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不求永生,只求力量
“殿下，我覺得這種事情需要他們自己來做出選擇，而不是由我們來替他們做出選擇。”
一位樞機大主教出言道，他將皮球踢回來那些守夜人手中。
“很遺憾，我已經詢問過他們了，他們絕大多數都拒絕了，只有一小部分感覺自己的理智快要被失控的守夜人愿意轉化為天使。”穆瑞亞攤開手掌，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所以我希望你們替他做出正確的決定。在沉淪與新生之中，二選一。”
“殿下，冒昧的問一下，您的未婚妻需要守夜人轉生成天使之后去做什么？是為了戰爭嗎？這樣的話，就會有隕落的風險吧。”
一位樞機大主教皺著眉頭把話說開了，到了傳奇這個階段，世界上很多的隱秘對他們而言都已經不再是隱秘，譬如熾天神族的存在，他們知曉熾天神族創造出天使轉生池是為了什么，那就是一種補充戰斗力的手段而已。
“轉生成天使之后，他們跟隨我的未婚妻，當然需要戰斗，但是，天使的戰斗頻率比你們想象的更低。而且天使的戰斗是依托與云中城為主，其戰死率很低，無論如何都比他們現在這種不死亡靈的狀態更好。”
穆瑞亞敲擊著桌子，臉上露出來了譏諷的笑容，“而且，我想問你一句，世界上有何種族，哪一種生物不需要經歷戰斗？渺小如蟻蟲，偉大如傳說中的古神，都需要經歷無數的戰斗，沒有誰可以一生享受和平。你問的這種問題很可笑。”
“如果您可以在天使轉生的過程中保持他們的記憶不丟失的話，我們或許還可以答應下來，但是您這種轉生過程中會被洗掉所有記憶，這就是令人非常遺憾的缺點了。”
一位樞機大主教搖搖頭，如果在轉生的過程中可以保持前世的記憶不曾丟失，那么以守夜人的品格，他們毫無疑問會選擇留在奧比斯托次大陸上，成為奧比斯托斯大陸的守護者，而記憶被洗掉，成了意識懵懂的天使，那么唯一的選擇估計就是跟著那位熾天神裔一起離開了。
“你們知道我的妻子是什么身份嗎？”穆瑞亞看到這些大主教有拒絕他的傾向，表情就變得非常冷淡。
“她是熾天神族中的第一天才，她的血脈純粹，天生就擁有十翼，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她現在就可以輕易擁有百萬天使軍團，就算如此，她現在也有五萬的天使軍團可以供她驅使。
人類，你們弄清楚一點，不是我們在求你們，是因為守夜人的高尚品格，再加上我的原因，我的未婚妻暫時缺少足夠的部下，所以有這次守夜人轉生成天使的機會，
不然的話，誰會看得上一群亡靈？拒絕我之前，考慮清楚，錯過這一次，沒有第二次。”
“殿下，我想請問一下，一位一千八百年前將自己轉化為亡靈的存在，如果進入天使轉生池的話，她的記憶可以保留下來多少？”樞機大主教阿西米奧思索了片刻，試探著問道 “這種亡靈，她的大部分記憶都會在轉生的過程中丟失，只有銘刻在靈魂最深處的記憶才會被保留下來，但殘留記憶對于新生的天使來說，也就像是晚上做了一場夢一樣。”穆瑞亞回答道。
“諸位，我們也許應該分開來看，守夜人已經為我們做得更多了，在生前，他們就作為英雄為了保護人類而戰死了，但死后他們放棄前往神國的機會，選擇成為令人唾棄的亡靈繼續來保護我們。”
一位年輕的樞機大主教站起來，可以看到他的鑲金大紅袍下是一副甲胄，這象征世俗神權巔峰的衣袍被他當成了大氅，他的性格更加沖動，也更加富有正義感，在他想法中，幫助守夜人重獲新生是一件好事。
“他們已經做的夠多了，我們就不要再繼續拖累他們了，就讓他們成為天使，重獲新生吧！”阿西米奧出言道，他想到了自己那不敢以真面目見他的戀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阿西米奧，如果選擇轉生成天使的話，你的帕梅拉可就再也不會認識你了，你確定要做出這種選擇嗎？”
“我不能因為我的留戀而拖累她，每隔千年蘇醒一次，而每一次宿醒，迎接他們的只有無盡的戰斗，這樣的生活對于他們來說太過殘忍了。他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只知道一點，如果少了守夜人的存在，我們的戰力會出現很大的空缺，下一次亡靈天災，我們會產生更多的損失，這一點如何保證？”
“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你們與你們簽訂契約，就以你們信仰的神來見證，我承諾在亡靈天災來臨的時候，派遣對應數量的天使來支援你們。”
