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節 打趣
“那李制作人，我們今天就先這樣吧！希望我們有機會下次合作！”
會議開到最后，劉處長的一句話，把已經想好再次拍攝該怎么進行的李誠浩直接打蒙了。
果然，開會的時候，別人之前說得多好聽，多悅耳，都是騙人的。
基本上最關鍵的就是最后一句話。
什么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沒有完成拍攝時長。開頭的一些看似數落幾位干警的話，到最后，都被“今天就先這樣吧”所掩蓋過去。
而劉處長的最后一句“以后有機會合作”，那更是客套中的客套，你要當真的話，就活該你當望夫石了。
李誠浩忘記了，但凡了軍警部門，都是有點護犢子的傳統的。
今天是徐雷，或者說是節目組違規在先。
那么在別人眼中，這拍攝效果沒有達到預期目標的鍋自然是落不到他們身上。
至于想繼續拍攝，或者從新拍攝？
對不起，你得從新申請了。
至于會不會同意？
再議！再議！
這時候，《極挑》的第一期還沒播出呢！
所謂的節目影響力，基本上屬于零。李誠浩自然也沒有跟人叫板的權利。
不光是他，張英夏等七人，誰都沒本事說有能力跟警察叫板的。
或者換個說法，那不叫有能力，那叫腦殘。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李誠浩則是掏出手機，給張英夏七人每人發了一個短信：
“張英夏，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徐雷哥，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
直到收到了七個人的肯定回答后。李誠浩才舒了一口氣。
看樣子，大家都覺得今天的拍攝，實在是有點憋屈。
所謂的請客吃飯，其實就是在劇組選定的那個酒店里。
不算什么頂級酒店，但是其廚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菜都上完后。
任李誠浩如何招呼。七人都是沒動手。
李誠浩見狀，也不再言語。而是從一邊的廚具柜里，多拿了兩個杯子。
連同他自己用的那個，都倒滿了酒。
“諸位哥哥，還有幾個兄弟！話我也不多說了！我為今天莽撞的拍攝企劃，給大家賠個不是！”
說完，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在他有拿起第二杯的時候，一側的徐雷趕緊攔住他：“你干嘛？要賠不是，也是我來賠才對，你這企劃沒問題。直接的罪魁禍首是我才對！”
說完，徐雷一手一杯的拿過李誠浩倒的兩杯酒，瞬間酒到杯干。
這下，張英夏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不光是他，鄺毅，鄭澤這兩個更是不敢說什么。
“徐雷哥！少喝點！”周信陽這時候，抽出了徐雷手里的杯子：“今天這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過的！你的出發點也不是這樣的！”
“導演，咱們這期，真的沒辦法挽救了嗎？”張英夏想了想，還是把這話給問了出來。
李誠浩搖搖頭：“救不了！拍攝的份量完全不夠！哪怕是加上大量無意義的開車的鏡頭，也根本不夠。更別說這樣的鏡頭，在后期哪里，根本不可能過審！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那怎么辦？”
“我現在想了兩個辦法，一個是找人接著替拍！一個則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失敗就是失敗，直接進入后期剪輯，該是多少時長就是多少時長。然后在拍另一個小企劃剪輯進去，合成一個一個半小時的綜藝節目。“
“找人替拍是不可能的！”康博首先否定了：“這不是跟普通的人拍攝，咱們今天，是跟一個執法部門合作的。這一點，就決定了咱們不能玩什么弄虛作假的，不然，以后出點什么事情，被人家爆點料什么的，咱們更難看！我個人傾向于直接剪輯出來，該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
“我也舉得實在一點比較好！”周信陽也同意道。
