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 存在之力
就在坂井悠二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少女時，少女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但與坂井悠二鮮明的表情不同，少女那熾熱的外表下卻是一副淡漠冰冷的表情，尤其是她看著坂井悠二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個人，而只是一件道具、一件物品。
嗡——
忽然，少女胸前掛著的項鏈吊墜隨風飄起，呈現出紅蓮般的光影。
“怎么樣，阿拉斯托爾？”
“嗯…不是徒，只是磷子而已。”火紅色的吊墜發出深沉的聲音。
“也就是說本體還躲藏著嘛，不過我們好像來晚了…那家伙是什么人？”少女轉過頭，視線漸漸的向著湯昊望去，但更加吸引她目光的卻是半空中漂浮著的那個身影，光輝。
“至少不是徒。”被她稱為阿拉斯托爾的員墜深沉的說道，“也不是火霧，單從外表來看的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但普通的人類不可能在封絕中行動，而且…奇怪…”
“怎么了？”
“不，沒什么。總之，他看起來不像是能使用存在之力的樣子，還是先找到敵人的本體再說吧。”
“嗯。”
少女輕輕的應了聲，視線垂下，正好迎上從前方走來的湯昊，下意識的握緊了刀柄。
“不用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湯昊笑著舉起了手，他知道這個以后叫夏娜但現在還沒有名字的人，是非常警惕的，甚至高冷得有些不近人情，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當做敵人看待…畢竟，即便是火霧戰士間也并非一片合諧的，而是充滿了競爭的關系。
“烏魯塞！我才沒有緊張！”少女不爽的罵了句，然后順勢問道，“既然你不是我的敵人，那你是什么人？既不是徒也不是火霧，為什么能在封絕里行動？”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呢。”湯昊聳了聳肩，做出一胸無辜的模樣，向著少女身側不遠處的方向指了指，“其實我只是個一般路過的替身使者，和朋友們一起來日本玩耍，結果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的兩位朋友被停止了機能，就連我也差點一命嗚呼…不幸啊。”
“替身使者？”少女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低下頭，“阿拉斯托爾，你知道嗎？”
“沒聽說過，什么是替身使者？”
“哦，是吊墜在說話嗎？真是不可思議。”湯昊故作驚訝的表情望向少女一馬平川前的吊墜，“所謂替身使者就是通過靈魂的力量，激活出自己體內類似影子一般的替身進行戰斗，上面那個就是我的替身，你們沒聽說過也是正常的，因為就連我也不曾見過第二個替身使者…話說回來，你們剛才說的徒和火霧是什么東西？”
“阿拉斯托爾…”少女再次低下頭，似乎是向其確認。
“嗯…”吊墜沉思了片刻，“我的記憶里確實沒有關于替身使者的任何資料，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不能因此就判斷他說的是假的，而且他的眼神和語氣都不像在撒謊。”
公主殿下：這紅世魔王怕不是個瞎子，湯日天明明就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圣人惠：但是我也覺得大笨淡的表情很誠懇啊。
雪之下：裝習慣了吧。
公主殿下：所以你們這些無知少女會被男人騙啊。
Dr.羅曼：不過，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確實有助手接近對方呢。
助手：？？？
Dr.羅曼：抱歉，打錯字了，是助于。
助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用的是日語吧？
Dr.羅曼：剛才我用的是漢語。
之前，湯昊的情況千均一發，所有人都揪緊了心，也不敢大聲議論，直到此刻終于放心下來，開始了慣例的討論和對湯日天無恥的申討，只不過說著說著就歪樓了。
封絕內，好說歹說，雙方總算是達成了共識，雖然夏娜的脾氣確實不太好，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樹敵，更何況還是連阿拉斯托爾都不知底細的人。
