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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無法接受

  其實一直以來湯昊對于神明這種存在都不怎么感冒,除了現代科學文明的社會觀之外,也因為現今主流的影視小說等大都把神明塑造成反面角色,從而逐步影響到對神明的感觀,甚至,哪怕是野良神這部以神明為主角的動漫作品里,同樣存在著很多不討人喜歡的神明。

  然而,一個已經被世人忘卻,連名字都為之失去的過氣土地公,此刻卻為了保護他耗盡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徹底消失于世間。或許他沒有強大的力量,但卻有著高尚的神格,是一位真正值得他人去尊敬的神明。

  這一刻,就連聊天室里的氣氛都多了幾分肅穆。

  “唉…”也不知道是誰,輕輕的嘆了口氣,透露著些許的傷感。

  或許是八云紫吧,湯昊直覺的認為。

  在他看來,幻想鄉的妖怪神明與這個世界的神明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因為人類世界的科技文明日漸發達,讓他們逐漸失去對妖怪的畏懼以及對神明的信仰,最終導致妖怪和神明無法在人類的世界生存,只能前往幻想鄉這個世外桃源避難,而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哪怕她們的力量遠強于這個世界的神明,最終等待她們的依然是與那位土地公類似的結局。

  正因此,八云紫才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吧。

  當然,這只是湯昊的猜測,事實如何他并不知曉,也不想過問,只是心中多了另一種想法,開口道:“紫,關于之前的決定,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你指什么?”

  “放棄這次任務的決定。”

  “因為土地公?”

  “…”

  湯昊沉默。

  他并不否識,或許對這位神明而言,他只是盡了自己的職責,哪怕不是湯昊,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是,當這樣一位高尚的神明為了自己而消失于世間,自己卻只能灰溜溜的逃走,這樣的結果他無法接受。

  “稍微有點自知之明吧,這個世界的強度已經遠遠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圍,僅是一只普通的蛙妖就已經打得你毫無還手之力,若是繼續滯留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條,這豈不是更加辜負了那位土地公的一番苦心。”

  八云紫的語氣有些不善,顯然并不同意湯昊的想法。

  “呵。”聞言,湯昊反而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因為高興吧。”

  “高興?”

  “對啊。”湯昊伸了個懶腰,笑道,“其實之前我也懷疑過,突然誤入干涉值80的世界會不會是你做的手腳,但現在我可以確信,這和你無關。”

  “廢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么一顆好用的棋子,怎么可能讓你白白送死!”八云紫態度惡劣的說著,但在湯昊聽來,更像是為了隱藏某種情緒。

  “嗯,我當然也不想死。”湯昊點頭,“不可否認,我想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是因為那位土地公,但這并不是一時沖動的決定,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聽我說一下吧。”

  “…好,你說。”

  “首先是利益方面的問題,就像我們玩游戲下副本一樣,如果進了副本直接退出的話會損失一些東西,比如FGO是浪費體力,地下城則會造成角色的虛弱,那么,如果我選擇放棄這次任務會失去什么呢?你當時說的是放棄這個世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旦我選擇了返回,我們是否再也無法進入這個世界?”

  “咦,還有這樣的事嗎?”帕秋莉吱聲道。

  八云紫說:“沒錯,決定放棄的事物不會有第二次挽回的機會,這是聊天室的規矩,也是法則。但說到底,這終究只是損失一次拉人的機會而已,同樣的機會以后多得是,并不值得你為此賭上性命。”

  “好,那我們接著再來說說機會的問題,假設我放棄了這個世界選擇返回,下一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甚至是比這更糟糕的,像是隨機到型月啊海賊啊魔禁這樣的世界,同樣遠超我現在的能力范圍,難道我們還要再一次選擇放棄嗎?”

  “這…”

  “你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換言之,我的猜測是有可能發生的,如果我們每一次都選擇放棄,那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并不多。”

  湯昊抬起頭,像是看著鏡頭般,笑道,“既然我們無法杜絕此等情況的再次發生,那為什么不嘗試去賭一把呢?萬一成功的話不就大賺一筆了嗎。”

  “但更大的可能是你會死。”八云紫冷靜的說道,“可惜,你差一點就說服我了。”

  “嗯,既然只是差一點,那就說明我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所以我們不如各退一步,就以那只巨蛙為靶,如果我能殺掉它,就按照我的想法行動,反之,我就尊重你的決定返回現實世界,如何?”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那么,你有把握殺掉它嗎?”

  “嗯…”湯昊認真的想了想,然后攤手,“完全沒有。”

  “你還真敢說啊!”八云紫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要留在這個世界啊!”

  湯昊笑了笑,“雖然我自己是不行,但這不是還有你們嗎。”

  “…”或許是湯昊過于無恥的發言,讓八云紫都沉默了。

  “咳咳…”帕秋莉輕咳了兩聲,“現在我可以介入你們的對話了嗎?”

  八云紫:“你有什么就說嘍,我又不會禁你言。”

  帕秋莉:“好吧,那我也說一說自己的看法,從理性的角度而言,我是不贊同大笨淡去冒險的,但他的提議未嘗不是沒有道理。在上一個世界,由于干涉值過低,我們能夠給予他的支援是極其有限的,最多也只是大力丸這種程度的藥。”

  場外支援同樣會受到干涉值的影響,增加五倍身體素質的藥看似強大,但就算在日常世界,武道家在經過長年累月的鍛煉之后也能夠達到類似的效果,所以這樣的藥是允許傳送到日常的,而更強勁的藥就不行了。

  “但是現在,世界的干涉值達到80,雖然增加了難度,可同時也提升了我們的支援上限,可以進一步武裝大笨淡的戰斗力,不是嗎?”

  輝夜:“這確實行得通,可他畢竟還是一個普通人,更強力的藥會把他榨干的。”

  帕秋莉:“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藥物會產生巨大的副作用,這不是長久之計,事實上,以大笨淡現在的身體強度已經沒必要再提高了,他只是缺少有效針對妖怪的殺傷性攻擊而已…換言之,他需要的是能夠斬妖除魔的武器。”

  湯昊笑贊道:“不愧是大圖書館,真是深得我心啊。不過這個世界的妖怪有些不一樣,它們只是被稱為妖的魑魅魍魎,本質上更加接近惡靈。”

  帕秋莉:“惡靈嗎?我對這方面的接觸不多,能夠提供的支援有限。”

  輝夜:“我也是。”

  古明地覺:“我倒是經常接觸怨靈,也知道對付它們的方法,但那是依靠本身的力量,可沒有給予人類使用的武器。”

  加藤惠:“抱歉,我什么忙都幫不上。”

  帕秋莉:“那么,這方面就拜托你了,紫。”

  八云紫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們還真是會給我找事做,也罷,等我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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