“既然是我捅的簍子，我來收拾，大家要是同意的話，我想拍一個短企劃，跟今天這個企劃，湊成一個完整的綜藝時長。”徐雷突然說道：“大家的出演費用。我來出了。”
“徐雷，你醉了，就躺著，說什么胡話！”康博哭笑不得道。
“我沒醉，我是認真地！”徐雷嚴肅地說道：“如果大家看得起我的話，按照我的方法來辦的話，那就聽我的！”
“我沒意見！”張英夏同意道：“不過我不用你出錢。你把錢給兩個小的吧。他們要經過經紀公司同意，沒有錢開路，那可不行的！到時候，把這節目弄精彩點就行了！”
“我也是，管飯就行！”王滔也說道。
見六得其二，徐雷感激的看了看張英夏，然后轉頭看向康博。
“瞪我干嘛？”康博惱道：“我是那死認錢的嗎？不過說好了，你管飯的時候，這飯菜要是不好吃的話，別怪我把飯倒到你頭上！”
接著周信陽伸出兩個手指笑道：“我隨大流！反正我最近有時間！”
接下來兩個萌新剛想說什么！卻被徐雷伸手攔住了：“不用說了！你們也做不了主。這事情，我跟你們的經紀人說的！只要你們倆的經紀人沒獅子大開口，那這事情，就算成了！”
說完這個，徐雷轉頭向李誠浩說道：“李導演，說說你的企劃吧！”
李誠浩在一邊，眼睛一眨一眨的站著。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這飯局上的風云變幻。
說好的賠禮道歉加反思研討會的飯局，怎么一下就變成了串通會了？雖然這效果倒是挺不錯的！
聽聞徐雷的詢問，李誠浩趕緊回神道：“哦，這個企劃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大家分別去一個工作，打工就行了！算是體驗一下各行各業的辛苦。”
“哎！這個好！”王滔首先贊同道：“這個不用比臉什么的，對我們這樣的，比較有利！”
康博聽聞，都忍不住贊道：“不愧是做導演的，這企劃張嘴就來不說，關鍵是還挺有可行性！”
“做其他行業啊？”周信陽則是有點苦惱道：“貌似我還真沒做過其他行業的！萬一做不好怎么辦？”
“做不好，那就是綜藝效果了唄！”張英夏笑道：“綜藝節目，你做好了，那叫正能量勵志向，做不好，就交給剪輯，保證你能落得個“心疼信陽”的頭條！“
“干活啊！這個我還真拿手的！”徐雷也說道：“順便讓我腦子冷靜冷靜！別一沖動就出昏招！”
至于鄭澤跟鄺毅兩人，只能是互相看了看對方那臉色，發現都不太好。
但是也不好反駁什么！
仿佛是看懂了兩人的憂慮。李誠浩笑著對兩人說道：“放心吧，你們的經紀人那邊我去說！這點面子，他們還是會給的！”
見兩人還有點不相信，李誠浩干脆點破：“我好歹也是第一電視臺的，這節目，更是準備在第一電視臺綜合頻道播出的！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這下，兩人也瞬間明白了！李誠浩這是打算用店大欺客這招。不過，貌似也沒什么不好的！雖然被欺負的是自己的公司，不過，為什么兩人心里還有點竊喜的感覺呢？
“那我們明天就拍攝這個嘛？”張英夏吃了一口菜問道。
“不是，明天還有明天的拍攝任務。”李誠浩搖頭道：“明天的那期企劃，約了人了。改不了！”
“約了人？”這下，眾人眼睛都亮了：“男的女的？”
“哎，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怎么回事？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尤其是你們兩個，鄺毅跟鄭澤，你們還處于發展期的，別跟他們幾個一樣。“李誠浩忍不住開口教訓道。
實在是七人的表情，那可真是奧特曼看見小怪獸，家貓看見小魚干，死宅看見模型手辦，女人看見名牌包包一樣。就差撲過來了。
“沒辦法，七個男人！互相抱來抱去的，雖然是綜藝要求，但是想想還是很不舒服的！”張英夏無奈道：“再說了，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倒是挺能瞎掰的！”李誠浩笑道。
“還真是女的啊？”張英夏瞪大了眼睛！
“我什么時候說是女的啊？”李誠浩直接反問。
“沒有嗎？”張英夏繼續問道。
“有嗎？”李誠浩繼續反問！
“沒有嗎？”
“沒有啊！”
“行了，導演，你就給個痛快話，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徐雷實在受不了兩人水的態度。直接問道。