“總之，剛才被你們打倒的只是磷子，它的本體還躲藏在附近，注意一下。”
“磷子？”湯昊擰眉，這個詞他有點印象，但具體記不起來了。
“磷子就是紅世之徒的仆人。”少女代替阿拉斯托爾說明道，“紅世之徒雖然力量強大，但終究只是一體，為了方便，他們會制造很多的仆人給自己辦事，這其中分為道具型和傀儡人偶型，統稱為磷子，磷子的性能取決于主人的能力大小。”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們剛才雖然打倒了兩只，但并沒有實質的效果。”
“是的。”
“那個…”
“喂…”
“我…”
而就在兩人一墜的談話過程中，癱坐在旁觀的坂井悠二幾次三番都想插嘴，但除了湯昊偶爾會看他一眼之外，少女卻完全沒有理會，仿佛根本就當他不存在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漸漸提高了音量。
“啊…烏魯塞烏魯塞烏塞！”終于，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猛的轉過身狠狠瞪向坂井悠二，“你這東西到底要啰嗦多久啊，區區一個火炬，給我搞清楚自己的立場啊，煩死了！”
“火炬…？”坂井悠二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生這么大的氣，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而就在他準備說話時，猛的發現少女竟舉起了太刀向自己揮來。
“啊！”
驚呼聲中，一條手腕被斬落在地，但是沒有流血，落地時，藍火一隱而現。
“還有第三體嗎，真是不死心呢。”少女的太刀指向坂井悠二的身后，那里倒著一個女人，左手已被砍落，“這么想要得到密斯提斯嗎？”
“炎發與灼眼，天壤的劫火，阿拉斯托爾的火霧…”女人抱著胳膊，眼神中充滿敵意，“該死的討伐道具，我的主人不會保持沉默的！”
“哦，那又怎樣？”少女露出清爽的笑容，“就算他的道具被毀了，他也沒有出現，就算他真的出現，也只能發出死前的慘叫…當然，在此之前，先從你開刀吧。”
說話間，少女高高的舉起了太刀。
“等…等等！”
而就在少女揮刀的瞬間，坂井悠二卻猛的沖了出來，擋在了那女人的身前。這突如其來的身影讓少女的動作為之一頓，而那女人則獰笑了一聲，右手如利刃般從坂井悠二的背后插入，試圖拿走他體內的寶具。
但少女的動作也僅僅是一頓而已，下一刻，那紅炎般的太刀就毫無猶豫的揮落，將那女人連帶著坂井悠二的身體一起劈斷了。
“啊啊啊啊…”女人與坂井悠二的慘叫聲同時響起，前者瞬間倒地，化作一癱殘敗的人偶，然后在藍火升起之際，一個小小的玩偶從女人的體內鉆了出來，向著遠處飛去。
“你就是本體嗎！”少女眼睛一亮，立刻追了上去，同時頭也不回的朝湯昊喊道，“可能還有第四體，你看著那個火炬。”
“Ok。”湯昊應聲點頭，原著里，夏娜并沒有追擊，可能是擔心坂井悠二還會受到襲擊，被搶走體內的寶具，而現在多了他，則選擇了不同的路線。
這可能就是蝴蝶效應吧。
湯昊心中想著，不過那玩偶飛得很快，夏娜未必能夠追到。
“啊啊啊…救…救救我…”
聽到身后的求救聲，湯昊轉過頭，一道裂口從坂井悠二的左肩拉下，幾乎將他的上半身劈成兩半，這樣的傷勢對普通人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救…救救我…拜托了…”坂井悠二向湯昊投去請求的眼神。
湯昊卻沒什么反應，只是平靜的問道，“為什么呢？都是敵人，之前兩個怪物被殺的時候，你沒有擋刀，卻要為這個女人擋刀…因為她至少像個人？…人類，還真是容易被外表所迷惑的生物呢。”
“求求你了…”
“好好看看吧，普通人要是被這么砍上一刀，就算僥幸沒死，多半也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而你卻還是這么有精神的大喊大叫，你覺得這是為什么呢？”
“誒？”聽到這話，坂井悠二頓時一愣，他下意識的側過頭，這才發現自己被砍斷的身體竟然沒有流下絲毫的血液。
“總算發現了嘛，你只不過是半邊身體被砍下來了而已，不要大驚小怪的。”湯昊走上前去，在他身邊蹲下，輕輕的在他那垂下來的肩膀上戳了戳，問道，“應該也不怎么痛吧？”
“確實…好像并不痛…”坂井悠二愣愣的點頭，之前看到自己被砍，他以為自己要死，所以才驚慌失措的求救，可現在回過神來，除了左肩有點動彈不得之外，竟然一點痛覺也沒有，“這…這是怎么回事？”
“剛才的平胸怪不是說了嘛，你只是個火炬。”
“火炬？”
“別問我，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至于剩下的就等平胸怪回來了，你再讓她告訴你吧…不過話說回來…”湯昊邊說邊湊過腦袋，從坂井悠二的傷口處看過去，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子的。
