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小櫻家。
粉色長發搭在枕頭邊,凌亂不堪,再往下看,就是被子,兩只小手捏住被角死死不撒手,被子一起一伏,能看出被中之人呼吸急促。
“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收拾收拾,在家這樣,搬出來了還這樣,放個假除了吃零食就往那一躺,我當初是生了頭豬么,你看看你這屋亂的,再過幾年就嫁人了,你這樣嫁出去誰能放心…”
櫻媽左手掃把,右手幾條褲子,站在門前,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仔細看還有唾沫星在空中飛舞。
小手拉下被子,少女瞪一眼老媽,又重新把自己蒙回被中。
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管。
少女扁嘴,是我不夠主動,還是他是真不懂,這么久也沒個表示。
“你還不服氣了,你看看你這褲子,都穿三天了你也不洗…”
“當當當。”鳴人出現在窗口:“小櫻,來幫忙。”
恩人啊。
“這就來!”小櫻就勢一滾,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小碎步飛搗,竄到櫻媽身邊奪走褲子,嘭的關上門。
櫻媽熱情打招呼“鳴人啊,咦,不是伯母說你,挺陽光的一小伙怎么出門還帶個面具呢,多不方便。”
你要說挺俊一小伙沒準我就把面具摘了。
應付不來這種熱情家長,鳴人揮揮手:“那個,伯母,挺急的,下次聊,我先去樓上等她了。”
說完翻身上樓,跑的那叫一個快。
“誒,這孩子。”搖搖頭,櫻媽把掃把塞進床下,劃拉幾下向外一拉。
“什么事?”不到十幾秒,穿戴整齊的小櫻出現在樓頂,雙手扒拉著頭發,等她扒拉完,又是個元氣滿滿的少女。
“邊走邊說。”鳴人揮手開啟傳送,拉著小櫻走進去,出來時是一個山頂,周圍光禿禿一片,只有一個秘銀球和一個分身。
看到二人出來,分身放入油燈,關上秘銀球的小門,鋪上棉被包裹,蹲下身體扛球調整角度作死道:
“櫻哥,來一腳。”
“都說了不要叫我哥啊!!”
“嘭。”
秘銀球飛出,掀起的音爆直接震碎了分身。
小櫻甩甩腿,鳴人給她簡單解釋兩句,片刻后,感知到球飛行速度降低,鳴人直接傳送過去,帶著第二個秘銀球的分身幾乎是同時到達。
過程完全是復制之前,小櫻一抬腳,用另一條腿踢飛。
第三次,鳴人拉住她:“這個我來,你先緩緩。”
小櫻再爺們她也是肉長的,就算有查克拉和棉被減少反震,連著踢她也受不了。
“嘭。”
“飛雷球之術!”
小櫻兩腳,鳴人一腳,兩人輪流踢球,飛快接近阿斯瑪的位置。
從鳴人在忍界瞎折騰開始,忍界改變了很多,但有些東西并不以鳴人的意志為轉移,例如 阿斯瑪值錢。
角都很愛錢。
很偶然的機會,往地下交易所送衣服的角都發現了大人頭的痕跡,在金錢的誘惑下,角都毫不猶豫展開追擊,衣服晚一天再送不遲,外快不賺可就跑了。
一方是上忍帶著三個體力不強的少年,一方是為了錢恨不得把隊友跑死的財迷,結果很顯而易見,人追上了,隊友沒跑死。
之后沒被跑死的隊友為了給信仰的神送祭品接手了戰斗。
“噗。”
黑棒沒入胸口,阿斯瑪捂著胸口的傷,嘴角溢出鮮血,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飛段抽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黑棒高舉,帶出破碎的內臟,透過傷口還能看到胸腔內部跳動的殘破心臟和背后的空地,殘破的心臟每跳動一次都有鮮血迸濺而出,黑白色小丑面具一樣的臉上由痛苦轉化為舒適,最后變成狂熱,高呼道:“一擊刺穿心臟!好舒服啊!邪神大人萬歲!”
說完,又舔了舔染血的黑棒。
“嘭。”
“阿斯瑪!”
“阿斯瑪老師!”
“老煙鬼!?”
丁次癱跪在地扶住阿斯瑪,胖乎乎的臉上雙眼木然,不知該作何表情,鮮血順著傷口潤濕了他的褲子,溫熱的觸感打開某些開關,眼淚崩了一樣涌出,想撕碎衣服壓住背后的傷口,可顫抖的手卻失去了以往能單手捏爆一切包裝袋的力氣。
“你壓住啊!”井野一聲大吼為丟了魂的丁次注入靈魂,不等他堵住后方,井野手中冒出治療的綠光,壓住前方的傷口,紅色的血液滲出指縫,與綠光交織。
“沒事的,沒事的,我學過,能治,能治…”井野微笑面對阿斯瑪,越說道最后聲音越顫抖,最終變成了哭腔。
“能治好的!!”
鹿丸跪在旁邊,嘴角已經咬出鮮血,雙手在腹部,以往輕易就能合住的手此刻卻怎么也合不上了。
最后梆的一敲頭。
快想辦法,冷靜,鹿丸,你給我冷靜下來!!
