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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蒙仲與田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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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樗里疾,即嬴疾,因居住在秦國的「樗里」,是故被稱為樗里疾、或樗里子。

  論出身,嬴疾乃是「秦孝公嬴渠梁」的庶子,「秦惠王嬴駟」同父異母的弟弟。

  秦孝公與秦惠王父子,皆是秦國的明君雄主,相比較趙國的雄主「趙肅侯趙語」,秦孝公更為杰出,他重用「衛鞅」實施變法,努力治理國家,為今日秦國的強盛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雖說父輩是秦孝公更為出色,但他們的繼任者,即秦孝公之子秦惠王嬴駟,與趙肅侯之子「趙武靈王趙雍」,在才能、膽略確實不相上下,但非常關鍵的是,秦惠王嬴駟年僅四十六歲便過世了,他過世的時候,趙武靈王趙雍剛剛二十九歲,正值壯年。

  正因為秦惠王嬴駟的過世、且之后的繼承者「秦武王嬴蕩」因為跑到周國舉鼎,年僅二十三歲就過世,使秦國在短短幾年內連續失去兩位君主,這才被趙武靈王抓住機會,趁機帶領趙國崛起。

  當時或有人稱,當時的趙國,是六國中唯一可以抵擋秦國西進的國家,但很遺憾的是,在十六年后,趙武靈王趙雍亦因為陷入兩個兒子的奪權內亂而喪命,死時年僅四十五歲,這讓人不禁為之感嘆:上天不佑賢君,秦惠王如此,趙武靈王亦如此。

  再說嬴疾,秦惠王嬴駟初繼位后,做了兩樁事,第一樁,即殺掉商君衛鞅;而第二樁,即提拔他所信賴的兄弟嬴華、嬴疾二人,授予兩者兵權,協助他統治國家。

  當時秦人皆稱,嬴華勇武、嬴疾多智,這兄弟倆,都是秦惠王嬴駟當初最倚重的左膀右臂。

  秦惠王八年時,正值「齊楚爭雄」的階段,當時曾強橫一時的魏國,因為馬陵一戰徹底衰弱,而齊國則強勢崛起,因此魏相惠施促成了「徐州相王」,使秦魏相互承認對方的王位,且以「一同合力討伐楚國」為條件,使齊國同意與魏國結盟。

  然而此事卻引起了楚國的極大憤怒,于是在次年,楚國的君主楚威王,便親自率領大軍征討齊國,當時齊楚兩國在徐州展開大戰,最終齊國戰敗,楚國步入了巔峰時期,實力空前強大。

  不過因為齊相田嬰親自出面勸說楚威王,楚齊兩國最終和解。

  而此時,見楚國竟然擊敗了齊國,魏韓兩國便立刻倒向楚國,并勸說楚威王討伐秦國,試圖借楚國的力量來抵擋秦國——畢竟這會兒,正是大丈夫張儀在魏國大出風頭的時候,魏國雖然死扛著不肯屈服秦國,但也被秦國打地極其被動,因此希望借助楚國的力量來對抗秦國。

  于是在公孫衍的組織下,楚、齊、趙、魏、韓、燕六國以及后來加入進攻秦國行列的義渠,很快就形成了七國合縱討伐秦國的局面,秦國面臨自秦惠王嬴駟繼位以來最大的危機。

  在這等危機面前,秦惠王始終沒有屈服,他任命近幾年在攻打魏國的戰爭中逐漸展露頭角的嬴疾擔任主將,率領秦軍抗拒諸國聯軍的進攻,最終艱難擊退了各壞異心的聯軍。

  至此,嬴疾與嬴華兄弟名聲大漲。

  而在此期間,魏韓兩國見合縱戰敗,再加上有張儀出使魏國,頻頻對魏國施加壓力,導致魏、韓兩國再次倒向了秦國。

  為了對抗秦、魏、韓三國聯盟,楚國決定與齊國結盟,以默許齊國占領即將發生「子之內亂」的燕國為條件,換取齊國鼎力幫助楚國對抗秦國。

  此時的中原,便形成了「秦魏韓聯盟」對抗「齊楚聯盟」的主流形勢。

  其中,早已結下「趙宋聯盟」的趙國與宋國,則隔岸觀火,坐看秦、楚、齊三方角力;至于燕國,則因為陷入了「子之內亂」而自顧不暇。

  此時的趙國,尚未開始發力,且齊國亦希望將趙國拉攏到己方陣營,但是,齊國想要趁燕國內亂趁機吞并燕國的行為,卻引起了趙國君主趙雍的警惕,畢竟齊國一旦成功吞并燕國,對趙國的威脅自然是大大增加。

