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向我開炮

　　這一拳凝聚了湯昊所有的氣勢，藍色的光芒仿佛化作一個大圓，向著遠坂永人傾倒而去。感受著這股強烈的氣勢，遠坂永人衣衫鼓起，氣息膨脹，選擇了正面硬抗。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肉眼可見的氣流在兩人中間炸裂，釋放出劇烈的波動，就連腳下的地面都沉了下去，一寸一寸的裂開。

　　“嗚——”

　　遠坂永人悶哼了聲，臉色顯露出一絲蒼白。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兩人所承受的沖擊是同等的，但遠坂永人的體質終究差了湯昊不少，哪怕都是突破了人體極限，遠坂永人也無法達到湯昊那種脫胎換骨的地步，畢竟…那是被幻想鄉一第狂人風見幽香活生生虐出來的。

　　是以，這一次的硬碰硬倒讓遠坂永人吃了點虧。

　　但這點虧對于熟練的武術家并不足以構成劣勢，他的氣息已經溝通自然，只要稍作調整就能重新扳回來…然而，就在這時，遠坂永人卻發現自己的胳膊被按住了。

　　湯昊那一拳打下去，爆發的沖擊理論上會將兩人全部震開，正是看準了這一點，遠坂永人才會與他硬拼一招，無論這一招是輸是贏，他都有足夠調整的機會，但他萬萬沒想到，湯昊不退反進，竟然強頂著沖擊來壓制他的動作。

　　這是打算干什么？

　　這股沖擊凝聚著兩人的力量，一進一退的動作看似普通，但承受的傷害卻是天差地別，若是后退，就可以將沖擊的力量卸去十之，而前進則必須承受全部的沖擊，即便對方的體質在自己之上，這樣的做法也過于胡來了吧。

　　遠坂永人一時間有些疑惑，正自此時，湯昊卻陡然大吼，“青子！”

　　隨著話音落下，不遠處，龐大的魔力匯聚于青子的腳下。

　　原來如此！

　　感受著這股魔力的暴動，看到青子的動作，遠坂永人終于明白了。

　　此刻的青子蹲在地上，腳下是直徑接近三米的魔術陣，她通過這個魔術陣收集起此地的魔力，因為無人干擾，效果十分顯著，充沛的魔力仿佛要噴涌而出。而她的雙手亦向下抓去，肉眼可見的魔力被她抓于掌心，就像白色的雷電拔地而起。

　　粗糙，簡單，毫無可取之處。

　　青子這種單純的魔力使用方式，即便是在遠坂永人這個半路出家的魔術師看來，也是不值一提的。因為魔術一直都是神秘的代名詞，通過魔術去成達現代工業科技無法做到的奇跡，這才是魔術師畢生為之追求的事物，而青子使用魔術的方式…卻是把魔力當做火藥塞進槍筒里，如此單純的操作，簡直精鄙不堪，就連初學者都不屑于使用這種魔術。

　　從一開始，遠坂永人就沒將青子放在眼里，并不是他早就看準了青子的這種性質，而是作為一名巔峰的武道家，他對于危險的感知比誰都要敏銳，在他看來，湯昊的威脅要遠遠大于青子，所以才沒有對青子過多的關注。

　　而事實也證明，這位少女作為魔術師簡直菜得可以。

　　但，青子的菜只是技術層面的菜，無論她的操作再怎么粗糙單純，裝了火藥的槍械都能夠對人產生致命的殺傷力，而且，從被青子抓取出來的魔力濃度來看，這何止是槍械，根本就是大炮！

　　這一刻，遠坂永人感受到了威脅，他或許不該小看這名少女。

　　然而，為時已晚。

　　湯昊強頂著沖擊的壓力，就是為了牽制他，給予青子輸出的機會，此刻哪里還會讓逃走，死死的按住遠坂永人的胳膊。

　　“向我開炮！”

　　語氣中仿佛帶著一股舍生取義的覺悟，湯昊大吼道。

　　而青子呢，她可不是那種會在戰斗中猶豫的女人，面對如此絕好的機會，她當然也是毫不做作的提升著魔力的濃度，肉眼可見的魔力就像兩條白蛇在她手中瘋狂的舞動，然后——

　　“哈啊！”

