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想象得到,黝黑中年會是何等動怒。
沒想到,黝黑中年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真巧,我也相信!”
王二麻愣了愣,雖然不知明白為什么,可似乎他們家躲過一劫。
“既然你兒子砍柴去了,我怎么得帶點什么回去交差吧?”黝黑中年瞅了瞅王二麻哆嗦個不停的雙腿,微微一笑:“這樣吧,就把你雙腿砍下來帶回去。”
“這樣的話,我也好交代,說你兒子砍柴把腿砍掉,來不了。”
王二麻慌忙跪下:“大人饒命,饒命啊!”
黝黑中年不緊不慢:“我又不殺你,饒什么命吶?”
他揮了揮手指,兩個兇悍的土匪一把將他按在地上,并殘忍的砍斷他雙腿。
慘絕人寰的凄厲叫聲,打破了小山村的寂靜。
血腥的一幕,狠狠震撼著在場的他們,令他們噤若寒蟬,有的夫妻互相抱在一起,恐懼不已。
黝黑中年嘿嘿一笑:“接下來,是第二位有幸得到福利的,誰是李治邦?”
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立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大人,我兒子…他溺水死了!”
“要是不信,可以問村民們吶!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帶你們去墳地里看看。”
黝黑中年還沒問呢,他就老老實實的交代。
而且說的全是真話,其兒子,因為游泳慘死在水中,不久前才撈到尸體呢。
黝黑中年看向一位婦女,笑瞇瞇道:“大姐,她說的是真的?”
“是…是的,墳還在那里呢。”婦女低著頭道。
黝黑中年又看向第二位村民,他同樣戰戰兢兢的如實回答。
“還真死了!”黝黑中年摸了摸后腦勺:“哎呀,這可難辦了,又少一位,怎么辦呢?”
瞥了眼李治邦的大肚子,他咧嘴一笑:“這樣吧,把你肚子帶回去交個差。”
他揮了揮手,又有兩個土匪沖上去,一腳將李治邦踹翻在地。
“啊,你們要干什么?啊!!!”
令人背脊發涼的一幕出現,那兩土匪將他踹到后,一把掀開其衣服,然后…活生生剖開他肚皮,將腸子給挖了出來!
李治邦疼得撕心裂肺,喊叫聲伴隨生命的流逝越來越虛弱。
最后,其雙眼呆滯,一眨不眨望著天空,身子失去了掙扎。
極度血腥的一幕,深深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對于淳樸安逸的村民而言,土匪們的行徑,簡直是惡魔一般!
“現在開始第三家,趙漢雄是誰?”黝黑中年道。
有了前兩位的教訓,后面的村民,再也沒有誰敢耍滑,紛紛拉著自己的孩子出來。
“這才像話嘛!”黝黑中年咧嘴一笑,又拿起小本子:“最后一個,三窟爺家,出來!”
人群里,三窟爺繃著老臉,踟躕的走上前。
他余光盯著滿地的鮮血和內臟,以及兩條斷腿,忍不住的哆嗦。
“你就是三窟爺啊!”黝黑中年摸索著下巴,打量道:“聽兄弟們說,你孫女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怎么不見人來呀?”
周夢夢只能算是清麗,但因為皮膚白皙水嫩,不同于一般的山村女孩,因此對比之下,姿色襯托得格外出眾。
以至于,黝黑中年點名要周夢夢。
三窟爺心中一沉,面現幾許不安之色。
“怎么不說話?”黝黑中年走上前,拍了拍三窟爺肩膀,一臉和煦的微笑。
可村民們看明白,那是黝黑中年即將殺人的征兆!
因為恐懼,三窟爺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嘴唇動了幾下,竟愣是說不出話。
“是不是,你孫女也不在了?”黝黑中年道:“這樣的話,那我只能…”
三窟爺一個機靈,帶著顫音道:“孫…孫女跑了!”
村民們均是心一緊,完了,三窟爺要遭到殘忍的殺害了。
誰知,三窟爺連忙道:“等等!我孫女雖然跑了…但…但家里還有一個壯年,你們可以帶走!”
黝黑中年翻開冊子,看了看它,又看了看三窟爺,似笑非笑:“戶籍簿上,你只有一個孫女,哪來的壯年啊?”
“他是我撿回來的孝敬大人們的。”三窟爺道:“他才二十左右,四肢健全,頭腦清晰。”
“不久前,他還建議我留后手跑路呢,你們帶回去,一定是個好手!”
黝黑中年訝然失笑:“撿回來的?那他知不知道,你要把他送給我們呀?”
三窟爺低下頭,未敢回答這個問題。
“行吧!功過相抵了。”黝黑中年的話,讓三窟爺長松一口氣,只能在心底默默對夏輕塵說一聲對不起。
誰知,三窟爺的心剛放下,便猛地提起來:“不過,你的過是遠大于功的。”
“我算算!”他掐著手指頭道:“過減去功,恩,大概你再把自己的腦袋交出來,就差不多完全抵消吧。”
說著,身后的兩個兇狠土匪,立刻拎著刀子上前,要砍三窟爺的腦袋。
后者嚇得面無人色,渾身發顫的立在那里,竟不敢動彈。
“慢著!”周亮心里發怵的開口。
黝黑中年目光移來,令后者一顫:“你是哪家的?”
周亮狠狠咽一口唾沫,搬出自己的來頭:“我是石堰村的村民周亮,師傅是縣城武道第一人君子劍!”
聽到前半句,黝黑中年還沒什么表情,后半句則令他一陣驚訝。
忍不住上下打量周亮:“你說,你是君子劍的徒弟?”
周亮連連作揖:“正是,如假包換的弟子!”
黝黑中年難以置信,君子劍居然會收這個小山村的村民為弟子。
“有憑證?”
周亮慌忙取出自己的《聞氣要領》,道:“這是師傅給我的,上面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難道真是?
黝黑中年翻開一看,發現還真有君子劍的簽名,而且,是真跡。
他不由狐疑起來。
周亮見對方有所忌憚,便壯了壯膽子,道:“我師傅向你們首領求過情,赦免三窟爺家的孫女,要是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問。”
黝黑中年眼底透著幾許怪異之色,瞇著眼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