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咯噔一下,暗道:“不會吧?”
抱著僥幸,他在懷里仔仔細細搜了搜,他相信自己不會那么倒霉,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徽章從撕痕之中遺失出去?
可,搜尋良久都不曾找到,他驚出一聲冷汗,又立刻打開空間涅器,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放錯了位置。
但空間涅器里,同樣一無所有。
本心懷敬畏的眾多蠻族巡邏者,眼神漸漸變化,高挑女子眼神徐徐冷下來,她擦了擦嘴角尚未干涸的殘血,冷淡道:“大人,找到了嗎?”
胡一帆對上其眼神,心中直打鼓,連忙道:“別急,我再找找。”
他渾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重新尋找一遍,但遲遲拿不出黑色羽毛。
蠻人們本就易怒,耐心迅速耗盡,高挑女子不知何時握住了腰間斜跨的彎刀,淡淡道:“好了嗎?”
胡一帆臉色有些發白,僵硬道:“再…再等等,還在找。”
“不用了!我們幫你找吧!”高挑女子拔出彎刀,面孔陰沉萬分:“抓住他!”
刷刷——
一群身形魁梧的大漢,立刻上前將胡一帆給扣住。
他們將胡一帆的衣服脫得精光,還將其空間涅器里的東西都倒出來,放在胡一帆面前。
“你,并沒有徽章!”女蠻人扛著彎刀,冷冰冰的俯瞰著胡一帆。
后者面無人色,忙道:“徽章或許遺失了,但你們只要帶我去見烏曈祭司的侄子,他一定能認出我。”
“帶你見他是吧?好啊。”女蠻人臉孔上劃過一抹殘忍之色,猛然放下肩上扛著的彎刀,一刀劈下來。
寒光閃過,胡一帆的右耳朵當即被一刀切下來,頓時鮮血迸濺,撕心裂肺的劇痛令胡一帆嗷嗷大吼:“我沒有說謊!我真的認識烏曈祭司的侄子。”
他不說此話還好,女蠻人面孔兇氣爆閃,回想自己剛才被他欺騙住,任他抱著欺辱的場面,捏緊了彎刀,冷冷道:“摁住他的手!”
蠻人們立刻將胡一帆摁在地上,露出其雙手來,女蠻人厭惡道:“剛才這雙手摸我摸得很舒服吧?那,你可要付出代價才行!”
她果斷拔刀,冷光一閃將其兩雙手齊根斬斷!
“啊!!”無邊的劇痛,疼得胡一帆兩眼一翻,當場暈厥過去。
女蠻人適才收回彎刀,哼道:“抓回去,嚴刑拷打!逼問出他的同伙!”
她顯然將胡一帆和一船的尸體,認作是殺害他們巡邏隊的人。
“其余人繼續給我搜!”女蠻人喝令中,飛禽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尋找更多可能的活口。
直至花費數個時辰,搜遍千里范圍為止。
“收隊!”女蠻人適才收隊,殊不知兩個偽裝成樹皮的人影現身而出,并迅速回到遠處的隊伍所在。
“大人,胡一帆是被那個女蠻人抓走了。”兩人自然是夏輕塵的偽裝士兵。
夏輕塵微微蹙眉,那可就有些麻煩。
憐星的下落,唯有胡一帆一人知道,他可不能死在女蠻人手里。
“桑榆,你率領隊伍前往火山山腳,隨時聽候我命令。”夏輕塵微微咬牙道。
“是!那大人您?”桑榆問道。
夏輕塵手握那枚黑色羽毛,淡淡道:“劫獄!”
盡管中央有感應外族人的蠻神神像,但有此羽毛加身,應該能夠屏蔽掉感應,可自由出入中央。
桑榆心中一驚,此地可是樓南境的中央,在此劫獄,不怕在劫難逃嗎?
“執行命令!”夏輕塵說完,便獨自一人向中央而去,抵達中央前,隔著寬廣的紫云河,夏輕塵戴上了一張鐵面。
他的面部特征,和粗獷的蠻人相差太大,一眼就能認出來。
至于身材倒是沒關系,蠻人里,并非所有人都很高大,一些弱小的蠻人,體格和他相差不多。
將黑色羽毛放入懷中,夏輕塵若無其事的渡過紫云河。
河對岸,便屬于中央的范圍,亦是蠻神神像的感應范圍。
剛剛踏上岸,夏輕塵的確感受到一絲隱晦的波動掃過身體,不過波動觸碰到黑色羽毛后,又無聲無息反彈回去,不曾引發任何異象。
他微微舒口氣,絲毫不知那高聳入云的祭壇,一名背負石斧,身著蛇皮獸衣的魁梧男子,陡然睜開眼睛。
其身后,矗立著一尊野性十足,充滿洪荒感的巨大雕像。
一層層靈光,在雕像周身閃耀。
那,就是蠻神的雕像。
他左手握住一柄戰刀,右手則緊握一團五彩之色的火焰,那火焰輕微跳動,微弱的光芒映照整個大殿一片彩色。
那火焰,便是蠻族的圣火!
盤膝坐在雕像前的中年人,正是夏輕塵有過數面之緣的樓南境祭司,本月,由他坐鎮祭壇,看守圣火。
他忽然睜開眼睛,轉身望向身后的雕像,看上去雕像依舊如故,可不知為何,剛才有那么剎那,他聽到了雕像內部傳來一聲輕微的咔擦聲。
好似雕像內部有所破裂!
“是我多心了吧。”圍繞雕像走一圈,并未發現任何破損,祭司迷惑道。
殊不知,他看不到的雕像頭頂,已經裂開一道指寬的裂痕!
“燭龍祭司,你在說什么?”門外,傳來一聲淡笑聲。
燭龍祭司定眸一看,立刻上前,右拳放在胸前微微欠身:“軍師!”
身為十大祭司的他,竟然向奴天遺一個年輕施如此莊重的禮節。
“平身吧。”奴天遺抬步來到雕像之下,徐徐坐上雕像前,唯有樓南王才能坐的黑鐵王座。
燭龍祭司看在眼中,道:“軍師,蠻王已經走了。”
奴天遺拿起王座前留下的金色王冠,將其緩緩戴在頭上,輕描淡寫道:“嗯,百年過去,蠻族已經不再需要他來庇護,我們已蓄滿一統三境的力量!”
燭龍祭司望著頭戴王冠的奴天遺,緩緩跪下,叩首道:“參見蠻王!”
樓南境的王位,終究還是回到了蠻神后裔的身邊。
“百年過去,大概,不是所有祭司都愿意我蠻神一脈重掌王權吧?”奴天遺似笑非笑道。
燭龍祭司道:“十大祭司里,只有三位是支持你,四位中立,還有三位…”
他沒有說下去,奴天遺不以為然道:“剩下三位,想成為新一代的蠻王,對么?”
崖無神打破了樓南王由歷代蠻神后裔執掌的歷史,令三位大祭司起了心思。
既然崖無神一個外人能夠成為樓南王,他們為何不行?(今晚就一更,明早補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