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不公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關注著戰局的眾人紛紛大驚，就連已經知道了一些內情的哈莉都不例外，只有一眾副人格們神色淡然。
“稍安勿躁”
X教授溫和一笑，如春風拂面般。
眾人的緊張情緒這才稍稍緩和了些，繼續將注意力放回了半空中的戰局上。
“約翰，你還真是給了我許多驚喜呀。”雙手扣在渣康頭頂的加百列感嘆著。
她的雙手涌現出了一層白色光芒，將渣康整個罩在了里面，使其瞬間動彈不得！
渣康：“你這樣說話真的很不禮貌啊，加百列大人，不如松開我，咱們面對面聊？”
加百列：“這可不行，萬一你又消失了怎么辦，上次的事情真的讓我很苦惱呢…”
渣康：“不會的，我如果再逃跑，瑪門恐怕真的會屠城，這一次不會再跑了。”
加百列：“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正義凜然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啊，小約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一切只是想逃避地獄而已，這些人的死活真的會被你放在心里嗎？我不信。”
渣康：“加百列大人，這種話從你這位堂堂天使長的口中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嗎？”
加百列：“隨你怎么說吧，反正想讓我放了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大概還不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我可不敢大意呢，小約翰…”
渣康：“我的重要性？”
渣康說到這里，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加百列被渣康笑的有點心中不快，語氣微微冷峻了幾分：“你笑什么？”
渣康：“我笑加百列大人你有點太小看天下人了啊…”
加百列冷冷問道：“什么意思？”
渣康：“你跟瑪門的計劃，不就是借著我的身體來融合天堂跟地獄的力量嗎？這應該是你早就計劃好了的吧，從你第一次開始與我接觸，幫助我起，就已經在等待著這一天了吧？”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皺起了眉頭。
渣康繼續道：“像我這種去過地獄，又成功回到人間的幸運兒應該并不多，我這半輩子也就見過一個而已，而且還是個瘋子。
“我想，以你的本事，應該不難找到像我這樣的人，并在我們這些人身上開始布局，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突破你身上的‘枷鎖’吧？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你甚至不惜跟瑪門這種罪惡的化身勾結，說實話，我真的不相信這種事竟然是你這位堂堂天使長能干出來的。”
渣康說到這時，已經冷笑了起來。
加百列沉默了片刻，卻突然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優秀呢，小約翰，不愧是被我選中的人，竟然能想到這么多事情。”
渣康：“所以說你承認咯？”
加百列：“為什么要否認呢？我又沒錯。”
渣康：“跟一位地獄君主合作，在人間造成了這么多的傷亡，你竟敢說自己沒錯？！”
渣康的語氣已經有些出奇的憤怒了！
“凡人的壽命本就短暫，就算沒有因為這件事死亡，很快也會逝去，或早或晚而已，又有什么區別呢？小約翰，我本以為你早就看穿了這些，沒想到你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
加百列搖頭輕嘆道，“人間的所有東西，都只不過是父神的造物而已，無論是人類，還是地球上的其他生物，亦或是人類眼中的星空萬物。
“天堂本應是萬物的主宰者，我們賜予了那么多給你們，卻從不要求任何回報，只不過造成了一點點傷亡，真的就有那么難以接受嗎？”
加百列不知道的是，她跟渣康的對話此刻正被渣康用現實寶石的力量向外無限擴散著。
正在戰斗的瑪門化身和‘雷蒙’能聽到，底下圍觀的哥譚市民們能聽到，通過余下幾家電視臺看著實況直播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加百列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想到，上次渣康之所以能輕描淡寫的從她和瑪門化身面前化作虛影消失，根本就不是靠誰在幫他。
有著現實寶石在手的他，就算仍舊打不過天父級，但自保和周旋卻是綽綽有余的。
包括現在，渣康也能輕易地掙脫她的限制，根本一點難度都沒有。
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與此同時，全球都陷入了一片嘩然之中！
“什么，那竟然真的是加百列大人？”
“開玩笑的吧…居然真的有天使？！”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是天使長啊！”
“好個屁，你沒聽到剛剛的對話嗎，這個加百列雖然是天使長，但她卻跟那個叫瑪門的地獄君主是一伙的，最近哥譚那些惡性事件根本就是他們一手造成的啊！”
“不，我不信，這是假的！”
“她自己親口說的，這還能不信？”
“可惡啊！為什么會這樣！天使難道不應該是神圣的嗎？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為什么？？”
整個哥譚，乃至全北美、全世界，在這一刻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出現在哥譚上空的這一幕，本就顛覆了許多人的認知，尤其是對信徒和神學者們來說，可渣康跟加百列的對話，卻顛覆的更厲害了。
原來，加百列這位神話中的天使長大人會出現，不是來拯救人類的。
原來，她跟那位地獄君主瑪門是一伙的，之所以會出現那些惡性事件都只是他們的陰謀而已，只為了能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原來，天使并沒有神話中那么神圣與正義，而人類在他們眼里只不過是螻蟻而已…
許多信徒在這一瞬間都崩潰了！
當然，也有許多人表示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什么加百列，只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惡魔，在偽裝成加百列的樣子。
但，諸如午夜老爹這樣的驅魔人們，還有一些強大的超能者們，卻都明白，這是真的！
尤其是那些認識渣康的人，更是絲毫沒有懷疑加百列的身份，因為渣康跟天堂和地獄有著密切聯系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
要換個人說出這種話，他們可能還要懷疑一些，唯獨渣康不可能在這件事上亂說。
正義聯盟的眾人們此時也都傻眼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人這次面對的居然是這樣的局面。
原本以為光是一個讓超人束手無策，只能被動挨打的瑪門化身就已經夠讓人絕望了，現在又多出一個比地獄君主來頭還大的天使長，合著他們要面對的是地獄和天堂最頂尖的大人物們。
這還斗個什么？洗洗睡吧。
有著這種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無論是閃電俠還是鋼骨，此刻都已經失去了斗志了。
他們沒有蝙蝠俠那么大的心，也沒有超人那么強的實力，在面對這種根本不可能取勝的局面時，頹然也是在所難免的。