　　隨著青子一聲大喝，她的雙手向前推出，剎那間，直徑超過一米的巨大光炮向著湯昊和遠坂永人兩人奔涌而去。

　　熾熱的光炮，璀璨刺眼，三千度的高溫，連地面上的草木都被烘干。

　　雖然青子學習魔術才兩年而已，技術方面的提升始終不怎么樣，但是，在“只需要魔力流動就能發動的單純魔術”這方面的實踐，卻已經超越了有珠。

　　換言之，這種對波式的攻擊，青子還在有珠之上，哪怕她的魔術回路之類的通通不及有珠。

　　而三千度高溫的炮擊，即便是神域境界的武道家，一旦命中，也只有死路一條。

　　眼看兩人就要被光炮吞噬，湯昊忽然閃電般的撤離。

　　雖然說了向我開炮這樣的話，但他哪可能真去吃這樣一發，和敵人同歸于盡這種事他才不會做呢，于是在千均一發之際躲開了炮擊的射程范圍，至于遠坂永人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只見光芒一閃，直接被光炮轟了個正著。

　　頓時，遠坂永人整個人都被轟飛了出去。

　　若是正常人，被三千度高溫的炮擊命中，絕不可能有生還的道理，即便是神域境界的武道家也一樣，但遠坂永人卻未必會死，因為他還是魔術師。

　　尤其是在被擊中前那突然閃現的光芒，更像是寶石的光芒。

　　至少在湯昊的判斷中，遠坂永人絕不至于就此死去。

　　于是他立刻跑了回來，伸手在青子的腰上一攬，將她抱了起來，然后朝著與遠坂永人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跑了。

　　“喂…”

　　青子由于剛才的炮擊，魔力消耗一空，但還不至于走不動路，尤其是這種公主抱的方式讓她感到非常不適合，臉色當時就青了。

　　“別說話，我們要跑路了，不然會有麻煩。”湯昊不等她提出質疑，便說道。

　　“什么麻煩？”青子不解，“那家伙不是被我打飛了嗎，你不乘勝追擊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跑？”

　　“如果只有他一個的話…”

　　“你的意思是？”

　　“難道你忘了他剛才在說什么嗎？他可是遠坂永人，圣杯戰爭的創始御三家之一，之前的談話顯然是對圣杯戰爭的提議，那么另外兩家呢？不管魔術師再怎么神秘，他們也不可能隔著千里的距離進行對話，所以另外兩家必然也在此地，只是我們先遭遇了遠坂永人而已，但若是等御三家齊聚，這種情況下我們可贏不了，只能先走為上了。”

　　“嗚…”青子扁著臉，“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自己會走啊！”

　　“不，你太慢了。”

　　沒有理會青子的抗議，湯昊繼續抱著她飛奔在樹林里。

　　事實證明，湯昊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就在他抱著青子離開后不久，兩道人影便來到了他與遠坂永人戰斗的地方，兩人一男一女，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面容堅毅，有著一頭藍色的短發，女性則是二十多歲的模樣，有著雪白的長發，長得非常漂亮。

　　當然，用外表來判斷一名魔術師的年紀，這是非常不現實的。

　　這兩人正是御三家之二，瑪奇里佐耳根和冬之圣女。

　　“遠坂沒能留住入侵者嗎？”

　　“如果我能早一點趕到就好，此地已經沒有入侵者的氣息了。”

　　“這不怪你，總之，先找到遠坂再說吧。”

　　“他還活著嗎？”

　　“當然，那個男人怎么可能如此簡單的死掉。”

　　談話聲中，兩人又離開了。

　　正如瑪奇里所說，遠坂永人并沒有死，就在被光炮擊中的前一刻，他在自己身前展開了寶石結界，三千度的高溫沒有燒到他，但巨大的沖擊力還是無可抵抗，將他轟出老遠。

　　“失策了…”

　　遠坂永人從地上坐起，調整著體內混亂的氣息。

　　他是靜的武術家，本來不應該與湯昊硬拼的，若是沒有那個失誤，絕不至于被青子抓住機會硬吃了對方的一發魔炮。

　　但遠坂永人并不后悔，雖然他已經改投魔術，但對他而言，武術和魔術是同樣重要的東西，難得遇到這種級別的武術家，若不全力打上一場就太可惜了。

　　或許就是因此，自己才會選擇與以往不同的戰斗風格吧。

　　很快，氣息調整完畢，遠坂永人拋去內心的雜念，緩緩起身，抬頭看去，不遠處，兩道熟悉的人影向著自己走來。

　　“好了，這邊應該暫時沒問題了。”

　　將近半個小時后，湯昊才終于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的環境，確認沒有危險，便將青子放了下來。

　　被公主抱了半個小時，青子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眼神變來變去，看起來有些笨拙的樣子，不過湯昊也沒理她，從懷中掏出手機，聯系了羅曼。

　　“你這還能用手機的啊？”青子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80年代，手機還屬于高檔貨，像青子這樣的一般學生自然是買不起的，同時，由于魔術師們普遍對科技的排斥，但凡是高等的魔術結界，都對會電器設備產生屏蔽作用。

　　因此，想要魔術結界里收到手機信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湯昊想了想，拿起手機在她面前一晃，“諾基亞，你值得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