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進球就是這么詭異
比賽來了。
圣保利青年隊的主場，是位于圣靈野西側的斯特恩公園球場。
這天下午，斯特恩公園球場，再次被球迷擠滿。
有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球場擠進如此多的球迷，還以為是什么重量級的比賽，可實際上，要進行的只是德國北區的聯賽，主隊一方也僅僅是德乙球會圣保利的青年隊。
這和圣保利的受歡迎程度有關。
圣保利俱樂部宣傳“宗教狂熱”的左翼政治，吸引了諸多球迷的支持，也讓他們成為德國最受歡迎的俱樂部之一，哪怕身在德乙賽場，依舊擁有無數的簇擁，全國范圍內支持者數量，遠高于普通的德甲球會。
圣保利青年隊也被‘余波’覆蓋，許多圣靈野周邊球迷，都習慣到斯特恩公園球場支持青年隊。
斯特恩公園球場，能容納四千多名球迷，平日主隊的比賽，觀眾席會被占滿三分之二，相對于德乙球會的青年隊，絕對是相當了不起的數據。
這天也差不多。
前來的球迷將近三千人，比賽場地上看過去，好像四周圍滿滿都是球迷身影。
這讓首發出場的甄少龍，稍微感到了一點緊張。
“沒關系！只是首發出場！”
“我是職業球員，這只是小場面，幾千人而已！”
“不要理會球迷，只投入比賽就好！”
“…”
甄少龍不斷對自己說著，穿越以來他只替補出場一次，出場了有十分鐘，中途僅有一次觸球。
那是客場的比賽，周圍球迷只有幾百人，分布稀稀拉拉的，有點像是沒人看球，自然沒什么緊張的。
現在是正式首發，前來看球的有幾千人，感覺完全不一樣。身后傳開一個討厭的聲音，“嘿，甄，你是不是緊張了？第一次首發？放心吧！我們是絕不可能給你傳球的！”
“反正你也接不到球，緊張不緊張都一樣！”
這絕對不是安慰。
甄少龍當即就回恁一句，“哪那么多廢話！滾！”
弗雷伯格憤憤道，“還嘴硬！你就等著吧！”
對面的奧斯納布魯克球員都有些幸災樂禍，比賽還沒有開始，對方就出現內部矛盾了？
太好了！
對方中場不給前鋒傳球，他們或許會少一個需要防守的對手。再看看對方的前鋒，一個身體瘦弱的東方人？
奧斯納布魯克都不在意了。
一個瘦弱的東方人，在德國賽場能有什么表現，實在是很難想象，看來這場比賽，注定是11打10的局面，他們已經勝利在望。
比賽正式開始了。
斯特恩公園球場的氣氛還不錯，主隊球迷不斷的加油助威，圣保利青年隊也在助威聲下，和奧斯納布魯克展開了激烈的對抗。
每個球員都認真投入到比賽中。
除了一個--
甄少龍。
十分鐘比賽過后了，甄少龍只有唯一一次觸球，還是最開始中圈里把球傳給隊友，他的位置倒是很重要，是埋伏在中鋒后的第二前鋒，也可以說是影子前鋒，拖后一點就能擔任前場核心，可表現卻要差太多，他的觸球次數，還遠遠趕不上戰術性中鋒隊友薩科。
沒有觸球，也不會有什么威脅。
幾次攻防過后，奧斯納布魯克的后衛們也知道，圣保利的球員，不會把球傳給這個東方人，哪怕他的站位非常好，身邊根本無人防守，也根本接不到球。
“這太有意思了。”
奧斯納布魯克有些同情這個“被孤立”的家伙，對甄少龍的防守也稀松了不少，有時候干脆都去防守其他人，可甄少龍依舊接不到球。
“這里！”
“嗎的，把球給我！”
在最開始的時候，甄少龍還朝著隊友大喊幾聲，后來干脆不理會了，不傳球就不傳球，老子非要你們傳球才能有表現？
等著吧！
————
教練席上。
弗洛爾正認真看著比賽，他身邊是俱樂部經理雷蒂希。
作為俱樂部的經理，雷蒂希的工作還是很忙的，但他還是抽空來看青年隊的比賽，目的就是為了考察甄少龍，是否和弗洛爾說的一樣，沒什么能力、潛力。
如果是真的，俱樂部就可以直接解約，否則一個有點前途的年輕人，俱樂部是不會放棄的。
圣保利還沒有奢侈到，隨便解約年輕有潛力的球員。
雷蒂希一直都在觀察甄少龍，一段時間后，他皺著眉頭道，“好像沒人傳球給他？”
