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里,同樣混影視城的莫媛媛跟張英夏兩個都屬于一種特例的存在,這兩人盤條正,臺詞的功夫也合格,屬于看著上眼,不愁戲的家伙。
但是在張英夏自己的眼中,自己是應該是屬于帶著答案進考場,但是卻發現答案帶錯了那種。
在地理方面,這里可以說跟前世的國家,甚至星球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從國土面積到星球面積,這特么也是為什么張英夏窩在這影視城一窩就是一年多的原因,這是一種出于對未知世界的恐懼。可以說,要是沒有莫媛媛,估計張英夏早就瘋了。
但是即便如此,在旁人眼中,張英夏依舊是一個單干的家伙。
沒有跑單幫的武行。都必須得搭伴才行。就好比吊威亞,你是愿意把命交給熟悉的人,還是把命交給另一個團伙的人?職業的武行自然沒什么問題,人家有著各種規則綁著。但是影視城的小武行,那都是底層摸爬滾打過來的,一個個猴精的很,在這里僧多肉少的時候,能減少一個競爭對手,估計很多人都樂意的。
所以,對于張英夏而言,武行也只是兼職而已。單幫的武行更多的是做挨打替身,替主演挨打的那種。
作為一個目標就是攢夠錢開一個餐館的已經結婚的跑單幫小武行。張英夏挨過的圈打,不知道多少。但是掙的錢依舊不算太多,至少離一百萬這個小目標還有距離,于是沒戲拍的時候,張英夏自然也得找點事情做的。
拔罐完畢的張英夏摟著自家漂亮老婆美美的睡了一覺。
醒來后,張英夏淘米煮飯,擇菜洗菜。莫媛媛則是忙著給孩子換尿布沖奶粉。
鬧騰了半小時,兩人才坐到了矮桌前。
“晚上你還出去啊?”
“一晚上五百塊錢呢?為什么不去?現在開始好長時間都沒戲拍的。”
“要不,過了這段時間,讓我媽來照顧孩子吧?我也出去接戲去!”
“不是吧?我剛立下毒誓,你就說要出去找活接?這明擺著是讓我這輩子都出不了影視城了!”
“想什么吶?我一個人帶孩子實在是忙不了啊。好多都不會的。”
張英夏歪著腦袋想了想,也是,帶孩子兩人都沒經驗的,必須得找丈母娘才行。
至于張英夏,貌似他現在還沒見過自己這一世的“父母”,連電話都沒多少。這特么真尷尬。說時候,要是真的可以的話,張英夏真的希望不用出這個影視城。
之前不是沒有做過在酒吧唱歌然后一炮而紅的美夢,可惜,香柏蘿的一條酒吧街里。很多人都做過這樣的夢,不差張英夏一個。
至于唱自己的歌被轟下來過,張英夏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前后都是作死的人。
反正張英夏都覺得“自己估計是屬于那種在酒吧里唱不紅的。”
眼下這家酒吧是張英夏混的第二家酒吧了。老板人很精明。做事滴水不漏。
不過在被人哄下臺后,張英夏也明白不少。
酒吧需要的是什么歌?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屬于特色酒吧活動日的東西。酒吧的日常,那就是低酌淺唱--很多人連你唱的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所謂的真人現場演唱,不過就是酒吧的噱頭而已--
原本這份工作還輪不上張英夏,他只是備選而已,卻擋不住之前一個有天賦的歌手自己玩的太嗨,就是那種撕心裂肺的,把原本安靜喝酒的酒客嚇了一跳。
然后一眾酒客就有意見了,把老板鬧出來,要那唱歌的小子道歉。
結果心高氣傲的男主唱臉上帶著“我為什么要理你們這些不懂音樂的家伙”的表情,甩了一句“對不起,”
老板教訓人的幾句話讓張英夏印象深刻,冷汗直流:
“出名了,你就是腕,我們自然哄著你,畢竟我自己也沾光,但你沒出名之前,就別整天覺得自己已經出名了,還用特么一副“老子出名了,后悔死你”的表情跟我說話。”老板氣惱的說道:“現在,立刻,給老子向顧客們道歉。說你以后再也不亂吼了。”
那個想出名的孩子依舊“死扛到底”的表情,結果,就被三百多塊錢砸了臉上,然后被保安拖著出去丟了。
最后,這份工作,就落到了張英夏的頭上。
哦也~新進孩子他爹根本就沒心情為別人擔心,興奮的接下這個美差。備選才二百,主唱可是五百啊。
把那輛二手摩托車停好后,張英夏從后門進到了店里面,很奇怪的,居然一幫子酒客都坐在吧臺那里看電視。
酒吧的小電視里。正播放著那個被丟出去的前駐唱歌手的表演。
“看樣子,這小子是要紅啊?”一個酒客喝的臉紅,開著玩笑:“要是他回來找你怎么辦?老板!”