  于是趙雍便暗中聯合秦國,阻止齊國吞并燕國——這使得趙國后來哪怕被迫被齊國卷入聯合攻伐秦國的隊伍中,亦是出工不出力。

  結果,由于燕國人的反抗,縱使名將匡章在五十日內覆亡了整個燕國,也無法徹底使燕人降服,不得不率軍退回國內。

  而在齊國謀取燕國的期間,秦國亦做了一件大事,即派張儀設法破壞楚國與齊國的聯盟關系,這即赫赫有名的「商於六百里地」的事件——口似懸河的張儀,以「秦國愿意割讓商於六百里地給楚國」作為條件,騙取楚懷王主動與齊國斷絕關系,結果在事后,張儀卻拒不承認此事,只推說六里地。

  此事讓楚懷王大怒,便傾盡舉國兵力攻伐秦國,這即大名鼎鼎的「秦楚丹陽之戰」。

  這場戰爭,楚國最終戰敗,陣亡八萬精銳,驚地魏、韓兩國迫于秦使張儀的威脅,不得不再次倒向秦國,直到數年后秦惠王過世,厭惡說客的秦武王繼位,且將張儀驅逐,魏韓兩國這才回到齊國的陣營。

  而在「秦楚丹陽之戰」期間,齊國見秦楚兩國發生戰斗,便趁機攜裹趙、宋兩國軍隊攻打當時已倒向秦國的魏國。

  由于那時趙國已與秦國有了私底下的盟約,是故故意拖延,遲遲不至,而與趙國一個鼻子出氣的宋國,則干脆徹徹底底地陰了一把齊國。

  此事發生于丹陽之戰后,為了支援魏國,剛剛在「丹陽」擊敗楚國的秦將嬴疾,便立刻率軍前往魏國,與韓國的上將「韓馮」一同救援魏國。

  隨后,嬴疾率軍于濮水一帶與齊軍對峙,然而就在雙方即將決戰時,作為齊軍側翼的宋軍,突然臨陣后撤,導致齊國側方空虛。

  期間,秦將嬴疾趁機親自率隊迅速進入宋軍的陣地,一舉擊敗齊軍,逼得田章這等名將亦只能狼狽逃亡。

  不得不說,這是田章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場敗仗——吞并燕國那場不能算,那是齊國抵不住秦趙魏韓諸國的壓力而主動撤兵的——亦是他此生最狼狽的一場敗仗。

  但是對于這場敗仗,田章輸得并不服氣,畢竟歸咎當年他戰敗的關鍵原因,乃是暗中與秦國有聯系的宋軍臨陣后撤,徹徹底底地陰了他一把。

  當然,這個不服氣,只是說田章自認為當時那一場仗他敗地冤枉,畢竟他是被宋國軍隊擺了一道,并不意味著他就有把握擊敗嬴疾。

  就算沒有宋國軍隊臨陣后撤這件事,其實他也沒有什么把握擊敗嬴疾。

  畢竟在濮水決戰之前,他就跟嬴疾有過多次小規模的交鋒與試探,可從頭到尾,田章都沒有從對面那個被秦人稱作“智將”的嬴疾手中占到半點便宜,就仿佛嬴疾每每都能徹底看破他的意圖。

  不夸張地說,當時放眼天下,唯獨嬴疾能讓田章感受這種“處處受制”的感覺,而除此之外,其余諸國將領都無法讓他感受到這種無力。

  時隔十六七年,被田章暗暗視為勁敵的嬴疾,早已因病而故,可沒想到在宋國的逼陽,田章卻再次感受到了當年面對嬴疾時的那種錯覺,就仿佛對面那個“宋軍主將”,亦能像嬴疾那般,每每看穿他的意圖,這讓田章燃起了濃濃的戰意。

