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淦…”
看著宣紙金光照耀,別說沒文化的,就是滿腹經綸之人,此時也只剩下一句我淦,才能表達心中的震撼。
孫默這是寫出了名師詞呀!
什么是名師詞?
就是名師的情感非常強烈,在寫下這首詩詞后,詩詞會帶上名師光環的效果,永久恒定。
當人閱讀這首詩詞后,便會被加持上這道名師光環。
這種作品無一例外,都是名師界的珍寶。
許春波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疾步往供桌前走去。
“哈哈,贏定了!”
顧秀珣大喜。
至于看詩?
不急!
這可是我男人的作品,我可以每天晚上一邊看著它,一邊和孫默來一發。
等等,這些人應該會搶吧?
梅子魚并幾個葫蘆娃,崇拜地望著孫默。
周亞圣震驚過后,便是濃濃的郁悶,這他么的,還怎么贏?
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巨大的無力感!
許春波抑揚頓挫,將這首詩念了出來。
眾人的表情,都被孫默的豪氣震撼到了。
大家都是名師,文學素養不差的,這首詩寫的是孫默將自己自比為菊花,我花開時,百花群芳凋謝,那沖天的香氣,必然充盈九州。
這是說孫默自信驕傲,必將成為圣門門主。
沖天香氣,滿城盡帶,這畫面感一下子便出來了,也體會到了一種凌厲的壓迫感。
“這道名師光環的效果,類似于‘持之以恒’,但是比起它,更多了一種朝氣和豪氣!”
魏子友點評。
學生被加持持之以恒后,可以連續月旬學習不輟,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而這首詩,效果更好。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談論著這首詩,被它瑰麗恢弘的意境所折服,細細咀嚼,滿口生香。
“哎,三場比賽,孫亞圣俱都表現完美,這還讓別人怎么玩?”
“我早說了人家是書畫雙絕,這一場就是白給!”
“得了吧,就算是書畫雙絕,也不可能每一次作詩都有名師光環誕生,只能說孫亞圣太強了。”
眾人望著六位亞圣,覺得他們好慘,簡直是被吊起來狠狠地捶。
“好了,孫亞圣的名詩,大家鑒賞過了,接下來,誰上?”
許春波詢問。
陳志明搓了搓牙花子,打起了退堂鼓,其他人也是滿臉晦氣。
讓他們作一首水準之上的詩詞,自然沒問題,但是和孫默比?
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我棄權!”
方紅果斷放棄。
“我也棄權!”
高寧聳了聳肩膀:“輸給孫雙絕,不丟人!”
其他的亞圣也紛紛表態了,全部棄權。
這一場,孫默不戰而勝。
啪啪啪!
孫默的親友團立刻開始鼓掌,三場過后,他的表現最好,門主之位穩了。
“你們先別急,我可沒說只比三場!”
許春波提醒。
“啊?還有”
秦瑤光郁悶。
“這是自然,門主這么重要的位子,怎么可能只通過三場比賽就決定?”
許春波翻了一個白眼,當即便要宣布第四場比賽內容,不過被鮑德巍打斷了。
“圣人稍等!”
鮑德巍阻止后,朝著孫默抱拳。
“孫亞圣,鮑某厚顏,想求一首詩!”
鮑德巍不好意思的尷尬一笑:“我要回家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還請孫亞圣成全!”
眾人聽明白了鮑德巍的潛臺詞,這位不參加之后的比賽了。
這是被孫默打服了吧?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鮑亞圣何必如此?”
孫默反問。
“哎!”
鮑德巍搖頭失笑:“我都是行將就木的老古董了,來爭門主之位,就是想給自己壓力,看一看有沒有可能摸一摸圣人的門檻兒,現在看來,是我癡心妄想了。”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默也不好意思了,他看著鮑德巍,想到了一首詩。
“那我就獻丑了!”
孫默重新執筆,蘸了他的鮮血,在女書記官已經鋪好的宣紙上,寫下了一首詩。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鮑德巍看著孫默寫完,直接怔住了,目光呆呆的,聲音顫抖:“她…她叫什么?”
“《龜雖壽》!”
孫默看著鮑德巍:“一個人死亡的時候,不是停止呼吸,而是當他失去夢想,失去奮斗的勇氣!”
“鮑亞圣,你不覺得對于我們名師來說,死在床上,才是最大的不幸嗎?”
孫默說完,滿場沉默。
大殿中的這些圍觀黨,都是高星名師,自然年紀也不輕了,其中不少人,已經放棄進步,開始頤養天年了。
要么是貪圖享受,要么是有心無力,可是現在,在見到了孫默這首詩后,他們又覺得自己還年輕,還能戰!
“哈哈!哈哈!”
鮑德巍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后抬手,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臉上甩了幾個耳光。
是呀!
