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節 意見分歧

　　張楚貞，面臨著她入行以來的，一次或許是空前的危機了。喜歡杉菜的女生多，但是喜歡那四個男人的更多。加上偶像劇，不管古裝還是現代，從來都是是非地。對于這些所謂的噴子，那些在論壇什么到處帶節奏的。已經有袒護張楚貞的粉絲，進行維護論戰了。工作室里，第二個粉絲俱樂部已經建立起來了。第一個是許貞四人的。這是向清冉早就想弄的東西了。當初的時候，老板不讓弄，老板娘不夠格。陸家明的也是差了好幾百公里。現在一下就有了兩個。許貞四人現在的影響力還不夠，所以就是順帶看一下。主要經歷，就是放在這個粉絲俱樂部的維護方面，別的不說，這個網絡論壇反制什么的，還是有用的。起碼那個一些個標榜中立的論壇，被各種屠版后，都直接禁止了這個話題。誰說封誰。剩下的，那目標就小很多了。這時候，就是看對方背后是誰在支撐，小公司讓律師直接找上門去。大公司的話，則是看情況。沒辦法，娛樂圈，就是欺軟怕硬的。《喜洋洋與灰太狼》的播出，卻沒有張英夏想象中的熱烈反應。倒是保持著一種穩定的收視率。當初電視臺少時頻道審片的時候，就跟張英夏表示，這動畫片須打上“在家長陪伴下觀賞”的字幕。而據打聽來的消息，一般打上這類標簽的，都是一種比較傾向成年的動畫片。當初張英秋聽到這消息的時候，臉上表情精彩的很。她怎么也想不到，一部動物擬人類的動漫，又沒什么違禁鏡頭，怎么就要大人陪同才能觀看的。隨著動畫片播出后，一些制作周邊的模型商人找上門來，在工作室坐鎮的莫媛媛，反倒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還是南小北提醒說：動畫片是賣周邊的，看周邊的銷售熱度，也能反應一部動畫片的受喜歡程度。這時候，第二電視臺少兒頻道那邊的收視反饋也回來了。簡介明了的一句話就是：這是一部合適一家人看的動畫片，可以說老少皆宜，但是請不要讓孩子單獨觀看。雖然還是沒能理解后面一句話的重要程度。但是不妨礙，張英秋以十二萬分的熱情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這姑娘找了當初學校的幾個混的不如意的同學，正兒八經的租了一個大房間。一起投入到《喜洋洋與灰太狼》的動漫大業中。電影里看別人的脫戲，感覺是很爽，但是要自己演的時候，還要演的自然。對于當事人而言，那就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買回來的那件據說之需要后期磨掉一些痕跡，就跟人全脫了一樣的衣服。張英夏看了看之后，發覺穿著那衣服拍戲的話，感覺更羞恥。因為那衣服，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下面沒有了！”據送貨上門的工作人員介紹，一般來說，都是女士用這類衣服多，男士的比較少見。張英夏聽聞這話的時候，那叫一個尷尬。喵了個咪的。少見就少見唄，你那看gay一樣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見多識廣的陳青，當時就笑噴了。最后在張英夏冷眼下，陳青收攏了笑容，勸道：“老板，你還是聽我的吧，這東西，趁著沒用，能退還是退了。放心，我讓他們清場干凈的。量他們也不敢偷看。”看著劇組一大片的男性，張英夏心里吐槽道，“誰沒事偷看這個？不怕得針眼么？”張英夏這邊心理算是開導完畢了，王蕾那邊又出問題了。這姑娘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說是眼睛有點合不上。這就尷尬了。第一條鏡頭的時候，張英夏赤身出來接電話的時候，陳青就發現了，直接喊停。“這姐姐，你就死死的把眼睛閉上啊！”張英夏吼道。“我要是能閉上就閉上了！很多人睡覺的時候，眼睛都是半瞇的，你不知道么？”王蕾反吼道。“我就聽過割過眼皮的人，眼睛才合不上的！”“你去死把，你才割了，老娘是純天然的！”王蕾氣鼓鼓的說道：“不想跟你這沒見識的人說話！”“老板，雖然很想支持你，但是王蕾說的沒錯！起碼我睡覺的時候，眼睛就是這樣的。”面對兩個氣場強大的男女主演，陳青氣勢反倒是弱了一點。“少來這套！趕緊拍!”張英夏沒好氣道。