  雖然他很清楚對面的“宋軍主將”不可能會是嬴疾,但由于這兩人給田章的感覺非常相似,這使得田章有意無意地將對面的宋軍主將當成了嬴疾,想以擊敗這個“假嬴疾”,來紓解他心中再無機會擊敗已過世的嬴疾的遺憾。

  而就在他率軍返回二十里營,思索著如何擊敗對面那個酷似嬴疾的宋軍主將時,正巧有此前派出去的細作回營向他稟報要事。

  “啟稟章子,據我等打探,太子戴武似乎有意在逼陽一帶筑建城池。”說著,那名細作便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遞給田章。

  “筑城?”

  田章皺了皺眉,接過那塊繪著地圖的布仔細觀望,只見在這份地圖上,清晰繪有標注著「逼陽」二字的城池,而在其四周,在地形比較緊要的地方,則畫著幾個叉叉,據細作所言,皆是宋國準備筑造城池的大致地點。

  這個時候筑城?而且看樣子還要一口氣筑造數座城池?這…這有什么意義么?

  田章皺著眉頭沉思著。

  正巧此時田觸、田達二人撩帳走入,在得知情況后,忍不住嘲笑道:“宋人還真是難以理喻,我軍都已經攻到逼陽了,他才想著在附近筑城阻擋我軍,不覺得為時已晚么?哼,不等他建成城池,我軍早已攻陷逼陽了!”

  …是啊。

  田章聞言暗自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宋人此時在逼陽一帶筑城毫無必要,除非對面的宋人自信他齊軍無法攻克逼陽。

  是自認為我軍無法攻陷逼陽么?看來對面的‘嬴疾’很有把握啊…

  因為至今都不清楚對面的宋軍主將到底是誰,田章干脆就以曾經的宿敵“嬴疾”代稱,畢竟二者給他的感覺非常相似。

  在暗自冷哼一聲后,田章隨后將手中的地圖放入懷中,走到帳內的矮桌旁,俯身審視行軍圖。

  期間,他的目光起初匯聚于逼陽,旋即徐徐深入宋國的腹地,最終定格在宋國的王都彭城。

  今日我攻戴不勝,你居然不救,可若我進兵彭城,你還能如此鎮定么?

  想到這里,田章當即招來部將鄒習,對后者吩咐道:“鄒習,我命你率領三萬軍隊,繞過逼陽,進逼彭城。”說著,他又對鄒習附耳囑咐了幾句。

  “遵令。”鄒習抱拳接令,退出帳外準備出征。

  而此時,田章又叮囑田觸、田達二人道:“田觸、田達,我命你二人各率一萬兵卒,做好隨時進攻逼陽的準備。”

  “喏!”

  田觸、田達二人抱拳領命。

  當晚,按照田章的吩咐,鄒習率領著三萬名手持火把的兵卒,越過逼陽深入宋國腹地。

  三萬名兵卒手持火把走在夜里,這是什么概念?這意味著逼陽城上的宋軍只要不是瞎子,哪怕隔著十幾里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逼陽城上看到這一幕的宋軍士卒們,立刻將此事稟報太子戴武,驚地太子戴武當即帶著蒙仲、樂毅二人上城墻觀瞧。

  當遠遠看到具體不知數量幾何的敵軍舉著火把,迂回繞過逼陽深入宋國腹地,遠遠看去仿佛一條蜿蜒綿長的火蛇,太子戴武面色頓變,驚呼道:“齊軍莫非欲奇襲彭城么?!…蒙卿,這可如何是好?”

  蒙仲淡定地掃了兩眼遠方的那條火龍,旋即笑著對太子戴武說道:“太子,那只是齊軍欲蓋彌彰的詭計而已,當做沒看到即可,我等回城內去吧。”

  太子戴武不明白蒙仲的意思,皺著眉頭驚疑地說道:“蒙卿,齊軍明擺著就是打算偷襲彭城啊,這如何能視而不見?”

