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農場,李承乾先是找到馬叔,讓他悄悄把那些受到要挾的工匠召集起來。
“諸位,馬叔應該告訴你們了,盡管滿足對方的要求,你們那些被抓的親人的安危最重要!你們也不必有什么負擔,哪怕他們知道了玻璃的生產工藝,也不會對咱們產生什么影響。”
“殿下,真的對您沒有影響嗎?”
“你叫劉大柱是吧?馬叔跟我說了,你兒子被他們綁走了,你只管答應他們的要求。但是你,還有你們也是,一定要注意,只有他們把人放了才能把技術給他們,不然我怕他們不守信用!”
李承乾也不是不知道通過官方渠道解決這些問題,但是無數次的事實已經證明,類似這種“綁票”事件,如果官方介入多少都會有些損傷,更何況現在還是古代,可沒有后世那般發達的科技!
所以,李承乾只能一邊讓獨孤惲暗中查探,一邊讓工匠們滿足那些人的要求。
至于玻璃制作工藝泄露出去之后嘛…李承乾陰險的笑了笑,他倒要看看對方能怎么著!
“我要先看到我兒子,不然玻璃的工藝我死也不會交給你們的!不怕告訴你們,我是負責一種特殊玻璃制作的工匠,整個玻璃廠也只有我會這種工藝,除了我你們不可能從其它人那里弄到這種工藝的!”
長安城外某地,劉大柱獨自一人面對對面七八個帶著刀的壯漢,卻毫不膽怯的在與對方講條件。
“我又如何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們呢?”
“這是我會的那種工藝的一部分,你可以找人看看!”
對方之中明顯是頭領的人接過劉大柱遞過來的羊皮,打開看了看,又讓身旁的一名中年人看了看,對方點頭后他才道:“可以,不過如果你敢騙我們的話…別說你兒子,你一家都好過不了!”
“哼,我劉大柱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守信還是能做到的,不像你們這些小人!”
那人微微笑了笑,并沒有在意劉大柱的出言諷刺,而是對身旁的一人耳語幾句,對方很快離開。
不一會兒,離開那人便又回來了,同時還有另外兩人,帶著劉大柱的兒子。
“狗子!”
“爹!”
父子二人相見,立馬就想要到對方跟前,卻被那些人攔住了。
“好了,你兒子也見到了,把東西給我們吧!”
劉大柱穩穩心神,想起臨行前李承乾對他的交代,道:“還不行,我不相信你們!誰知道我把東西給你們之后,你們會不會把我們父子滅口了!”
“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你們倆!”男子滿臉狠厲的將刀架在了劉大柱的肩頭。
劉大柱也是渾身一哆嗦,不過很快又想起李承乾的話,只要不把技術交給對方,他們不會對自己怎么樣!
給自己打打氣,劉大柱梗著脖子道:“可以啊,剩下的工藝全在我腦子里,你們可以把我的腦袋直接拿去!”
領頭之人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皺眉問道:“那你想如何?”
“去長安城門外,能看到守城官兵的地方,到那里我再把東西給你們!”
“你是在耍我嗎?”
“哼,我只是不相信你們這些小人而已!”
頭領咬咬牙,然后道:“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否則…”
他也是無奈,上頭交代的必須要從這個劉大柱這里得到一種工藝…他們提前也調查過,知道劉大柱在玻璃廠之中負責一種很關鍵的技術,其它人壓根不會,不然也不可能面對劉大柱的要求一直退讓!
七八名壯漢將劉大柱父子圍在中間,一路向著長安城而去,在距離城門大約三里地的地方停了下來。
“好了,現在可以把剩下的部分說出來了吧?”
“先讓狗子走!”
“不行爹,我不能丟下您一個人!”
“傻孩子,爹爹不會有事的!聽話,你先走!”劉大柱交代完狗子,看向一旁的頭領。
對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揮揮手,抓著狗子的人將他放開,任由其向城門走去。
“說吧,不要再挑戰我的耐心了!”
“你們記好,我所會的玻璃工藝…”劉大柱看自己兒子走到城門處,才開口向對方講他所會的玻璃工藝詳細流程,那名中年人則是看著之前劉大柱給他的那張羊皮,然后認真的聽著。
“…好了,就這些,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頭領看看那名中年男子,見其點頭,便示意手下讓開道路,“有些事最好不要讓別人知曉,不然對你沒什么好處!”
就在劉大柱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名頭領沉聲警告道,劉大柱微微一頓,然后快步離開!
這些人倒是也挺守信譽,并沒有難為劉大柱父子,不過劉大柱父子安全歸來并不代表此事就完了。
其實劉大柱在與對方交易的過程中,一直有人在注視著他們,當然不是李承乾,而是獨孤惲手下的人。
按照李承乾的安排,如果對方不守信對劉大柱父子動手,那么獨孤惲安排的人便要現身將他們父子救下來。如果劉大柱父子平安離開,便不要急著動手,跟著這些人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
李承乾的放長線釣大魚想法很好,可惜人家也不是吃素的。饒是獨孤惲手下的人本就擅長追蹤、潛伏,可是最終還是跟丟了!
那些人在劉大柱父子離開后,跟著剛好要進城的一隊商隊進入了長安城。可是等獨孤惲手下跟著進入長安城后,卻已經不見了那些人的蹤影!
無獨有偶,其他幾個被拿親人要挾的工匠也是平安的回來了,可是獨孤惲手下的人同樣一個也沒能追蹤到。
“殿下,屬下失職…”
“行了,又沒有外人,你裝什么裝!”
面對獨孤惲似是認錯的躬身行禮,李承乾毫不客氣的戳穿對方!
“嘿嘿,大哥,您怎么會知道咱們的人追不到他們的?”
獨孤惲按照輩分來算,還真是李承乾的弟弟…當然,不是親弟弟。他的祖父,也就是最早負責李二陛下手下密探的那位,是李二陛下奶奶獨孤氏的一位侄子,論起來還是李二陛下的叔叔輩。
而獨孤惲則是與李承乾一輩的表兄弟,這也是李二陛下為何能夠放心的將自己的情報機構交給對方管理的一個很重要原因…雖然隔的很遠,但是因為同齡的關系,所以二人初見之時便一(臭)見(味)如(相)故(投),很能玩到一塊!
“這有什么難猜的?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的綁人、威脅工匠,還不怕這些人找我,然后我再派人將他們捉拿,那就說明這些人要么壓根不怕被咱們抓住,要么就是有自信能夠逃脫咱們的抓捕!”
“那要不要發海捕文書?”
“不用!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躲著,暫時讓他們先逍遙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