老板淡然的說道:“自然是道歉,然后請他在我們這里高歌一曲,順便留個合影唄。”
“老板,高人啊。”幾個酒客笑道。
“要是他不原諒你怎么辦?”一個酒客接著問道。
“那就沒辦法了,他要敢罵人,敢動手,我這都是有攝像頭的,到時候,就不是他要不要紅了,而是我讓不讓他紅的問題了,”老板一聳肩膀說道。“而且要是這點事情他都記仇的話,那我只能說,他紅也紅不了多久。”
話音剛落,這位新人就已經唱完了,主持人過來慣例的詢問了幾個問題:“你覺得發揮的怎么樣?然后覺得自己能拿第幾名。”
卻不想這新人回答到:“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收到了玷污,自己的音樂受到了污染,這種不光彩的比賽,我決定退賽。”然后一摔那把他心愛的吉他。
在眾人的驚愕中,吼了一句:“丑陋的比賽!丑陋的唱片公司!丑陋的音樂!”自顧的走下舞臺了。可以看見電視里的現場幾乎就是一片混亂。
老板:“你們看吧。”
“得。”一眾酒客鳥獸散。
酒客們鬧騰完了,整個酒吧頓時安靜了一會,張英夏知道,這時候該自己上了。
張英夏談著吉他,唱起了新學的一首這一世的歌曲。蠻合適他的聲調以及這時候情況的。
結果剛唱了一句就被人打斷了。
“嗨,小子,你有啥新歌不,別整天唱那些唱過的,弄點新玩意啊。”
張英夏趕緊拒絕道:“別,我可是要養活一家子的,諸位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
一個明顯喝高的聲音:“你要不唱的話,我們就讓老板趕你走,是不是老板?”這后一句是對老板說的。
老板微笑不語。
好幾個酒客都瞎起哄道:“趕緊唱,不然就下來。”
張英夏求助的看著老板。
“都是熟客,你就順著他們意思好了,反正唱差了,也是他們點的,怪不到你頭上。”老板樂呵呵的說了一句。
“沒錯。”幾個酒客鬧哄哄的回了一句。
張英夏明白了,這幫著純屬“世界太無聊了,來點樂子吧,哪怕是禍害也行”的閑的蛋疼的家伙。
不過,看來老子是要紅啊!
唱什么呢?張英夏撥著弦,莫名就想到了把自家老婆泡上床的歌曲。
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為冷清的房子畫上一扇大窗再畫上一張床畫一個姑娘陪著我再畫個花邊的被窩畫上灶爐與柴火我們一起生來一起活 一曲唱完,酒吧里鴉雀無聲,好一會,幾個酒客都紛紛的鼓掌起來。
就這樣,把歌唱了兩次后,張英夏又開始了唱別人歌的時候。
三個小時的表演,中間可以休息半個多小時,這樣的表演,價位五百。
收了錢的張英夏剛準備離開。
“你的音色不太合適唱這種歌曲!”擦著杯子的老板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啊?可是客人們的反應很好啊!”張英夏反駁道。
“他們那是閑的。就他們那被酒精泡過的耳朵,但凡能唱的通順的都叫好聽。你不會真的以為,得到這幫子酒客的贊揚就能唱給所有人聽了吧?以前那孩子就是被這幫子酒客逼著唱新歌,然后就開始自我膨脹了。你可不要走他的老路哦!”老板笑瞇瞇的撂下一通話,自顧的去收拾桌椅了。
張英夏被這句話,生生的把“靠一首歌火遍世界”的意念給壓了下去。一臉尷尬的回家。
兩個半小時五百塊錢的日子沒過多久。
半個月后,張英夏又看見了那個男孩子來酒吧了,但是卻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只是默默的求老板給他一個機會。
老板沉默了半天,兩個人都沉默著,最后,老板沒有拒絕。
后來張英夏才知道,像他這種內定有名次的新人歌手,都是已經簽約的了。結果他那么一鬧,經濟公司自然的把他雪藏了,不光如此,還被要求賠了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不光是要賠錢那么簡單,合同里規定了五年內不許參加任何歌唱比賽和電視音樂節目,不準跟國內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簽約。
男孩當初光是聽見有大公司愿意簽約他當歌手,高興的都瘋了,連合同都沒注意看,就白紙黑字把自己的名字簽上去了。
現在又有一個唱的比張英夏好的歌手來了,張英夏自然也就回到了備選的位置。每天的價錢二百。
張英夏感覺真的是日了汪了。老子才舒服了半個月啊。
就不能給唱的差一點的歌手一點活路么?
這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