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姓將領怔了怔,笑著為夏輕塵圓場:“新苑百驍騎,有什么誤會,晚宴之后再說嘛。”
言外之意,不要當眾令夏輕塵難看,無法下臺。
畢竟夏輕塵是公孫無極朋友,不能如此苛責對待。
“誤會?呵呵!”新苑自飲一杯酒:“除非我眼瞎耳聾!如若不信,你們自己問這個姓夏的,做過什么?”
眾多將領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夏輕塵,十分不解,什么事能把新苑氣成這樣?
夏輕塵字音字酌,對于旁人目光視若無睹。
“說話呀!耳朵聾了?”新苑重重將就酒盞按在桌上,冷笑道:“是不恥于說起,對吧?”
夏輕塵面無表情,全然將其當做一團空氣。
他今日前來,是賣公孫無極這位故人情面。
而不是幾個不相識的陌生百驍騎。
那件事的真相,也只向公孫無極解釋,這位叫新苑的算什么東西?
他讓解釋,夏輕塵就要陳述清楚?
當他夏輕塵是手下士兵不成?
“既然你沒臉說,那我替你說!”新苑滿腹怨氣,道:“你們可知道,日前公孫大人成功斬獲一批暗月憎世仙?”
在座的百驍騎,無不眉飛色舞,紛紛稱贊道:“當然知道!公孫大人勇冠三軍,殺了一群憎世仙片甲不留!”
“如今西北軍區里,都在討論這件事,就連咱們的萬曉騎羽大人,都褒獎再三!”
“不過,怎么聽傳聞,好像沒有給予公孫大人相應獎勵啊!”
西北軍區的將軍,素來獎罰分明。
該有的獎賞,從來不會吝嗇。
可唯獨公孫無極斬殺好幾位憎世仙,居然沒有丁點賞賜,實在匪夷所思。
“那是因為,咱們公孫大人顧念舊情,將好處全都讓給了一個白眼狼!”新苑憤恨說道。
眾人皆驚:“讓出去了?不是,公孫大人正直沖擊萬曉騎的時刻,五位憎世仙,可相當于五百功勛呢!”
“是啊,公孫大人怎么想的啊!好幾個資歷比他還老的老千驍騎,也在沖擊萬曉騎,如此緊要關頭,怎么能夠把寶貴的功勛讓給別人!”
群情激奮起來。
他們都是公孫無極的心腹人馬,一旦公孫無極成為萬曉騎,試問會少了他們好處?
最不濟,也能被調遣到更好的崗位。
如新苑這樣的,甚至能夠被公孫無極提拔成為千曉騎。
所以,新苑才如此反感夏輕塵。
他并不是真的為公孫無極惋惜,而是為自己錯失的前途痛恨。
“五百功勛雖然難得,但,應該不會對公孫大人有太大影響吧?”周姓將軍問道。
新苑呵呵冷笑,忍不住的氣怒:“羽大人已經放出風聲,鑒于公孫大人對晉升毫無上進心,所以,將其排除在考察范圍之外。”
意思是,公孫無極再努力,都得不到羽大人的推薦,無法成為萬曉騎。
除非他自己實力暴漲,通過武塔第八層考核。
但,武塔第八層考核何等困難,他們心知肚明,沒有達到大星位,終生不可能。
“什么!羽大人為何如此重處?”
“是啊,太嚴厲了吧,轉讓一些功勛,就如此重罰?”
一群將領們沸騰,極度沸騰。
只言片語中可以感覺到,公孫無極已經失寵!
作為公孫無極的麾下,他們非但不能享受其晉升的福蔭,還要受到連累!
難怪新苑忽然滿腹怨氣,此前公孫無極轉讓功勛的時候,他只是皺眉而已,并無太多意見。
如今涉及到自己核心利益,才終于翻臉,極度怨恨。
“怎么會這樣?”
“不應該啊!”
“那我們以后該怎么辦?”
始終凝聚于公孫無極身邊的將領人心,出現了渙散!
“新苑百驍騎,此事當真?為何公孫大人沒有提起?”周姓將軍不甘心道。
心愿呵呵冷笑望了眼夏輕塵:“他不提起,當然是不想傷了故人的情誼,不想讓他為此愧疚!”
夏輕塵聽在耳中,心中微動。
原來,公孫無極為此受到連累,卻擔心他慚愧,所以隱而不宣。
論為人,公孫無極真的無話可說。
眾多將領心思變幻,再也無心飲酒,紛紛揣摩出路。
公孫無極這條大船,恐怕是要沉了,他們需要另謀出路才行。
“這些都是公孫大人自愿的,我們不能因此責怪夏公子吧?”周姓將領說出一句公道話。
公孫無極乃是出于義氣,怎能因此遷怒夏輕塵?
“呵呵呵…”新苑冷冷長笑:“那你們知道,公孫大人犧牲如此多,換來的是什么嗎?”
新苑將一腔怨氣,全都撒在夏輕塵身上:“換來的是忘恩負義!”
“這個受了公孫大人天大人情的家伙,居然舔著臉說,那些憎世仙本來就是他殺的!”新苑拍著手心道:“我真為公孫大人不值啊!”
聽完,眾多將領看向夏輕塵的眼神,多了一層鄙夷。
公孫無極為此付出慘重代價,得到的居然是無情無義回應!
眾多將領亦如新苑,不由將自己的失意,遷怒到公孫無極身上。
“原來是這樣!”周姓百驍騎,冷冰冰的將自己的酒杯往桌上一放,道:“那我就奇怪了,這樣的人有什么臉面來赴宴呢?”
“呵呵,虧我還同情他!”
“幸虧新苑百驍騎提醒,不然,就要給一位白眼狼敬酒了,那不得晦氣半年?”
轉眼間,夏輕塵成為眾矢之的。
夏輕塵沉默不語,沒有過多解釋。
一來是他們不配,二來夏輕塵的確心中有愧。
沒想到區區五百功勛,會給公孫無極帶來這么大麻煩。
“姓夏的,還不滾出這里?”新苑呵斥道。
夏輕塵終于開口,淡淡望向他:“是你邀請我來的?”
新苑眼珠一瞪,自然不敢越俎代庖,只得道:“說起來,在座的都是百驍騎,都是你上級,你區區一個兵長,有什么資格和我們同起同坐?”
新苑看了眼外面,尚未回來的公孫無極,眼睛瞇起來:“作為下級,你不應該給我們在座的上級,跪著敬一杯酒么?”
不報復夏輕塵,新苑難泄心頭之恨。
夏輕塵淡漠道:“做人還是留一線為好,逼人太緊,等于斷自己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