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鬼魂
青城山，山體崩毀。
山巔上青城劍派涌現密密麻麻的裂痕，遍布整座山巔，亭臺樓閣垮塌，房舍殿宇崩毀，滿目瘡痍。
青城劍派弟子驚恐，長老們亦是驚駭欲絕。
白發蒼蒼的老者腳踏虛空，滿臉怒容，作為掌門，親眼望著青城劍派被毀，卻又無可奈何，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一瞬間，他有種自爆元嬰，與山腹中妖魔同歸于盡的想法。
但最終忍住了。
若他死了，青城劍派在修真界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一蹶不振未嘗不可能。
他不能死。
突兀，白光從山腹中掠出，化作一名白裙女子站在虛空中，渾身氣息內斂，看不出任何端倪。
老者怒瞪著白素貞，始終提不起拔劍的勇氣。
修行來之不易，道行越高，就越是怕死，往往就是如此。
可悲，
可嘆。
小半柱香的時間，青城山崩毀，待塵埃散盡，留下滿目瘡痍的廢墟。
好在門下弟子皆在練氣、筑基，有些自保的本領，并未造成任何傷亡，對此老者也松了口氣。
青城山雖毀了，但青城劍派的根基猶在，換個地方重建即可。
廢墟地底，百米深的空間內。
這里氣息昏暗熾熱，坑洞中一條黑影吞噬著橙黃色的陽脈。氣運陽脈入體，頓時滋潤著四肢百骸。
早在半年前，張塵就已經突破到練虛初期境界，修煉《大小如意》的期間，雖未曾進境，但也有略微的提升。
“不知道，牡丹花妖加上氣運陽脈，是否能讓我突破到練虛中期境界。”
其實，陽脈只是其次，最讓張塵在意的是氣運兩字。
這兩字眼實在太玄乎了，當初拜入驪山，張塵曾思考過，自己能有如此奇遇，是否與氣運兩字脫不了干系。
當然，這也是他自己的猜測，真實與否誰也不清楚。
外界山崩地裂，內部寂靜無聲。
吸收著氣運陽脈，張塵身軀不斷膨脹，渺小的身軀無法容納龐大的能量，只能將其封印。
在驪山半年，《大小如意》他也就剛剛入門罷了，仙術就是仙術，修行起來非常困難。
現在，他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控制，正處于改造自身的階段。
源源不斷的吸收著氣運陽脈，又用神通壓縮，滋養每一個細胞與骨髓。
細胞歡呼雀躍，血液沸騰，骨髓溫潤如同錦袍在溫泉中一般。
張塵吞噬能量的同時，不斷鉆研仙術，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轉眼，過去一年。
自從一年前，青城山崩塌后，青城劍派在掌門的帶領下，已經遷移到了幾十里外的一座高山上。
青城劍派重新建立。
原本的青城劍派遺址滿目瘡痍，雜草茂盛，有一人高偶有，映入眼簾一派荒涼。
廢墟百米外的一顆巨樹枝椏上盤坐著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
女子長發及腰，相貌傾國傾城，看上去二十幾歲左右，集世間美麗優雅而高貴于一身。
突兀，女子睜開美眸，看向青城山廢墟。
轟隆！
頃刻間，廢墟炸裂，只見一條黑影沖天而起，蜿蜒朝上。
黑色的鱗片在光線下散發出金屬般的光澤，四十幾米的體長，粗三米左右，羽翼貼在身上，金色豎瞳透著人性化的光芒。
“師弟。”
這時，白光從天際閃過，只見白素貞踏空而來。
張塵表情一怔，望著白素貞略微成熟的臉頰，問道：“師姐，過去多久了？”
“自從你吸收陽脈開始，已經過去有一年了。”
“一年嗎？”
張塵愣了一下，有過去這么長時間嗎？
盯著白素貞的臉頰，張塵啞然一笑，修行無歲月，古人誠不欺我。
想來也是，吸收陽脈用不了他多久的時間，他一直沉浸在《大小如意》的修煉上，誰知道一眨眼都已經過去一年了。
“師姐一直在等我？”
“嗯。”
白素貞微微點頭，笑道：“青城劍派已經搬走，既然師弟已經出來，我也要告辭了。”
光影一閃，張塵又化作一條半丈大小的迷你黑蛟。
他沒想到，白素貞肯在這里等他這么長時間，道：“師姐是要去尋找恩人了？”
“嗯。
我一路歷練，順便去碰碰運氣。”
“我也準備去修真界各地歷練一番，尋找一些機緣，早日進化成蛟龍，然后回驪山去，”
驪山啊，
哪怕一根腿毛都比去天庭當個什么神仙強吧？
各有各的路，張塵也不喜歡什么感人肺腑的話，抱了抱爪子道：“師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有期，說不定下一次見面就是在驪山了。”
“驪山嗎？”
白素貞想了想，輕輕點頭道：“祝師弟一切順利，早日化作真龍。”
“借師姐吉言了。”
