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節 向左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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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辦公室里，張英夏抱著自家老婆整個陷進沙發里。
不過靠在男人懷里的莫媛媛，這段時間，那可真是鬧心啊！
遇見這么一個男人，說省心的確是省心，既不招蜂引蝶，也不惹是生非。沒事的是宅在家里，哪兒都不去。
說不省心，那也是相當不省心的。
以前還想著安心過日子，但是進入了南世這個大地方之后，男人的能力好像一下就突然爆發出來一樣。
動不動就搞個大新聞出來。生活一天天的換著花樣的刺激。承受能力差的，估計時不時的，就得往醫院心血管科跑。
工作室什么的，以前想著的就是自己獨立的鬧騰一下，那就算不錯了。當初的計劃也不過就是熬一段時間，但是幾年間，事情放佛就是變了一樣。
用二姐的話來說，張英夏已經從一個棋子，變成了可以下棋的人了。更通俗的來說，就是已經有了一番拼搏的本錢與人脈。就看接下來怎么走。
哪怕是在投資影視方面駐足不前，也有足夠多炫耀的資本了，畢竟每年電視劇那么多，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成為一部最高收視率破40的電視劇的。
當然，二姐的話，從來都是好聽的說完，難聽的就跟著來了。
最重要的一句，就是‘看緊妹夫’。
原本莫媛媛還不覺得有什么，但是眼下一天到晚的呆在工作室的時候，才發現，問題多多啊！
在工作室里，雖然是陰盛陽衰一點，倒是問題不大，畢竟都是一起拼搏過來的人，知根知底。許貞四個到處跑宣傳，沒事也不會到工作室里來。張楚貞被直接支開到全國各地跑商演。更不用說了。
唯獨還有兩尊一大一小的佛，不好動手。
楊芮真的話，莫媛媛則是放寬心好多，這個天后，一看就是不會柔情蜜意的那種，跟張英夏的相處更多的像是一種合作伙伴的。
別看又是送車，又是打鬧啥的。這類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的東西，其實更容易收到周圍因素的影響。因為它更多時候，是表現了送禮者的一種炫耀的態勢，或者是說送禮的人想掌控的態勢。
這類情況，好處跟壞處一樣的明顯，好處是就是像第三方表明了兩者見的關系好，壞處就是，沒有想到第二方的反應，會是怎么樣的？難以控制。
就像今天，楊芮真說是像著有點曖昧一樣的告狀，到最后，便宜的還不是自己么？
莫媛媛心里有點得意的想到，這點借口，那就是夫妻間打花槍最好用的。
什么你不交代清楚不上床之類的。
夫妻兩個都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熟得很。
每次都是勝負難定，不過夫妻開心就好。
唯獨王蕾這妹子的心思，莫媛媛一下還有點摸不透。她跟張英夏是合作最多的。
從《小鎮之春》到《南世愛情故事》，從《仙劍奇俠傳》到現在的《野蠻女友》，但是卻看不到一種類似楊芮真這樣的，很主動的狀態。
除非是跟張英夏一起拍戲的時候。
不要奇怪，夫妻兩個，往各自身邊發展內線，那就是屬于正常現象。像張然，劉萌，對于莫媛媛的電話，那都是要做到隨時接聽的。張英夏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莫媛媛雖然都不帶助理上班，但是當初馬凱，徐美珊，甚至黨林，這幾張破嘴，估計比一男一女兩個助理還厲害，或者說是主動。
雖然只是在片場的時候，而且莫媛媛也沒有目睹過，但是對于王蕾，莫媛媛的擔心一直是處于警戒線附近。
不過，張英夏之前說過一句：在這一部電影之后，他們兩個就沒什么機會合作了。
莫媛媛記得，那時候小男人的臉上，浮現出的是一種造星成功的喜悅表情，而且還是那種一下把兩人拉開等級差的程度。
“還在想什么？”張英夏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的就是一個腦瓜蹦。