跟他們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魅惑女巫。
要知道，魅惑女巫五年前準備將自己的族人們召喚到地球來時，就險些驚動地獄和天堂。
當時的她，就感受過那種絕望的力量，要不是渣康在最后關頭拉了她一把，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族人們，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所以她對地獄和天堂一直都是相當恐懼的，只不過平時沒有太表現出來而已。
此時，在得知這次的敵人竟然都是地獄和天堂的大人物時，她已然開始心中發虛了。
她未必怕死，但這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卻是她無法克制的。
“喂，弗洛伊德，哈尼他真的沒事嗎？”哈莉再次戳了戳死射，有些擔心的問道。
“別太小看‘我們’了啊。”死射輕笑道。
他口中的‘我們’，自然是指整個‘雷蒙軍團’。
清楚渣康計劃的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用看熱鬧的心態在圍觀著天空中的一幕。
擔心什么的，不存在的。
天空中，面對加百列的說辭，渣康連想都沒想就駁斥道：“萬物的確是上帝的造物，但卻不是你的造物，加百列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就連你自己也是上帝創造出來的？”
渣康的話，讓加百列的臉色一垮！
因為渣康說的也是事實，而且無法反駁。
他們這些天使長們雖然是上帝最先創造出來的，一直也被眾生視作上帝的子女，但說到底他們也不過是上帝眾多的造物之一而已。
眾生因為他們代表著上帝的意志，才會敬仰他們，但這種敬仰并不是沖著他們而來的。
如果是上帝要滅世，就算在情感上人類無法接受，可道理上卻沒人能指責上帝什么。
但，她不是上帝！
哪怕她是天使長，也僅僅是天使長而已！
她之前所說的話，完全只是偷換概念而已，將天堂和天使長跟上帝畫上了等號！
渣康卻沒理會她怎么想，繼續毫不留情的諷刺道：“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瞞著天堂其他人的吧？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相信無論是其他天使長還是上帝，都不可能認同你這種觀點的，這僅僅只是你的借口而已…”
“夠了！”
加百列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怒道：“不認同又怎么樣，難道就能證明錯的是我嗎？”
“不然呢？”渣康嗤笑道。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加百列憤怒不已，“這么多年了，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了，我們所有人都在嚴格的遵從著父神的命令，守護著人間，避免弱小的人間萬物被外力侵蝕。
“只有他！上帝最寵愛的孩子，天堂的晨星，天堂的未來…從他出生起，就有數不清的光環圍繞著他，在他面前，我們都成了配角！
“可他呢？
“我從未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優秀的品質，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父神的命令對他來說遠不及自己的心情重要。
“他犯了無數的錯誤，多到我數不過來，要換成我們之中的其他人犯了同樣的錯誤，早就被懲罰了無數次了，可他卻從未遭受過任何懲罰，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公平嗎？你告訴我，這公平嗎？！”
加百列的情緒極為激動，完全不似她平常那么淡定從容。
渣康一時間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看到渣康似乎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加百列的心情這才好了些，繼續冷笑道：
“都說上帝是最公平的，但在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公平可言，好像凡事只要跟他沾邊，都會變得不公平，我早就受夠了！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他胡鬧的程度終于達到了巔峰，甚至帶領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馬開始叛亂，要推翻天堂，這才第一次的得到了懲罰。
“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么高興，因為父神終于沒法再偏袒他了，他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那個高興啊…我記得很清楚，那應該是我漫長的生命里最高興的一天，沒有之一！
“再后來，他胡鬧一般的叛亂自然是迅速的被鎮壓了，他的力量雖然很強，哪怕在天使長之中也僅次于米迦勒，但他要面對的是當時其余的六位天使長，更不提還有一位父神。
“說實話，我其實不太理解他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盡管我討厭他，但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不會亞于任何人。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那次叛亂，絕對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性，哪怕沒有父神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對付的了我們其余六人，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這么做，這讓我疑惑了許久。
“但不管怎么說，他終究是犯下了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放棄了無數的榮光，走上了一條必然失敗的道路，我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結果你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大致清楚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渣康，推測道。
“是的，我高興的太早了。”
加百列慘然一笑，“我以為那將是他最后一次胡鬧，也將失去父神的偏愛，而起初的發展也確實如我所料那般，他被剝奪了天使長的身份，也剝奪了無數的光環，被父神貶入地獄。
“之后發生的事情，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是知道的…那個混蛋竟然因禍得福，不但突破了自身的‘枷鎖’，還執掌了整個地獄，成了可以與父神平起平坐的地獄之王！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當我知道這件事后有多么憤怒嗎？當時我就下定了決心，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讓父神明白他真的錯了！”
加百列狀似癲狂，哪還有半點身為天使長的神圣，整個人宛如著魔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