他是什么能力,他受傷了,阿斯瑪也受傷了,還有那奇怪的紋身和圖案,到底是什么,邪神又是什么?
他剛才先畫的圈,之后是走到圈內才開始變身,那個圈是關鍵!
鹿丸恍然大悟,然后又敲頭。
知道了怎么辦,先救阿斯瑪,還是先把他趕出圈?治好了不趕出去他再自殺一次阿斯瑪還會受傷,先趕出去再治以己方三人的力量如何做。
丁次主攻,自己佯攻,封鎖他的路線,井野先控制住他,邁出圈?
不行,不能碰到他,碰到他阿斯瑪也會受傷,第二條方案…
第三條…不行…
鹿丸,你別走神,你要冷靜!你要冷靜。
“咳…別浪費查克拉了,井野。”阿斯瑪笑咳道,內臟破碎的傷,火影大人來了也難救。
“井野,你是隊里唯一的女孩子,心細,要照顧好他們,咳咳…他倆比較粗心,好多東西都不會考慮,丁次,你待人溫柔,不忍心他人受傷,可你要記住,溫柔不是對敵人的,你身后的是他們倆,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兩個,鹿丸,別想著救我,先想著如何帶他倆逃出去,你腦子聰明,好多話都不用我說你也懂,咳咳,時間不多…我包里有起爆符,一會兒你在我尸體放幾張,處理尸體要花時間,你要抓住這些時間…”
“咳…這也是我唯一還能為你們做的…咳…”
聲音斷斷續續,最后細不可聞。
“阿斯瑪!!”
眼中三個逐漸模糊,與記憶他們父輩的身影重合到一起。
“阿斯瑪,我家丁次以后就拜托你了,你要多請客哦。”
“阿斯瑪,鹿丸就麻煩你了…,唉,他那性格。”
“隨你,哈哈,那我家井野也就拜托你了。”
真想看著你們結婚生子呢。
紅,終究是欠你一場婚禮。
對不起,只能來世再還了。
眼中光線慢慢消失,最后陷入一片漆黑。
“阿斯瑪!!”井野撲在他懷里,哀嚎著,看到胸口的煙盒。
“煙,對,煙。”
慌慌張張拿出來,抽出一根送到嘴邊,又摸出打火機劃開。
“咳咳。”出嘗一手煙的小姑娘嗆的咳嗽。
點好的煙顫抖的送到阿斯瑪嘴邊:“吸一口就好了,吸一口就好了!”
“你吸一口啊!!”
“嗚嗚嗚…”小姑娘再次趴下,帶血的煙頭掉落。
鹿丸盯著垂直飄起的白煙,雙眼無神,他現在什么念頭都沒了,只想著救阿斯瑪。
可…怎么救?
“大家,聽我說。”腦中突然想起某個回頭敲桌子的黃毛,鹿丸手伸進包里一頓翻找。
最后拿出一個內部有如血液般猩紅液體的玻璃瓶:“丁次!”
“帶了帶了。”丁次雙眼一亮,趕緊翻包。
“你快點啊!!”鹿丸撬開阿斯瑪嘴巴,對著丁次大吼。
此刻的天才表現的和普通人別無二樣,唯一的區別只有,他沒有淚水。
“我說你至于每次都等這么久么?”角都坐在錢箱上,嗤笑道。
“只有經歷過絕望的靈魂才會令邪神大人滿意。”飛段吮吸棒子上的血,正要放下。
“滴滴滴。”
手中戒指瘋狂閃爍。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舉行儀式時候打擾我,角都,你問問他們要干嘛。”
突然,飛段猛的回頭,盯著阿斯瑪:“恩?”
“咚…咚…咚…”
“好了?!”井野伏身聽心跳,聲音顫抖,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繼續傾聽。
片刻后…
“咳…我感覺我好像還能再吸一口。”
“噗。”笑逐顏開,感覺自己現在形象很差,井野抓起阿斯瑪的衣服一頓猛擦。
“全是血,擦了更丑。”鹿丸雙手后撐,抬頭望天,還好想起來了啊。
“要你管。”井野學著鹿丸的動作白了他一眼,臉上一道血,一道泥,混合在一起,顯得特別丑。
突然轉頭看向左前方:“有東西來了。”
“咻。”
一個巨大的球體從他們頭頂劃過,第二個在空中畫了一條弧線飛向遠方,球體上每一個圖案都清晰可見,自己設計的東西鹿丸不會看錯,更何況還有那獨一無二的金屬,鹿丸捏了捏手中的空瓶:“來的真快。”
確實快,從阿斯瑪受傷到現在一共不到兩分鐘,飛雷球之術,快到超乎你的想象。
秘銀球直奔飛段而去。
“叮”
雙手頂著三叉的鐮刀頂住球,飛段被推出十幾米遠。
“噗。”
阿斯瑪噴出一口血,暈了。
飛段甩甩手:“哪個不想活的敢打擾本大爺的儀式?”
天空中,鳴人一步步向下走,每走一步都有一個傳送門正好在腳下升起支撐著他。
“是我。”接過分身送來的衣服抖開披身,鳴人伸出兩根帶戒指的手,想了想又收回一根只露出中指的戒指,微笑道 “曉之玉女—漩渦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