“沒事！”
“還在想王蕾？”張英夏哪里會不知道自己老婆擔心什么：“我不是說過了嘛！”
“為什么你那么確定！”莫媛媛奇道。
“沒有確定啊，當初我說的是，要不這片子就是平常，要么就是紅出天際。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不過我查了一些社會資料，以及跟以前學校的老師了解過咱們國內的情況后，覺得后一種可能性會比較大而已！”
“那你以后，就真的不給她來往了？”
“到時候，也得人家看得上我們才行啊！到時候，說不定金風細雨樓的老板，都得跪著求她回去的！”張英夏笑道：“行了，別擔心了，把后期做完了，然后上映的時候，宣傳一波過后，基本上，我跟她就結束了。”
雖然男人一如既往的賣起了關子，但是莫媛媛卻滿意的很，男人從來沒有騙過他，他說會這樣，那一定就會這樣的。
“那外面那個呢？”莫媛媛突然問道，
“那個更簡單了，你要是不高興了，回去把車一賣，或是都不用賣出去，只要放點消息說要賣車，估計圈子里，都知道咱們跟她不和了！這就是大張旗鼓的壞處了，所以，咱們幫忙什么的，就是要悄悄的，誰是咱們的朋友，別人都不清楚，那么咱們就越有底氣在圈子里混。這類讓人猜不出的‘關系’，才是讓人恐懼的。”
莫媛媛被一句‘咱們’暖的心里熱乎乎的。以至于后面那些有的沒的，她都沒聽進去。
“行了，沒事的話，我準備準備，找王蕾來錄歌了！”
“那老公你忙！”莫媛媛在男人的頭上親了一口：“我出去幫你招呼學姐，咱們現在小本經營的。可不敢跟她翻臉！圈子里混，多個關系多條路，我懂得！”
喊王蕾來，是給電影錄制一首歌《遇見》，作為電影的第二宣傳歌曲。
王蕾的聲線，怎么說呢？
當初她發那張《小小的愛戀》的單曲時還有點生硬。
但今天在錄音室里，張英夏發現了這姑娘，音域變寬了不說，音色也邊細膩了，顯然這姑娘在被雪藏的時候去學習了。頓時贊道：
“你是跟誰學習了？進步好大!”
“大么？”王蕾聽到張英夏的贊揚，眼都笑沒了：“我也這么覺得，不過這還是練習之后，第一次正式錄歌的，心里還有點緊張！”
“對了，這是曲子，你先看一下！”張英夏拿出歌本，給從錄音間出來的王蕾。
“還以為你要藏到什么時候的！”王蕾笑著接過歌本。
“陰天，旁晚，車窗外！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轉幾個彎才來！”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王蕾嘴里一字一句地嚼著歌詞，心里卻莫名的有一種絞痛的感覺，這真是寫給野蠻女友的歌曲么？
還是這男人發現了么？
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果然，再好的演技，面對真情的時候，還是掩蓋不住的么？
自己二十七了，都是個老姑娘了，原以為自己的感情，不會像都市言情戲里那些男女主人公一樣喜劇化，自己也不想做那些晚八點檔言情劇里的扮演第三者的女二。
現實卻是，不光騙不過自己，也騙不過別人。
而且，心里的苦楚，比那些外放型的偶像演員們的表演，更疼呢！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你讓我到你們公司面試張明玉導演的時候！”張英夏老實答道：“其實原本還只是猜測，不過從你經紀人哪里，知道你是接著讓張明玉導演面試我的意思，讓人家把你們公司當初面試地點后，就有點確定了！”
“我是不是很傻！”
張英夏不說話！這個問題，最好不要回答。
“那，能不能，讓我…”王蕾哽咽了一下，那幾個字還是沒說出來。
張英夏緩緩了搖了搖頭。
愛情，沒有對錯，只有先后。
要怪，就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遇見他。
何況，那時候，他已經在塵緣影視城里，跟莫媛媛結婚了。
眼下，實情被戳破之后，貌似，自己也沒有理由留下來。
張英夏卻又說道：
“這首歌是給野蠻女友的，下一首歌才是給你的！你唱的來唱不來，都是你的！”
“別那么驕傲，我隨時可能走掉，我的手你還沒有牽到，夜太長月光一定會冷掉！”
