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摩城面積很大,不比后世足以容納數千萬人的大都市小。
但是由于重塑了源質體的修士,沒有生活方面的需求,所以城內的設施也顯得十分簡單。
除了用來刻畫防御法陣的厚實城墻之外,城內大都是修士自建的修行居所,有的象征性搭一座棚子或者干脆席地而坐。
想想也是,既不需要吃喝拉撒也不需要睡覺,自然也用不著那些功能繁雜的生活區域。
而心思全在修煉上的修士,更不會對什么建筑風格產生什么興趣,有一個象征性的建筑來劃歸自己的地盤就足夠了。
畢竟到了登神境以上之后,再想更進一步動則需要成千上萬年,閉個關眼睛一閉一睜可能數十上百年就過去了,那還有心思向別的?
理論上來說,他們這些登神修士,應該已經可以被稱之為“神”了。
只不過和白玉琦這樣的信仰系“多元至高神”不一樣的是,通過掠奪天地之力突破生命層次修煉成“神”的他們。
空有神魂命格,而不具備“神力、神性、神火、神職、神格”等神之要素的他們,自然也就無法掌控世界的權柄法則。
嚴格來說,只有掌控了權柄重器的修士,才真正算是接觸到了“神祗”這種存在的邊緣,其他人連“低等神”都不是,更別提更高級別的“次等神、半神、亞神”了,僅僅只能算是勉強跟神沾邊的“神裔”而已。
在這種人人都想更進一步爭奪權柄的情況之下,對外物的欲望無限降低,自然無法強求他們的建筑技巧有多高超了。
在螣蛇風弈幫他交納了入城的“落腳費”進入巨摩城之后,白玉琦唯一的感覺就是亂,非要多強調一下那就是丑!
整個巨摩城就像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城中村…不,準確的說應該連城中村都不如。
頂多是一個貧民窟,到處都充斥著亂七八糟的違章建筑,像一座層層疊疊的垃圾山一樣胡亂的堆砌在一起,甚至都沒有一條像樣的道路,差點逼死了白玉琦這個強迫癥。
好在大家都是修士,雖然受到東荒境的環境影響,無法像在中虛天里一樣御氣而行遠距離的飛來飛去,可是短距離的躍空而行、飛檐走壁什么的,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些登神修士未免也太能將就了,好歹都成“神”了,這么不講究體面的嗎?這特么過的比大荒界那些未開化的野人還慘呢?
不過回頭想想,這些東荒境的修士,都是當初跟隨三皇遠征境外的古修轉世化身。
記憶破碎、傳承斷絕,又是修煉文明出身,而且太古三皇時期,按年代算好像的確還處于原始人和部落時代的階段,其它領域不發達好像也說得過去?
幸虧白玉琦的羽族分身和螣蛇風弈的螣蛇氏都屬于飛行種,只要不超過巨摩城的禁制倒也允許低空飛行,這可就方便了許多。
隨著兩人從“貧民窟”上空緩緩飛過,白玉琦發現也許是習慣了這里的環境,本地修士在那些胡亂搭建的違章建筑之間穿行的很是輕松自在,大多在建筑頂部蹦蹦跳跳的行動,除了畫風有點古怪之外,一點都不受雜亂的環境影響。
有“貧民窟”自然也有“富人區”,巨摩城越是靠近中央區域就越是開闊,出現的建筑也比較有規劃,而且大多是排列整齊,壘土為臺的平頂金字塔式…窯洞。
而核心區則是一片空曠,看上去像是一片集市,大量的修士聚集在那里進行著交易。
據螣蛇風弈介紹,當初的修士城其實也并不是這種混亂的畫風。
一來東荒境各方勢力之間征戰頻繁,建起的城市經常性在戰爭之中被夷為平地,修建的再漂亮也是白搭,久而久之各方勢力首領也就懶得費那個勁了。
二來隨著古修轉世的數量越來越多,加入某一方勢力的修士隨之增加,后來者在城中占不到好地方,干脆就隨便在城中的戰爭廢墟里清理出一小片地方,胡亂搭建一個落腳的居所就行了,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巨摩城這還算是不錯的了,換了那些更小一些城市,新來的修士蓋好了房子一出門,都不一定能再找到自己的屋子。
明明都成“神”了,還過的這么凄慘也是讓白玉琦嘆為觀止。
仗著能飛行,螣蛇風弈帶著白玉琦在巨摩城內轉悠了一圈,就與白玉琦暫別分開了。
他還要去處理這一趟遠行狩獵得到的源獸材料,并與人交換一些修行資源,說處理妥當再來尋他。
白玉琦也不擔心螣蛇風弈在這混亂的環境里找不到自己,能修煉到神人境的誰還沒有點尋人的手段?
在集市中隨意游逛的白玉琦,發現修士們售賣的其實也都還是各種源質生物。
只不過高級源質生物,不像低級源質生物那樣,一死就會逐漸消散回歸天地。
多少會殘留下一些骨、皮、爪、牙,等蘊含生前源質精華的生物材料,經過煉制加工就成了各種具有特殊功用的法器。
一般來說,源質生物體型越大就代表年份越久,而年份越久也就意味著越強悍,這也是為什么螣蛇風弈一看到鳥巢體育場般大小的榴蓮時,第一時間就先入為主的把它當成了某種強悍墟獸的原因。
白玉琦轉了一圈,就看到不少長的千奇百怪的巨大源質生物尸體,被修士們隨意堆在地上售賣或是與人交換。
雖然交易模式還停留在原始的以物易物形式上,但是這些源質生物材料對這些修士來說,似乎還具有各種不同的作用。
以至于大量修士像逛野味市場一樣挑挑揀揀的,看到滿意的材料就會讓貨主將其分割開來,用不同品質的元丹或是其它貴重材料進行交換。
除了源質生物材料,還有修士出售加工、煉制過的成品,例如某種源質生物的皮革制成的法衣,或是特殊源質礦物煉制成的武器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