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神明的香味

　　“啊，尷尬了。”

　　“怎么？”

　　湯昊看著神社里來來往往的人群，壓低聲音說道：“雖然這個世界存在著神明，但神明卻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類面前，而且這里太多人了。”

　　帕秋莉：“通過祈愿的方式讓神明現身不行嗎？”

　　“應該不行吧…”湯昊不怎么確定，“祈愿也要心誠所致，我心不誠，估計神明聽不到我的聲音。再者，就算真的聽到了，那么大牌的神明也不可能特意降臨到我面前啊。”

　　“這倒是，不過…”帕秋莉想了會，“按照你的說法，這里的神明居住于高天原，并且可以隨時下界，人類也無法輕易看到祂們，說明祂們存在的界面和人類生活的世界是不同的，對吧？”

　　湯昊點頭，“確實，大致就相當于里表世界，神明們將人類生活的世界稱為此岸，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彼岸，神明和妖怪可以自由來往于兩岸，但人類卻只有靈魂才能進入彼岸。”

　　“那就簡單了，你雖然還是人類，但已經踏入神秘的領域，彼岸不會成為你的束縛，你可以直接打通兩界的界限，前往彼岸去找那位神明。”

　　“該怎么做？”

　　“你不是有樓觀劍嗎。”不等帕秋莉回答，輝夜就說道，“所謂的此岸和彼岸，其實就隔著一層膜，類似于結界，起到阻擋肉身的作用，所以才只有靈魂可以通過，但樓觀劍本身就有著切開封印和結界的力量，你只要隨便找個地方用力砍下去就行了。”

　　“哦，那果然很簡單。”湯昊恍然，立刻開始尋找隱蔽的地方。

　　古明地覺提醒道：“簡單是簡單，但這終歸是那位天神的領地，你用這種粗暴的方法進去，有可能會被當做入侵者，從而受到攻擊，最好注意一下。”

　　湯昊點了點頭，心里倒是不怎么擔心，在他的印象里，那位天神還是挺溫和的，只要自己不帶著敵意，應該不至于被攻擊。

　　隨后湯昊來到神社的某個角落，確認四周無人，立刻揮出樓觀劍，一斬。

　　劍光掠過，沒有明顯的反應，但四周的聲音卻突然消失無蹤，空氣里飄蕩著淡淡的霧氣，以及…溫暖似乎稍微下降了一點。

　　湯昊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彼岸。

　　嗡！嗡！嗡…

　　也就在這時，神社里，湯昊的周圍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的人影，雖然被霧氣所包裹，但仍然可以看出她們都是穿著巫女服的女性，眨眼間，這些人已是將湯昊包圍。

　　“來者何人？”

　　沉穩冷靜的聲音響起，那是一位有著姬發式的女性，看其站位，顯然是這一伙女子的首領。

　　湯昊收回樓觀劍，笑著舉起雙手，“放心，我不是入侵者，并沒有惡意，只是有事想要請教天神大人，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是嗎？”對方的目光在湯昊身上打量著，片刻后，似乎確定了他真的沒有敵意，這才微微頷首，其余女子也隨之退去，聚集在這名女性的身后。

　　“既然你沒有惡意，來此便是有緣…天神大人。”為首女性輕輕呼喚了一聲，下一刻，神社的霧氣漸漸散去，枯梅開始綻放，在飄灑的梅香中，一位穿著古代宮服的老者從天而降。

　　“天神大人。”湯昊走上前去，微微躬身。以前的他對神明缺乏敬畏之心，但在經歷了土地神的事件之后，心中對神明的印象已經有所改觀，既然自己是來尋求幫助的，他倒也不會把姿態放得太高。

　　“哎呀，是活人呢。”天神的目光在湯昊身上一瞥，說起話來也是頗為接地氣，“我當了那么多年的神明，還是第一次看到活人來到彼岸的，小友所謂何來？”

　　“有事請教。”湯昊微微一笑，“天神大人可知道何為與神同行？”

　　和神明一塊走一段路就能完成任務？這話帕秋莉隨口說說，湯昊也壓根不覺得有這種可能，不過，既然是與神明有關的任務，找神明解總不會有錯的。

　　“與神同行？這問題可就深奧了。”天神也是一愣，望向那名為首的女子，“梅雨，你可知道？”

　　梅雨搖頭，“連天神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屬下就更不知道了。”

　　“吶，就是這樣了，小兄弟。”天神朝湯昊聳了聳肩，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這老頭，真的假的啊？

　　湯昊不知道對方是故意推諉還是真的不知，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那，天神大人可否陪我走一圈？就在這神社里逛逛。”

　　“你這要求倒也挺怪。”天神笑了笑，拿起手中的煙桿抽了口，“也好，正好我也對你有點興趣。”

　　說罷，天神轉身向著神社中央走去，湯昊連忙跟上。

　　這應該算是與神同行了吧？

　　很可惜，并沒有完成任務的提示，倒是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不知小友是以何種方式來到彼岸？”忽然，天神問道。

　　“靠它吧。”湯昊取出樓觀劍。

　　天神看了眼，露出思索之色，“這不是神器，但，也非人間之物。”

　　神器，即是神所使用的武器，而神器的本體則是亡靈，比如之前的那些女孩，就是人類死后化作的亡靈，被天神重新賜予名字，進而成為神器的存在。

　　“小友依靠此物來到彼岸確實了得，我也不追問你的秘密，但…”天神突然露出嚴肅的表情，“以活人之身往返兩岸，會為你帶來無數的危險，與神結緣也并非是幸運的事情，長此以往，只怕你會迷失身為人類的時間，若肯聽我一言，便不要再涉足了，回去吧。”

　　話音落下，湯昊只覺腳步一輕，周圍的聲音開始漸漸嘈雜起來，他被再次送回了此岸，而天神也已經不失所蹤。

　　“這個老頭，他擺明了就是不想幫忙嘛！”聊天室里，輝夜頗為氣憤的說道。

　　湯昊心下一嘆，正如輝夜所言，天神顯然沒有幫助他的意思，不過他倒沒怎么氣憤，神明的原則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難免有些無奈。

　　“看來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哼哼。”湯昊往空氣里嗅了嗅，“果然，已經沒有香味了。”

　　“什么香味？”帕秋莉問道。

　　“哦，那個啊…”湯昊往神社外走去，說道，“雖然不知道什么原理，這個世界的神明都是自帶香氣的，神明散發出來的香味會讓人類感到很舒適，也容易吸引妖怪，因此，弱小的神明同樣會受到妖怪的襲擊。”

　　輝夜奇道：“還有這樣的設定啊？那你不是也能成為神明了？”

　　“什么意思？”湯昊不解。

　　輝夜：“難道你忘了嗎，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只蛙妖不是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才襲擊你的嗎？”

　　古明地覺：“對哦，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有說過‘好香的味道’這句話。”

　　帕秋莉：“那是和神明同樣的香味嗎？”

　　啪嗒！

　　聽到這里，湯昊猛的停下腳步。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