雖然清場了，而且現在說話的時候，張英夏也披上了一件長度達到膝蓋以下的睡衣。但是下身只穿著一條黑色短內，這感覺一點都不好，尤其是還要跟兩個女人爭論啥的，那感覺，簡直了。“話說，大導演，都不能分鏡頭拍攝么？”“能一鏡過，為什么要分鏡頭？觀眾又不傻，而且咱們這又不是賣肉片子，還分鏡頭干嘛？難道還要特寫么？”陳青一臉無辜的問道。張英夏頓時被“賣肉片”三個字給震得不知道怎么說。心里反復的就出現一群老師的名字。什么陳老師，的。平常心，平常心。人家只是無心之語，不要想太多。簡單一個鏡頭，拍了四遍。張英夏感覺都快感冒了。殊不知陳青在監視器后面，摸著下巴咕噥著：想不到老板的身材，嘖嘖嘖！簡直了。剩下的被女警破門拘捕牽牛的畫面，陳青終于也頂不住張英夏的冷眼，用起了分鏡頭拍攝，這下倒是容易了。折騰了一天，終于拍完了。結果這場戲過了之后。陳青的問題又來了。“老板！這一場吻戲都不加么？”“為什么要加？”張英夏快被這漂亮大姐逼瘋了：“大姐，你別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吧！你就把這當成純愛片子拍啊！你又不是沒拍過的！”陳青盯著張英夏的眼睛許久：“真的不加？”“真的不加！”張英夏真的是要崩潰了，對于一個演員而言，演技啥的，可以練，但是要應對這類花樣百出的導演，也不知道當初那些演員是怎么受得了墨鏡王的。難怪當初墨鏡王拍片子，就是被叫做磨片子。不光是磨制片人，磨投資人，更是磨演員。“可是我覺得，加一場可以的啊！”“停！”張英夏突然吼了一聲：“陳青導演，我想我們還是先從先研究一下劇本，你看怎么樣？”“怎么了？”原本在休息區休息的王蕾。突然聽聞張英夏跟陳青的爭吵。趕緊過來詢問。眼下三人就是整個劇組的核心，尤其是張英夏跟陳青。論起身份的話，片場里，一個是導演，一個是編劇。片場外，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員工。這要是吵起來。總給人一種‘這片藥丸’的感覺！“你問她！”張英夏沒好氣的說道。他現在真的是心里煩躁。原本計劃的是，按著他的寫好的劇本，一步步的來。結果，他卻忘了導演這類生物，就是那種想象力特別豐富的東西。尤其是在有東西可以借鑒的時候。就像現在，明明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一百三十分鐘的劇本。可是陳青卻總是抑制不住她腦子里奔放的念頭。導演跟老板吵架了。這一個消息就像一陣臺風，瞬間刮過了整個片場，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張英夏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或者說，這是他頭一次跟‘導演’這個身份的人起沖突。之前跟張琪導演，跟其他導演的時候，那時候，劇本是人家的，張英夏倒是能服帖的聽人家指揮，根據別人導演的要求來做。唯一的一次，讓李云當主導的時候，李云貌似也是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那時候，還有龔莎看著，更是沒出什么亂子。基本上也炒不起來。但是眼下，陳青跟別的導演一樣，也不過就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是因為什么呢？自己知道《野蠻女友》的成品，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任何想法都是一個向左轉向右轉的選擇題。一部電影的制作過程，永遠都是充滿了這樣的選擇題。因此，導演才是作為標準的存在。因為選左選右，都是導演來做決定。萬一不能決定的時候，導演一般都是把兩種可能都拍攝一遍，然后后期的時候，慢慢選擇。這是已知的情況心態，跟未知情況心態的沖突么？“怎么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從片場入口處傳來。“楊姐，你來了，勸勸這兩個死擰的家伙吧！”王蕾一看是楊芮真，心里卻是找到主心骨一樣，趕緊找楊芮真來解決矛盾。這事情，王蕾她真的是不好插口的。說句不客氣的，這也是人家工作室內部矛盾。她頂多就是勸一下。要是她想憑著熟人這個身份來強行開解，那才是瞎胡鬧。