說罷，張塵化作一抹黑色流光，沖上云霄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離開青山城后，張塵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離開驪山前，他就已經是練虛初期境界，在吞噬牡丹花妖與氣運陽脈后，他并未進境，但整整一年的修煉，他對《大小如意》的掌控又深刻了一些。
所以，在改造自身的過程中，距離練虛中期又近了一步。
先前，他觀白素貞的氣息，距離練虛中期依舊相差甚遠。
原本，他想告訴這個便宜師姐，她的恩人就在蘇州，不過想了想又沒說出口，因果這種東西說不準，既然有因果，哪怕他不說，白素貞也能找到許漢文。
最讓他在意的是，白素貞剛化形兩年時間，許漢文是否出生了都是個未知數。
原著中，白素貞最后位列仙班，并沒有回驪山。
她嫁給凡人，已經破壞了門規，沒要回去也正常，所以他離開前稍微提醒了一下，至于能不能聽出第二層意思就看她自己了。
下山前，師父也曾說過一句話：
若有朝一日，你們得道后可位列仙班，效力天庭，或者回到驪山。
當時張塵就明白了，這話語里師父已經給自己兩人指了路，為天庭效力，要么回驪山繼續修行。
用得著選嗎？
這對張塵來說根本就不是選擇題，當然是回驪山了。
至于白素貞，她真的是野生蛇妖，知道的并不多，恐怕連師父是什么身份心里都很模糊。
各有各的路，白素貞若與原著中一樣嫁給了許漢文，那么驪山就與她無緣了。
不是他不說，說出來她未必信，何況他也不敢多說。
以他練虛境實力，顧好自己就行了，哪里管得了其他事情。
“說是歷練，其實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走一步看一步吧，世界如此龐大，我又如此渺小，去哪里不是去？”
若是在驪山，又師父抽空指點，張塵雖然聽的不是很懂，但進境依舊很快。但下山后卻少了指路標，變得有些迷茫，好在有《升仙術》與《大小如意》讓他有事情可做。
接下來就修煉兩門仙術，盡快的提升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張塵才舉得自己是何其幸運，若非拜入驪山，現在真的寸步難行。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張塵身軀一縮，直接化作蚊蠅大小，按下云頭朝陸地上掠去，幾里外正好有一處亮光，凝神望去，似乎是一座古鎮。
“咦，
這古鎮里的的鬼物倒是挺多的。”
身影落在屋檐上，張塵打量著四周，古鎮頗為熱鬧，燈火通明，百姓安居樂業，只不過在熱鬧的陰影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森。
以他神識的強大，稍微感應一下，古鎮里有什么就一目了然。
趴在屋檐上，張塵望著人間百態，所聽所聞倒是知道，原來是古鎮的一種習俗，偏遠古鎮圖個熱鬧，給古鎮帶來一些生氣。
古鎮上，孩童歡呼雀躍，大人們暢談聊天。
轉眼，已至深夜。
陰風拂過，只見一道身影從街頭的陰暗中走出，張塵饒有興致的打量幾眼。
那是一只鬼魂，很普通的鬼混，既不是猛鬼，也不是鬼修。
他打量著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最后在一大戶人家四合院門口頓住。
只不過，四合院門口兩臺石獅讓他不敢上前。
張塵不是鬼魂，自然不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他面目扭曲，雙眼泛紅的盯著四合院，身上漸漸涌出一抹黑氣。
一瞬間，鬼魂身上的氣息提升了一截，面對石獅似乎也不怕了，徑直朝四合院內走去。
嘩啦啦…
突兀，鬼魂剛踏上臺階，身后就響起嘩啦啦清脆的聲響，只見身后涌現一團黑霧，黑霧中四條鎖鏈疾掠而出，四條鎖鏈分別困住了鬼魂的雙腿與雙臂。
霎時間，鬼魂臉色驟變，扭曲與憎恨消失的一干二凈，剩下的唯有恐懼。
下一秒，只見那鬼魂瑟瑟發抖跪拜而下，哭著哀求道：“兩位大人，我死的冤啊…”
接著鬼魂娓娓道來，他是個老實人，不幸從取了個貌美嬌妻開始。
原本過著平凡的日子，誰知道妻子與西門家的公子私通，并在他茶壺里下毒。
結果可想而知。
黑霧里其中一道蒼白的聲音響起：“嘿嘿，你死的雖可憐，但在我們抓的冤魂中絕不算最可憐的。”
“是啊，
別說我們只是普通鬼差，哪怕黑白無常大人也無法插手人間的事情，我們頂多給你求情，讓你下輩子投個富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