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惠日在李承乾這里得到了并不是很滿意的答復,最終滿臉憂色的離開了軍事學院。
唐儉雖然與他一同離開,隨后卻又折返回來。
“唐叔叔,到底怎么回事?倭國之事不是父皇和房伯伯他們在負責嗎?您怎么把藥師惠日直接帶到我這里來了?”李承乾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別看他在面對藥師惠日時“演”的毫無破綻,實際上他在看到唐儉和藥師惠日時心里也是懵的。
“若非陛下指示,臣哪里會來打擾殿下啊!”
“父皇?他讓你們來找我?可是…現在什么情況,怎么看藥師惠日的意思,父皇還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處理?”
這是另李承乾最疑惑的地方,按理說自己把倭國之事“捅出去”已經好幾天了,李二陛下也該做出反應了,可是看藥師惠日的反應,似乎李二陛下這邊壓根什么動作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再接見過倭國遣唐使中的任何人!
“具體如何臣也不甚了解,不過陛下讓臣給殿下捎句話!”
“什么?”
唐儉臉色奇異的看看李承乾,道:“呃…陛下的原話臣就不說了,大體意思就是原定于行冠禮之后進行的六部試煉,現在先從鴻臚寺開始,殿下不得拒絕!”
李承乾無語的撇撇嘴,雖然唐儉沒有復述李二陛下的原話,但是李承乾從他想笑卻又強忍著笑的表情中便可以猜到李二陛下說的是什么。
無非就是…
“混賬東西,想偷懶?沒門!倭國的事情你想全都甩給老子哪那么容易?六部試煉提前開始,別想著拒絕,不然…”
李承乾不知道原本的李二陛下對待李承乾是如何,但是,自從他來了之后,似乎影響著李二陛下也越來越沒有作為一個帝王的威嚴了!
“唐叔叔,鴻臚寺是您主事,這…父皇安排我什么職位啊?”
唐儉面露笑容的道:“托殿下的福,臣即將赴任民部尚書一職,鴻臚寺卿的職位便是殿下的了!”
“什么?直接讓我做鴻臚寺主官?父皇怎么想的,我今年才十三歲啊,還是個孩子,他就放心我去折騰嗎?”
“這個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殿下的本事眾所周知,區區一個鴻臚寺,相信對于殿下來說并無太多困難,臣相信殿下能干好!”
“不是你相信不相信我的問題啊唐叔叔,關鍵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好啊!要不我去找父皇說說,您先別急著去民部,繼續當鴻臚寺卿,我給您干副手如何?”李承乾是真的有點著急,讓他出出主意還成,可是直接讓他負責一個單獨的部門,相當于后世“外交部”的部門…他心里真的非常沒底!
唐儉滿臉黑線的立馬拒絕道:“不如何!陛下圣旨以下,豈能隨意更改…殿下放心,雖然臣不在鴻臚寺,但殿下若是有什么不懂隨時可以來找臣,而且現任鴻臚寺少卿經驗豐富,一些雜事殿下可以交于他處理。”
好家伙,他冒著生命危險出使突厥,僥幸活了下來才因功升遷至一部尚書,怎么可能再辭掉呢?
李承乾撇撇嘴,滿臉苦澀的嘆息道:“我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呵呵,殿下是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嘛…”
唐儉離開不久,李二陛下的正式圣旨以及吏部的文書便到了,李承乾正式成為鴻臚寺卿。不過李二陛下也并沒有要他即刻赴任,而是很“體貼”的讓他忙完軍事學院開學典禮的事之后再去!
李承乾掐指一算,哪怕他再怎么拖延,開學典禮的事最多也就半個月時間就能徹底忙完,也就是說他還有半個月相對輕松的日子可過了…感覺到現實距離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越來越遠,李承乾無奈的同時也是滿腔氣憤!
無法將心里憋著的火氣還給始作俑者李二陛下,李承乾只能轉移對象…將火氣全都撒在李二陛下那些兒子,也就是他李承乾的弟弟們身上!按照李承乾的想這這叫“父債子償”!
“快點,中午就數你小子吃的最多,怎么?現在就沒力氣了嗎?”
“站直嘍,小小年紀就彎腰駝背的,將來還不得變成個羅鍋?立正!”
“你,說你呢李愔,雙腿繃直,后腳跟并攏,雙手自然垂下,中指貼在褲縫上!”
“小胖子,你是禁閉室待的還不過癮是吧?來人,把李泰給我關到禁閉室,半個時辰!”
利用軍事學院“少年班”班長的職權便利,李承乾主動請纓代替獨孤煜進行日常訓練,專門找自己幾個弟弟的麻煩,這讓他幾個弟弟叫苦不迭!
“哥,大哥今天吃錯藥了嗎?怎么盡是找咱們幾個兄弟的麻煩?”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大哥心情不太好,咱們還是自己注意點吧,省的他把氣撒在咱們…”
李佑看到李愔、李泰幾人的慘樣,驚懼的低聲向身旁的李恪問了一句,自以為不會被發現,可是李承乾可是專門在找他們的麻煩,又豈會忽略掉?所以…
“李恪,李佑出列!”
“到!”
“你倆在那兒說什么悄悄話呢?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報告,沒有!”
“沒有?哈,你們是以為大哥我這對耳朵是個擺設嗎?既然不承認…障礙跑半個時辰!”
“是!”
晚上在宿舍中,李恪一邊呲牙咧嘴的揉著腳,一邊幽怨的看著李承乾,問道:“大哥,您這是怎么了?咱們兄弟到底哪里惹著你了,你直接明說,何必這么折磨我們啊!”
李承乾微微側過頭,看看李恪道:“你們怎么可能惹著我呢?”
“那您是因為那般…嘶…腳上的水泡剛好,這又起來好幾個!”
“這點苦就受不了了?你要知道人家正式學員…”
“得得,您別說了,小弟知道,您都說了八百遍了!而且…也不知誰前天還在那兒抱怨這樣的生活不是人過的!”
李承乾:“…”
“臭小子,明天哥哥給你加菜!”
李恪翻翻白眼,道:“您是沒有機會了,剛才您上廁所那會兒獨孤教官來過,說明天起你暫時不與我們一起訓練,要籌備開學典禮的事!”
李承乾沒話了,瞪了李恪一眼,翻身背對著李恪,幽幽道:“哥哥我天生就是勞碌的命,等軍訓完了就得去鴻臚寺履職,偌大個鴻臚寺父皇居然就讓我一個十三歲的小娃娃管…大哥我心里實在沒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