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遠也為此召開了慶功宴,邀請林微音、宋白凝、張子明等人出席。
酒店宴會上,熱鬧非凡,不只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就連演員們也都或多或少喝了點酒,白的紅的一起下肚,那種酸爽,直沖腦門。
林微音醉醺醺的趴在廖遠身上,端起紅酒杯慢慢搖晃,忽然在他耳邊低語道:“親我。”
“什么?”廖遠似乎沒聽清:“你喝多了。”
“親我嘛!”林微音帶著些許的嬌嗔,往日的冷靜此刻蕩然無存:“你都可以親晴依,為什么不可以親我?”
廖遠愣住了,他接過林微音的酒杯,放到一旁,然后攙扶著林微音道:“你休息一下。”
“送我回房間!”林微音臉頰通紅,拉著廖遠的領帶:“快點!”
“你喝多了!”廖遠蹙眉道。
林微音盯著廖遠,眼睛亮閃閃的,似乎有淚痕:“你兇我!”
“沒有…”
廖遠有些招架不住,林微音身上的幽香陣陣襲來,讓他有些頭暈。
說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禁忌了這么久,又有美人撲懷,而且還是女神級別的,這…誰他媽頂得住啊?
不遠處,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傅小瓷,終于忍不住了,跑過來道:“遠哥,需要我幫忙嗎?”
廖遠看了她一眼,說:“林小姐喝多了,你送她回房間休息一下。”
傅小瓷連忙上前攙扶。
林微音看了看傅小瓷,忽然道:“你也喜歡廖遠對不對?”
傅小瓷傻眼了,結巴道:“你你你你你別亂說啊!”
林微音哈了口酒氣,醉醺醺的說:“我早就看出來了,可是廖遠他還沒有接受你啊,我們公平競爭!”
傅小瓷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悄咪咪瞄了廖遠一眼,這才哼聲道:“你這人…算了你喝醉了不跟你一般計較。”
說著,便用力攙扶著林微音:“哎呦,你挺沉啊!”
“你瞎說,我體重才97…”
“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便是矮!”
“傅小姐,你真的很過分,胸大了不起嗎!”
“抱歉,真的了不起!”
廖遠在后方看著林微音與傅小瓷跌跌撞撞的離開宴席,有些出神。
此時,一直注視著這邊的肖鵬竄了出來,手里捏著一杯白酒:“遠哥,佩服,佩服,美人坐懷,臨危不亂,真當代柳下惠,小的先干為敬。”
言畢,手中酒便是被他一口悶了下去,末了哈了一口氣,呷呷嘴:“好酒!”
“滾!”
廖遠一腳踹在肖鵬屁股上,笑罵道:“有點人樣!”
肖鵬揉了揉屁股,絲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說:“遠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解決一下人生大事了。”
廖遠看了一眼熱熱鬧鬧的宴席,招呼肖鵬,拎著一瓶白蘭地,拿著兩個高腳杯,跟肖鵬走到落地窗前。
兩人盤地而坐。
“我覺得吧,小瓷姐那是真的不錯,夠義氣,長得也漂亮,做兄弟合適,做老婆,也合適。”
肖鵬與廖遠碰杯,打了個酒嗝,醉呼呼的道:“林微音嘛,大家閨秀,是男人都會喜歡,身份、地位、金錢都有了,絕對好老婆的典范。”
“但是,男人啊,不只是要走腎,還要走心。”
肖鵬侃侃而談,似乎經驗十足。
但事實上,這個老光棍一場戀愛都沒談過。
有些人就是這樣,經驗為零卻可以指點江山,說辭一套一套的,稱他們是戀愛導師都不為過。
但真輪到他們上場,一個個都是慫包。
廖遠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盤腿坐在地上,看著落地窗外的燈紅酒綠,小口小口的抿著酒,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見遠哥不說話,肖鵬覺得沒意思,拎著酒杯,一瘸一拐,晃晃悠悠的找其他人碰杯去了。
廖遠拉開了領帶,讓自己稍微透點氣,望向窗外,怔然出神。
我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從睜開眼那一刻起,看到妹妹美岐的那一刻起,察覺了歷史記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到來,是為了讓這個自己不再遭受欺辱,讓這個自己變得強大,幫助妹妹實現理想,給妹妹一個最好的支撐和后援。
這是前身最大的愿望。
如今,一切似乎都變得很理想了。
他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現階段的一切生活條件都井井有條,未來的一切也都看得見,但這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自己難道要一直這樣,為別人而活嗎?
廖遠想起前世,那種努力到汗流浹背的感覺,雖然辛苦,但卻記憶猶深。
而這一世,因為記憶、經驗、技能等各方面的融合,使得廖遠從一開始就站在制高點,他一開始就堅信自己會成功,會變得更加強大,所以反而不像是前世那樣,小心翼翼,一步一個腳印的去努力。
他變得懶散了。
這一世,他只想享受生活,可是生活太過平靜,卻反而變得乏味起來。
他靠著前世的經驗,嘗試寫歌、出專輯、拍電影,每一個步驟都獲得了成功,但成功帶給他的喜悅和成就感,卻并不強烈,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廖遠茫然了。
他仰頭看向窗外的星空,一架飛機緩緩駛過。
林微音的突然告白讓廖遠心中微微升起波瀾,但卻并不強烈。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己明明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熱血青年,但心態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古井無波,為外界事物所動。
這一切,難道就是成長的代價嗎?
慶功宴結束后,廖遠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頭疼欲裂,但窗外的天依然漆黑,時間指針走向了凌晨四點,廖遠起床洗漱了一番,泡了杯醒酒茶,然后便坐在電腦前,開始工作。
或許只有工作,能解決一下寂寥而乏味的內心。
前不久,郭部長親自向廖遠致電,希望廖遠能夠在冬奧會上演奏一曲具有華夏古典韻味的樂曲,這個提議讓廖遠很頭疼,用鋼琴演奏中國風,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想到了協奏曲。