因為不知道是不是火上加油。而眼下，楊芮真出現了，這天后還有一重工作室股東的身份。見到楊芮真來了，張英夏也就不在冷著臉，換了個話題問道：“張楚貞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已經處理完了！”楊芮真點頭道。事情一出的時候，張英夏就拜托了這位天后幫忙。對于這類圈內的日常齷蹉。楊芮真見得多，處理的更多。隨即這天后學姐沒好氣的說道：“這時候，就想起你學姐有用了是吧？”張英夏苦笑道：“學姐今天來有事嗎？”“沒什么事，純粹的就是股東探班而已！哪想到你這里先出事了！”楊芮真一臉悠閑的說道，隨即有有點疑惑：“話說，雖然有沖突，但是這也是片場正常情況，不至于弄到冷場這種地步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張英夏無奈道。“陳青小姐，你呢？”陳青搖頭，不說話。她已經很斟酌著用詞，跟張英夏提意見了。要知道，以前她都是直接下令，要演員這么做，要演員那么做的！結果卻是放佛摸了老虎屁股一樣，張英夏直接發作了。“行了，我懂了！”楊芮真也不知道是裝懂，還是真的懂了。反正就是擺手道：“現在都休息，我帶了點東西來，大家都過來取。”說完，帶著張英夏跟陳青兩人，加上王蕾，四人就到了主創休息區。“什么情況，王蕾你說！”別的不說，楊芮真這身份等級，的確自帶一種控場的氣度。王蕾尷尬的說完之后。“就是一個吻戲？”楊芮真瞪大了眼睛：“這樣你們都能吵起來！天啊！”這天后玉手撫臉，一副完全看不下的樣子：“就這點小事？不就是一個吻戲的場面么？有意見可以說啊？至于鬧成這樣嗎？”“可是純愛電影…”張英夏還想解釋一下。“誰說純愛電影…”楊芮真想跟這學弟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方面的話題，畢竟機會難得。可還沒等他說完，一邊的陳青就已經搶著說道：“誰說純愛電影，就不能有吻戲了。尤其是這一部，開頭喜人，結局感人。把觀眾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時候，輕輕的一個吻，不更是能暖人心么？好吧，不一定是結尾的時候。就像第二次送女主回家的時候，難得親不上就是遺憾嗎？應該是親上了，后來沒在一起，遺憾更大吧？沒得到之前失去，得到之后失去，那個遺憾比較大？”這導演妹子說話是又快又急，放佛就是要把心中所想的一下全傾倒出來一樣。都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先不說這話是不是正確，但是‘為什么’三個字，有時候真的是很拷問人。別的不說，張英夏當初弄劇本的時候，就絕對沒想過這些問題。這就是專業跟非專業的想法么？所謂的攢劇本應該就是這樣吧，主線加初稿完成，就開始填充，但是有的情況卻是不同的反應，會有不同的兩個結果，接著考量用那個一比較合適。面對一個現成的劇本。陳青估計就是職業病犯了。畢竟她也是完成過一個電影長片的人。而且那個電影還蠻成功的。隨著拍攝的進行，她思考的東西會越來越多。“怎么樣？想明白了沒有？”楊芮真根本就沒說兩人什么，而是把兩人分開了，各自冷靜。這時候，指著誰都是一個錯誤方式。只有讓各自想通才是整理。不然幫著一個壓一個，那是治標不治本。而且還容易埋下矛盾。反正今天想不通，就不拍。畢竟一個導演，一個主演，這兩個鬧矛盾了，還拍什么鬼？“我沒問題了！”陳青卻是第一個答復的。“我…有問題！”張英夏卻是道了一聲。楊芮真抿抿嘴，無語道：“學弟，不扯什么為藝術獻身的狗屁理論。你怎么對于吻戲這事情，那么見外么？不過說起來，你貌似都沒拍過什么吻戲的，怎么？是怕誰怪罪么？”陳青聞言一愣，她完全不知道這些。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張英夏演了那么多都市劇，吻戲不說老手，起碼也不是生手了吧？哪想到，這還是個雛？撓撓頭發，陳青都在心里暗罵自己一句：這是不是給老板添堵了啊？還是揭老板的短？張英夏搖頭：“不是，我過不了自己！”是的，他過不了自己這關，沒人給他上了枷鎖，是他自己給自己上了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