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節 無鞋

　　很多的藝人跟經紀公司訴苦的內容基本就是：演員苦，演員累，演員還要交學費——額，是還要被培訓。不過用詞，自然就是委婉的很。但是看著好多年輕的藝人一臉堅決的去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卻都是一副死了爹媽的哭喪表情。范亞楠卻是笑著對張英夏道：“每年總有些年輕的藝人，吃了一點苦，覺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委屈的人。有事沒事的就向自己的奶媽——經紀公司哭訴。想要經紀公司幫著施加壓力。卻不知道軍隊，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在這里，對于這類人，都是一個辦法——加大訓練量！”兩人現在是在一個新兵專用的大型宿舍里。這樣一個宿舍，有著能容納二十個人的空間。近百人也就是四個宿舍就安排完畢了。張英夏范亞楠陳君，有幸的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間。而這四個‘房間’，都是兩兩相對，相對的一面連墻都沒有。眼神好的，能從這一頭，看到對面‘房間’的盡頭發生了什么！因此這串門，基本上也就很隨性的很！所以，趁著許多人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對于這種軍隊生活，已經有過經驗的范亞楠就是到張英夏這邊來看看了。“有空說這個的話，不如幫我按摩一下！”張英夏沒好氣的說道。他的真的被一天的操練弄得有點累了。訓練強度或許真的不大，但對于張英夏這種基本不怎么運動的人來說，這樣的運動量，足以讓他的肌肉酸痛了。“就說你小子現在養尊處優了。”范亞楠嘴上埋汰著，手下卻不含糊。“翻身，趴著！”張英夏依言而行。范亞楠松了松指關節，然后開始幫著張英夏擠壓腿部的肌肉。邊動手，一邊還像是一下找到了張英夏的弱點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個沒完：“我說你小子，也該動一動的人，人家那些大經濟公司的老板還經常去運動，打打高爾夫什么的，你倒好，我在圈子里打聽了一圈，就沒聽說你有什么運動愛好的！”“我說，你屬啄木鳥的啊，duoduoduoduoduo的說個沒完！”張英夏把頭偏向另一邊，表示很厭煩范亞楠的說教。“嘿！你這還牛氣起來了！”范亞楠氣樂了！“你這大爺還真難伺候的！”“沒事，有空的話，也幫我按按，我不嫌你煩的！”陳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張英夏身邊的床上，一躺下，就跟范亞楠說道。幸好現在沒倒要鋪床單，蓋棉被的時候。否則按照軍隊內務要整潔的規矩，陳君這一下，非弄亂人家的床鋪不可，到時候，估計就又是一陣腥風血雨的！“嘿，你們兩個這就把我當免費的理療師啊？”范亞楠好氣好笑道。“范大爺你好人有好報。就別跟我們這些人一般見識了！”陳君是打定注意，把這便宜占到底了。立馬拉低了姿態。“不不不，你們是大爺，我就是伺候人的！”范亞楠那直接就正話反說了。沒等陳君做反應，一陣“呼嚕”的聲音，已經從張英夏的鼻腔里發出來了。弄得陳君跟范亞楠都是一愣。“這小子睡的也太快了吧！”范亞楠看著自己的手，“特么的我的技術有那么好么？”“好個屁！他純粹就是累的！”“這叫累？”范亞楠幾乎就是要喊起來了：“這僅僅是體能方面的訓練，而另一個軍械保養方面，才是讓人崩潰的。”陳君：“…”“嘿，兄弟，能幫我也按一下嗎？”一個有著褐色頭發的外裔男子，操著一口熟練的國語，突然問道。范亞楠：“…”江湖有云：陸軍苦，海軍洋，空軍都是…嗯，咳咳咳！雖然海軍的訓練也一樣的苦，但是海軍的各種清潔條例，比起陸軍，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謂的‘洋’，也是指這一點。什么護欄甲板要弄得一塵不染，這是基礎要求。高級要求是，這兩處連帶炮口位置，要擦得被艦長用帶著白手套的手擦拭后，白手套上要一點污漬都沒有。聽著培訓的軍官一臉興奮的說起這個艦船甲板清潔要求，張英夏的臉長得跟鞋拔子差不多。不光是他，其他一眾藝人，聽到這要求的時候，臉色的表情，那就跟緊急集合一樣。不過也沒人敢提出為什么？全都是在十幾個老水手的指揮下，開始了清潔工作。他們這是一艘老式的退役巡洋艦上，進行日常的護理工作。雖然是退役的，但是這艘名叫‘羅德江’號的巡洋艦，也僅僅是四十多年的船齡，而且經常在各種戰爭電影里客串出演。因此保養得算是非常好的。眼下沒什么電影要用上它。而且，因為常年，這艘戰艦，都是停靠站海軍培訓學校的碼頭上。讓這一眾專門來訓練的演員們，專門來體驗一下，艦艇的維護工作，那也是再好不過的了。張英夏的運氣不知道算好好說算壞的。分到了甲板清潔的工作。這工作的話，相對于其他方面，要求雖然依舊很高，但是起碼在心理上能接受。缺點就是，在清理加班的時候，別人清理其他地方的時候，會走來走去。需要時時刻刻地保持準備清潔的狀態。就像現在，范亞楠跟十幾個人，拿著一根長長的炮管擦，喊著口號“一二，一二”的用力把炮管擦捅進炮管里。然后他們腳下，張英夏剛剛擦拭過的甲板，嗯，一堆腳印跟拔河現場一樣。凌亂但是又呈現出一條線狀。“沒事，先清理其他的，待會在過來清理這里就行了。”負責指揮他們這組的老水手卻是安慰張英夏道。“知道，水手長！”張英夏應道。帶著他們這組十個人的，是一個有著二十年軍齡的水手長。叫李銓。他也是這條巡洋艦的保養負責人之一。在這條退役已經十年的巡洋艦上，見過不知道多少的演員，明星。不過一次見到這么多演員上船來訓練的。這還是真是頭一次。“嘿！張，水手長說的沒錯，咱們去前面，那里沒人！”組員之一的外國友人——李斯特也說道。這位郎鷹的搖滾大爺，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張英夏在同一個組的。聽范亞楠說，他昨天伺候這位郎鷹大爺，費的力氣，足夠給張英夏和陳君按摩一次了。別人相邀。張英夏也不會拒絕。反正都得做。倒水，噴泡沫，用甲板刷來擦洗，然后用清水沖洗。跟著李斯特同學，把這樣的動作重復三遍之后。李斯特終于忍不住了：“嘿，咱們休息一下吧！”“這樣不好吧！”張英夏偷偷地瞄了水手長一眼：“還沒到休息時間，水手長也沒下命令的！”“嘿，伙計！我在郎鷹當過兵，知道這干清潔活兒的時候，休息一下，負責人不會說什么的！”“這樣？”張英夏有點遲疑！看出了張英夏的疑慮，李斯特有點大包大攬：“相信我，沒錯的！而且咱們也不是找個地方躲著不干活。而是放慢點速度而已！順便聊聊天！”“…”張英夏看看這位光著腳干活的郎鷹大爺，算是被他的‘無邪’給打動了。“那咱們聊什么？”“聊聊音樂，你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