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海浪的遠程掩護下,葛震終于帶著蘇國士逃到汽車所在的位置。
當他們到了這里之后,就可以開車快速離去,一口氣沖進大使館,然后任務徹底完成。
啟動車輛的那一瞬,葛震轉頭看向胡海浪所在的位置,眼睛里露出濃濃的擔憂,但他還是狠狠一咬牙,踩上油門駕駛車子快速離開。
“葛震,你的戰友被包圍了。”蘇國士說道。
“我知道。”葛震發出咬牙的聲音。
連蘇國士都能看出胡海浪遭到包圍,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不停的進行狙擊掩護,不斷的暴露位置,不被包圍才不正常呢,甚至說只要被包圍,恐怕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得救他。”蘇國士沉聲說道:“你們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拿我去換,蘭尼肯定愿意。我已經是個老頭子,時間不多了,能為國家鞠躬盡瘁的日子也快到頭。你們都還年輕,你們比我更有價值。”
“不,你的命比我們都重要。別說死一個了,就算死十個、百個也值得。”葛震深吸一口氣說道:“經濟戰的殘酷我已經看到,一旦輸了,就是無數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當兵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我不想看到我們的國家這樣,更不想看到經濟崩潰下的國家陷入G國的模樣。”
來到G國,他才真正感受到現代戰爭到底打的什么,絕不是戰士拼殺在疆場,而是無形的經濟戰爭。
一個國家的經濟垮塌會讓整個社會動亂,而社會一旦動亂,國防力量也會動亂,畢竟每一名士兵都是從人民當中來的。
烏克蘭就是最顯著的例子,曾經盛極一時的國家,因為經濟崩潰導致導致放棄核武器,然后演變成經濟全靠援助的國家。
要知道,當年烏克蘭是全球第三大核武擁有國。
經濟戰爭,才是真正主導世界格局體系的戰爭,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汽車向前狂沖,胡海浪陷入重重包圍,葛震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回了一下頭,再也沒看第二眼。
哪怕胡海浪戰死,他也不會折返回去,這算不算冷血無情?
一路上,葛震聽著身后傳來的狙擊步槍聲,還有步槍打出的點射,一張臉黑的可怕,但至始至終死死咬著牙,眼睛里露出極度兇殘,似要把人吞噬的惡芒。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骨節泛白,顯示出他內心的決斷。
他做出了選擇,才體會到當年班長張曉哲做出選擇的心情,有過之而不及。
車子快速飚進城內,在轉過一個彎的時候,看到前面有政府軍設立的卡點。
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沖會揮手指引,讓車子聽到一旁,后面的士兵則端槍趴在掩體后方,用槍口指著他們。
“政府軍!”蘇國士的臉上露出喜色。
這是G國混亂的措施,晚上十點以后開始實施宵禁,許多路口都有士兵設卡,并且街上還有士兵巡邏。
“坐穩!”葛震大聲叫道:“現在誰也信不過,只能靠我們自己!”
面對政府軍的卡點,他不光沒有減速,而且把車速提到極致,悍然無比的向卡點沖去。
“哐!”
卡點被沖破,士兵馬上端槍向他們射擊。
“噠噠噠…噠噠噠…”
“鏗鏗鏗鏗…”
一顆顆彈頭擊打在車尾,爆出片片火花。
“轟!”
車子一個狠狠轉彎,從士兵的眼前消失。
接下來啊,葛震一路橫沖直撞,沖破一個又一個卡點,甩掉一隊又一隊巡邏哨兵,絲毫不顧忌整個城都被他攪亂,一口氣把車開到大使館。
“哐!”
車子撞開大使館的門,狠狠甩尾之后停下來,蘇國士被葛震推下車,繼而沒有做任何停留倒車出去。
“噠噠噠…噠噠噠…”
“鏗鏗鏗…”
兩邊都有士兵,同時端槍射擊,彈頭打在車身上鉆出一個個彈孔,打在擋風玻璃上,造成碎裂。
葛震瞇著眼睛半低著頭,聽著子彈從腦變掠過,加快車速向前面狂沖而出。
任務完成,接下來就是去救胡海浪,或者…為他收尸!
這個家伙再次變成亡命之徒,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行為到底會引發怎樣的后果。
為國家該做的做到了,現在該做自己的事了。
郊外,胡海浪抱著狙擊步槍向山上狂奔,半邊身體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
“砰!”
沉悶的狙擊步槍聲響起,一顆彈頭打在他的前側,把地面的土石崩起兩米多高。
狙擊手,敵方狙擊手依舊在對他實施狙殺。
但他沒有還擊,因為一旦還擊就會再度暴露目標,遭到狙擊手更加精準的狙殺。
這倒不是胡海浪不敢與其對決,而是下面還有五六名雇傭兵緊緊咬著他,死追不放。
暗中有狙擊手,下面有戰場經驗豐富的雇傭兵,這讓他難以應對。
“噠噠噠…噠噠噠…”
一串串彈頭狂掃而來,讓逃亡中的胡海浪趴倒在地進行規避。
“啾!啾!啾!…”
彈頭竄過,打在樹木枝葉上,嘩啦啦掉下一層,讓一個人遭到圍攻的氣氛變得更濃。
“呸!”
胡海浪狠狠吐出嘴里的泥土,躺在半山坡上端起狙擊步槍鎖定下面的一名傭兵。
“砰!”
槍聲響起,狙擊彈頭飛出,但下面的雇傭兵卻在生死一瞬間做出精湛的規避動作,避開這一枚致命子彈。
與此同時,胡海浪向側面翻滾,避開暗處敵方狙擊手對他實施的狙殺。
“砰!”
“哐!”
一塊大石頭被狙擊彈頭崩起,在彈頭的侵徹力下打著旋的砸過來。
“啪!”
胡海浪躲閃不及,腦袋被石頭砸中,頓時血流如注,整個人的呈現出眩暈的感覺。
“吼!——”
怒吼聲從他口中發出,用牙齒狠狠咬了下舌頭,最大程度保持清醒,連滾帶爬的繼續向山上跑去。
一個狙擊手不可怕,五六個雇傭兵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傭兵在下面牽制,狙擊手藏在暗處隨時進行狙殺。
沖到山頂的胡海浪準備往山下跑去,卻看到壓根沒有下山路,這座山的背后是刀削斧砍的懸崖。
站在懸崖邊,他晃晃腦袋,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鮮血:“嘖嘖…看來選的墓地終于有能用上了。”
這是調侃,更是英雄的無所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