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物資的車隊來了。
這是一支由三輛車組成的車隊,運送的是最夠福爾斯監獄一年所用的食物,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黃豆與黑面包,只有少量的新鮮蔬菜跟水果。
這個少量不是多少箱,而是只有幾十斤;黃豆與黑面包也遠遠不夠三十來個人正常吃的,它只有一半的分量。
這是故意而為,用食物來進行控制,為了讓福爾斯監獄內部發生爭斗,畢竟這只是一半的食物。
可后來發現這里的家伙開始進行共同的抵抗,于是放棄食物這一招,轉而采取縮減新鮮蔬菜水果的方式。
幾十斤蔬菜水果可以一直保鮮,畢竟這里本來就是個大冰庫,在這種環境下,保存一年問題不大,寒冷會緊緊鎖住里面人體所必需的維生素。
但只有幾十斤,這幾十斤只夠五六個人一年的使用,而且還得非常小心的使用。
但現在這里是三十來個人,共同食用幾十斤的蔬果,那就肯定不夠用。
不夠用的后果就是壞血病,在這種地方,患上壞血病就是死路一條。
然而讓福爾斯監獄掌控者詫異的是這些家伙竟然依舊平分,把幾十斤蔬果共同食用,并沒有發生他們所要看到的優勝劣汰。
這是對抗,這是挑釁!
對于這種對抗,福爾斯監獄的掌控者當然有辦法,那就是繼續縮減食物供給,縮減新鮮蔬果。
他們非常有耐心,他們相信到了最后的最后,總能看到這些曾經的傳奇彼此想殺的局面。
到底誰會更強?遲早會有結果。
“運輸車隊來了!”
沙迦發出叫聲,他馬上打開門,帶著十幾個人跑進冰天雪地,前往監獄南五十來米處的高地。
風很大,刮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他們只是穿著沖鋒衣,因為沒有別的御寒衣物可穿。
沖鋒衣也是野外的裝備之一,抓絨性非常好,保暖也非常強,可這種地方只有極地服才能抵御嚴寒。
看似只有零下四五十度,但這兒的零下四五十度跟東北跟西北的零下四五十度截然不同,更冷,冷的入骨,冷的能把相他們的一根根鳥變成毛毛蟲。
寒風很快侵透他們的沖鋒衣,玩命的往骨頭里面鉆,冰冷的如同用刀子刺進去一樣。
運輸車里的人穿著極地服,坐在里面大聲笑著,彼此交談,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三輛車全都是密封的,渾身鋼甲,并且擁有各個方位各個角度的射擊孔,可以說刀槍不入。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在沒有重武器的情況下,福爾斯監獄的這些人再厲害,也無法對車里的人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
車的后面拉著雪橇,上面堆放的就是福爾斯監獄一年所需的物資。
沙迦十幾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把物資卸下來,頂著風往回拉,但拉到一半就把東西放下,全都盯著運輸車里。
“比去年少的多。”沙迦發出大吼聲。
是的,物資比去年少的多,不管是豆子還是黑面包,以及新鮮的蔬菜水果,都只有去年的二分之一。
這意味著原來他們只能吃半飽,現在只能吃四分之一,也就是讓胃里有點東西。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蔬果少的可憐,只夠一個人節省又節省吃上一年的。
似乎是聽到了沙迦不滿的大吼,運輸車上的擴音器響起聲音。
“食物就這么多,怎么吃怎么分你們來定。當然,想要吃飽也容易,辦法就是讓多余的人別浪費食物。大佬們,你們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做不出殺人搶食的事,對嗎?哈哈哈哈…”
狂笑聲響起,在寒風中特別刺耳,聽的沙迦滿臉怒火,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很明顯,對方減少了食物,就是讓他們快速進入瘋狗搶食的階段,而且已經急不可耐了。
根據馬洛斯需求論,吃飽飯才是人類的第一需求,在哪兒都適用。
這些人不是聯合起來對抗嗎?可以,我這次給你足夠八個人一年所需的食物,如果你們分而食之沒問題,下次就縮減到三個人一年所需的食物。
哦,對了,可能根本不需要,這次的蔬果只有那么一點點,只夠一個人的量,分開來吃也僅僅只能維系五六個人的量。
吃不飽沒關系,缺乏蔬果就會患上壞血病,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要么你們一起死,要么活下五六個人,其他人死。
“我們需要…”
沙迦剛開口,就被車里的人粗暴打斷。
“閉嘴,我們提供什么你們需要什么,我們不提供的你們一概不需要。在我這里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你們這些可憐蟲,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還當自己是從前?不要活在過去,你們得活在現實中,懂嗎?現實!現實就是你們連狗都不如,除非成為搶食的瘋狗,并且能夠活下來。”
車里的人笑成一團,此時此刻,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他們掌控者福爾斯所有人的命運。
就在這個時候,里面說話的人提起一個袋子,露出里面的柑橘與蘋果,笑的特別猥瑣。
“皇在哪?我這里有很多蘋果跟柑橘,只要她能上車讓我們好好干一頓,這些就都是她的了。當然,她也會跟你們分食,這可是一個非常大氣的傳奇人物,據說她的下面還是粉紅色的…哈哈哈哈哈…”
擴音器的聲音很大,清晰的傳到沙迦他們的耳朵里,也傳到五十米外的門口。
“我們可以推翻他們的車,把他們干掉,然后開車離開。”葛震發出幽幽的聲音,瞳孔中冒出讓人很不舒服的光芒。
“沒用,他們的車燃料不足,需要在返程的時候進入補給點補充燃料,而補給點是他們來的時候預先設定的,我們根本找不到。”大黑說道。
葛震走出去,順手提著一把工兵鏟。
“嘿,葛震,你要干嘛?”大黑叫道。
“別管我干嘛,所有人給我出來。”葛震發出平靜的聲音,右眼盯著運輸車說道:“國土不可侵,家人不可辱,我帶你們在這冰天雪地中燃燒久違的…血。”
“嗤!”
葛震猛地把身上的沖鋒衣扯掉,赤著上半身走在零下四十多度的冰天雪地之中。
他的腰桿如輕松,胸膛如磐石,那下面則是巖漿般滾滾而動的鮮血。
是他的代號,孤狼王才是他的本質,無畏而行,兇悍搖擺,無聲無息卻如咆哮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