快老死了又如何?
這不是我該氣餒的原因!
相反,我應該把剩下的這些時間,使用的更有意義。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鮑德巍呢喃:“說得真好!”
鮑德巍的身上,突然迸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它們化作了千里駿馬的模樣,朝著遠方奔騰而去。
凡是被光環波及的人,都覺得我可以再戰五百年!
“這…這是頓悟名師光環了呀?”
季向東羨慕。
“而且還是一道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不少人都羨慕的流口水了,等到那些金光消失,他們一邊感受著這道名師光環的效果,一邊眼巴巴的望著孫默。
要不是地位不夠,而且還是在大殿中,他們不敢造次,不然立刻便會圍住孫默求詩。
“感謝孫老師指點迷津!”
鮑德巍彎腰,給孫默鞠躬,整整九十度。
孫默坦然受了這一禮。
而后,眾人齊刷刷的拱手,向鮑德巍送上了祝賀。
“恭喜亞圣,得悟新光環!”
歷史上,亞圣也有不少,可能留下名字的卻不多,但鮑德巍頓悟了一道全新的名師光環,肯定可以。
“謝謝!”
鮑德巍很矜持。
一番寒暄過后,許春波宣布,第四場比賽開始。
“說來也巧,這第四場,是爬圣山,而圣山的位置,便在一只神龜的背上。”
這一次,許春波親自出馬,在一刻鐘后,取來了一座白玉石雕刻的烏龜,大概有一個籃球那么大。
眾人面面相覷,這啥玩意?
“這是初代圣人在黑暗大陸帶回來的一件黑暗秘寶,你們注視烏龜的眼睛,那么靈魂便會投注到其龜背上,之后,就能看到一條天梯,你們要做的就是一路爬上去,爬到圣山之巔!”
許春波解釋。
“這一場,時限七天,到時候無法登頂者被淘汰,以及最后一個登頂之人被淘汰。”
許春波科普。
“萬一沒有人登頂呢?”
有人詢問。
“那么這些人,都沒有資格繼承門主之位,重新選拔!”
許春波看著種人,語氣嚴厲:“我圣門的宗旨一向是寧缺毋濫。”
“諸位,你們隨時可以開始了!”
許春波說完,又提醒了一句:“龜殼中,時間的流速和九州是不同的,這里一天,里面七年。”
“啊?那豈不是七天便是四十九年?而且這還有可能爬不到山巔?”
眾人驚了。
鮑德巍棄權后,還有一位錢亞圣也放棄了,因為即便孫默失誤了,也輪不到他,畢竟周亞圣和方紅的表現都非常優秀。
所以第四場,是五人競爭。
他們按照許春波教導的方法,凝視白玉石烏龜的眼睛,然后一道虛影,便從眉心飛出,投注到了龜背上。
“咦,你們快看,龜背上有人了”
五個小人,就是孫默五人的縮小版,比芝麻還小。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龜殼上那些細小不可察的橫線,就是一級級臺階。
“大家可以散了,你們在這里,也看不到戰況的!”
許春波說完,盤膝坐了下來,作為裁判,他要時刻監督比賽的進程,防止有人作弊和搞破壞。
安在意起身。
“爺爺!”
安心慧一怔:“您不看了嗎?”
“沒有必要了!”
安在意說完,離開。
眾人聽到這話,都佩服不已,這該是對孫默多自信呀!
唯獨安心慧,察覺到安在意對孫默透著一股疏離和冷漠。
“諸位,我也告辭了!”
鮑德巍頓悟了一道新的名師光環,要趕緊回去鞏固一下心境。
很快,鮑德巍回到了下榻的別院中。
身為亞圣,他置辦得起這種房產,只是因為不喜歡奢華,所以除了一個老仆,并沒有人侍奉,不免顯得有些冷清。
鮑德巍走進書房,正要記錄心得,忽然愣住了,因為安在意正背著手,站在書架前。
“安圣人?”
鮑德巍行禮,但是心中,卻有些不舒服,未得到主人允許,便私自進入人家的書房,也太失禮了吧?
不過想想孫默的人情,鮑德巍沒有抱怨什么。
“你這輩子,無望成為圣人了!”
安在意開門見山。
“你這是什么意思?”
鮑德巍不爽了,他現在經過了孫默的點化,正是雄心壯志爆發的時刻,聽不得這種輕蔑。
“我的意思是,留著你,也不會成熟了,反而會爛掉,所以不如采摘了吧!”
安在意轉身,看向了鮑德巍。
“‘它’現在很餓,需要進食!”
“誰?”
鮑德巍不知道這家伙在胡言亂語什么。
安在意卻是沒心情解釋什么了。
片刻后,書房中,杳無人蹤,只剩下一襲名師袍,不過很快,也化作灰塵,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