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褚烈陽,葛震面對老商他們這些人,除了段洪之外,所有人都被吊起來。
沒錯,是吊起來,上衣剝的精光,吊成一排。
“算完褚烈陽的賬,該算算你們的賬了!”葛震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夾著一根香煙。
劉大路手里握著一根鞭子,兇狠的盯著老商這些人。
他們現在全都是部隊的人,葛震開始跟他們算賬,這筆賬可不單單是褚烈陽的,這些家伙都有份。
也就段洪逃掉了,因為他最終跑回來,幫著一起救葛震。
“葛震,我們認打。”被吊起來的老商說道:“我們應該留下來救你。”
“這不是根本。”葛震吐出口煙霧,慢悠悠的說道:“根本在于你們已經他娘的是老子借調過來的人了,服從褚烈陽的命令,把我葛震的命令當耳旁風。命令有先后,命令有主次,服從命令更需要定身份,定位置。”
對于這一點,不管是老商還是老鬼他們全都無法反駁,他們的確已經被借調到部隊,雖然沒有文件,可這是在國外。
當借調通過口頭的傳達完成之后,他們就屬于部隊的人,就屬于葛震領導下的一員,可他們卻服從褚烈陽的命令,違背葛震的命令。
別說打了,就算了給斃了都行。
雖然沒有組織關系轉入,可這是在國外,借調同樣具備嚴肅性,因為葛震的身份就是部隊的老大。
可惜他這個身份總是被人忽略,因為手底下沒有兵。
如果換一個人呢?比如換成守護者部隊的大老板駱城,換成特甲類部隊的都振華,當他們以口頭完成借調之后,老商這些人是否還會選擇服從褚烈陽?褚烈陽是否還有膽子直接離去?
恐怕這不會發生吧。
有的時候葛震就是這么尷尬,因為他太年輕了,沒有什么資歷,更談不上部隊首長層次的威嚴性。
“每人五十鞭,打完就算了事。”葛震咬著煙頭道:“這是懲罰,你們也可以認為是打罵體罰,可以直接去告我,但是呢…老子才不鳥呢,現在誰能管得了我葛震?劉大路,給我抽!”
這囂張的樣子是人看到都想抽他一巴掌,但他就是有囂張的資本,因為現在真沒有誰能管得了他。
部隊本身就是獨立的,可以自由安排任務,并且首長讓他出來,意味著什么?
“啪!啪!啪!啪!…”
劉大路揮動鞭子抽起來,把老商老鬼這些人抽的滿身鞭痕,鮮血淋淋,皮開肉綻。
這一幕看的段洪想說什么又不敢說,雖然他看到葛震在笑,但真不敢上前求情。
“你看我干啥?”葛震瞪著段洪。
“啊?我沒看呀…”段洪趕緊轉過頭。
“怎么,對我不爽呀?”葛震扔掉煙頭起身,一臉狠辣的朝其走過去。
“哥…我沒看你,我…”
段洪害怕了,他現在是真的害怕葛震,如果說從前只是把對方當成偶像的話,現在則是對這偶像充滿敬畏。
“你是不是心里很不爽?褚烈陽是你師傅,從小就教你,我卻把他砍個半死,又打斷他的一條腿一條胳膊——”
葛震死死盯著段洪的眼睛。
聽到這話,段洪的眼神明顯躲閃,因為他的師傅褚烈陽的確夠慘,全都是葛震打的,能好受嗎?
不管褚烈陽這個人怎么樣,都是從小培養他的師傅;不管褚烈陽對別人怎么樣,對他一直都非常好。
“傻逼青年!”葛震伸手擰著段洪的耳朵:“我TM不抽他的話,他回不到國內就得死。雖然我下手狠了點,可如果我不下手的話,你覺得蘇國士會留下他的命?你應該知道蘇暮雪是蘇國士唯一的軟肋,他女兒現在重傷,你認為蘇國士會善罷甘休嗎?蠢貨,我抽褚烈陽是救他的命,我還不至于殺自己國家的軍人。”
“哥,你是救我師傅的命呀?”段洪撓撓頭訕笑道:“早說呀,我還以為你非得把我師傅弄死呢,嘿嘿嘿…哥,你早跟我說不就行了嗎?”
這個道理可以理解的,蘇國士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因為褚烈陽的軟刀子重傷,他干掉一個褚烈陽算什么?
“因為我不干掉褚烈陽,蘇國士還會來找我的麻煩,懂嗎?”葛震瞪著段洪繼續說道:“我出手收拾褚烈陽了,他就不好下死手了,但他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肯定得找我。說白了,老子得為褚烈陽擋一刀,我提前拿點利息過分嗎?”
段洪眨巴眨巴眼,臉上徹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哥,難為你了,等以后見到師父我會跟他解釋的。”段洪一臉感激道:“哥,咱啥都不說了,反正我以后也是你的兵了,你說讓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只聽你的。雖然我有時候比較笨一點,但我也明白事理,我、我、我代表我師傅向你表示感謝!”
段洪朝著葛震深深鞠了躬,這是代表褚烈陽向葛震道謝,感謝對方幫其躲過殺身之禍。
“行了,別弄這些形式了,你知道清楚我葛震是個什么樣的人就行了。我TM容易嗎,啊?你說我容易嗎?”葛震無奈的搖頭道:“我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考慮,可為什么你們看到的永遠是表象?我葛震行的正坐得直,事有巨細,全都在考慮其中,尤其戰友情戰友愛。褚烈陽養好傷依舊活蹦亂跳,我這真是救他的命呀!哎,好人難做,好人難做呀…”
“哥,我理解你!”段洪瞪大眼睛真誠的說道:“別人不理解你,我現在特別能理解你。你是救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對吧?哥,你這氣度,你這胸襟,你這高瞻遠矚的確非同凡響!”
這個貨伸出大拇指,滿臉的欽佩,葛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又高大好幾分。
“老商這些人也是一樣,我打他們也是給蘇國士一個交代,你覺得我真想打嗎?”葛震用力搓搓臉:“現在都是我的兵,打在他們身上跟打在我心上是一樣的…一句話說到底,我在保他們的命呀,蘇國士那個人…算了,不跟你說了。”
葛震咬著香煙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段洪的心目中更加高大了。
“我草,我哥就是我哥,他說的啥我咋都感覺這么有道理呢?”段洪贊嘆道:“人家不是非得打,是救命,我哥太有深度了!”
是呀,太有深度了,葛震把這件事玩的是風生水起,無論內外,全都搞的明明白白。
深度?深度個屁!
但有一點,他知道蘇國士一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因為蘇暮雪重傷,這位父親絕不肯善罷甘休。
要知道,蘇國士在走的時候,是把他的命根子托付給了葛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