  考慮到太子戴武并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蒙仲遂耐心解釋道:“不,太子,這只是齊軍的詭計,目的則是為了騙我等出城。…您根本無需擔心彭城,據我等近幾日觀察,田章麾下僅五萬兵卒左右,縱使全部前往襲擊彭城又如何?難道就能一舉攻陷彭城了?彭城最起碼還有兩萬余兵力,更別說當地各家族的族兵,區區五萬齊軍,根本無法攻克彭城,田章乃當世名將,他不會不清楚此事,因此,他派兵襲擊彭城的可能性極低,這是其一。至于其二…”

  他朝著遠方那條火蛇努了努嘴,笑著說道:“既然選擇在夜里行軍,擺出一副欲偷襲彭城的架勢,可又叫其麾下士卒高舉火把,仿佛生怕我等瞧不見,似這般掩耳盜鈴的做法,著實是讓人好笑…”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對面的齊軍主帥乃是他另外一位義兄田章,連忙咳嗽一聲改口道:“總而言之,田章的意圖我已了解,即效仿當年圍魏救趙之策,擺出欲奇襲彭城的架勢,誘我軍出城回援彭城,他好趁虛而入,趁機攻陷逼陽。”

  “原來如此…”

  太子戴武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又皺著眉頭問道:“蒙卿,你對此有幾分把握?萬一齊軍當真襲了彭城,而父王卻疏忽防范…”

  “這就是此計最高明的地方。”蒙仲轉頭看了一眼齊軍營寨的方向,低聲說道:“田章知道彭城距此逼陽僅兩百里地,且又是我宋國的王城所在,若換做他人駐守此城,哪怕他明知齊軍的詭計,亦不得不分兵回援彭城,而這,恰恰就中了田章的詭計。…總而言之不必在意,最多兩三日,那支齊軍就會知難而退,乖乖退回其營寨。”

  而就在這時,樂毅忽然插嘴提醒道:“阿仲,別忘了援軍。”

  “援軍?”

  蒙仲愣了愣,旋即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點頭說道:“對對,我差點忘了還有援軍…”

  說罷,他對面露不解之色的太子戴武解釋道:“太子殿下,阿毅他指的是從彭城前來增援逼陽的援軍,雖然我等識破了齊軍的詭計,但從彭城而來的援軍,卻未必知曉這件事,若是那支齊軍埋伏在半途,而我方的援軍又碰巧經過,并且其在行軍途中又沒有防備,就有可能遭到這支齊軍的伏擊。…這是唯一值得警惕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亦不禁有些汗顏,畢竟他近幾日只想著如何憑手中的兵力擋住齊軍,迄今為止還未讓太子戴武向彭城求援,以至于下意識不曾去考慮到援兵的問題——歸根到底,他是否讓太子戴武求援,這與彭城是否發兵救援,兩者可沒有什么關聯,畢竟宋王偃會有他自己的判斷。

  或者干脆點說,在得知了逼陽一帶的情況后,宋王偃是絕對會召集兵力增援逼陽的。

  想到這里,蒙仲頗有些惆悵地看了一眼齊軍營寨的方向,苦笑著說道:“考慮到援軍的因素,看來我等還真地做點什么了,最起碼得將齊軍的意圖告知彭城,免得從彭城而來的援軍遭到齊軍的伏擊…”

  想了想,蒙仲首先讓太子戴武立刻派士卒作為使者前往彭城,將「齊軍或將襲擊彭城」的意圖稟報宋王偃,好使得彭城有所防備,隨后,他又讓太子戴武派人請來戴不勝與戴盈之兩位軍司馬。

  此時,戴盈之尚且駐軍在逼陽城東北角的營寨里,而戴不勝,此前駐軍在逼陽城西北角的營寨,但今日由于營寨遭到齊軍攻打,于是他便按照蒙仲的指令放棄了守營,便在甩掉追趕的齊軍后,從逼陽的南城門進駐了城內。

  不多時,戴不勝便先帶著幾名近衛匆匆趕來。

  見此蒙仲也不著急說明情況,直到片刻后戴盈之亦帶著幾名入城,來到了這邊,蒙仲這才將齊軍的異常舉動告訴了戴不勝與戴盈之二人。

  值得一提的是,他原以為戴不勝會像太子戴武那樣著急彭城的安危,因此他事先他準備了一番說辭以便勸說這位軍司馬,可沒想到的是,戴不勝雖然起初有些著急,但在聽了蒙仲的判斷與分析后,他臉上居然絲毫都沒有著急之色了,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蒙仲,就仿佛在等著蒙仲下達指令。

  別說蒙仲,就連太子戴武都對此感到驚訝,好奇問道:“不勝叔,難道你也猜到了齊軍的詭計么?”