“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只是伸進去看看，不會害你的。”
湯昊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坂井悠二裂開的身體，他倒沒有將零時迷子占為己有的想法，畢竟要是沒有了這東西，坂井悠二就死路一條…殺人奪寶這種事，雖然隔壁的玄幻仙俠片場多如牛毛，但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壞到這種地步，純粹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連區區磷子都能做到的事，自己沒可能做不到的。
不過，根據夏娜的說法，擅自打開密斯提斯是很危險的…
對了！
湯昊忽然眼睛一亮，向上面投了個眼神，“光輝罩我！”
剎那間，一道潔白的光輝自光輝灑下，籠罩著湯昊的身體，在他體表隱隱化作一層肉眼可見的光膜，讓人充滿安全感。
套上母愛盾之后，湯昊就覺得已經沒有什么可怕的了，立刻將手探入坂井悠二的體內…
“啊——”坂井悠二本能的驚呼了起來。
“叫什么叫？”湯昊眉頭一皺，“很多人看著呢，你能別發出聲音嗎？搞得我好像在做奇怪的事情一樣…閉嘴啊！”
沒有理會坂井悠二幽怨的表情，湯昊在他體內專心探索著，說也奇怪，明明他的身體只有這么點大，但內部的空間卻非常寬敞，不僅手觸碰不到邊緣，甚至就連湯昊以有限的靈力制作出的絲線都能不斷的向著深處延伸而去，仿佛這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零時迷子到底在哪里呢？至少要接觸看看啊！
湯昊有些著急，畢竟夏娜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
有了！
突然，湯昊微微一顫，他感覺自己的靈子線觸碰到了異樣的東西，當兩者接觸之時，一股奇異的力量立刻蔓延而上，手指尖傳來劇烈的刺痛，但也趁此時機，湯昊一把握緊拳頭，并抽離坂井悠二的身體。
隨后，湯昊飛快的站起轉身，背著坂井悠二的視線張開拳頭，掌心赫然多出了一縷藍火。
這是坂井悠二的存在之力！
還好，總算拿到了。
湯昊頓時松了口氣，如果是零時迷子的話，他估計還得重新塞回去。
啪嗒——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應該是夏娜回來了，湯昊立刻將藍火放進收藏夾，然后若無其事的轉過身，果然看到夏娜一臉冷漠的向前走來。
“沒抓到嗎？”
“被它跑了。”
“哦，那真是可惜。”
“烏魯塞！”
可能不僅是跑了，還被嘲諷了，少女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生氣，湯昊由于做賊心虛，也就沒再多問了。
“救…救救我…”
與此同時，坂井悠二則露出哀求的眼神，向著少女望去。
少女低下頭，喃喃道：“剛才真是嚇了一跳，都差點忘了這東西還會動，真是的，不過是個火炬而已，盡給我添麻煩。”
湯昊笑道，“他看著也怪可憐的，你還是先幫他修復了吧。”
“哼。”少女輕哼了聲，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最終還是蹲下身子，按著坂井悠二的半邊身體，重新將它們拼在了一起。
隨后，一股藍色的火焰在坂井悠二身上燃燒，嚇得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這就是存在之力啊…湯昊不由瞇起了眼睛，少女所做的并非單純的拼接，而是通過存在之力對坂井悠二的身體進行了修復，如果把他的身體比做手辦，那么這股存在之力就相當于502的作用。
而隨著坂井悠二的身體被修復，少女伸手向天一指，明亮的光芒從她指尖溢出，漸漸的，周圍升騰起數十道藍火，這些藍火再次化作之前被怪物吞食掉的人們，甚至連他們的姿勢都完美的得到了重現。
“這就是火炬嗎？”湯昊問道。
“沒錯，那些人已經被吞食了存在之力，但如果同時消失了這么多人，誰都會感覺違和的吧，甚至會影響到現世的崩塌，所以火炬的存在就非常必要了，不過修復環境得用上好幾個。”
說著，少女再次伸出手指，只見之前因為戰斗而被破壞的街道，如同時間倒流般被復原，但相對的，剛剛“復活”過來的人群中，有三人徹底的消失了。
而后，當少女放下手腕之際，周圍的一切便又重新“活”了過來，腳步聲、喧嘩聲，談笑聲，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不曾發生過一樣。
