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有什么別的想法。
身為一名超級吃貨,能夠見識各種各樣的美食就是最大的幸福。
更何況聽伊莎貝拉的意思,這群還是幾個國家年青一輩最頂尖的那挫人。
而且能夠觀摩這些精銳展現料理的技法,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收獲。
錢辰開始期待茶會的開始了。
加長林肯七拐八彎終于在一座占地面積巨大的神宮旁停了下來。
女仆小姐姐先下車為他們拉開車門,然后低眉順眼侍立在車旁。
種種細節就能看出,大家族尤其是王公貴族家的貼身女仆都是從小培養,一舉一動務必要讓自家主人享受到最佳的服務,同時忠誠心也絕對靠得住,甚至比一些遠方親戚更讓主人放心。
這樣的女仆小姐姐,真的好想要啊!
可惜這只能是錢辰的夢想。就算日后他成為一方大佬,最少也需要三代以上才能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女仆小姐姐。
豪門世家與暴發戶最大的區別便是底蘊,這沒辦法取巧,只能靠長時間累積。
錢辰下車后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座巨大的神宮。
磚墻之上布滿了青苔,精美的石雕在時間的沖刷下幾乎被抹平了痕跡,茂密的竹子伸過圍墻,微風拂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只隔著一條僅供兩輛車并行的馬路,右邊是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另一邊卻是竹林茂密、古樹參天,古香古色的神殿、鳥居隱藏在郁郁蔥蔥之中。
這里是位于東京都內最大的一片綠地。
在繁華鬧騰的都市中央居然有這樣一片植被繁茂之地,猶如浮華塵世之中一方人間凈土。
每年來往參拜的游客數以百萬記。
然而呈現在錢辰眼中的卻只有一片幽靜祥和,實在與它東京第一,日本第二的名頭不符。
錢辰正好奇地四處打量著,伊莎貝拉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圣青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絲笑意。
“別看了,這里是明治神宮的側門,不開放給一般游客的。”
錢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伊莎貝拉的帶領下,錢辰跟隨著她的腳步走進了這座聲名顯赫的皇家神宮之中。
這里果然沒有開放給一般游客,他們一行人走了大約十分鐘時間,除了領路的人,一個活人都沒看見,倒是歷代天皇的靈位看到了不少。
正在疑惑,眼見從旁邊岔道施施然走來一個妙齡仙仙的女子,順帶一提,這位巫女小姐姐錢辰見過,正是在炸雞大賽上遇到的那位畫風和別人不一樣的小姐姐。
當她從竹林深處走出來的時候,錢辰還以為是畫中仙子打破了次元的限制,降臨凡塵了。
古老的神宮,清幽的竹林,隨風飄落的櫻花瓣,這才是符合巫女小姐姐畫風的絕佳地點。
再次相遇,巫女小姐姐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錢辰猜測這位巫女小姐姐作為日本方的相關人員之一,或許早就知道他要參加茶會。
那么,她會是哪一方勢力的人呢?
肯定不是日本料理界守舊派人士,這個派系對他的成見最深,如果有機會他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突突突了。
錢辰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日本料理界遠遠不是只有守舊派、革新派以及中立派三者,勢力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日本料理界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這還只是從未出過天王的日本料理界,四大料理代表國的局勢只怕更加復雜。
遠的不說,五十年前的二戰,正是天朝幾位天王理念不合,彼此間勾心斗角,黨同伐異,派系之間互相攻伐,導致國力大減,才讓小小島國看到了機會,妄圖入侵中原大陸。
雖然日本的入侵最終以被吊打,成為笑柄而告終,但無疑從側面顯示出天朝內部局勢的復雜。
錢辰的母國水深是日本的千百倍,如果將日本比作深潭,那么天朝就是大海。
以錢辰的小身板冒然回國,只怕連水花都濺不起來,就可能被人一掌拍碎了。
就算要回國,錢辰也不想夾著尾巴當一只喪家犬。
當他回國之時,必然要做那個下棋的人,而不是隨波逐流的棋子。
所以錢辰決定,不入天王,誓不回國。
這個十里坡天王,他當定了!
錢辰正在沉思之際,眾人暮然間轉過一片竹林,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兩株櫻花樹在微風的輕撫下,不斷灑落著粉紅色的雪。
一棟精致小巧,年代久遠的竹亭坐落在花叢中央。
山櫻、玫瑰、蘭花、紫藤。。。萬紫千紅爭相斗艷。
錢辰發現他們似乎來得稍微晚了點。
這里已經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金發碧眼的意大利人,銀發紅瞳的德國人,甚至還有棕色皮膚的印度人,簡直就像萬國會一樣,讓錢辰大開眼界。
竹亭之外擺放著幾張鋪著白色絲綢的餐桌,上面各種酒水、飲品、甜點應有盡有。
而那小小的涼亭之中正坐著三男三女,六個姿容各異的身影。
一個是身穿純白鑲嵌金絲花紋,銀白色長發垂落腰間,面容如人偶般精致,血紅色瞳孔,身材凹凸有致,充滿為人妻的風韻,卻一顰一笑猶如孩童般純真的美麗少婦。
她的左手邊坐著一個面容滄桑,胡子拉碴,刺猬頭,身穿黑灰色風衣,黑發黑瞳有著明顯亞洲人特征的中年男子。
這名中年男子看起來十分頹廢,但是不經意間望向身旁少婦的眼神卻充滿了憐愛。
而少婦的右手邊,是一位同樣有著銀白色及臀長發,卻有著宛如冰雪精靈一般,充滿童話色彩氣質的少女。
此時明明是早春,溫度微寒,她卻仿佛剛從冰天雪地里穿越而來,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穿著厚重的藍白相間的公主裙,披著貂皮斗篷。
她有著精致小巧如同玉石雕琢的面容,和奶白色的肌膚,右眼被頭發遮蓋住,露出左邊如同冰晶一般的眼眸。
她似乎有些怕生,身旁的少婦一直在與她交談,她卻罕有回應,只是緊緊地抱住自己手中那個沒有面目的詭異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