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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發個單章解釋下。

  臨街干道,上午的陽光里,一輛藍色的保時捷飛馳過來。

  郭滿媛將玉米棒撞進塑料袋里,準備等會兒再吃,她跳下護欄,汽車發動機引擎的轟鳴由遠而近,后面的馬邦坐在電瓶車上,剛戴上頭盔,朝熟悉的發動機咆哮聲望去。

  “好好一輛車,這么糟蹋?”

  他撇了撇嘴,嘟囔的說了一句,就在電瓶車支架踢起來時,藍色的跑車疾馳過去,卷起路邊的落葉飛旋吹來。

  犬女嘴里還包著玉米粒,看到一道黑色西服的人影躍起來,跳到前面一輛白色轎車上,腳步飛快的踩過車頂追在藍色保時捷后方。

  她瞪大了眼眶,抬起手,指著那邊,朝正踢起腳架的馬邦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音。

  “你想什么?送完這單就回去了,別鬧!”

  “呸呸….”犬女連忙將玉米粒吐了出來,指著遠去的人影,清脆的嗓音在大叫,又急又跳:“是…..是夏亦!!”

  下一秒。

  馬邦轉過臉,望去她指著的方向,正好看到熟悉的背影,一晃便是消失不見了。

  緊跟著,一輛輛黑色商務車從他們視線里呼嘯過去,這一幕再熟悉不過了,馬邦連忙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電蟒,我看到老板了,正朝金雕大橋那邊過去,他正被通勤局的人追,你們離那邊最近,趕快過去增援啊——”

  說完,他掛了電話,一擺車頭調轉了方向,朝同樣上了一輛電瓶車的郭滿媛點頭。

  “這單不送了,走,跟上去!”

  與此同時,接到電話的電蟒,走進游戲廳,與磁王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便是趕走了客人,而街頭一間旅館、煙花店的周錦和林文生也接到他倆的電話,隨即趕出來匯合,開了一輛車往金雕大橋趕過去。

  車上,周錦深吸了一口氣:“老板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但我在想,怎么會又惹到通勤局那幫人了。”

  “會不會,老板不知道我們在哪兒,干脆引起通勤局的注視…”

  “不可能…..這里面肯定有其他原因,對了,要不要通知胖子?”

  “還是不要通知他,等趕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飛馳的轎車、趕去的兩輛電瓶車,在他們過去的方向,距離十里左右,一條跨江的大橋接連南北,此時接近中午,來往的車輛繁多,喇叭聲嘈雜。

  位于江河南岸道路上,幾輛黑色轎車行駛而來,一名發須斑白的老人看著窗外,不多時,前面副駕駛的手下回頭低聲道:“陰叔,到金雕大橋了。”

  “再過去一段,離橋中間一百米停下。”

  老人的話里含著江湖規矩,也就是不撈過界的意思。

  就在車隊漸漸停下的時候,金雕大橋北岸橋頭,藍色的保時捷冒著白煙,車頭側面凹陷,之前慌不擇路撞進綠化帶,車頭右側損傷嚴重。

  沖上橋的一瞬,右輪軸轉向有些失控的偏離,程傳男在車里發出“啊——”的驚恐呼喊時,車身貼著側方行駛的車輛擦了過去,帶起一片火花。

  扭曲的輪軸也擦刮里陡然斷裂,輪胎直接拋飛出去,恐怖的慣性下,砸在附近一輛轎車上,硬生生嵌在對方窗框內,嚇得里面駕車的男子盯著近在咫尺的胎紋,差點昏厥過去。

  下一秒,斷去一只車輛的保時捷,整個車身失衡,歪斜的擦著路面,在里面四人“啊啊啊——”的聲音里,旋轉了起來。

  轟的一聲,撞在大橋護欄上。

  后方的車子因這邊的事故停了下來。

  白煙繚繞,擠出扭曲的引擎蓋,車門打開,程傳男捂著流血的額頭跑了出來,回頭,便是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踩著延綿的車頂,還在朝這邊飛馳,身子弓了起來,幾乎崩潰的“啊!”的叫聲。

  片刻,轉身朝大橋南岸跌跌撞撞的奔跑,紅黃綠三人也抱著那柄長刀跟在后面。

  不時回頭望去,然后嚇得啊啊大叫,瘋狂的奔跑。

  嘭嘭嘭…..

  一雙皮鞋飛速的邁開,身影躍起、落下,踩過一輛輛轎車車頂,有人從駕駛室探出頭來,只見那道身影在車頭猛的一蹬,躍上前方一輛拉貨的大車。

  順手從車斗里抓起一根掛著的鐵鏈,身子翻上車頭頂部,直撲而下。

  吱——

  前方傳出汽車的急剎,程傳男見到前面一輛輛黑色轎車停靠下來,他臉上終于露出了逃出生天般的慶幸神色。

  嘴角劃出了笑容。

  在他身后,以及一起奔逃的三人后面,夏亦的身影從貨車上直撲而下,鐵鏈抖開一掃,傳出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

  紅毛偏頭,旁邊的綠毛兄弟已經不見了。

  再朝右側看去,黃毛陡然一下前撲,趴在了地上,鐵鏈纏著他腳脖,拉去了后方。

  紅毛急忙停下,轉過身朝那邊追來的人影大吼:“我不怕你!!”