湯昊正看著周圍的環境，背部突然被撞了一下。
“哇，你是什么時候停到我面前的？”
湯昊轉過身，看到御坂美琴揉著腦袋，抱怨道。在封絕展開前，兩人隔著四五步的距離，但由于湯昊沒有被封絕所困，兩人的距離又離得近了些，御坂美琴保持著之前的走勢，自然而然的就撞了上來。
湯昊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當然有啊，你這家伙好端端的走在前面，干嘛突然到我面前來，害我撞上了…話說，你學會瞬移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御坂美琴不解的問道，正在湯昊失望之際，久遠寺有珠卻忽然皺起了眉，“少了三個人。”
“嗯？”美琴扭過頭。
有珠盯著前方，“之前我一直都在觀察，在二十米的范圍內，身邊有幾個人，什么樣的人，記得很清楚，但現在…不對，雖然周圍少了三個人，但又多了一個原本不存在的…為什么？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湯昊搖頭，“你的感覺是正確的，因為我們剛才中招了。”
少掉的三個人，就是夏娜用來修復環境消耗掉的火炬，而多出的那個人則是夏娜。美琴沒有發現這個細節，而有珠卻察覺到了…不得不承認，孤獨的人果然善于觀察。
“中招？什么時候的事？”美琴還是一臉茫然。
“其實…”
“等等！剛才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平井同學和周圍這些人的身體里都能看到火焰，他們怎么樣了？還有那個孩子，他突然就消失了，去了哪里？你…”
“啊，真是吵死了！”
就在湯昊準備解釋之時，前方傳來爭吵的聲音，卻是坂井悠二拉著夏娜不停的問東問西，終于又惹得她不高興起來。
“等會再解釋。”湯昊向兩人招呼了一聲，立刻往前走去。
“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吧…沒錯，你不是人類，是東西！”正當湯昊三人靠近時，從炎發灼眼變回黑長直的夏娜，瞪著坂進悠二冷聲說道，“不只是你，那些能在身體里看到火焰的人都是，就在剛才，他們的存在就已經被紅世之徒吃掉了，并不是單純的死亡，而是變得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也沒有人記得他們，即便他們在人的身邊消失，人類也無法意識到。”
“可是你剛才不是已經將他們…”
“那只是通過存在之力制造的火炬而已，人類的替代品。”
“替代品？”
“也就是所謂的替身吧。”湯昊走近兩人，說道，“就好像一座學校，本來有兩百名學生，但是突然有一百人被吃掉存在，哪怕沒有任何人記得他們，周圍活著的人也覺得奇怪的吧，而把這種現象延伸到整個世界，例如工廠、軍隊甚至政府，就會導致世界失去平衡，所以制造出人類的代替品，讓他們隨著時間一個一個的消失，這樣的話誰都不會感覺到異常，畢竟…人類是一種習慣性的生物。”
“正是如此。”夏娜胸前的吊墜閃閃發光，說道，“就拿你們腳下的大地來說，如果讓它突然崩塌，人類會受到巨大的影響，但把大地換成冰川，讓它慢慢的融化，所產生的影響就會降到最低…不過，無論是冰山還是大地，結論都是一樣的，它們并不存在。”
坂井悠二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陣惡寒，“也就是說…”
“沒錯。”夏娜直視著他的眼睛，“真正的你，早就已經被吃掉存在而消失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空殼，一件東西…是你前身的殘渣而已。”
聽到這，坂井悠二低下頭，看著胸口冒出的藍火，驚嚇之余，更多的則是無法接受現實的恐懼。
而對于夏娜來說，無論是坂井悠二還是湯昊，都只不過是她旅途中的路人過客，若不是坂井悠二死死纏著她，她也不會說出來，說完后，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湯昊從夏娜的背影收回目光，看向一臉呆滯的坂井悠二，喃喃道：“看來很受打擊呢。”
“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我們是遇到正主了吧？”美琴小聲向湯昊問道。
“嗯，呆會再詳細的跟你們說明，至于現在…”湯昊點著頭，現在他面臨著兩個選擇，跟隨夏娜？還是跟隨坂井悠二？
想到這，他立刻拿出手機。
坂井悠二：因果點5。
炎發灼眼的討伐者：因果點1。
雖然有些意外，卻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