“哦，對了，還有一點要跟你們說一下，被死氣侵蝕得越久的亡靈在天使轉生的過程中，被直接凈化掉的概率就更大。”
穆瑞亞臉上露出肅穆的表情，“據我所知，那些自愿化身為亡靈的英雄，在不斷被死氣侵蝕的過程中，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的理智也會被不斷的侵蝕，一旦被完全侵蝕，他們的三觀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會從守護人類的英雄，變成殺戮人類的惡魔。
所以，你們盡早做出決定。”
“那我說的那位一千八百年前轉化為亡靈的守夜人…”
“放心，這種亡靈還只不過只是蘇醒了兩次而已，如果她是傳奇的話，轉生成為天使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不過，記憶就不要指望太多了，就算是曾經經歷過生死的戀人，還有父母都會忘記。”
“這樣嗎？我明白了。”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猶豫，掙扎之色，最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殿下，我想向您申請一個名額，我想將我一位守夜人的朋友送到天使轉生池之中。”
令普通民眾痛不欲生的亡靈天災仍然在進行之中，在死氣之河中孕育出來了大量的沒有靈智的強大亡靈，他們在大地上肆虐著，摧毀一切生者聚集地，同時還有大量的巫妖與智慧死靈趁機出來興風作浪。
而穆瑞亞帶著西納普斯的傳奇守護奧比斯托西境，努力將天災傷害降到最小，但就算如此，每天依舊有城市被攻破的消息傳入到穆瑞亞的耳中，對此，穆瑞亞表示無能為力，他真的已經盡力了，他幾乎每天都在帶著麾下的傳奇四處戰斗。但就是守不過來，因為大地上到處都是亡靈。
在持續了一年之后，天災終于結束了，蘊含著微弱神圣之力的太陽凈化掉籠罩在大地的灰霧，重新落在了飽受磨難的平民頭上，而在灰霧消散的那一天，守夜人重新回到了守夜陵墓之中，但是他們在剛剛躺進棺材之后，就被已經商議好的一部分神職人員抬進了西納普斯之中，送到了云中城里面。
浩瀚圣潔的云中城之中，道路的那兩旁路，陸陸續續的有一群天使站出來圍觀，他們真的沒有想到，在這種城市之中，居然可以看到亡靈進來。
穿著牧師袍的神職人員以兩人為一組，抬著一具又一具繚繞著死靈之氣的棺材，來到了云中城的核心建筑，然后毫不猶豫地將其拋進了天使轉生池中…
“一群混蛋。”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穆瑞亞來到下一批準備進入天使轉生池的傳奇守夜人旁邊，看著一位穿著已經被死氣侵蝕化為黑色鎧甲，正在罵罵咧咧的墮落神殿騎士身旁。
“在墮落亡靈與升往神國之間，你為何會選擇墮落成為亡靈？這樣的感覺并不好受吧，就算你選擇升往神國也沒有人會多說什么，無人可以指責你，你是為了守護而戰死的。
況且我記得黎明之主的教義之中，并不鼓勵以這種方式來對抗邪惡。”
“你不明白，我們人類在弱小的時候生活的到底有多么痛苦，每天都是朝不保夕，普通人不僅連肚子都無法填飽，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也許在下一刻就會因為各種意外而死去，我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庭，在我童年的時候，我的父母就因為兩位強者的戰斗波及，造成的房屋坍塌而死掉了。
然后我被教會收養了，我想要守護的力量，但是我卻沒有成為戰士的天賦，于是我向神明祈求力量。
生而神圣的存在，請你明白一點，我向神靈祈禱，不求永生，只求力量，來守護我想守護的一切。”
“現在你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轉生成天使之后，也許前期會比你現在的力量弱，但是你將擁有更強的潛力，你會變得更強。”
“但是作為代價，我會連我曾經想要守護什么都會忘記。”被黑霧籠罩的騎士苦笑道。
“不一定，如果你真的是為了連性命，靈魂都不要，也要想要守護的話，也許你在轉生之后還會記得這一切，一切都取決于你的意志。”穆瑞亞微笑道，靈魂這一領域只有諸神，還有史詩可以研究，但是沒有誰可以完全研究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