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 離開斷片世界
聽說進出過根源的人都非常強大，比如兩儀式從根源中得到了直死魔眼，比如沙條愛歌徒手接寶具，比如蒼崎青子掌握了第五法，其他的魔法使們顯然也都是進出過根源的，就連黑桐干也…好吧，這個不算。
那么，去過根源之側還活著回來的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到這里，湯昊驀然的有些激動。
雖然他這一次接觸根源純粹是偶然，是抱著青子的大腿才看到的，能夠活著回來也是僥幸，而且還被燒壞了腦子，到現在都沒恢復過來，但無論如何，他終究是達到了那些一流二流三流魔術們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的追求，那么…這多少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等自己的腦子恢復過來，又會覺醒什么樣的能力呢？
最次也得是虹級魔眼吧？
湯昊對此無可抑制的產生了期待，而不遠處，冬之圣女與青子的戰斗再度展開…之前先是被赤之死干涉，又被青子引發的奇跡阻擋，讓冬之圣女失去了攻擊的可能，但“將敵人抹殺”正是冬之圣女羽化之前的最高指令，哪怕青子成為了魔法使，也不可能讓她停止。
無數的光點在冬之圣女周圍展開，或許是風景的變化也讓她感受到了威脅，靈脈中的魔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她聚集，甚至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這種程度的魔力放出，那是幾乎任何魔術師都無法做到的，然后這些魔力全部在瞬間化作魔彈，如同萬箭齊發般向著青子射出。
青子站在花海間，她身上的衣服在之前的攻擊中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大腿、小腿、腹部和肩膀，幾乎有三分之一的身體裸露在外，配上那身破爛不堪的衣衫，形如乞丐。然而，這些原本遭受到攻擊的部位，此刻卻沒有任何傷痕，所有的創傷就像是被她從時間線上抹掉了…
就連那條晶體化的右腿，也完好如初，光潔如雪，充滿著力量與彈性。
于花海中站立的她，享受著青風的吹拂，滿頭紅發飛揚，臉上表情亦是前所未有的堅毅，哪怕是狼狽的外在也無法掩飾她的強勢與氣場，似乎這一刻，整個世界都以她為中心在轉動。
“回路，繼續。”
面對冬之圣女的攻擊，青子淡淡的說了句，左手抬到了眼睛的前面，她體內生成的魔力不僅肉眼可見，甚至到了耳朵都能夠聽出來的程度，是如此清脆愉快的聲音。
遠坂永人不禁皺眉，魔術回路的啟動竟然能發出聲音，這是他聽都沒聽過的事情。
是的，魔術回路的啟動本不應如此，尤其是青子那簡單至極的魔術回路，若是在庸俗的魔術師看來，是除了破壞這個功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最低級的回路，更不可能引起異象。
而接下來的情況，更是完全超越了遠坂永人的認知。
“魔彈，彈開。”
只是這一道簡單的指令，青子本身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下一刻，在她身前就發射出了數百枚的魔彈，將冬之圣女的攻擊全部化解。
“那是什么？”遠坂永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青子的火力他是見識過的，確實，單以破壞程度來說已經超越了絕大部分的魔術師，連他都險些栽在這上面，但是，此刻的冬之圣女使用的卻是整個靈脈的魔力，無法是質還是量都完全壓倒了對方，這從之前的戰斗也可以看出來。
然而眼下，青子僅僅一句話就化解了冬之圣女的攻擊，這怎么可能？
“還不明白嗎？”湯昊看了他一眼，“這是魔法。”
“魔法？”遠坂永人怔了怔，隨即便反駁，“這怎么可能是魔法！”
單說對魔法的認知，遠坂永人其實在大部分的魔術師之上，因為他師承第二法的持有者寶石翁，他也去過艾因茲貝倫城堡，見過冬之圣女以第三法展現出來的姿態，換言之，他親眼見識過第二法與第三法。
而即便是冬之圣女將整座森林晶體化，跟真正的魔法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完整的魔法到底是何等的偉大，他很清楚。
正因此，他才會同意大圣杯系統的建立，將對未來的理想壓在這個賭注上，而現在，湯昊卻告訴他，那個只會破壞魔法的女人掌握了魔法？掌握了與自己的老師同樣偉大的力量？
“這不可能！”
