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老妖王目露寒光,目光在地圖上來回掃動。
可任憑其如何觀察,都別想再辨別出哪些護衛是可疑的,甚至,那些人是否繼續為成為護衛都未可知。
既然他們能夠輕易便自己的偽裝,誰又能肯定,他們此刻是否趁亂改變成為了別的偽裝。
望著混亂不堪的地圖,老妖王鼻孔重重一哼,一股寒流沖出將地圖擊碎為粉末。
“傳令下去,禁止入侵之敵離開領海半步,違者不惜代價當場格殺!”老妖王森然下令。
他不知道此舉是不是還有用。
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那些人潛伏離開。
一聲令下,整個黑鯊妖王領海各大小生靈紛紛行動起來。
弱小的生靈負責充當眼線,監視各個地方。
以滄海之中生靈之多,他們的監視無孔不入,哪怕一只蒼蠅都休想逃出監視范圍。
而強大的生靈則加入戰斗,勢必阻攔那些入侵的敵人逃走。
片刻后。
一片慘叫中,老妖王親自出手,從一個妖兵身上生生撕下一塊皮來。
附近全是身上帶有皮肉傷的妖兵。
有血肉傷勢,足以說明其身份,的確是真正的妖兵,而不是偽裝。
“抓起來。”老妖王寒著臉,閃爍到另外一個交戰現場。
他凌厲出手,果斷擊傷幾個妖兵,以此確認身份。
隨后,又馬不停蹄趕往另外一個地方。
整整一日,老妖王的身影出現在領海的各個角落,尤其是靠近領海邊境的戰場,更是他出手的重點區域。
但凡有快要脫離領海邊境的的,都是他第一攻擊目標。
然而老妖王只有一個,交戰之場卻多達上萬!
魚人護衛們終歸還是難以做到完全堵塞住妖兵們的逃竄。
一日后!
幾個強悍的妖兵殺出一條血路,成功突圍,沖破了封鎖,回到了墨脫妖王的領海之中。
老妖王臉色一沉,厲聲下令:“戰事不利者,一概處決!”
冷厲的音波傳遞向海域各處,令諸多魚人護衛心驚膽戰,賣命一般的阻攔想要撤退的妖兵們。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們殺紅了眼,瘋狂的狙擊回逃的妖兵。
感知到危險的妖兵們,又豈會坐以待斃?
險境反而激發了他們的兇性,悍不畏死的選擇廝殺。
老妖王則滿臉是血的趕赴一個又一個的戰場。
奈何,本次墨脫妖王的妖兵實在太多,分布的范圍實在太廣!
面對突如其來的妖兵,毫無準備的他們想滴水不漏的阻攔,豈會是易事?
半日后!
第二批妖兵強勢殺出,由于他們撕開了防線的口子,附近第三批妖兵成功突圍,而后是第四批,第五批…
老妖王殺的兩眼通紅,滿身都是血。
可得到一份份的情報,心在滴血。
最后,他一把擰斷了一個妖兵的頭顱,墨綠色的血水噴了他一臉,令那蒼老的魚人面孔顯得格外森然。
手握頭顱,老妖王仰天一嘆,發出了長長的音波:“都回來吧,不必做無意義的糾纏了。”
他明白,大勢已去!
那些人,十有仈Jiǔ已經混在妖兵中逃走,還留在境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廝殺下去,只會白白造成魚人護衛的傷亡。
他側眸望向不遠處停下和妖兵們糾纏的幾個魚人護衛,喝道:“傳我命令,速回王宮,鎮守領海,我要出去一趟!”
幾個魚人護衛慌忙點頭。
老妖王鐵青著臉,卷起驚人的水流,筆直沖向墨脫妖王的王宮。
那些人,他是找不回來了。
但,墨脫妖王要給一個說法!
他有理由懷疑,那些人就是墨脫妖王派遣過來的,否則他們怎么會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放走快要被揪出來的一行人?
他根本不知情的是,不遠處,幾個他剛剛下命令的魚人護衛悄無聲息的卸下偽裝,化作了另外模樣的妖兵!!
然后佯裝敗退之勢,向領海之外而去。
“呼!”一個妖兵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緊張的神情終于得以放松:“好險!”
這聲音,哪里是海妖族,分明是溫雪瑩的。
另外一個妖兵也說話了,聲音赫然是上官顏,作為學生中最是鎮定的她捂著胸口,深深呼吸:“差點要暴露了,這也太危險了!”
段小青初次經歷這樣的險境,有種劫后余生之感,唇齒輕輕哆嗦:“我們竟然就在那個老魚人的眼皮底下,好險吶!”
牛憨憨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道:“夏老師,這也太危險了,要是被發現異常,俺們就危險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夏輕塵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借助混亂化作妖兵逃走,而是繼續偽裝成為魚人護衛,還假模假樣的和妖兵們廝打一場。
而且,還是在老妖王的眼皮底下!!
萬一他們露出一丁點人族氣息,都有可能被敏銳的察覺到。
這和自投羅網僅有一線之隔。
夏輕塵神色平淡,道:“你們應該說,幸好沒有提早偽裝成為妖兵。”
其目光落在幾個只剩下殘肢的妖兵身上。
其余人看了看,均不寒而栗。
溫雪瑩豎起大拇指:“夏老師,論計謀,你是我服的第二個人!”
當機遇前來,他們下意識都想化作妖兵,趁機擺脫魚人護衛的敏感身份,然后趁亂逃走。
是夏輕塵堅決阻止,并要求繼續偽裝成為魚人護衛。
當時他們還不理解夏輕塵,機會在眼前為何不趕緊抓住,此刻才明白夏輕塵有多明智。
那些妖兵,七成都被圍剿,要么被俘,要么被當場格殺,只有極少數成功逃走。
他們若是化身妖兵,恐怕危險到極點!
最令人拍案叫絕的是,老妖王也下意識覺得,他們定然是化作了妖兵,根本不曾料到夏輕塵如此膽大包天,還繼續偽裝成為魚人護衛。
溫雪瑩眼睛瞇起來:“能告訴我,眼前這一幕是你預料到的嗎?”
她不明白,那些妖兵是如何突然神兵天降,只知道,夏輕塵那一句靜待時機分明是他布置了手筆的證明。
“差不多吧。”夏輕塵淡淡道。
溫雪瑩瞇起的雙瞳中,閃爍一絲絲別樣的意味。
他們的局面何等被動又絕望,他居然能夠推算到眼下一步?
說實話,她不相信。
可夏輕塵真的仿佛未卜先知般,做出種種正確的指示,那分明就是運籌帷幄,預判到一切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