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你已經死了

　　雖說現在的法爺越來越喜歡近戰，但擅長近戰的魔術師終究是少數，像衛宮大俠這種直接抄家伙和人對砍的、或者凜大小姐這種抄起八極拳將敵人一通猛揍的，始終是魔術師中的異類，而瑪奇里佐耳根，無論墮落前后，他都不是這種類型。

　　因此，湯昊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殺到對方面前，試圖將其一舉拿下。

　　單論身體能力，瑪奇里絕不可能強過遠坂永人，也沒有冬之圣女那種接觸就讓敵人無力化的能力，而湯昊在近戰方面卻有著從者級的水準，只要被他近身，無論多強的魔術師都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

　　但，就在雙方的距離不到三個身位時，一滴水珠從地上躍起，突然飛濺到湯昊的眼前，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水珠如同炸彈般爆裂。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多個地方，湯昊通過碎步幻化出的所有幻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水珠炸彈給擋住，沒有應對能力的幻影不是被粉碎就是被吸收，就連湯昊的本體都不得不往后退，因為他注意到這些爆炸的水珠帶著一股強腐蝕性，比強酸都要可怕。

　　這是魔術所具有的殺傷力，也是最讓湯昊感到棘手的地方。

　　雖然在近戰方面他已經能夠媲美從者，但比起真正的從者，他還有一個明顯的劣勢，那就是對魔力。

　　一般來說，能夠成為從者的人，大抵都是與魔術有過接觸的，或者本身也算半個魔術師，尤其是那些來自于神代的大英雄們就更是不得了，幾乎個個都是B級起步的對魔力，足以讓他們免疫大部分的魔術，至于像C媽B叔這些就更不用說了，A級的對魔力，幾乎所有的現代魔術都跟兒戲一般，能夠讓他們強頂著敵人的魔術自由自在的攻擊。

　　哪怕是沖田小姐這種與魔術完全絕緣的，在成為從者被圣杯召喚之后，也會被賦予一個基礎的對魔力屬性，導致從者天生克制魔術師。

　　而湯昊卻不是從者，本身對于魔術也僅是略知一二的程度，再加上他還是活人，對于魔術的抗性幾乎等于零，這就意味著魔術師的絕大部分攻擊都能對他起到作用。

　　哪怕是遠坂凜這種級別的魔術師，若是對他使用相對高級的殺傷性魔術，他也無法正面硬抗。

　　至于瑪奇里，已經活了近三百年的他，本身就有著與從者戰斗的實力，對魔術的運用以及戰斗的經驗，更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可以比，對湯昊的威脅就更大了。

　　在將湯昊擊退之后，瑪奇里張開雙手，身邊飄浮著的水珠迅速的凝聚到一起，仿佛化作一條水蛭向著湯昊撲去。

　　湯昊眼疾手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劈出一刀，將這條“水蛭”切成兩半，但是下一刻它就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條同等大小的“水蛭”，反而讓他腹背受敵。

　　這兩條“水蛭”不會爆炸，大概是瑪奇里的使魔，它們的速度很快，就像在夜間飛行的熒火，稍一不注意就會讓它們從視線中逃離，讓湯昊必須時刻保持注意力。

　　而且，他還不能胡亂的攻擊。

　　因為誰也不知道它們還會不會繼續分裂，要是再分裂成四條，就算是他大概也只能跑路了。

　　缺少先天情報的優勢，讓湯昊戰斗起來頗為棘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兩條“水蛭”出現之后，瑪奇里就沒有再使用那些水珠炸彈，看來，這兩條“水蛭”和伊莉雅的白鳥不同，不是那種自律型的使魔，需要瑪奇里本人的精神來控制，而他，顯然無法一心二用。

　　但由于缺少進攻的情報，湯昊只能仗著速度躲避，片刻的纏斗之后，大概瑪奇里也發現了數量上的不足，兩條“水蛭”竟不再攻擊湯昊本人，而是時不時的往他劍上撞去。

　　是想要分裂出更多的數量嗎？

　　也就是說，它本身并沒有分裂的能力？

　　湯昊心中一動，自然不會讓瑪奇里如愿，每當“水蛭”往他劍上撲來時，他就立刻掉轉劍刃，以劍面抵擋，柔軟的“水蛭”撞在劍面上，發出撲嗒撲塔的聲音，有時候會變成扁扁的一灘水，卻沒有繼續分裂。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湯昊發現每次碰撞之后，那“水蛭”似乎都會大上一圈？

　　轟！轟！轟…

　　在湯昊與瑪奇里戰斗著的同時，不遠處，持續傳來炮擊的聲音，占據著大空洞的青子，火上力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哪怕是月之油那種魔術界的奇跡，都能將其一擊粉碎。