“你欠我一個擁抱，而我卻一再對你微笑，怎么你還沒看見我的好！”
王蕾癡癡的看著歌詞，心里的傷感卻更大了。
之前的一首，如果只是把關系點破的話，這一首，那就是完整的拒絕了。尤其還是讓她來唱的話。
看著王蕾沉默不語，張英夏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原本只是相把兩個人的關系，好好整理一遍，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這首歌。
這是一首真正送個王蕾的歌。送給這個自信，倔強的姑娘的歌。
“你什么意思，是嘲諷我嗎？”王蕾抬起頭鼓起勇氣問道。
“別裝了，你看懂了！”張英夏笑了笑道：“是我配不上你，往前看，前面一定還會有更好的！”
王蕾全身的力氣，一下就被放掉了。
這姑娘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讓我抱一下可以嗎？”
張英夏搖頭，把王蕾的手輕輕的移開——這姑娘根本就沒使勁的。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王蕾低頭喃喃道：“原來，林月如的心里，是這樣的感覺嗎？”
看著張英夏從錄音室里出來，進到辦公室里。
“那位大小姐的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張英夏點頭道，隨即好奇：“你知道了？”
“都是女人，哪能看不出來！就是不想說而已！”楊芮真道：“就是挺好奇，你是怎么說的！”
“算是直接說吧！”
“厲害，夠直接！”楊芮真一臉佩服，這學弟看著臉嫩，但是行事，還真有點雷厲風行的感覺。
這時候，莫媛媛也進來，靠過來小聲的問道：“老公，我怎么聽見，王蕾在錄音間里哭啊！”
她挺擔心的。原本還以為自己男人會找個時間，找個地方，再解決，沒想到男人直接在工作室里解決了。
“讓她哭一會，待會咱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就行了！”
“哦！”莫媛媛懂事的說道。
這時候，把事情說開了也好，男人都用行動證明自己了，自己沒理由等不下這點時間的。
“空蕩的街景，想找個人放感情，做這種覺得，是寂寞與你為鄰！”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看著王蕾在錄音間里，又唱又跳的，把一首包含感情的歌曲，唱的給饒舌歌手一樣，動不動就freestyle的。喵了個咪的，這大小姐一句不在調上已經很過分了。
重點是，她還直接唱別的歌，唱的別歌就算了，還唱《一直很安靜》，說好的了整理關系，結果我剛在老婆面前夸下海口，你就來砸場子來了？這能忍？
沒見楊芮真跟自己老婆，笑成葛優癱了。楊芮真是不相信已經解決了，莫媛媛也是一時好奇，就被這學姐拉進來了。
忍著怒氣，張大制作人按下說話鍵，對著話筒盡量用一種平穩的語氣說道：“王蕾，王影后，王大小姐，你玩夠沒有？咱們時間很趕的！”
王蕾透過玻璃窗看著監控器上的張英夏，嘟著嘴道：“以前一起做演員的時候，喊人家王蕾，蕾姐，現在自己做老板做制作人了，就喊人家王影后，男人，果然是善變的動物啊！”
這姐姐，現在看樣子，還有點破罐破摔的架勢。
她是無所謂了。
張英夏就難做了，尤其還當著自己老婆的面，這個‘善變’的鍋，勢必不能背啊！
本著一報還一報，你折騰我，我也不放過你的原則。小男人厲聲道：“要錄趕緊錄，別浪費時間啊，錄不完的話，你天天還得來的！大家都不好過！”
“哦！”王蕾登時低眉順眼。這是在錄音室里，對一個制作人發貨時的正常反應。而且，她也知道，發泄一下情緒可以，但是整蠱過了，那就真是麻煩，不光是對張英夏，也是對自己。
都決定整理兩人的關系了，那就好好的把最后一班崗站完，往后就大路朝天，努力忘了這個男人了吧。
奈何，今天真的是命犯錄音間。
王蕾的情緒有點悲傷過了，然后似乎是想用無厘頭來保護自己脆弱的內心。
反正兩首歌曲，一首都唱不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