樣的未來。
但是此刻,時間就好像是被剝奪了一切的能力,他只能這樣無助的倒飛著,他看了看過去,又看了看自己的未來,他發現,自己就一直保持著這個樣子,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啊啊啊————??到底怎么了??”
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開始忍不住的怒吼了起來,一般人對于未來,從來都是一片迷茫的,但是這種對于未來的未知,卻給了時間無窮的恐懼。
他喊著,不過沒有人理睬,過了一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他艱難的扭過頭,然后,就驚訝的發現,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一把斧子正在以一種接近光的速度向前飛馳著,而它的尾端,正好就鏈接著自己身體周圍的淡淡綠光。
也就是說,那把斧子在拖著自己往前飛。
“斧子?哪來的斧子?”
而此時此刻,在哥譚市混亂的戰場中,罪孽極其痛苦的翻了個身子,找了個相對還算是舒服的姿勢,靠在一片廢墟之上。
隨即,一陣空間的波動一個人探頭探腦的鉆了出來,然后往四下瞧了瞧。
這個人,赫然是早就應該被燒成灰的子良。
“搞定了?”他問道。
罪孽沒好氣的點了點頭:“出來吧,搞定了。”
子良聽到后,似乎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走了出來。
“你看起來不太好啊。”他瞅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罪孽說到。
“媽的廢話!”罪孽吼著:“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趕緊幫我緩解一下,我都要挺不住了。”
“好的好的,挺大個人了,別稍微遭點罪就唧唧歪歪的,會讓人笑話的。”自良說著,然后掏出了個電話,按了幾下。
“嘟嘟”
“喂,啊對,計劃很成功,把奎因他們帶過來吧,這家伙受傷了,需要點陣痛藥。”
說完,子良就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陳笑就突然的出現了,跟著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哈莉.奎茵,她也沒多說什么,趕緊湊到罪孽身邊,掏出了一些藥,讓其吞下,并且將手放在對方的胸口。
一番操作后,罪孽的臉色終于好了一些。
“告訴你的人,別打了。”子良又說到。
“哦。”罪孽點了點頭,隨后按了一下耳邊的通訊器:“喂…布魯斯么,作戰結束了,告訴所有人,停止戰斗。”
一時之間,天空之上,地底深處,遙遠的海面上,以及更加遙遠的地方,甚至夢境之中。
總之,這個星球上戰斗打的最兇狠的人,全都收到了一句話。
“停手…都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