  聽聞此言,戴不勝哈哈笑道:“我怎么猜得到?我若猜得到,那我就是比肩田章的宋國名將了…我相信蒙仲這小子的判斷!”說著,他好似為了表示親近,重重一拍蒙仲的肩膀,痛得后者微微吸了口涼氣。

  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被戴不勝拍地稍稍有些刺痛的肩膀,蒙仲正色說道:“考慮到援軍的因素,我逼陽不能放任齊軍肆意繞過城池深入腹地,因此有勞司馬您帶兵追擊那支齊軍…我不難預測,那支齊軍多半會在半途等著伏擊司馬,而介時,我等亦可以將計就計。”

  說罷,他附耳對戴不勝、戴盈之各自低聲說了幾句,只聽得戴不勝連連挑眉,忍不住嘿嘿直笑,而戴盈之則捋著髯須滿臉微笑。

  “有勞兩位司馬了。”蒙仲拱手拜道。

  “這是說得哪里話?”戴不勝與戴盈之二人擺了擺手,旋即向太子戴武告辭:“太子,事不宜遲,我二人立刻動身。”

  當晚,戴盈之率領麾下軍隊假意回援彭城。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率軍往南走出三十里遠,他就遭到了那支齊軍的伏擊。

  原來,鄒習所率領的三萬軍隊,在遠離逼陽足夠的距離后,便立刻熄滅了手中的火把,埋伏在半途上,等著宋軍回援彭城。

  隨后,戴盈之果然“上當”,半途遭到齊軍的伏擊,麾下士卒潰敗逃逸。

  黑燈瞎火的,齊將鄒習其實也不知究竟有多少宋軍士卒被擊潰,立刻返回逼陽,聯絡田章趁機強攻逼陽。

  田章雖然對此有些驚訝與懷疑,但機會放在眼前,他又豈能錯過,遂立刻下令田觸、田達二人,聯合鄒忌猛攻逼陽城。

  而就在田章、田觸、田達、鄒習等人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進攻逼陽的時候,被擊潰的戴盈之早已聚攏了此前他假意被擊潰的麾下士卒,趁機進攻了防備空虛的齊軍營寨。

  “司馬!我軍營寨!我軍營寨!”

  在進攻逼陽的期間,田章忽然聽到身邊士卒大喊,下意識回頭一瞧,卻愕然看到己方的「二十里營」方向,此刻竟燃燒起熊熊火勢。

  縱使是田章,此時亦不禁愣了一下,想不通究竟是哪來的宋軍襲擊了他的營寨,畢竟在得知鄒習擊潰戴盈之軍隊的消息后,田章便立刻下令進攻逼陽,按理來說,逼陽是沒有機會出兵襲他營寨的。

  而這附近,也不可能會有其他的宋軍。

  足足思考了十幾息,田章忽然頓悟,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居然是戴盈之麾下的軍隊么?”

  不得不說,縱使是田章,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被一支明明已經擊潰的軍隊給襲了后方的營寨。

  這可真是…

  看了眼面前絲毫沒有破城跡象的逼陽城,又回頭看了一眼正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己方軍營,田章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撤退,結束這場敵方其實早有對策的攻城戰。

  見齊軍撤退,逼陽城城門敞開,戴不勝率領兵卒趁機追殺了一陣齊軍,雖然因為田章撤退得法,戴不勝并沒有找到機會擴大優勢,但也足以讓他與他麾下的士卒一掃此前接連敗在齊軍手中的潰勢,順便,亦援護戴盈之返回逼陽城。

  然而,返回逼陽城后,戴不勝卻沒有解散麾下士卒,只見他率領著士卒們自北門入,從東城門出,竟悄然朝著東面而去。

  別說此刻正忙著回營救火的齊軍,就連逼陽城內的宋軍士卒,都沉浸在擊退齊軍的歡喜當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戴不勝以及他麾下軍隊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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