“怎么？”
“你沒發現嗎？他一直在跑動的，但總是接不到球。”
弗洛爾點頭沒回應。
實際上，弗洛爾心里正在怒罵不止，隊員集體孤立一個球員，等于是打他這個教練的臉。
這可是正式比賽！
哪有正式比賽不給隊友傳球的？哪怕平日里關系不好，該怎么比賽還是怎么比賽，不能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一群人故意不給某個球員傳球，最后莫名輸掉了比賽，歸根究底責任在誰？
還不是他這個教練！
另外，一個球員場上被孤立，連球都接不到，還怎么去看水平狀態？哪怕表現不好也是有理由的。
弗洛爾這個氣啊！
————
比賽很快過去了三十分鐘。
圣保利青年隊沒有進球，奧斯納布魯克也沒有進球，局面上來講，還是圣保利青年隊占優，畢竟是主場的比賽，球迷加油助威下，一群年輕球員真拼起來，還是能打出順風局的。
但鋒線不行。
足球傳到前面，少一個第二前鋒就是致命的，中、前場幾近失去了銜接，幾個中場球員，要么來上一腳遠射，要么把球吊給中鋒薩科尋找機會。
薩科被防守的非常嚴密，球過來等于是傳給對方。
這種局勢持續了很長時間。
甄少龍連續跑動累的氣喘吁吁，發現怎么跑動都沒作用，干脆節省體能不跑。
他就等在前面，反正也根本沒傳球。
他是透明人。
足球各種傳球、各種爭搶，都和他沒有關系，如此懈怠的比賽方式，也讓奧斯納布魯克更加不在意，后衛們全都去盯防其他人，對他只是注意一下就夠了。
比賽進行到這種程度，連球場廣播都注意到了甄少龍，或者說忽略的時間太長了，總能面對鏡頭想起來，“圣保利的前鋒，29號，他的名字是甄，一個中國球員，他加入球隊的時間不長，還是第一次代表圣保利出場比賽。”
“不過看他的表現，我們似乎不用期待，青年隊會多個天才了，反正到現在為止，我沒有看到他觸過球…”
觀眾席上的球迷也討論起來。
“這個29號表現太差，弗洛爾怎么讓他出場？”
“連球都拿不到！”
“趕緊換下去吧！他到底有什么用！”
“我知道他！我想起來了！你們不知道嗎？最近早上出現個年輕人，天天光著膀子跑步的，他也不覺得冷…每遇到漂亮姑娘，他就去贊美上一句…大概是想找個女朋友？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他都能堅持好幾天，也真是了不起…”
話音當然是調侃。
在球迷八卦和不滿的討論中，比賽來到了第三十九分鐘，邊鋒克魯澤帶球，對方把球踢出了底線，圣保利青年隊獲得了角球。
克魯澤準備罰球。
幾個能搶頭球的前鋒、中場都聚集在禁區里爭點，甄少龍也是其中之一，他是最不受對方重視的，不止是比賽表現差，他的身材稱不上高壯，爭高球沒有優勢可言。
甄少龍不是爭頭球的“主力”，角球不是站前點就是后點包抄，他選擇了站在前點，就貼著門柱站在對方門將前面。
終于克魯澤罰球了。
這個罰球踢的很失水準，球的力道有些小，沒升多高就直接墜向了球門，對方門將就在落點上。
“呼…”
看臺上不由得想起唉聲嘆氣。
一看就沒機會的球，遠一點的球員都提前回撤了。
甄少龍可沒放棄。
在足球下墜的一瞬，他突然高高跳了起來。
有人注意到，但沒人看好。
從理論角度來分析，甄少龍站在門將前面，他的位置要跳的很高，才能夠噌到球，但根本不可能完成攻門動作。
另外，他跳起來，高度也不可能超過門將的雙手。
可意外就發生了！
對方門將雙手要高許多，自然會提前從空中摘下了球，但甄少龍跳起也用頭蹭到了球。
這一噌讓必殺技能發動了！
必殺技能，就是會在小禁區觸球時發動，效果和名字一樣，會到導致“進球”的效果。
于是詭異的畫面出現了，場上那個“透明人前鋒”，用頭頂把球從對方門將雙手中頂了上去，隨即足球越過門將的頭頂，跳進了身后的球網中。
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