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的早晨。
吃過由羊排、水果沙拉、蜂蜜面包、砂糖牛奶組成的早餐,一身淺灰色戰裝的格雷在貼身女仆的跟隨下,向著城堡露天修煉場走去。
城堡廚師做的早餐很合格雷胃口,雖然略微遺憾吃不到前世的菜式,但絕對沒有難以下咽的說法。
想想也能明白,貴族作為這個世界最懂得享受的群體,又豈會讓自己的舌頭“委屈”,雇傭的廚師必然都是廚藝精湛的廚師。
“格雷少爺好!”
走在通往露天修煉場的走廊上,不時會有女仆、男仆彎腰恭敬向格雷行禮,態度都極為恭敬,雖然是一個私生子,但卻是弗格斯子爵“看重”的私生子,這些仆人顯然不會愚蠢到給格雷臉色看。
格雷像“平常”一樣,微微點頭致意,一路走到了露天修煉場。
修煉場是白石鋪砌的修煉場,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周圍有著一簇簇顏色艷麗的花圃,旁邊還有著一處有石桌的涼亭,如果修煉累了,便可以在這里休息。
修煉場中,已經有一人,這是一位年齡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穿白色皮甲戰裝,面容俊逸,一頭金發,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見到到來的格雷,青年神色一閃,停下修煉,向著這邊走來,接過女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汗水,向著格雷開口道。
“格雷,怎么不多休息幾天再開始修煉?”
說話的同時,青年微微一笑,態度和藹,顯得極為親切,但格雷心中卻是不由生出一絲警惕。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這具身體的大哥,由弗格斯子爵與正妻所生的長子伯納爾.弗格斯。
如果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說不定會被青年剛剛這“和藹”一幕欺騙,但作為前世在社會上摸滾打爬了數年的人,卻是察覺到了青年見到自己那一剎那的陰沉,雖然很快掩飾了過去,但仍舊被他察覺到了。
“謝謝伯納爾哥哥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模仿著身體原主人的口氣,格雷開口道。
“這樣啊,那你先修煉。”
金發青年伯納爾點了點頭,向著旁邊的涼亭走去。
目送對方離開后,格雷走入修煉場中,回憶起修煉法來。
這個世界,僅僅存在一種修煉體系,那便是血戰士,這是人類在與血獸抗爭過程中,從血獸身上學來的修煉體系,所以相關修煉法被稱作“血法”。
格雷乃至他所在的弗格斯家族所修煉的血法叫做風之狼,這是從一種叫做風狼的血獸身上推演而來的修煉法,總共分為匍匐,撲擊、撕咬、仰天四個修煉姿勢。
匍匐,模仿的是狼耐心等待獵物的動作。
撲擊,模仿的是狼撲食的動作。
撕咬,模仿的是狼張開利齒撕咬獵物的動作。
仰天,模仿的是狼仰天咆哮的動作。
將四個姿勢在腦中過上一遍,雖然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但以前的修煉記憶還在,格雷開始從第一個姿勢“匍匐”開始演練。
只見他雙腳分開半蹲,身子前傾彎曲,雙手伸出,掌心向下,宛如是一只等待著獵物的狼,同時腦中觀想出一只匍匐在草叢中、碧綠色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獵物的青色風狼。
保持這個動作足足有十分鐘,忽然。
他雙腳猛地一蹬,整個人猛地撲出,雙手五指張開成爪狀,宛如一只從等待當中轉入撲擊獵物的狼,腦中觀想的風狼的動作,也變為撲擊。
又是保持十分鐘,而后,他撲出的雙爪一變,雙手相合,腕部接觸,急速伸出,宛如撕咬的狼嘴般合上,腦中觀想的風狼的動作變為撕咬。
十分鐘后,他慢慢半蹲身體,雙手下垂,頭仰天,嘴竭力張開,宛如對天咆哮的狼,腦中觀想的狼的動作也變成了月夜對天咆哮的風狼。
將整套動作演練一遍,格雷已經滿頭大汗。
不知道是因為有身體原主人記憶的原因,還是因為身體已經形成記憶,格雷這一套修煉姿勢做下來,雖然并不算多么完美,但勉強還算標準,并沒有表現出太過異常的地方。
本來,他是想找一處其他地方修煉的,不過平時他都在修煉場修煉,忽然換一個地方,反而可能會讓自己變得可疑起來,所以他打消了這個打算,依舊如身體原主人那樣,前來修煉場修煉。
停下修煉,他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不由微沉。
“果然是最壞的結果,這具身體原主人修煉出來的血之力真的已經消失。”
原本他還寄希望通過修煉,將隱藏在身體當中的血之力重新激發出來,如今看來,血之力是的的確確的已經從身體之內消失。
雖然并不知道消失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身體原主人受襲死去,還是因為他的穿越,但總的來說,血之力消失已經成為事實。
失去了血之力,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壞的結果,他現在這個私生子身份,之所以會受到弗格斯子爵看重,原因便在于表現出的修煉天賦。
如果讓弗格斯子爵知道他的血之力已經消失,不說立即將其趕出城堡,至少不會對他像以前那樣看重,而失去了弗格斯子爵的看重,又面臨著幕后黑手的暗殺,他的結局可以想象。
“失去了血之力身體素質已經退化到了沒有修煉前,僅僅修煉一遍,便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
擦掉額頭滑下的汗水,格雷心中想到。
正常情況下,下位血戰士已經足以連續修煉兩遍血法,但剛才,他卻是差點連一遍都沒能堅持住。
“唯一的好消息恐怕是我體內的血狼血脈并沒有消失。”
血法的修煉,并不是擁有血法便可以了,事實上,除了血法外,同是還需要擁有相應血獸的血脈,也唯有同時具備血法以及相應血獸血脈,才能成為血戰士。
人類自然是不可能擁有血獸血脈的,所以一般而言,擁有血法的家族都會在子女修煉前,為子女植入相應血獸的血脈。
具體方法,似乎是以血獸血液中最珍貴的血之精華,配合某些藥物調和,然后給子女服用。
對此,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并不是太過了解,被弗格斯子爵看重是兩個月前,而植入血脈的時候,身體原主人顯然還沒有受到弗格斯子爵看重,弗格斯子爵自然不會給他解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