  握住刀柄想要將刀身抽出來,瞬間,疾沖而來的身影直接從他肩側越過去,身體陡然一痛,紅毛直接飛了出去,狠狠撞在鐵欄上,又翻倒下來,趴在路面。

  夏亦速度漸漸緩了下來,手里的鐵鏈嘩啦啦的拖行在地上,左眼直直的盯著前方跌跌撞撞的背影。

  鐵鏈帶出碰撞聲,飛了過去。

  前方,數輛轎車下來一群人。

  程傳男看到為首的一位老人,眼淚激動的都快掉下來,他大喊:“陰叔,救我——”

  叮叮當當…

  鐵鏈劃過陽光。

  就在他喊出這一聲的瞬間,頸脖上傳來冰涼的觸感,然后一沉,程傳男微微低下視線,便是看到一條斑駁銹跡的鐵鏈殘在他脖子上。

  抬起視線,望去只有十幾米遠的老人,張了張嘴,聲音來不及發出。

  頸脖被勒緊。

  視野頓時后仰,整個身體瞬間被拉去了后方。

  車隊這邊有人想摸去衣服遮掩下的槍械,被老人一個眼神阻止,他視野的盡頭,一輛輛黑色的商務車,以及沿著江岸而來的警車,拉著警笛朝大橋上過來。

  河風吹過來,整座大橋呈出詭異的局面。

  “放開你手中的人質,你已經被包圍…”

  有擴音喊話器自那邊警車傳過來時,夏亦一只腳踩著掙扎的青年,反手拔出腰后的銀色手槍。

  “婆婆媽媽的。”

  抬起手臂,對著那邊就是一槍,子彈伴隨火光閃爍,沖出槍口。

  那邊,一名警察拿著喊話器,還想說下去,頃刻,手里的器具嘭的一下從中間炸開,變成了花瓣狀。

  他嚇得脫手,瞪大了眼睛看著掉在地上的喊話器,又看了看相隔一百米左右的嫌犯,驚出一身冷汗,然后大喊:“小心!嫌犯手里有槍…”

  然而,有人走了過來,拿出證件,舉到他面前。

  “這位同志,這位嫌犯由我們通勤局處理,你們先撤到后面。”

  東方旭收回證件,揮手讓部下接管大橋,他轉過頭看著那邊的夏亦,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就在這片之間,又有幾輛車趕來,正是程廣恩。

  他不管攔路的通勤局行動組,指著大橋那邊:“我孫子那里啊,你們讓過去,滾開啊——”

  同行過來的館眾、保鏢涌過來,制造出混亂,老人便是趁機沖上大橋,那邊有行動組人想要上去阻攔,東方旭擺了擺手。

  “讓他去。”

  程廣恩朝橋中間過去,腳步緩慢:“夏亦,我…求求你。”

  到得此時,老人說起話來,變得有些哽咽。

  “.…..我程家就這么一個孩子,他父母死的早,缺乏管教,才讓他變得乖戾,但他今年才十八,還有很長的路,讓他懊悔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夏亦垂下手,朝下方陡然扣下了扳機,血花濺上褲腿。

  “啊——”程傳男凄厲的慘叫,捂著肩膀幾乎痛的昏厥過去。

  老人激動連連邁出兩步,看著孫子中槍的一幕,身子都在顫抖,腳步蹣跚的朝前走。

  “當年你出獄,是我收留了你,給你工作,也給了你去比賽的名額…你不能不念往日的情面啊,當初你在法院受審,也是我程廣恩,拿著李方明的罪證去警局給你爭取脫罪的機會…”

  夏亦嘴角勾起來,仍舊搖搖頭。

  槍口挪移,對準了腳下程傳男的大腿,食指再次扣下扳機。

  呯——

  “啊——”

  大腿被直接打的對穿,程傳男在地面翻滾的哭喊起來:“饒了我吧,我只是讓人去你屋里抓鳥,什么都沒想干啊…”

  他不明白,只是抓一只鳥,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人為什么會有槍,只不過是抓一個無足輕重的畜生啊,為什么這樣追殺他…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啊,真的不敢了。”青年還在哭喊。

  程廣恩看著地上翻滾哭喊的孫子,嘴唇抖了抖,闔上眼簾,在周圍所有人視線里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蒼老的身影矮了下來,膝蓋嘭的一下跪在地上。

  “我把從李方明那里得來的資產,全部轉給你,往后我和傳男不會再出現在交河市,這下…你滿意了吧。”

  對面,對著青年的槍口漸漸偏轉開。

  夏亦握著槍柄,唇角隱隱勾起一絲弧度。

  皮鞋松開程傳男,朝老人邁了過去,輕輕在對方發抖的肩膀拍了兩下:“早一點說,什么事都不會發生了,白讓你孫兒受這么多苦。”

  “好了,叫救護車吧,免得流血過多死了,賴我頭上。”夏亦越過了他,目光隨即望去對面的東方旭。

  后者站在那里,將倆人之間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現在的烏鴉,果然變得會算計人了。”

  他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對面的夏亦在說,片刻,舉步走過去。

  兩人面對面。

  夏亦將手槍插進后腰。

  “我猜,你不是來抓我的?”

  “讓你猜對了。”

  風聲嗚咽的拂過大橋上,中槍青年的哭喊、老人安慰的聲音里。

  東方旭跨過一步,與對方并肩相錯,各面一個方向,他聲音壓的極低:“有人要見你。”

  “誰?林漸淵?”夏亦微微側臉。

  “通勤局,統管行動組的副局長,楊森泰。”

  說完,東方旭轉身,走去車隊那邊,讓名叫蔡昭的女性搭檔回復警察那邊。

  只有一句話。

  “通勤局暗查到程廣恩當年與李方明有勾結,甚至有涉黑嫌疑,進行批捕。”

  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夏亦持槍追殺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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