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冰下世界(一)
“通…通了！通了！”歲星邊緣一號遠程控制中心的廣播里傳出了通訊人員激動的聲音。
在十幾個小時的鉆探之后，終于打通了歐羅巴的冰層。
陳夢川等人很快都收到了消息，從會議室里頭都走了出來，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和期待。
“怎么樣了？”陳夢川走到了張東裕的身邊問道。
張東裕很快就把引力屏幕拉了開，給所有人說了進度。
畫面中，出現就的是一個寬闊的空間，整個空間里頂層是冰殼，中間是中空，底下則是一層水冰的半液態海洋。就如同地球的兩極冰層化開后的碎冰漂浮在海面上是一樣的。
“真是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有地底海洋。”
“這個結構一定不是穩定的的結構狀態，中空的溫度是多少？，底下的半液態海洋里面有什么？”
“肯定有擎天柱的與地底海洋鏈接的結構存在。”
一眾人七嘴八舌的很快交流了起來，大家對于發現半液態海洋顯然都很亢奮，這已經證實了大多數人的許多推測。
“溫度零下102攝氏度，空氣中的各成分含量與地面差別很大，氧氣含量約為14，氮氣含量約為83，氦、氬、氙、氖等其他氣體成分表占據約3。冰殼到達海平面的高度大約是2422.5米左右，液態海洋存在潮汐。”廣播里頭通訊人員迅速的匯報了情況。
“我相信一定有生命存在！”人群人一個聲音斬釘截鐵。
陳夢川看了過去，說話的人還在興奮的說著。
大屏幕的畫面上，引力鉆機已經完全打通了冰層，此時已經脫離了抽取管道，啟動了反引力飛行系統，懸浮在了中空的環境之中，靜靜地將這冰霜覆蓋的地底世界完全的記錄到了鏡頭之中，傳回到基地。
“進一步觀測吧。”陳夢川對張東裕說了一句。
張東裕連連點頭。此時他也已經激動得難以附加，恨不得立即前往木衛二歐羅巴去實地考察。
沒多久引力鉆機上面攜帶的攝像儀器突然黑了屏幕，大廳里的人都嚇了一跳，一下子都嘩然了起來，不曉得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陳夢川跟Toni幾人都開口蚊香張東裕。
張東裕在引力平臺上看到上面的一些數據，臉色遺憾的開口說道：“引力鉆機的這個視頻錄像設備在持續的低溫環境里只能持續工作不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供溫裝置，石墨烯電池的冷卻速度太快了。”
陳夢川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墨烯的溫度傳遞是現在他們的科技設備材料之中最快，可以瞬間加熱，但也會瞬間散熱。脫離了抽取管道后，完全斷開了供暖裝置，溫度很快散去后，便停止了工作，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準備一下，下去看看了。”陳夢川對Toni說道。
Toni目光明亮，點了點頭，很快取出了手里的引力平板設備，在上面操作了幾下。
“我喊了人來幫忙，應該問題不大。”Toni說道。
“Toni哥，你打算干什么？”張東裕忍不住問他。
幾人笑了笑后，Toni回答了他：“自然是把多臂蟹放下去做更進一步的勘探了。”
“這洞穴通道太小了，多臂蟹怕是下不去。”張東裕說。
“不會，我們打算直接計算空間參數，用空間穿梭機直接定位這層地底世界，然后打開源點圈，直接傳送下去。”陳夢川說道。
張東裕眼鏡一亮：“好主意，倒是把這個給忘記了。”
陳夢川點了點頭，與Toni等人又交談了起來。
沒多久，Toni喊的人趕到了現場，是空間穿梭機小組的一群核心人員，都是專門負責計算空間穿越參數的。
他們很快都進入了主控室，超級人工智能阿辰也很快開始配合他們進行計算。
十多分鐘的時間后，大廳里頭還是熱鬧得不得了的時候，阿辰完成了空間穿梭參數的定位。
不過沒有馬上開始行動，因為還要等待多臂蟹的返回，這次的探索多臂蟹已經在歐羅巴上跑遠了，阿辰已經操作了這些多臂蟹以合理范圍之內最快的速度回返。
短暫的等待里，Toni等人情緒頗為高昂，陳夢川也跟著他們一起高興著，比較在地球之外發現這樣的可能存在生命的環境，是極為難得的，如果順利的話，歐羅巴的生命探險之旅，會給他們累計很多寶貴的經驗，這些經驗以后再探索宇宙中的其他星系的類似環境時，有非常大的幫助。
主控室里頭又騷動了起來，多臂蟹都回返了回來。
空間穿越部門的這個小組，已經開始遠程控制著空間穿梭機進行了最后的源點參數確認，為打開源點圈做最后的校對。
“會有生命嗎？”Toni看了陳夢川一眼，開口問他。
“會有的，如果我們在歐羅巴上沒有找到的話，也會在未來其他的地方發現和找到的，宇宙的浩瀚，怎么會只有地球具備了生命存在的條件呢？你說呢？”陳夢川回答了他。
Toni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對的，你總能平靜的看待很多事情，你看整個控制中心里頭的每一張臉，興奮的，激動的，欣喜的，沉思的，許許多多的表情。唯獨你的表情是平靜的。而且你的這種平靜與其他的人平靜不一樣。我們的平靜都是表面的情緒平靜，內心里確實激動緊張和期待，是復雜的。而你是平靜。”
陳夢川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你這個時候還有空關注我的表情？”
Toni點點頭：“我總不知道你與我們的不同，也總一點點的理解和發現你與我們的不同，你看待一切事情，都有一種超脫和淡然，就好像知曉了一切會發生，一切該發生一樣，你看得太遠太遠。”
“我們的目光還在歐羅巴上的時候，也許你的目光依舊落在了太陽系之外的銀河系，甚至于銀河系之外的更加遙遠的宇宙空間。”
“你真的與我們是不同的。”Toni語氣平靜卻也有著許多失落。
這種失落感，來源于自己與陳夢川的一道薄薄的隔層，很薄，但卻仿佛永遠觸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