遠坂永人再次搖頭，并不是不甘心魔法被這樣一個少女持有，而是因為…魔法怎么可能是如此簡陋的東西。
若說這是將心象世界展露出來的固有結界，他倒還有幾分相信。
湯昊笑了笑，確實，單就表象而言，青子的魔法看起來頂多也只是固有結界的程度，別說遠坂永人了，即便是蒼崎橙子在一開始都沒有相信這是魔法。
真的，就和她在魔術上的才能一樣，太簡單了。
作為魔法來說，這和魔術幾乎沒有區別。
然而究其原來，一來是青子剛剛得到魔法，作為魔法使而言她還是新人，暫時并不能將魔法青的真面目完全展露出來。二來，青子將第五法的作用體現在了時間上，這種力量很難通過眼睛看出來。
當然，這并不是說魔法青就只是時間。
因為寶石翁所持有的第二法，同樣能夠進行時間方面的旅行，這部分力量被包括在第二法之中，不足以成為第五法，所以同樣的，時間旅行也是第五法的副產物。
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就之前秩序的崩壞，在湯昊看來，第五法可能是影響世界基盤的那種東西，比如秩序的毀滅再創造，融合了將一切破壞再將一切重新創造的力量。
正如傳說中，上帝用七天的時間來創造世界，從破壞到創造的過程需要時間，而囊括了這整個過程的第五法，便讓青子能夠穿梭于過程之中，進而涎生出時間旅行的副產物。
當然，這只是湯昊單方面的推測，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青子才知道，或許…連她自己都還沒能完全解析。
但無論如何，她終究已經抵達了魔法的境界，是一名魔法使。
而冬之圣女，她畢竟也只是通過第三法誕生的產物。
一個能夠產生魔法，一個是由魔法產生出來的東西，兩者在本質上截然不同的，就好像造物主與造物的區別。
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冬之圣女無法理解到這其中的差距，她只是遵循著最初的指令不斷的攻擊，而青子自然不會一直站在原地任由對方攻擊，她頂著那漫天的魔彈向前縱去，無數相魔彈擊在她的身上，毫發無傷。
此刻的冬之圣女是具現化的圣杯，她所施展的魔術幾乎等同于大圣杯的攻擊，每一發魔彈都有著A級魔術的破壞力，別說人類魔術師，哪怕是從者在這樣的攻擊下都不可能有生還的道理。
然而，這樣的力量卻根本無法阻止青子。
仿佛歷史的再現，不久前，是青子試圖用攻擊阻止冬之圣女的逼近，而此刻卻完全反過來，或許是這種歷史的換位重演響醒了埋藏于大圣杯中冬之圣女最后的意識，她猛的瞪大了眼睛。
“你…原來如此，現在你的并不在這條時間線上。”
“沒錯，所以你的攻擊無效。”
青子平靜的說道。
在向前逼近的同時，她也在不斷的進行著時間旅行，于過去、現在和未來無數條不同的時間線上穿梭，無法跨越時間線進行攻擊的力量便毫無意義。
絕對的差距，造成了不可逆的結果。
最終，青子的手按在了冬之圣女的胸口。
“結束了…”
冬之圣女目光一閃，然后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零距離的魔炮，冬之圣女完全被吞噬。
“結束了…”同樣的話也出自遠坂永人的口中，無論他認不認可青子的魔術，都已經無法挽回這個結果，隨著冬之圣女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他的身軀猛然一顫，嘴角溢出兩道血漬。
“你…”湯昊目光看去，發現遠坂永人的生機已經近乎斷絕。
遠坂永人轉過頭，微微一笑，“我是圣女的守護者，我的命脈已與大圣杯相連，如今圣杯瓦解，我自然有此結局。不過…即便無此一事，我也不可能是你們的對手了，結果都是一樣的…啊，真沒想到，我等三家的宿愿會在此終結。”
啪嗒！
忽然，一本有些發黃的小冊子掉在了湯昊的身前。
“雖然我不認為武術能達到根源，但我將武術與魔術看得同等重要，這冊子記載著我畢生的武術精華，現在我留著也沒用了，既然你認為武術能夠超越極限，那就交給你吧…若你對此不屑一顧，無論是送人還是丟棄，都無妨。”
說完這句話，遠坂永人的身體向后倒地。
轟——
同一時間，大地龜裂，整個世界開始劇烈的顫抖。
湯昊臉色一變，迅速撿起地上的小冊子，向著青子跑去。
“這個斷片世界要崩潰了，快點離開！”
青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向著湯昊跑來。
但，就在兩人的雙手即將碰到的一瞬間，一條地脈從中間升起，橫跨在兩人的中間，然后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著兩人的身體，不斷遠離，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