“這個，人家讓我保密來著！”李誠浩兩手一攤，說道：“說，明天見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行了行了，你們老追著導演問干嘛？他要想說，早就說了！”康博不耐煩的的說道：“有這功夫，趕緊吃飯，吃完睡覺，明天起早看是誰不就行了！”
“說的也是！”眾人從善如流！
菜過五味。
白天拍攝時候造成的心結打開后，雖然只是一般的菜式，七人吃起來也是格外的香。
“張英夏，聽說你有部新電影要上映了？”康博邊剔著牙邊問道。剛吃好的他，找了個話題，跟張英夏聊道。
“是啊！”張英夏點頭：“這不，現在就是不停的跑綜藝，讓觀眾看見我，見我可憐，然后心軟一把后，去電影院支持我的！”
“你還擔心票房嗎？”康博卻是仿佛聽見一個笑話：“別的投資人，很多人連一部電影都撐不過去。往往是滿懷熱情的投資一部電影，結果就是開著高檔轎車來探班，接著就是踩著自行車去拿票房！”
“這什么意思啊？”鄭澤喝多了點，腦子有點迷糊了。還有點不明白。
“意思就是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錢開高檔轎車去探班投資的電影！結果電影上映后，賠了。最后連轎車都搭進去了。而這票房的支付，是有延后性的。那時候，投資人估計就只能是踩著自行車去拿票房了！”張英夏笑著解釋道。
“是啊，別人是踩著自行車。你張英夏卻是從自行車，一路變成了開著高檔轎車去領票房。哦不，你現在是坐在辦公室，等著院線老板把票房分成打到公司賬戶，然后電話通知你！”康博搖頭道：“那情形，大不同啊大不同！”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張英夏又好氣又好笑道：“康哥，你開玩笑，現在連草稿都不打的嗎？”
“哎，這是事實！又不是草稿！”王滔這時候插話道：“實話說！張英夏哦！我都想跟著你拍電影算了！實話實說，你那公司拍電影的成績，連多少實業公司都羨慕的！那票房收益率，高得驚人啊！”
“這倒是！”徐雷也加入進來說道：“托你的福，現在咱們圈子里，忽悠那些實業的人投資電影，那可是容易多了！但凡有人不信，就直接把你的‘成績’打印成數據表，拍在他們面前。不說能成功，但是基本上能動搖很多人的信念的！聽說，好幾次有人找投資，你的事跡和投資收益表，都成為了影響那些投資人心里變化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雷哥，你這越說越玄乎了！”
“還真不是玄乎！”周信陽也說道：“我就親眼見過的！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在找一個地產商拉投資的時候，死活說不動。人家動不動就說什么拿數據說話。結果那個導演，直接那你做例子，甚至是直接讓那個房地產投資商去查閱你的票房成績。結果，還真的說動了！“
“那那部電影票房怎么樣？”
“能怎么樣？賠了唄！”周信陽聳肩道：“這拍電影，要是隨便怎么樣都能掙錢，那拉投資還會那么難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笑了。
娛樂圈，尤其是電影圈，拉投資難，那是眾所周知的。畢竟這圈子，說良莠不齊，那都算夸獎了。
基本上就是一個寶貝，十個廢。不管是在前面光鮮靚麗的藝人，還是幕后的制作團隊。都是這樣。
好的，永遠都是少數。
投資人都想找能保證收益的大導演大明星，但是這些大導演大明星，那么那么容易被這些只投資一兩千萬，甚至更少的投資人遇見？
這些投資人遇見的，基本上都是那十個廢里的人物。
這樣的制作團隊加藝人。
往這里投資，基本上跟賭石一樣，賠了是道理，賺了才是意外。
有人以小博大投資成功，自然是值得慶祝，但是打算考小成本來復制成功！
那需要的不單單是運氣，還是眼力了。
奈何，市場風向這東西，太飄忽了。
上半年還能大賣的劇本，下半年跟風的出來后，連湯都喝不上的比比皆是。
大部分，都成為了各路個體影評人吐槽電影圈片子垃圾的素材。
而在這樣的氛圍里。
張英夏的投資成績，那就跟火箭升空一樣，老遠都能看得見，想不引人注目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