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薇拉的地盤,她想讓誰留下就讓誰留下,想讓誰走就讓誰走,不管多么厲害的人來到這兒,都是她嘴里的一盤菜。
此時此刻,葛震恨不得直接擊殺這個城府深沉到可怕的女人,就像曾經擊殺蒙特利爾一樣。
他是不受威脅的,曾經蒙特利爾用他最重要的人威脅他也不好使,那么現在薇拉對他的威脅同樣不好用。
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里,葛震可以擊殺薇拉,也可以將其控制住。
“你是我的弟弟,我感謝你為我父親處理后事,所以你可以離開。”薇拉綻放出笑容:“你的人我暫時不殺,但是你得為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做成之后,我會把你所有的人全部放掉。然后咱們之間就算兩清,誰也不欠誰,畢竟我不喜歡欠人情。”
聽到這話,葛震差點都笑了,他這才認識到薇拉的強盜掠奪邏輯,這樣就算人情兩清?
“你得人情還的真輕松。”葛震一臉嘲諷道:“不過我根本沒打算找你要人情,你得父親是我的老師,他死之后我為他辦理后事理所應當,所以你就省省吧。”
薇拉聳聳肩膀,臉上依舊是笑瞇瞇的,可惜她現在的笑對于葛震來說充滿惡心。
“你足夠狠,也有實力,更有能力。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幫我做成一件事,你的人我會全部釋放。”薇拉眨眨眼,伸手捋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頭發繼續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一個人生活的不容易,在生活中懂得沒有人可以值得我去信任。以后你也該明白這個道理,不然總容易落進圈套。”
“咔吧!咔吧!咔吧!…”
葛震捏著拳頭,骨骼暴響聲發出,他迎著風挺著胸膛面對眼前的薇拉,牙齒死死的咬著。
“好了,抓緊時間去吧。”薇拉沖葛震說道:“在你離開之后,我會告訴你要做什么。”
葛震的臉非常難看,額頭的青筋也爆起來,鼻子里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但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唉…”
這口氣充滿無奈,也充滿糾結,更是充斥著悲憤。
“看在老師的份上,當我完成你要求的事之后,把他們全部放掉。”葛震一邊轉身大步向前走,一邊發出平靜的聲音:“希望你能信守諾言,就像當年我信守我的諾言為了老師找你一樣。”
說真的,此時的他充滿悲哀,但最終沒有選擇像擊殺蒙特利爾那樣擊殺薇拉。
這是一份對老師的情感,他不想殺死老師唯一的女兒,而且現在還有余地,只要他能完成薇拉交代的事,霍鷹揚那些人全部都會被釋放。
能相信嗎?
可不管相信不相信,葛震只有去做,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人妥協。
“等等。”薇拉叫住已經走出好幾十米的葛震。
葛震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對方,眼神相當平靜,就像沒有風吹動的湖水一般。
熟悉他的人會清楚,當他的眼神變得平靜的時候,就意味著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徹底想通,變得不去在乎。
當他不在乎的時候,就會變得冷酷無情。
“怎么不像殺死蒙特利爾那樣把我干掉?”薇拉問道。
“你是我老師的女兒。”葛震淡淡的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底線,我跟你不一樣,懂嗎?”
薇拉認認真真的瞅著葛震看了好一會,忽然笑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咯…”
她笑的前俯后仰,花枝招展,一點兒都不在乎形象,那種上位者的氣質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又回到沒心沒肺的少女時代。
“弟弟呀,你真是個小傻子,咯咯咯…”薇拉笑的眼淚花子都流出來,她指著葛震大聲說道:“也就是在姐姐這里,要是在別人那里你就死定了,咯咯咯…”
葛震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薇拉笑。
“是不是覺得受傷了?在姐姐這里你只是心里受傷,在別人那里,會付出生命的代價。”薇拉走過來,伸手撫摸葛震的臉頰:“姐姐在逗你玩,因為姐姐真的不敢相信人。其實我的心里愿意信任你,但我又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可以信任,現在好了,我徹底舒服了。”
“我不舒服。”葛震說道。
“總得有一個人不舒服——”薇拉凝視葛震的眼睛說道:“我來到這里只是一個人,而且我壓根不會戰斗,不管你對我做什么也只能認命。不管你能不能想得通,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真的把你當成了弟弟。”
說完之后,她在葛震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開心的笑著往回走,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這是一個賭局,薇拉在賭局中,葛震也在賭局中,沒有誰是被動誰是主動,并且賭局跟所有的賭局都不一樣。
要么大家一起贏,要么大家一起輸,非常公平。
“草…”
葛震重重罵了一聲,狠狠搓了搓臉。
說真的,他心里的確有點不舒服,但那只是一會,頗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但現在卻升出慶幸與開心。
對薇拉的感情,完全來自于老師,而現在他們的感情一定會更好,彼此面對一定會更加真誠。
薇拉設賭局,她沒做莊家,現在雙贏。
“姐!”葛震轉身追上去:“就算你這樣做,也沒必要讓索爾送死吧?他是個人才。”
“人才?他一直對你耿耿于懷,就算是再厲害的人才我也不要。”薇拉笑道:“不過是一個索爾…再說了,你不是也照殺不誤?弟弟,在我這里好好休息一陣子吧,等休息好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還有,據我所知你們現在沒有駐地,你是想要小島呢還是叢林呢?放心,不管小島還是叢林全都擁有導彈防御系統,再也不會出現遭到戰艦或者直升機的襲擊。你選地方,姐姐送。”
到了這個時候,薇拉才算是對葛震徹底敞開,首先送出的第一份大禮就是一個軍事基地。
因為葛震是她的弟弟,弟弟沒有房子住,做姐姐的總得為他操心,而且不光現在操心,怕是以后都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