　　但她此刻的對手卻是冬之圣女，冬之圣女的確不擅長戰斗，可那全面的魔術知識讓她一眼就看穿了青子魔術上的特點…擁有高超的火力，命中率卻有所欠缺。

　　很顯然，青子的魔術更適合應對那種體型龐大且移動緩慢的目標。

　　有了這種認知，冬之圣女自然不會和她硬碰硬，而是以飄忽不定的身影躲避著青子的攻擊，并不斷的向著大空洞逼近。

　　漸漸的，青子有些吃不消了。

　　確實，現在的她有著近乎無限的魔力，讓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輸出，可是每一發魔炮都會消耗她大量的體力，她擅長將輸出最大化，可是反過來，減少輸出的當量并提升攻擊密度這種精細的操作，她現在還做不來。

　　是以，哪怕她知道自己的攻擊模式被看穿，也無法做出改變，只能期望于冬之圣女的行動變慢，好被她的魔炮擊中。

　　然而，這種期望敵人發揮失常的想法，顯然有些不切實際，以致于她現在有些騎虎難下，白白消耗的體力讓她的身體越來越疲憊，魔炮的間隔越來越大，兩者的距離不斷的縮短。

　　好像…有麻煩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冬之圣女，青子的額頭不禁冒出些許的汗水。

　　湯昊無瑕關注青子的戰斗，但僅是通過炮擊的聲音就能知道，青子那邊有麻煩了，而且以青子現有的水平恐怕還無法解決，無論最后是青子被擊敗，還是他被拖住，最終都只有一個結局。

　　想要突破這個困境，只能從自己這邊開始，而且必須盡快，否則…若是等遠坂永人也抵達了，兩人必敗無疑！

　　果然沒有錯，這兩條水蛭在變大。

　　思忖間，湯昊也終于確定了瑪奇里這兩只使魔的特性，它們不能自爆，也無法進行主動的分裂，卻像海綿一樣擁有著吸收的特性，每一次的撞擊都會吸走蓬萊玉劍的部分靈力，從而壯大自己，所以它們才會變得越來越大。

　　難怪瑪奇里有著擊敗單騎從者的可能。

　　從者，說穿了就是一份靈基加上魔力的聚合體，若是不斷被這兩條“水蛭”攻擊，只要對魔力不夠高，從者自身的魔力就會持續被吸走，然后此消彼漲之下，敗亡自然就是唯一的結果。

　　不過也幸虧他不是從者，被吸走的終究只是蓬萊玉劍的靈力，雖然若是繼續下去的話也會有麻煩，但——

　　嘩啦！

　　就在那兩條已經變得比手臂還要粗的“水蛭”再一次攻來之際，湯昊伸手在劍身上一抹，剎那間，琉璃色的長劍燃起熊熊烈焰。

　　“魔術？”不遠處，瑪奇里臉色一變，他還以為湯昊只是一個純粹的武道家。

　　“不是魔術，是魔法。”

　　湯昊微微一笑，長劍揮落，正好卡在兩條“水蛭”的中間，炙熱的焰火沖天而起，將這兩條“水蛭”徹底吞噬，下一刻，白色的煙霧便向著四周迅速蔓延開來。

　　無論這兩條“水蛭”作為使魔有多么出色，都無法改變一個本質，它們是水。

　　只要是水，就怕火。

　　當然，反過來，火也怕水。

　　而這就要看誰的當量更大了。

　　“水蛭”吸收了蓬萊玉劍的大部分靈力，它們已經非常壯實，但比起湯昊由全部魔力釋放而出的皇家石油還是遜了一籌，“水蛭”被蒸發，冒出大量的水蒸氣，這些水蒸氣摭擋了湯昊的視線，同時——也隱藏了他的身形。

　　這也是湯昊會選擇在這一刻動手的原因，如果是之前只有手指般粗細的兩條“水蛭”，可制造不出如此份量的水蒸氣。

　　撲哧！

　　當“水蛭”被蒸發之時，瑪奇里感受到了使魔的死亡，第一時間就要后退，但，他終究只是魔術師，終究沒有遠坂永人那超越人體極限的反應能力，他甚至無法從濃密的水蒸氣中捕捉到湯昊的動作。

　　因此，就在他抽身后退的那個瞬間，湯昊就已經從水蒸氣中沖出，閃電般來到了他的身前。

　　還是那句話，不管多么強大的魔術師，一旦被從者近身，都只有死路一條。

　　隨著那撲哧的一聲，瑪奇里就感到一陣劇痛自腹部傳來，他本能的低下頭，只見一把琉璃色的長劍正貫穿著他的小腹，帶著鮮紅的液體，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你…”

　　瑪奇里扯著嘴角，直到此刻還有點不敢相信。

　　湯昊手腕一轉，蓬萊玉劍在瑪奇里的腹中轉過，沿著右側向外切開，順勢帶出一片血水。

　　“你已經死了。”

　　湯昊揮去劍上的血漬，頭也不回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